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書 名:李清照的紅樓夢
作 者:
齣版社:
齣版日期:2013-10-01
版 次:1
頁 數:351
ISBN :9787122183477
定價:
48 元 本店價:
39.84 元
摺扣:【83】 節省:8.16 元
分類: →
貨號:1434685
圖書簡介
曹雪芹和自己的傢人難道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一一揭露自傢老底。
李清照和《紅樓夢》,一個宋一個清,能有什麼關係?兩者之間的巧閤,難道真的隻是巧閤嗎?
還曆史一個真實的曹雪芹,還世人一部真正的《紅樓夢》。
1、疑似曹雪芹《紅樓夢》構思大綱神秘問世!
2、還曆史一個真實的曹雪芹!還世人一部真正的《紅樓夢》!
3、顛覆紅學!震驚時代!《風月寶鑒》+李清照=《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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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馮蜂鳴,1954年生,研究員。畢業於山東師範大學,進修於中國藝術研究院。現為中國戲劇傢協會會員。青州作傢協會名譽主席。主要著作有《馮蜂鳴劇作選》《巨佛 駝山 仰天山文化探源》《青州古代沿革簡史》《青州佛教文化史話》《馮蜂鳴探索紅樓夢·寶黛釵戀情內幕》《煙霞明宮》及各類作品500萬字。其文學作品,被選入全國通用小學《語文》課本、中學《語文》課本、新加坡高中課本《高中華文》。
目 錄 引子
倘若,今兒那些崇拜政治的,又從紅樓裏考齣瞭皇宮裏的人物故事呢?紅樓裏有這麼一段:劉姥姥吃醉瞭。睡到寶玉的床上。襲人進來之後:“隻聞得酒屁臭氣滿屋。”
第一章 雪芹為何寫得這般詭異
一、寶玉真是雪芹的化身嗎
倘或這寶玉,就是作者雪芹的化身——他這般地惡搞自己,圖什麼?
當然亦可強辯:雪芹並非常人,他以“淫人”為傲,就像而今有人炫富,雪芹喜歡炫性。
個人愛好嘛,與他人何乾?
二、《紅樓夢》還是雪芹的自敘傳嗎
如果還要說,紅樓即雪芹的自敘傳,那麼,雪芹對生他養他的親人,哪兒來的這等深仇大恨?他為什麼要狂曬自己傢族的“每日傢偷狗戲雞”“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還有,柳湘蓮不娶賈府親戚的因由是:“我不做這剩忘八!”雪芹這賈府中人,又是個什麼呢?
三、那麼多女孩兒的名字來自何處
這《永遇樂》,根本就是須溪先生為清照畫的像。而今,黛玉、湘雲、探春、晴雯、芳官等,這十三個大觀女兒的名字,都從這裏悄然而齣,什麼意思?難道,她們是從那畫兒上走下來的一群小美人兒?難道,她們身上都遺傳瞭清照的豐韻?
四、紅樓總綱是怎麼來的
清照那裏有“到頭一夢,萬境歸空”,雪芹便有“夢幻泡影”,“終於一空”;清照道瞭“有聚必有散”,黛玉就說“人有聚就有散”;清照有個“散為雲煙”,神仙姐姐的歌聲裏又有瞭“春夢隨雲散”……因而那“散”字,便貫徹瞭通部紅樓。難道,雪芹的紅樓總綱,原是與清照無縫隙銜接的嗎?
第二章 紅樓裏隱藏的清照故事
一、黛玉為什麼要替寶玉作詩
清照替人作這種“頌聖”的詩,黛玉也便要代筆瞭。“妹輩”都作七言時,偏黛玉與清照一般地作五言。且黛玉的杏簾詩,又與清照的帖子詞使瞭同一道韻轍。便是黛玉詩的辭法,竟也與清照詩極盡一緻……
二、寶黛看西廂為何連飯也不想吃
這等的可卯可榫,一絲不錯,接下來居然還有:
明誠與清照欣賞《楞嚴經》時,是“猶不欲寐”,覺都不想睡瞭。寶黛沒有不欲寐,卻是“連飯也不想吃呢”。這是明誠、清照、寶玉、黛玉四個人閤起來,方纔算得“廢寢忘食”嗎?
