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8
後的耍猴人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基本信息
書名:後的耍猴人
定價:39.8元
作者:馬宏傑
齣版社:浙江人民齣版社
齣版日期:2015-03-01
ISBN:9787213064951
字數:150韆
頁碼:
版次:1
裝幀:平裝
開本:16開
商品重量:0.4kg
編輯推薦
柴靜+楊錦麟 作序推薦,CCTV 鳳凰衛視專題報道
《中國國傢地理》攝影師12年跟拍記錄,一部長篇人文紀實攝影力作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記錄一個消失中的民間中國內容提要
本書是知名人文紀實攝影師馬宏傑繼《西部招妻》後新的圖書作品,全新的視角,更為廣域的跟拍,記錄瞭“耍猴”這一民間藝術在當下中國的發展情況,以及以“耍猴”這門纔藝為生的一群民間藝人真實的生存處境,圖文並茂,真實、深切、生動地記錄瞭一個正在消失的民間中國。
目錄
作者介紹
馬宏傑
《中國國傢地理》圖片編輯、攝影師,1963年生於河南省洛陽市,1983年開始攝影,做過工人、記者,2004年至今任職於中國國傢地理雜誌社。
近30年來,作品持續記錄社會底層人物的真實生存狀況,展現紮根於中國鄉土的人物故事、風景民俗。拍有《西部招妻》《江湖耍猴人》《唐三彩的故鄉》《割漆人》《硃仙鎮木闆年畫》《采石場》《傢當》等二十多組專題圖片。曾獲“聯閤國教科文組織亞太地區比賽奬”。《傢當》參加意大利國際攝影節,並在英國SESAME畫廊、瑞士Oriental Vis Art畫廊及丹麥、挪威等地展齣。文摘
四川的猴子被河南人耍瞭
在中國民間江湖,那些牽著猴子、四海為傢的耍猴人多半來自新野。
中國有兩個地方以耍猴為生,一個是河南南陽市新野縣,一個是安徽阜陽市利辛縣。利辛縣已經沒多少耍猴人瞭,而據新野縣的不完全統計,僅2002年一年中,至少還有2000人外齣耍猴賣藝。
新野縣就是《三國演義》第四十迴裏“諸葛亮火燒新野”的所在地。這裏位於南陽盆地中心,屬漢水流域,古為黃河故道,南鄰湖北襄陽,土地貧瘠,即使在風調雨順的年頭也産不瞭多少糧食。在四川跟拍耍猴人時,我常聽圍觀猴戲的人說:“四川的猴子被河南人耍瞭。”在人們的印象裏,峨眉山纔是齣猴子的地方,新野根本沒有猴子生活所需的高山和森林。但這裏的不少鄉鎮有著數百年甚至上韆年的耍猴曆史,很多人終日與猴相伴,把猴子視為傢庭中的特殊成員,而且這種生活狀態一直持續至今。
新野耍猴人每年都像候鳥一樣南北遷徙。每到6月麥收後和10月鞦收後,大批耍猴人忙完瞭地裏的農活,就開始外齣耍猴,賣藝賺錢。鼕天,他們牽著猴子去溫暖的南方;夏天,他們帶著猴子趕往涼爽的北方。這些農村裏齣來的耍猴藝人在中國各省雲遊,一些年紀大的耍猴人不僅去過香港,還齣國去過越南、緬甸、新加坡等地。
有意思的是,在新野縣檔案館保存的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和乾隆十九年(1754年)的《新野縣誌》中,均有關於吳承恩的記載:
吳承恩,明嘉二十三年(1544年)貢生,明嘉(嘉靖年間)三十五至三十六年(1556至1557年)任新野縣知縣。
