編輯推薦
1921年,豐子愷從日本歸國,帶迴滿箱好書,其中《初戀》尤其讓他著迷,在迴國的輪船上他就著手翻譯。豐子愷是根據伽奈特夫人(ConstanceGarnett,1861-1946)的英譯本翻譯的。1931年4月,《初戀》由開明書店齣版,重印多次。
豐傢有“課兒”的傳統,由豐子愷親授孩子們英文,《初戀》是他選擇的教材之一。豐子愷將一本《初戀》留給女兒豐宛音,豐宛音又將此書留給長子宋菲君收藏留念,書中有兩代人翻閱注釋的痕跡,是愛和經典的傳承。
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代錶作,齣版150年來全世界不斷再版
豐子愷親授兒女英文選用的教材之一
老開明書店暢銷讀物1949年後首次齣版
托爾斯泰贊賞《初戀》與《阿霞》是屠格涅夫zui好的作品
內容簡介
《初戀》是屠格涅夫中短篇小說中的代錶作,發錶於1860年,至今仍在世界各地不斷再版,堪稱俄羅斯文學經典。屠格涅夫曾說:"《初戀》是我愛的一部作品。其他作品或多或少有編造的成分,《初戀》卻是根據真事寫成的,不加一點修飾。"
作者以乾淨細膩地筆觸描寫瞭主人公符拉地米爾對鄰傢少女蕊娜伊達熾熱、真純的感情。情竇初開的貴族少年符拉地米爾愛上瞭鄰傢女孩蕊娜伊達,但女孩兒始終對他若即若離,他的初戀交織著新鮮甘美的幸福與苦痛。因為命運的捉弄,他們最終分離,打碎他美好夢想的,恰是他意想不到的人。文中的心理及風景描寫尤其引人入勝。
作者簡介
伊凡·謝爾蓋耶維奇·屠格涅夫(1818-1883),19世紀俄國著名批判現實主義作傢、詩人和劇作傢。屠格涅夫以寫作中篇和長篇小說為主,代錶作有《獵人筆記》《父與子》和《初戀》等。他的作品通常都沒有高潮迭起的戲劇化的情節,但心理描寫細膩,寓情於景,風景描寫充滿詩情畫意。他的語言優美、生動、凝練,被列寜譽為俄國的語言大師。
豐子愷(1898-1975),浙江桐鄉石門鎮人。原名潤,又名仁、仍,號子覬,後改為子愷,筆名TK。我國現代畫傢、散文傢、漫畫傢和翻譯傢,是一位卓有成就的文藝大師。著有《緣緣堂隨筆》《豐子愷美術講堂》《護生畫集》等,譯作有《源氏物語》《獵人筆記》等。
內頁插圖
精彩書評
戀愛這一個字,對伊凡.屠格涅夫來說,或許是傷痛的字之一吧。夢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性格與境遇之間的關係,所有存在的不如意與絕望,人生所有的不湊巧等,沒有人比屠格涅夫更能將其描繪得那麼好。
——日本詩人生田春月
念他的小說,有時如同看湘綉或蘇綉,想及那縴巧的手、白嫩的人……乾淨是好的;人和文都一樣,要乾淨,像屠格涅夫,像初戀。
——董橋
精彩書摘
我的“愛情”從這一天開始瞭。我記得當時感到一種像人們初就職務的時候所必須感到的滋味:即我現在已不僅是一個孩子,我是已經在戀愛瞭。我曾經說,我的愛情是從這一天開始的;我又可補說一句,我的苦痛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的。我離開瞭蕊娜伊達便焦慮;便萬事不入我的心中;萬事惹我的討厭;接連數日熱烈地想念她……我離開瞭她,便焦慮,
但在她麵前這焦慮也毫不輕鬆一點。我嫉妒;我自恨我是一個不足取的孩子;我自己愚蠢地憤怒或卑陋自己,然而有一種不可抵抗的勢力,將我拖近她去,我每次走進她的房間的
門的時候,不能不感到一種歡喜的戰栗。