三、黛玉題帕也有來曆嗎
多麼好看啊,清照在帕子上“書”瞭一首詞;黛玉在帕子上“走筆”瞭三首詩。
清照是書詞之後贈帕於明誠;黛玉是寶玉贈帕之後題詩。
清照贈帕,因瞭明誠就要與她離彆;黛玉受贈,因瞭二人的情心走至瞭一起。
此外,尚有兩處更有趣的……
四、寶玉與明誠居然異床同夢
寶玉與明誠,皆是“晝寢”,皆是夢兆婚姻,皆是不直言其事,隻說一些“芝芙草拔”“木石姻緣”之類的趣詞兒……如此異床同夢之一緻,自是不必說的瞭。令人尤感有趣的,恰是那些不一緻……
五、香菱因何隻愛陸遊的詩
其實,化用清照與孫小姐故事之初,雪芹已將這秘密透露過瞭。就在嚮黛玉拜師之後,香菱接著笑道:“我隻愛陸放翁的詩。”
曆代那麼多詩人,那麼多詩,“隻愛”陸遊的——這無疑是孫小姐之情結,她是陸遊的夫人嘛。
六、寶玉作詩怎麼迴迴落第
原來,明誠跟清照玩詩,老是玩不過人傢。這種心情現在叫“鬱悶”,那時稱“苦之”。明誠跟清照賭書鬥茶,他也總是輸。隻不過,清照贏瞭就舉杯大笑,未像湘雲嗬斥寶玉那般:“你快下去。你不中用,倒耽擱瞭我!”
七、難道妙玉是不害羞的
妙玉明明是聲稱“到底還該歸到本來麵目上去”,不能“丟瞭真情真事”,尤是不能“失瞭咱們的閨閣麵目”。如今這妙黛湘盡是女孩兒傢,妙玉又是齣傢人,可她除瞭“嫠婦”,便是接二連三的“衾”“空帳”“閑屏”“文鳳”“彩鴛”——盡是內室、床笫以及夫妻之類,近乎於今人的“上床”等語——難道,這就歸到瞭她們的“本來麵目”?這就是她們的“真情真事”“閨閣麵目”?弄齣這般的字樣兒來,妙玉竟不心跳,黛玉湘雲竟不臉紅?
八、怎麼又飛起一個白鶴來
清照《如夢令》的結句,正是“驚起一灘鷗鷺”。
那鷗鷺是由“藕花深處”驚起來的,這白鶴偏又“直往藕香榭去瞭”。
品味這“一個白鶴”與“一灘鷗鷺”間的意境,再閤上那“藕香”與“藕花”的韻味,如是湘雲在此,她必定拍手笑道:“阿彌陀佛,真真好詩!”
第三章 大觀園竟建作瞭清照的傢
一、黛玉因何用眼淚還債
如說王實甫的崔鶯鶯,是由清照詞裏飛齣的鶯兒,那麼雪芹的林黛玉,不就是漱玉集裏漱齣的玉兒嗎?漱她的,全是清照的眼淚。她若有心償還這情債,不還眼淚還啥去?
二、寶玉齣生時口裏銜的什麼玉
雪芹還說那玉:“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
看看唐詢說的紅絲石,“華縟密緻,皆極其妍”,“華”是美麗而又光彩,“縟”是繁密的彩飾。隻此一句,就與那通靈玉極貼瞭,何況雪芹說的“燦若明霞”與唐詢的“色若晚霞”,簡直就是異口同聲。
諸君,快說那通靈寶玉就是歸來堂之鄉的紅絲石吧。
三、《紅樓夢》為什麼要“懷金悼玉”
其實,這道理是極淺顯的。後人可見的清照之精神、氣質、境界、纔華、品格、風度、心性、情感、愛好,及至身世經曆,竟是盡在這一金一玉之中。所以,這一“金”一“玉”並不是清照的化身,隻是清照的另一稱謂而已。
這時再看那“懷金悼玉的《紅樓夢》”,便知它作為紅樓之主旨,該是何其貼切瞭。
四、大觀園的名字是這樣取的嗎
清照迴至青州,鋪排她的世外仙源那會子,恰是宋徽宗“大觀元年”(公元一一○七年),因此那歸來堂,正是貨真價實的——“大觀”園。
五、瀟湘館裏為什麼有竹子
王鴻說清照傢是“草堂環碧竹韆尋”;雪芹說瀟湘館是“數楹修捨,有韆百竿翠竹遮映”。
王鴻說清照傢的竹子是“月中瘦影驚龍舞,窗外鞦風和鳳吟”;雪芹說瀟湘館的竹子是“鳳尾森森,龍吟細細”。
王鴻說,看瞭清照傢之後,“引我故園歸夢好,一軒書鎖綠雲深”;雪芹便命賈政看瞭瀟湘館後笑道:“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讀書,不枉虛生一世。”
六、瀟湘館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這多像是王士禎藉得那個,“湘川清照”就給李清照送上瞭這麼個雅號——“瀟湘”。
有瞭這個典故之後,雪芹若再不在大觀園裏弄個“瀟湘館”再不把黛玉安插進去,他可怎麼安生得瞭?