1991年,縣文化館的張成立老師在當時的開封師範高等專科學校找到瞭康乾時期的《新野縣誌》,後來蘇州圖書館也發現瞭相同的版本。張老師發現《西遊記》的文本中使用瞭大量新野方言,如“弼馬溫”“愛小”“不打緊”“叉耙掃帚”“刺鬧”“狼牙虎豹”“髒埋人”等,有近百處。有些俚語隻有在新野的某些村莊裏纔能聽到,如“亂爬碴(亂蹬亂爬)”“風發(重感冒)”“骨魯(摔跤)”“肉頭老兒(戴瞭綠帽的人)”“爛闆凳(遊手好閑者坐在凳上拉閑話)”等。《西遊記》第二十八迴“花果山群妖聚義,黑鬆林三藏逢魔”中還有關於耍猴人的描寫:“或有那遭網的、遇扣的,夾活兒拿去瞭,教他跳圈做戲、翻筋鬥、竪蜻蜓,當街上篩鑼擂鼓,無所不為地玩耍。”
在新野縣做過知縣的這個吳承恩,和《西遊記》的作者吳承恩生活在同一年代。前者是安徽桐城人,後者是江蘇淮安人,而其祖籍正是桐城。兩個吳承恩是否為同一人,《西遊記》的寫作是否受到過新野耍猴人曆史文化的影響,還有證。
走近耍猴人
我生於1963年,在當時那個文化娛樂都很貧乏的年代,我和小夥伴們常常跟著齣現在街頭的耍猴人,看他們和猴子的錶演。到瞭20世紀80年代,我還經常在城市裏看到這些走街串巷的耍猴人。1998年之後,我就很少看到他們的身影瞭,感覺這些耍猴人正在逐漸退齣城市生活圈,轉嚮邊緣地帶討生活。
2001年6月的一天,我在洛陽東站街頭拍攝時,意外地看到幾個身背猴子的耍猴人在趕路。我騎摩托車追上前一問,他們果然是新野縣的。這個班子一共三人,掌班的戈洪興告訴我,他們剛在傢收完麥子,準備扒火車去東北耍猴。河南的6月已經很炎熱瞭,氣溫有38攝氏度左右,這樣的天氣猴子是不願意錶演的。每年這個時候,要想耍猴賺錢,他們就隻能到涼爽的東北去。
我和戈洪興約定,等他鞦天迴新野收莊稼時去找他。戈洪興說隻要到新野縣樊集鄉冀灣村一問,就可以找到他,村裏耍猴的人都知道他。
2002年10月3日,我和洛陽的影友張牛兒一起坐火車到新野,而後輾轉坐車到瞭樊集鄉。晚上在一傢小店住下,我嚮店主打聽樊集鄉是不是有很多耍猴人。店主迴答說“是”,反問道:“你們倆是乾嗎的?”我們說:“是照相的。”我們再問店主其他問題,他就開始閃爍其詞,不正麵迴答瞭。
第二天,我們找瞭輛三輪車,一路開到冀灣村。當時正是鞦收玉米、種植小麥的時候,用拖拉機耕過的黃土地上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田間地頭在焚燒秸稈,煙氣混雜著新鮮泥土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人感覺既新鮮又壓抑。
在通往沿途村莊的路上,我看到一些房子的外牆上寫著很多標語:“嚴厲打擊拐賣人口的犯罪行為”“遠離,遠離”“堅決貫徹計劃生育條例”“打擊違法上訪行為”“打110不收費”等。我走過中國的很多村莊,知道隻要有什麼新的政策、口號,以及當地經常發生、值得引起重視的事,就會有與之相關的標語齣現在牆上。這種標語大多能起到警示和預防的作用,也能從某些側麵反映齣該地區的政策、民生、經濟等情況,是一種中國特色。
尋找耍猴人的過程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倆像往常一樣,背著相機進瞭村,逢人就打聽耍猴人戈洪興的傢在哪兒。村裏人先把我們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後問我們找戈洪興乾嗎,我說找他拍猴子,人傢順手一指,有闆有眼地說:“前麵就是。”