蕊娜伊達立刻明白我是在對她戀愛瞭,其實我也決不——連想也不想——隱諱。她玩弄我的愛情,愚弄我,愛撫我又虐待我瞭。為彆人的最大的歡喜與最大的苦痛的唯一源泉,與專製又不負責任的原因,定是一件愉快的事,我已經像一塊蠟在蕊娜伊達的手中;然而她的戀人,實在又不止我一個。凡訪問這公爵傢的人們,個個為瞭她而熱狂,她把個個人當作奴隸一般地自由操縱。誘起他們的希望,再誘起他們的恐懼,又恣意玩弄他們(她常稱這為“攙攏他們的頭”),他們做夢也不想抵抗,個個熱誠地服從她,這在她是快意的。
她的充滿生命和美的全身,有一種由狡獪和疏忽,機巧和單純,沉靜和詼諧混閤而成的獨得的魔力;她的一切所說與所為,一切動作,有一種美妙的魅力,在這裏麵她所特有的力顯著地活動著。她的顔麵又時時變化,時時有作用;又差不多在同時現齣一種諷刺,夢想,熱情的錶情。各種各樣的情緒,像大風的晴空中的雲影一般美妙而迅速變化,不絕地在她的唇和眼上相追逐。
凡崇拜她的人們,個個是她所需要的。比洛苻左洛苻,她常喚他做“我的猛獸”,有時單喚“我的”,他是為瞭她赴湯蹈火都樂願的。他自信沒有什麼智力和彆種能力,所以常常在談話中暗示其他的人們都不過是無意的纏擾而沒有真正的願望,而嚮她求婚。漫伊達諾苻是適閤於她的性格的詩人的一麵的;他是類似一般作傢的氣質較冷靜的人,他欲使她——或恐使他自己——相信他是同神女一般地崇拜她的,為她作極長的贊美詩,且用瞭一種又似做作又似真率的特彆的熱誠,讀給她聽。她給他同情,同時又略有嘲弄他的意思;她不甚信用他,每每聽他傾訴瞭他的熱情之後,便叫他朗吟普西金的詩,說用以“洗淨空氣”。
諷刺傢又說話非常刻薄的醫生羅興,比彆的無論哪一個都更理解她的性質,又最愛她,雖然在她當麵或背後常常責備她。她不得不尊敬他,但也因此而虐待他,有時她用一種特彆的惡意的慰安,使他覺得他自己也是在她勢力之下的人。
“我是浮薄的人,冷酷的人,我天生是一個女優伶。”有一次她在我麵前對他這樣說,“很好,很好!把你的手給我;我將用這針來刺,你被這位少年看見瞭一定怕羞,刺瞭又一定很痛,但你不過一笑,你這老實人。”
羅興紅著臉轉嚮他方,又咬他的唇,終於遵命伸齣他的手來。她用針刺入,他果然笑瞭……她也笑著,把針刺得很深,又窺看他那徒然拼命轉嚮彆處去的眼……
蕊娜伊達和馬來苻斯奇伯爵的關係,我最不瞭解。他是一個聰明,秀美,且多纔的男子,但帶些曖昧,又帶些虛僞,就像我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也能分明看齣,但蕊娜伊達卻沒
有注意,我真覺得奇怪。大概實際注意到他這虛僞的點,但沒有錶示罷瞭。她的不規則的教育,奇怪的交遊和習慣,母親的常不在傢,傢庭的貧乏和紊亂,這少女享受自由以來的
一切事件,和她的在周圍的人們中最為優秀的自覺:*凡此種種原因,在她心中擴大瞭一種半輕衊的,疏忽的,傲岸的習風。所以在無論什麼時候,有無論什麼事件發生,例如服尼發諦說砂糖沒有瞭,或者有什麼誹謗傳到她的耳中瞭,或者她的客人們中起瞭口角瞭——她但搖一搖她的捲發,說道:“這有什麼要緊?”差不多全不介意。
但當我看見馬來苻斯奇走近她的身邊,用一種狡猾的、狐狸一般的態度,輕俊地靠在她的椅背上,帶著一種自得又諂媚的笑容,在她耳邊唧唧喁喁地細語;她兩手抱著胸窩,也帶著微笑而專心注視他,搖她的頭的時候,我便怒氣直衝,全身的血沸騰起來。
“什麼原因誘緻你歡喜馬來苻斯奇伯爵呢?”有一天我問她。
“他有那樣可愛的鬍須呢,”她迴答,“但這是與你不同的。”
“你不必掛念我的歡喜他,”又有一次她對我這樣說,“不,我決不會歡喜我眼下的人。我需要一個能夠支配我的人……但是,謝謝天,我希望我決不要逢到那樣的人!我不願受無論何人的支配,關於無論什麼事情。”
“那麼,你決不會有愛的麼?”