七、怡紅院裏的海棠為何那般耀眼
清照在《如夢令》裏說“綠肥紅瘦”那時,她的樣子是“濃睡不消殘酒”——醉眼雖睜,睡意未醒,軟綿綿、嬌微微、病懨懨——這就叫人分不清瞭,到底是海棠花兒似閨閣呢,還是清照這閨閣似於海棠花?即到底是誰“綠肥紅瘦”?
寶玉卻明確指齣,海棠花兒“輕弱似扶病,大近乎閨閣風度”。
……至此,是不是這海棠花兒就以清照的閨閣風度,站立在怡紅院裏瞭?
八、《芙蓉女兒誄》這題目還隱著什麼
晴雯做瞭芙蓉花神,黛玉正也是芙蓉。群芳夜宴時,黛玉掣的花名簽上“畫著一支芙蓉”。眾人遂笑道:“這個好極,除瞭他,彆人不配作芙蓉。”黛玉也自笑瞭。
這時節,黛玉與晴雯便都是芙蓉瞭。恰恰清照也是人所共知的芙蓉……
第四章 清照早早寫下的紅樓情節
一、黛玉袖子裏的香氣從何而來
清照的“暗香”,就是清幽之香;黛玉的袖裏,也正是“一股幽香”。清照“暗香盈袖”之後,是“莫道不銷魂”;寶玉發現黛玉袖香之後,是“醉魂酥骨”。真的是一絲不亂。
二、黛玉的一聲長嘆聯係著什麼
妙吧?黛玉長嘆之後吟的這“每日傢情思睡昏昏”,與清照那“薄霧濃雲愁永晝”,對唱得多麼和諧。尤是這二人發生愁緒的時候,清照是“永晝”,黛玉是“每日傢”。一概不在黑夜裏,且把整個的大白天,全占盡瞭。
三、林黛玉就是李清照嗎
所以我便要莊嚴宣布:黛玉不是清照。永遠不是。
因她凡是透齣清照神韻之時,總要多齣一些精度來。
四、黛玉葬花時怎麼成瞭“飛燕”
清照的首句,就說她的嬌娃是個“素約小腰身”。這個形象描述,一點兒也難不倒雪芹。他也不用嘮叨他的嬌娃是啥樣兒,隻在迴目裏說,這個“泣殘紅”的是個“飛燕”便一妥百妥瞭。漢代的美人趙飛燕,可以在人的手掌上跳舞呢。誰的“小腰身”,還敢比她再“素約”一些?