我們倆在村裏轉瞭一陣,沒有找到。村民們都是打量我們一番,然後很客氣地說:“前麵就是。”住在村東的人告訴我們戈洪興傢在村西,住在村西的人卻說戈洪興傢在村東。有些人看到我們倆拿著相機,乾脆就說不認識戈洪興。
後,我們倆跟一位老人說,我們在洛陽見過戈洪興,是戈洪興告訴我們他是這個村裏的耍猴人,我們是約好來找他的,要拍攝關於耍猴人生活的照片,我們倆既不是公安局的便衣也不是工作人員。在這位老人的指引下,我們終於找到瞭戈洪興的傢。
我們已經站到戈洪興傢門口瞭,鄰居們還是說不認識戈洪興這個人。在我們嚮鄰居解釋的時候,戈洪興傢齣來瞭一個婦女,看到我們就馬上把大門鎖上。我上前問:“這是不是戈洪興的傢?”她很不高興地說:“這裏不是戈洪興的傢。”鎖上門就走瞭。
我後來纔知道,其實鎖門的正是戈洪興的老婆。
以前我們這些攝影師到村裏拍攝時,純樸的村民都很願意接待我們,這次搞得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然我反復跟他們解釋我們此行的目的,但這些鄰居還是用戒備的眼神打量著我們。
後來,一個年輕人告訴我們:“戈洪興是不會見你們的,因為他不知道你們是乾什麼的,剛纔已經被你們嚇跑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迴來,你們還是走吧。”這時候我纔明白戈洪興確實是躲起來瞭。在戈洪興傢門口圍著我們問這問那的這群人裏,有不女操著外地口音。我由此聯想起那些牆上寫的“嚴厲打擊拐賣人口的犯罪行為”的標語,纔有些明白村裏人為什麼如此警覺。
我的感覺後來得到瞭證實。在20世紀80年代初,新野一帶的村莊因為貧窮,很多年輕小夥子娶不起媳婦,於是人販子把一些四川、安徽等地的女子到這裏販賣。村裏一些窮人便買瞭這些女子來做媳婦,他們是怕有關部門來暗查非法買賣人口的事。此外,村裏的養猴人因為在傢裏養猴子,也經常被有關部門以“保護動物”的名義進行查處和罰款。因此,他們對來這裏的陌生人一直有很強的警惕性。
看來不可能見到戈洪興瞭,無奈之中,我們倆打算離開冀灣村。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死心,張牛兒說:“要不咱倆去找村支書,他是領導,不可能不接待我們。”於是我們倆前往村支書傢,邊走邊問,村裏人遠遠地指著一道圍牆,說:“那就是支書的養豬場。”
他傢養瞭好多豬,聞著臭味就找到瞭。在養豬場門口,一個正在收拾飼料的婦女打量瞭我們好一陣,一臉不信任地說:“支書不在傢,你們要賣什麼東西還是去彆的村看看吧,我們村裏沒有錢。”她這麼一說,把我們倆弄糊塗瞭。我說:“我們什麼也不賣呀!”她一臉疑惑地問:“不賣東西,找村支書乾嗎?”我們倆費瞭好大的勁給她解釋:“我們是來拍攝照片的,是拍村裏耍猴人生活的題材,就像中央電視颱那個《百姓故事》一樣。”她又問:“那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能不能讓我們富起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迴答,一下子被她給噎住瞭。她接著說:“前幾天有個女的拿瞭很多筆記本、鋼筆和圓珠筆,還拿著縣裏領導的條子來找村支書,非讓買她的東西,還有一些人拿著衣服、帽子來找村支書賣。你們倆肯定也是來賣什麼東西的,是不是賣照相機的?就直說瞭吧。”我說:“我們真不是來賣東西的,你把支書找來一說就明白瞭。”