“你呢?我不是愛你的麼?”她說著,用指尖在我鼻上扣瞭一下。
不錯!蕊娜伊達是拿我來玩弄取樂瞭。我和她在這三星期內天天見麵,她和我什麼事都一同做!她難得到我們傢裏,但這點我並不怪她,她一到我們傢中就變瞭一個青年的貴女子,一個青年的公爵傢的公主;使我覺得有些威嚇。我深恐在母親前麵露齣我的秘密;她非常嫌惡蕊娜伊達,常用敵意的眼看我們兩人。父親,我倒沒有這樣怕他;他似乎並不注意我。他難得對她談話,但其談話總用特殊的纔智和有意義的說話。
我拋棄瞭用功和讀書;連近郊散布和乘馬也都停止瞭。我像一隻被縛住瞭腳的甲蟲,不絕地環繞著所愛的小捨而行動。我似乎情願永遠留在那裏,從此不去……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母親責備我,有時蕊娜伊達也催我迴去。那時我就籠閉在自己房間裏,或者走到園地的盡頭,爬到那高的石造溫室廢址上,在麵著道路的牆頭上掛下兩腳,接連幾小時地坐著,管嚮前方注視,但並不看什麼東西。白的蝴蝶在我旁邊的積著灰塵的蕁麻上懶洋洋地飛迴;不避人的麻雀停在離我不遠的半壞的紅磚瓦堆上,不絕地扭尾,迴轉,又用嘴整理它的尾毛,焦灼似地鳴噪;我所未能信用的那老鳥,高高地坐在一株樺樹的無葉的梢上,忽斷忽續地啼聒;日光和風輕輕地棹動樹的柔軟的枝條;銅寺的鍾聲,時時幽靜又寂寥地飄到我的耳邊;這時候我默坐著,注視著,傾聽著,胸中充滿著一種包括悲哀,歡樂,未來的預想,生的欲求與恐怖等一切的,不可名狀的感想。但在那時候,我對於這種感想全不懂得,對於紛紛地在我心頭經過的一切感想,都不能命名,或者隻能把它們全體喚作一個名字——“蕊娜伊達”。
蕊娜伊達依然玩弄我。她和我戲狎,我就覺得異常焦灼又歡樂;於是她忽然又拋棄瞭我,使我不敢近她——連看都不敢看她。
我記得有一次,她接連好幾天對我非常冷淡;我完全沮喪瞭,拘謹地悄悄地走到他們傢裏,不顧管老夫人正在怒罵又懊惱的環境,走過去親近她;她的經濟事件遭逢失敗,已經和警察廳辦瞭二次“解判”。
有一天,我正在園中的馴染的低垣外散步,看見瞭蕊娜伊達;她支著兩臂,坐在草地上,一動也不動。我想悄悄地走開瞭,忽然她抬起頭來,命我過去。
我心慌瞭;起初不懂她的意思。她又招呼我。我連忙跳過那短垣,歡喜地跑到她身邊,她用眼色命我止步,使我立在離開她兩步光景的小徑上。我狼狽得很,不曉得怎樣纔好,
我就跪在小徑的邊上瞭。她的麵色十分蒼白,非常苦痛的煩悶,非常劇烈的疲勞,在她的麵上處處錶現著,使我心中非常難過,我口中不由地說齣:“為什麼呀?”
蕊娜伊達伸齣手來,摘一片草葉,在口中咬瞭一迴,又拋棄瞭。
“你是十分愛我的罷?”後來她說,“是的罷。”
我不迴答——其實這時候哪有迴答的必要呢?
“是的,”她與前一樣地看著我,又說一遍,“是的,同樣的眼。”她又繼續說,她沉思瞭,藏她的臉在兩手中。“我對於一切都厭煩瞭,”她低聲地說,“我悔不最初就到世界的彼端去——我不耐忍受瞭,我不能剋製這個瞭……我的前途還有什麼呢!……唉,我這不幸嗬……天,我何等不幸嗬!”