五、黛玉的菊花詩為什麼奪魁
徐士俊說清照的菊花詞“統一代之詞人”,原本就是天下第一的意思。此刻賽菊花詩,李紈推“瀟湘妃子為魁”,也便閤情閤理,任誰也“惱不得”瞭。
六、雨夜裏黛玉因何四更纔睡
我原想,雪芹的數學是不夠優秀的。誰知此刻間,他就那麼會算瞭:
“三更”時,清照不敢坐起來聽雨,但靠在枕上“傷心”,也必是一時半會兒平復不瞭的。等她慢慢睡去,肯定要一個更次之後。所以,雪芹就清清楚楚地告訴咱,黛玉是:“直到四更將闌,方漸漸的睡瞭。”
七、群芳夜宴說的話怎那般犀利
原來,這是清照《曉夢》裏起好的稿子,黛湘她們隻是落實瞭一下而已:
意妙語亦佳,嘲辭鬥詭辯。
第五章 黛玉跟清照像是雙生的姊妹兩個
一、黛玉為何那麼瘦
清照原有畫像,自宋至清一直有人見過。明人吳寬見瞭就說:“人比黃花瘦幾分。”清人周樂看後也寫道:“幾閱滄桑遺像在,果然人瘦似黃花。”
我猜,雪芹的悼紅軒裏就懸著一幅清照像呢,所以,黛玉方纔“弱柳扶風”一般,以至於寶玉心疼她“益發瘦得可憐”瞭。
二、黛玉怎麼又叫“瀟湘妃子”
這彭孫遹為清照送瞭個極當的美號兒--湘娥。湘娥就是瀟湘妃子。
接著,彭孫遹又為清照畫瞭個畫兒:淚道不乾。倚著花枝。病懨懨的。腰肢似柳。整日裏心神不寜。
這番形容,又讓黛玉盡得瞭去。
……
誰再說林妹妹不是瀟湘妃子,她肯定跟你急。
三、黛玉的性格從何而來
而今,我們便看得極清極楚的瞭。黛玉打一落草,她的性格就與清照不離不棄瞭。
我竟想到:是不是正因若此,雪芹方將那“不離不棄”鏨到瞭燦爛的一個金鎖上。隻是他一時疏忽,叫寶釵搶去戴上瞭。所以,寶釵纔藏在排扣裏麵。
四、黛玉的政見因何那般狠
黛玉這詩,原是這等的凶狠、毒辣。真就是由清照那源裏淌齣來的流。便是黛玉的筆法、格式,乃至用典,都跟清照一個模子裏刻齣來的。且又都是拿這玩意兒去“進上”,專讓那穿黃袍的看。
這不是鳳姐戲弄劉姥姥,而是作弄賈瑞。忒狠瞭點兒。
五、黛玉哪來的那麼多愁
清照的愁已是通天貫地瞭,誰知,黛玉這裏的愁不僅超過瞭清照,甚爾超齣瞭人類,竟到瞭“鰲愁”“花也愁”“草木也知愁”的地步。
請看這句至言,“此媛手不愁無香韻”--這位美女的筆下,沒瞭愁便沒瞭香韻,隻有愁纔是她香韻的源泉。若說這是道的黛玉,你看恰不恰切?然而,這是明人徐士俊評論清照呢。
六、黛玉何處與清照不同
雖然我們早已發現,黛玉跟清照達到瞭神似的程度,但她二人的差異,還是蠻巨大的。你看:清照是“人比黃花瘦”;黛玉是“人比桃花瘦”。
菊花和桃花的顔色及開放季節,都不同呢。
七、還有哪些該說道的
你看,黛玉在清照的光影裏,豈不就是“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的?她的齣身、薄命,甚至穿戴,都像是清照的復製版。她的想傢,又似是延續來的清照心情。她製的燈謎,簡直就是清照在自誇。她的丫頭紫鵑和雪雁,仿佛就是清照給安排來的。至於她失眠的癥候,那就必是清照傳染的瞭。
第六章 酷似清照的還有一群小美人(一)
一、湘雲的酒癮為啥那麼大
這清照,竟是可一日無食,不可一日無酒的。
這麼顯要的習性,黛玉就一點也沾染不上,隻能叫湘雲占得瞭去。
清照明明白白地說:“酒意詩情”“險韻詩成,扶頭酒醒”。都是喝得上來酒意,方纔有詩;詩弄不完,酒也便醒不得。她的詩與酒,從來就分不瞭傢。難道不正是這個由頭,湘雲方在蘆雪庵裏尖叫的:“吃瞭酒纔有詩。”
二、探春哪來的那番霸氣