她說她要喂豬,等她把豬喂完再給村支書打電話。後來我們纔知道她原來是村支書的老婆。
我們倆等瞭近一個小時,村支書鮑白祥纔騎著摩托車迴來。他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身闆很壯實,有村乾部的範兒。冀灣村和鮑灣村相鄰,鮑白祥是鮑灣村的老支書,年輕時是一名空降兵。跟他講明我們的拍攝意圖後,我又拿齣我當時的河南省攝影傢協會的會員證給他看。我留瞭個心眼,沒有給村支書看記者證,那樣會讓他心存疑慮—作為村乾部,他是怕記者來曝光什麼事的。
在我們和鮑支書交談的過程中,鮑支書的老婆在旁邊不時地問:“他們是來賣啥東西的?”邊說邊使眼色,怕他受。鮑支書對她一揮手,說:“去去去,瞎說啥。人傢是攝影傢協會的,來拍耍猴的,不是記者,也不是賣東西的。”鮑支書這麼一說,他老婆這纔對我們施以笑臉。
談完之後,鮑支書騎著摩托車又齣去瞭,一會兒,他帶來瞭鮑灣村猴場的一位老闆張雲堯,說:“這就是村裏養猴子的,有什麼事情找他就行。”
於是,我們跟著張雲堯去瞭他傢。張雲堯30多歲,身材比鮑支書還魁梧。他不像村裏其他的耍猴人那麼怕事,但也很謹慎,跟我們說話時謹慎有禮,還有些江湖氣,感覺得齣是見過世麵的人,有其他人缺少的膽量和氣度。
認識張雲堯以後,在他的幫助下,我纔得以進入江湖耍猴人的群體中,開始拍攝他們的真實生活,並在此後的十多年裏,和這些牽著猴子走江湖的人結下瞭非同一般的感情。
新野耍猴人主要聚集在施庵鄉、樊集鄉。鮑灣村、冀灣村同屬樊集鄉沙堰鎮,這裏是耍猴人主要的聚集地。沙堰鎮位於城南13公裏,總麵積80平方公裏,有21個行政村、69個自然村。據村裏老人講,20世紀50年代以前,這裏都是很高的沙丘,一個挨著一個,有些比房子還高,能種的地很少。這裏雖說是平原地帶,但曆史上也是白河流域泛濫區,土地多為沙化土壤,沙壤地貧瘠,不適耕種,土地的畝産不過100多斤糧食。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這裏的人們開始通過耍猴來尋找另一種養傢糊口的方法。鮑灣村和冀灣村的耍猴人除瞭收麥、收鞦時迴傢忙農活外,其餘時間幾乎都在牽著猴子遊走江湖。
我關心村裏個耍猴人是誰。當我問起村裏什麼時候開始有猴子時,這些耍猴人沒有一個能說清楚,隻是記得他們高祖父時就有瞭。2003年,我到新野縣文化館找張成立老師,他送給我一本《新野文史資料》,上麵有這樣一段記載:
與鮑灣村相鄰的沙堰鎮李營村,有一個叫李程懷的耍猴人,一傢世代以耍猴為生,一傢人從其曾祖父開始算起,耍猴的曆史可以推算到明代。
張雲堯告訴我,在附近村裏發現的漢墓中齣土瞭很多漢磚,上麵就刻有人和猴子一起嬉戲的場景。
新野縣和南陽市各有一個漢畫像石博物館,館裏收藏的幾塊漢磚上,能在一些雜技場景裏看到猴子的身影。據說“百戲源於漢”,新野縣齣土的漢畫磚上,就有人牽狗耍猴的畫麵。新野博物館裏的三塊漢磚上都有雜技錶演的畫像。平索戲車、斜索戲車中,在磚上倒掛的猴子影像很小,似人似猿,超長的手臂、細長的下肢、靈活的動作、輕飄的身體,全方位詮釋著猴的信息。據新野博物館館長田平信和文化館的張成立老師說,那樣的動作和難度,人是無法達到的,隻有猴子纔能完成。這些漢磚上的猴子戲車等雜技畫麵應該是新野的猴藝錶演早的記載。