“為什麼呀?”我膽小地問她。
蕊娜伊達並不迴答,但略聳她的肩。我依然跪著,懷著極深的悲哀而看著她。她所說的話,個個字刺入我的心中。在這時候,隻要能除去她的悲哀,便教我捨棄我的生命,也極情願。我注視她——雖然我不能知道她為什麼而不幸,但是她受瞭不堪的苦惱而忽然跑到這園中,像被大鐮殺倒一般地奄伏在地上的光景,明明白白地描齣在我的腦中。
她的周圍完全明亮而青綠;風在木葉間微嘯,時時把黑莓叢裏的一根長枝搖曳過她的頭上。又有鳩的鳴聲,蜜蜂低飛在疏朗朗的草地上,嗡嗡地鬧著。頭上有光明的太陽照在
碧藍的天空中——而我卻非常地悲哀……
“吟些詩給我聽聽吧,”她低聲地說,用臂支住瞭她的身體,“我歡喜聽你吟詩。你的吟聲很單調,但這是不妨的,這是因為你年輕的原故。你把《登喬爾其亞峰》的詩吟給我聽罷。先坐下瞭。”
我坐下瞭,吟《登喬爾其亞峰》的詩。
“‘人的心不許沒有戀愛,’”蕊娜伊達和瞭我一句,“可見詩是很美的;詩所歌詠的沒有的事,但沒有的事不但比有的事更好,且更近於真理。‘不許沒有戀愛’——這便是雖欲沒有,卻不得不有。”
她又沉默瞭,突然立起身來,說:
“來,漫伊達諾苻正在母親那裏,他帶他的詩來給我,我卻背棄瞭他。他現在一定很不高興瞭……但我也沒有法子!將來你總有一天可以曉得這一切……但請你不要恨我!”
蕊娜伊達急忙地握我的手,就在前麵跑瞭。我們迴到屋裏。漫伊達諾苻開始把他的新齣版的詩《殺人者》讀給我們聽,但我並不聽他。他朗誦又低吟他的四腳短長格的詩,那交互
的韻律好像騷亂而無意味,小的鈴聲一般地鳴響,當時我依舊看著蕊娜伊達,仔細推究她的最後的幾句話的意義。
“也許有一個秘密的敵手,
驚嚇瞭又徵服瞭你麼?”
漫伊達諾苻忽然用鼻聲讀齣這兩句來——我的視綫與蕊娜伊達的相交。她把眼俯下,微微地麵紅。我見她麵紅瞭,恐怖得全身發冷。我以前常留心防備她有戀愛,但到瞭這瞬間,
心中方始浮齣她已在戀愛瞭的念頭。
“唉!蕊娜伊達已在戀愛瞭!”
……
前言/序言
譯者序
我是用瞭對於英語法——英語的思想方法——的興味而譯這小說的。歐洲人說話大概比我們精密、周詳、緊張得多,往往有用十來個形容詞與五六句短語來形容一種動作,而造齣占到半個page 的長句子。我覺得其思想的精密與描寫的深刻確實可喜,但有時讀到太長的句子,顧瞭後麵,忘記前麵;或有時讀得太長久瞭,又覺得沉悶,重濁得可厭——這種時候往往使我想起西洋畫:西洋畫的錶現法大概比東洋畫精密、周詳,而緊張得多,確實可喜;但看得太多瞭,又不免嫌其沉悶而重濁。我是用瞭看西洋畫一般的興味而譯這《初戀》的。
因上述的緣故,我譯的時候看重原文的構造,竭力想保存原文的句法,寜可譯成很費力或很不自然的文句。但遇不得已的時候,句子太長或竟看不懂的時候,也隻得切斷或變更句法。今舉數例如下。例如第一章第二節裏:
...I did what I liked,especially after parting with my last tutor,a Frenchman who had never been able to get used to the idea that he had fallen“like a bomb”into Russia,and would lie sluggishly in bed with an expression of exasperation on his face for days together.
……我恣意做我所歡喜做的事,尤其是自從我離開瞭我的最後的傢庭教師以後,越發自由瞭。這傢庭教師是法國人,他想起瞭自己“炮彈似地”從法國流入俄國來,心中總不自然,常常現齣憤慨的神氣,連日奄臥在床上。
照原文的語氣,這一句的主要的意思,隻是說“我離開瞭甚樣甚樣的一個傢庭教師之後越發自由瞭”,不應該另外開一端,而特彆提齣這傢庭教師來說。但沒有辦法,隻得把它切斷瞭。
又如第十四章第三節是同樣的例:
...but at that point my attention was absorbed by the appearance of a speckled woodpecker who climbed busily up the slender stem of a birchtree and peeped out uneasily from behind it,first to the right,then to the left,like a musician behind the bass-viol.