“俯視巾幗”“壓倒須眉”一說,自一問世即成瞭清照的一個名號兒似的,被人稱呼得極頻極響亮。再看探春那十分霸氣的立壇宣言--“孰謂蓮社之雄纔,獨許須眉;直以東山之雅會,讓餘脂粉”。誰還看不齣,它就是“俯視巾幗”“壓倒須眉”這片海麵上的波浪嘛。
三、妙玉應得到什麼評價
一旦叫裴暢來看妙玉,他對清照的評價,必定是要再嘮叨一遍的:自恃其纔,藐視一切。其妄不待言,其狂亦不可及也。
第七章 酷似清照的還有一群小美人(二)
一、晴雯的判詞怎麼來的
而今再看:“霽月難逢,彩雲易散。”
這兩句極為淒美的判詞,是專來說晴雯的。……
閤巧的是,清照也有一句詩:“彩雲易散月長虧。”
二、芳官哪裏像清照
當初,清照“斜飛寶鴨”的結果是,“襯香腮”。而今的芳卿,兩個耳墜兒一“斜”,就“越顯”得“麵如滿月猶白,眼如鞦水還清”瞭。
誰能告訴我,遠方的清照,何時將這臭美的法子也密授瞭芳卿啊。
三、齡官為何更加怪僻
齡官這個連下三等奴纔都不及的,居然想冷便冷,該惱便惱,狂妄到拿著釘子碰瞭皇妃,再碰寶二爺。這般的“不閤時宜”“放誕詭僻”,本性裏與清照、妙玉一模一樣,外形上卻分明又作高瞭一層。
四、寶琴怎麼還是“離人”
“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離人恨重。”
琴兒這一句就分明告訴咱,她終是作瞭“離人”。趕巧,清照在江北時候,明誠納妾,她就是“離人”瞭。到江南的次年,明誠去世,她就越是“離人”瞭。不同的是,琴兒說自己“離人恨重”,清照卻說自己“離情彆恨難窮”。
附:寶釵襲人咋不像清照
清照年輕時,鬢發上、麵龐上時常離不得花兒。寶釵是“他從來不愛這些花兒粉兒的”。
清照傢裏的古董寶器“幾案羅列,枕席枕藉”。寶釵屋裏則“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無”。
寶釵帶著她的影子襲人,時時處處與清照相反,卻仍不盡意,她還經常指桑罵槐地辱沒清照……
跋
紅樓裏,先後約來瞭一百多位文史人物,曆代名女越性無一遺漏……唯獨不見李清照。
這便像海棠詩社,群芳畢至,獨缺湘雲。
寶玉曾道:“偏忘瞭他。我自覺心裏有件事,隻是想不起來。”
雪芹是斷然不會寶玉那般“不中用”,也絕非“隻是想不起來”。
寶玉又道:“這詩社裏若少瞭他,還有什麼意思!”
這紅樓裏缺瞭清照,卻是大有意思!
附錄 李清照與《紅樓夢》之巧閤舉例100則 插圖和節選 【 前言 】
引子
倘若,今兒那些崇拜政治的,
又從紅樓裏考齣瞭皇宮裏的人物故事呢?
紅樓裏有這麼一段:
劉姥姥吃醉瞭。
睡到寶玉的床上。
襲人進來之後:
“隻聞得酒屁臭氣滿屋。”
依我之見,《紅樓夢》是個小說。
屬文學。
壓根兒就不是秘史、總結材料、密電碼之類。
研紅者若無視它的本性,便是再自信再聰明,也必是劉姥姥闖蕩大觀園,“不知那一處是往那一路去的瞭”[為保持《紅樓夢》原味,書中引文一律保留原文,不做修改。——編者注]。沒準兒因到處碰壁,“把頭碰的生疼”,且鬧齣許多笑話來。
懷揣著這個念想,我自一九八六年起,花十五年工夫蹭到瞭紅樓門前,弄瞭個書稿就叫“紅樓叩扉”。同學李鍵卻來瞭苦口良言:“你太不厚道。那麼多人吃紅學飯。你這一本書,把人傢的飯碗都砸瞭。”
我有緻命的,且終生難愈的三大頑疾:太認真、太謙虛、太慈悲。
書稿便擲進瞭抽屜。
紅樓之心卻擲不瞭。遂如賈蘭追趕的鹿,“箭也似的”在園子裏奔。奔來奔去,《馮蜂鳴探索〈紅樓夢〉·寶黛釵戀情內幕》便齣瞭籠。因聽到贊揚便又鼓舞起來,二〇一〇年春,翻齣“叩扉”重新作弄——它在抽屜裏纔待瞭十年,我竟長大瞭。至於砸不砸什麼飯碗,哪裏還理會得許多。
本書叨登些什麼呢?
紅學裏有“本事”,文學理論有“生活原型”。我卻以為《紅樓夢》原是一壇蜜,雪芹即是釀蜜的蜂子。這蜂子采的是什麼花粉?是山上的棗花,抑或河邊的槐花?這便是本書要仔細正解的。
雪芹年輕時,作得一個《風月寶鑒》。他後來心境漸高便覺不滿,且又發見新的花粉正與自個心靈相契,這便拆碎《風月寶鑒》,釀入新蜜,成就瞭紅樓。
那新蜜,恰是紅樓之精魂——黛玉、湘雲、探春、妙玉、晴雯、芳官、齡官、寶琴等,氣韻超絕的姣人纔女。更有那代擬杏簾詩,靜日玉生香,妙詞通戲語,艷麯警芳心,飛燕泣殘紅,夢兆絳蕓軒,悶製風雨詞,群芳開夜宴,聯詩悲寂寞……光彩照人的芳文華章。
我乾的這營生,就是為這些姣人與華章,還原齣“花粉”來的。
此間,我對紅樓作者及其身世,無甚興趣。錢鍾書說過:“假如你吃瞭個雞蛋,覺得不錯,何必要認識那下蛋的母雞呢?”何況,紅樓作者到底是誰,亦無確定。近年的新論又似春筍遇雨,且有朋友論斷紅樓作者並非一人,亦有我的先祖。我誠惶誠恐之餘,隻有迴敬謝意。我想,隻知這小說是清代乾隆年間一中年男子所作,也便夠瞭。即使他果然不叫“曹雪芹”,我越性以“雪芹”呼之,作為紅樓作者之稱,料也無妨。
欲尋“花粉”,倒應留意脂硯齋、畸笏叟那些批書人。他們確為雪芹提供過些許的素材。雪芹的花粉來源,他們也是知曉的。便是個彆的文筆隱意,雪芹亦是告訴瞭他們。譬如,太虛幻境裏的茶叫作“韆紅一窟”,批書人當即解密說是韆紅一“哭”;酒叫“萬艷同杯”,批書人又說是萬艷同“悲”。漢文字的這種玩兒法,若非作者,他人是斷斷解不得的。
批書人仗著這幾樣優勢,也便瀟灑起來,諸如“惟批書人知之”(甲戌),“且深知擬書底裏”(庚辰)等語,也就不一而足瞭。然而,這些人的文學素養,卻與雪芹差距過遠,絲毫不可同日而語。且容舉例:
省親的元妃贊賞小戲子齡官“極好”,遂命再作兩齣戲。賈薔命唱《遊園》《驚夢》,“齡官自為此二齣原非本角之戲,執意不作,定要作《相約》《相罵》二齣。賈薔扭他不過,隻得依他作瞭”。
齡官執意唱的是《荊釧記》。劇情是小丫頭雲香手指他人,疾聲厲色的汙言穢罵。此刻唱與元妃,自是不宜。
雪芹這般寫,既有對皇族之衊視,又為塑造齡官鄙視權貴之高風。
可那批書人,竟是領會得倒瞭個子。他說:
按近之俗語雲“能養韆軍,不養一戲”。蓋甚言優伶之不可養之意也……與餘三十年前目睹身經之人,現形於紙上……
庚辰
批書人或許嚮雪芹提供過傢養戲子的素材,便是元妃省親的花粉,抑或是批書人經過的康熙南巡之接駕。在批書人眼裏,雪芹寫齡官拒演,是寫齡官之“可惡”;而作傢雪芹所寫,恰是齡官之可敬。於批書人心中,元妃一場戲是“藉省親事寫南巡”(甲戌);而作傢雪芹,卻分明是藉南巡事寫省親。故批書人所指的花粉齣處,原本可信,而一經說到雪芹釀成的蜜之韻味,他們根本就是懵然不解的。
常人不大明白,真作傢是不講政治的。且對那皇室啊,宮廷啊,至極的膩煩。雪芹尤甚。隻舉微例罷:
元妃對祖母、母親說至自己處境,是“不得見人的去處”。
她這貴妃常見的皇帝,不是人嗎?
北靜王將一串念珠贈與寶玉時說:“此係前日聖上親賜鶺鴒香念珠一串。”寶玉轉贈黛玉,黛玉卻道:“什麼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
皇帝和王爺,是臭男人嗎?
雪芹原是這等的意思。他怎麼可能把那不是人的、臭男人的,弄到紅樓裏來“南巡”呢?
倘若,今兒那些崇拜政治的,又從紅樓裏考齣瞭皇宮裏的人物故事呢?紅樓裏有這麼一段:
劉姥姥吃醉瞭。睡到寶玉的床上。襲人進來之後:“隻聞得酒屁臭氣滿屋。”
另有一事尚需交割。
佛傢講,說齣來的不是禪。道傢說,道可道,非常道。紅樓裏第一件不可說不可道者,即花粉之謎。可我為何使壞,定要將其挖齣來且解開來呢?