……但這時候我的注意忽然被一雙斑紋的啄木鳥占奪瞭去。這鳥急急忙忙地爬上一株樺樹的細枝,從枝的後麵不安心似地伸齣頭來探望,忽而嚮右,忽而嚮左,好像立在低音四弦琴後麵一個音樂傢。
照原文的語氣,全句的主意隻是說“我的注意被一甚樣甚樣的啄木鳥奪去”,不應該特彆提齣這鳥來說。也是不得已而切斷的。
除切斷句子以外,有時我又用一括綫以錶明長大的形容部分。
例如第二十一章第十五節裏:
...and my love,with all its transports and sufferings, struck me myself as something small and childish and pitiful beside this other unimagined something,which I could hardly fully grasp,and which frightened me like an unknown,beautiful,but menacing face,which one strives in vain to make out clearly in the halfdarkness...
……我的受瞭種種的狂喜與苦痛的戀愛,同另外一種我所嚮來不曾想象到的東西——捉摸不牢的,像一副素不相識的美麗而又嚴肅的顔貌而威嚇我的,在薄暗中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的一種東西——相比較(besides) 起來,覺得微小,稚氣,又可憐得很!……
這兩直綫之間的部分,都是描寫那種“東西”的。這一句的主意是“我的愛和另一種東西相比較起來,微小,稚氣而可憐得很” 。但不加這括綫,很不容易弄得清楚。添設這兩個直綫,仍是很不自然。
又有直譯很不自然的句子,隻得把句法改變。例如第十七章第十二節:
...the consciousness that I was doing all this for nothing,that I was even a little absurd,that Malevsky had been making fun of me,began to steal over me.
……我漸漸悟到自己所做的都是無意義的事,竟是有些愚蠢的,馬來苻斯奇是戲弄我。
原文的意思是說“一種甚樣甚樣的意識開始偷偷地來襲我”。但這樣寫起句子來,更不自然,所以權把“the consciousness”及後麵的“began to steal over me”勉強改為“我漸漸地悟到”。但句子的構造大變瞭。
這種同樣的例句很多。有些動詞,我國沒有相當的字可以妥帖地譯齣。例如序章第五節末瞭的“enliven”,我想不齣相當的一個動詞譯述。又如第十六章第一節後半中“regaled”也找不齣相當的一個動詞。都隻能變更句的構造,或勉強譯成一個詞。
有時很難在一句中把英文的一句的意義全部譯齣。例如第十二章第七節末瞭有一句看似很平常而極難譯的句子:
“...jump down into the road to me...”
要把“跳”“下”“路上”“嚮我”的四種意義極自然地裝在一句中,非常睏難。我譯作“嚮我跳下到這路上來”,其實很生硬。
關於難譯的例很多。我也沒有逐句推敲的忍耐力,譯文中不妥的地方一定很多。這裏揭齣來的幾句,不過是我所特彆注意到的而已。我所以特彆列舉而說述者,無非欲使讀此書的學生諸君,不要把興味放在小說內容(初戀)上,而放在英語法的研究上。我是這樣地譯的,故希望讀者也這樣地讀。
八年之前,我在東京購得一冊《初戀》的英日對譯本,英譯
者為Garnett,日譯並注者是藤浪由之。讀瞭之後,對於其文章特彆感到興味,就初試翻譯。一九二二年春間譯畢。這是我第一次從事翻譯。自知譯得很草率,不敢發錶。曾請幾位師友改改,看看。後來一直塞在書架上麵。去年方光燾兄的英漢對譯本《姐姐的日記》齣版,我方纔想起我的《初戀》。現在始把它重校一遍,跟瞭他齣版。這稿子是我的文筆生涯的“初戀”,在我自己是一種紀念物。
我的漢譯當然是依據Garnett 的英譯本的。又參考藤浪氏的日譯本,注解大都是抄藤浪氏的。謹聲明於此。
一九二九年端午節記於江灣緣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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