雪芹於開張第一迴裏就打發“二仙師”,同著甄士隱肆意賣弄:
此乃玄機不可預泄者。
玄機不可預泄。
雪芹還命批書人沒完沒瞭地聒絮:
“甄士隱”即“真事隱”。
甲戌
此書錶裏皆有喻也。
庚辰
餘亦知此意,但不能說得齣。
甲戌
萬不可被作者瞞騙瞭去,方是巨眼。
甲戌
始終呼應著雪芹的狂言傲語——“誰解其中味?”
這可不是犀利地挑釁?
故此,我便揪住這紅樓第一大謎,大打齣手瞭。且如晴雯開箱,“兩手提著,底子朝天,往地下盡情一倒,將所有之物盡都倒齣”。
讀者閱後,亦必是要說:“哇!真是這樣子哩。”
然而,我這作為有失做人的敦厚,且有些狂妄。好在雪芹一旦有知,他也必是高興的。因這“玄機”“真事”,已是隱藏瞭——或曰將讀者“瞞騙瞭”——兩百多年瞭。我若再不說得齣,雪芹也必是要說:“我也不忍的!”
(注:研究依據人民文學齣版社1982年版以及其他版本《紅樓夢》原著)
【 節選 】
五、瀟湘館裏為什麼有竹子
王鴻說清照傢是“草堂環碧竹韆尋”;
雪芹說瀟湘館是“數楹修捨,有韆百竿翠竹遮映”。
王鴻說清照傢的竹子是“月中瘦影驚龍舞,
窗外鞦風和鳳吟”;
雪芹說瀟湘館的竹子是“鳳尾森森,龍吟細細”。
王鴻說,看瞭清照傢之後,
“引我故園歸夢好,一軒書鎖綠雲深”;
雪芹便命賈政看瞭瀟湘館後笑道:
“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讀書,不枉虛生一世。”
瀟湘館清雅幽謐,縴塵不至,竟似仙居之地。
試纔題對額時,賈政帶寶玉等人去的第一處,便是瀟湘館。且寶玉有言,“這是第一行幸之處”。元妃歸省遊園,也確是“先從有鳳來儀……登樓步閣,涉水緣山,百般眺覽徘徊”的。賈母要“領著劉姥姥見識見識”,還是先至瀟湘館。這小院兒也太像園中之冠瞭。
也許,唯此纔配得黛玉之居。或者正因是黛玉之居,這小院兒纔頗似清照之傢。
院內第一象--竹。
寶玉將與姊妹們入住大觀園時,他問黛玉:“你住哪一處好?”
黛玉道:“我心裏想著瀟湘館好。愛那幾竿竹子,隱著一道麯欄,比彆處更覺幽靜。”
黛玉愛的,竟也是竹。而這竹子,又恰與黛玉的情感不即不離,相襯相映的。黛玉如遇愁思縈結,無可釋悶,方細細長嘆時,那竹子便“滿地下竹影參差”“窗外竹影映入紗來”,室內亦是“陰涼翠潤,幾簟生涼”。
想想看,寶玉院中的芭蕉,寶釵門前的山石,幾時與主人有過這般通感互融的?
或許,這是因瞭清照自幼就生活在翠竹遮映中的緣故。
宋哲宗元祐四年(一〇八九年),五歲的清照隨父親遷入瞭汴京的新傢。李格非即在院內栽上瞭韆百竿翠竹,因名“有竹堂”。
明代的王鴻,遊覽李格非故居時,遂又有瞭《有竹堂懷李文叔》:
草堂環碧竹韆尋,
文叔高懷足古今。
女善倚聲拈弱絮,
客來把臂入疏林。
月中瘦影驚龍舞,
窗外鞦風和鳳吟。
引我故園歸夢好,
一軒書鎖綠雲深。
王鴻寫的這清照傢,如說是雪芹筆下的瀟湘館,你看恰是不恰?
王鴻說清照傢是“草堂環碧竹韆尋”;雪芹說瀟湘館是“數楹修捨,有韆百竿翠竹遮映”。
王鴻說清照傢的竹子是“月中瘦影驚龍舞,窗外鞦風和鳳吟”;雪芹說瀟湘館的竹子是“鳳尾森森,龍吟細細”。
王鴻說,看瞭清照傢之後,“引我故園歸夢好,一軒書鎖綠雲深”;雪芹便命賈政看瞭瀟湘館後笑道:“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讀書,不枉虛生一世。”
黛玉跟寶玉說得很清楚,她喜歡瀟湘館,是因為“愛那幾竿竹子,隱著一道麯欄”。可見這“欄”也是不可少的。而清照傢裏不僅有欄,她還經常去倚著。
她“惜春”的時候,是“倚遍闌乾”。
她“萬韆心事”的時候,就懶得倚瞭--“玉闌乾慵倚”。
她“憔悴”的工夫,乾脆就“悶損闌乾愁不倚”瞭。
有趣的是,黛玉住瞭瀟湘館,竟也有瞭倚欄的習慣。她在《桃花行》裏連連地說:“斜日欄杆人自憑”“憑欄人嚮東風泣”。
憑欄與倚欄的姿勢,自古就是一個樣兒的。
瀟湘館內,這般與清照不離不棄的去處,竟是多瞭去瞭。
瀟湘館是“小小三間房捨”。清照的歸來堂裏,取那“審容膝之易安”命名瞭“易安室”,正是因其聊可容膝。原來跟瀟湘館一樣,是個“小小”的房捨。
瀟湘館室內,並不像怡紅院那般的“五彩銷金嵌寶”“花團錦簇”。這裏隻是“閤著地步打就的床杌椅案”。清照的歸來堂裏正是“室無塗金刺綉之具”。不知清照的“床杌椅案”,是否也是“閤著地步打就的”。
瀟湘館後院裏,“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清照住處,亦是有梨花也有芭蕉的。梨花在她汴京的傢裏,這有“梨花欲謝恐難禁”“皎月初斜,浸梨花”為證。芭蕉則在清照南渡後的居所裏,所以她自問,“窗前誰種芭蕉樹”。
黛玉的後院兒還有彆處所無的一景,“忽開一隙,得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鏇竹下而齣”。歸來堂裏,這等的流水也是有的。清照說瞭,“唯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不同的是,清照傢的流水在“樓前”,黛玉傢的是“繞階緣屋至前院”。
還有更微妙的。那日,黛玉生瞭寶玉的氣。寶玉來瀟湘館,黛玉隻不理他,一麵仍往外走,一麵迴頭叫紫鵑道:
“把屋子收拾瞭,下一扇紗屜;看那大燕子迴來,把簾子放下來,拿獅子倚住;燒瞭香,就把爐罩上。”
這裏有三樣東西,是黛玉屋裏獨有的。
一是“大燕子”。
瀟湘館的房梁上有一窩燕子,且黛玉如待承自己的妹妹,必要等其迴傢,方“把簾子放下來”。
清照的歸來堂裏,也有一窩:
梁燕語多終日在。
這是清照南渡以後,迴憶青州歲月時寫下的。那從不停歇的梁燕呢喃,居然就是清照心中的歸來堂印象。唯不知,清照傢的這窩燕子,是否也是“大”的。
二是“獅子”。
既可倚住簾子,大約是有些分量的。清照傢的獅子卻是金屬的。她曾說“香冷金猊”。“猊”就是獅子。“金猊”是銅質的獅形熏香爐。若打發丫頭拿來倚簾子,自是妥帖的。
三是“把爐罩上”的“爐”。
這也是熏香爐。當然這傢什誰傢都可有,但又誰傢都可無,而在清照那裏卻是少不得的。
“斷香殘酒情懷惡”,香與酒都沒瞭,她的心情就不好瞭。
“沉水臥時燒”,睡前須在熏香爐裏燃上沉香。
“瑞惱香銷夢魂斷”,那香一旦燃盡,她就睡不著瞭。
所以,黛玉屋裏也便有瞭。隻是不知黛玉傢的爐,是銅的還是玉的。清照傢裏卻是兩樣都有:
“玉爐沉水裊殘煙”,這是玉爐。
“瑞惱銷金獸”,這是獸形的銅爐。
你看,黛玉屋裏的這多細小之物,竟也與清照傢裏一個稿子。
秦可卿對寶玉曾是說過:“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瞭。”今兒我倒要說:瀟湘館這屋子,大約清照也可以住得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