中國早有猴戲記載的文獻是《莊子·齊物論》:“狙公賦芧,曰:‘朝三而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暮三。’眾狙皆悅。名實未虧而喜怒為用,亦因是也。是以聖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鈞,是之謂兩行。”這裏的“狙”指的是猴子,“狙公”為耍猴的人。
據清人富察敦崇的《燕京歲時記·耍猴兒》裏記載:“耍猴兒者,木箱之內藏有羽帽烏紗,猴手自啓箱,戴而坐之,儼如官之排衙。猴人口唱俚歌,抑揚可聽。古稱沐猴而冠,殆指此也。”
張華的《博物誌》記載:蜀山“有物如獼猴,長七尺”,能像人一樣行走。見到路上的婦女,貌美的便“盜”之離去,人不得知,甚至與被盜婦女生子在張華的筆下,猴子成瞭盜賊、好色之徒。《博物誌》裏記載猴子好色的行為倒是有真實的部分,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的:在跟著楊林貴他們在街頭耍猴時,我不止一次見到猴子有“行為”,有些年紀大的公猴見到身著漂亮裙子的女孩,會去掀人傢的裙子,還會對女性翹起紅屁股。這時猴子的主人會打罵猴子,製止它這種猥褻行為。
曆史上的詩畫有的也與猴有關。宋代有《聚猿圖捲》《猿鷺圖》等。前者刻畫群猴形象,惟妙惟肖;後者畫一隻長臂猴正在抓一隻白鷺,而旁邊另一隻白鷺神情緊張,繪形傳神,姿態生動。
近年來,古代書畫名傢創作的與猴子有關的繪畫作品在藝術市場上不斷亮相,其藝術價格在拍賣市場上創造瞭一個個的新紀錄。在2011年6月9日舉槌的“九歌春季凝翠軒書畫拍賣專場”中,一幅北宋曠世佳作《子母猴圖》甚為引人注目,估價1.2億1.6億元,終以3.15億元高價落槌,加上傭金,總價高達3.6225億元,掀起本次拍賣會的高潮。
北宋畫傢易元吉的傳世之作《猴貓圖》(現藏於颱北“故宮博物院”),也是與猴子有關的一幅價值不菲的畫捲。《猴貓圖》捲中描繪一隻拴在木樁上的猴子同兩隻小貓嬉鬧的情景。猴子看似剛被主人捕捉而來,麵對兩隻欲與其玩耍的小貓,禁不住好奇心抑或野性大起,伸手抓起一隻小貓揣在懷中,驚得小貓直叫。畫麵中的另一隻小貓則趕緊跳開,但又難捨同伴,遂禁不住迴頭望之,顯現驚惶徘徊狀,欲逃不忍,欲救不敢,隻能呼喚其伴,陷於兩難之境地。猴子的野性未泯、調皮靈性,小貓的天真可愛、驚懼之態,被畫傢精準地捕獲,一一呈現。畫法純用細筆輕色勾勒、梳渲,精細入微,一絲不苟。毛色的鮮潤、形象的準確、神態的生動,顯示齣畫傢精湛的功力,特彆對於猴子善意的惡作劇心理的刻畫,更是淋灕盡緻。
個耍猴人
當問到究竟誰是村裏個耍猴人時,鮑灣村和冀灣村村民的迴答幾乎是一樣的:隻知道從高祖父開始,這裏的人就以耍猴為生,沒有文字記載這裏的耍猴曆史。
村裏個有名有姓的耍猴人,就是張雲堯的爺爺、傳奇的耍猴人張西懷。曾經和張西懷老人一起搭班子外齣耍猴的張書伸告訴我:“那時候村裏的年輕人,都是跟張西懷老人學的耍猴。”
張西懷生於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也許是猴年齣生的緣故,他十幾歲就開始耍猴瞭。猴子是從哪裏來的,已無人知曉。在當時的新野縣,男人們一般都遊走江湖,賣藝謀生,一來是為瞭逃避“抓壯丁”,二來是為瞭賺錢迴傢娶媳婦、蓋房子、養傢糊口。
民國時,張西懷曾到過香港和颱灣,也到過越南、緬甸、新加坡等國傢耍猴,把賺到的外幣在香港兌換成中央票子,再帶迴傢使用。1945年日本投降後,張西懷從香港迴來,入境時被以“”的罪名。在廣東即將被時,張西懷在牢房裏用豫劇唱腔唱猴戲裏的一段唱詞,被一位河南籍上校軍官聽到,他把張西懷從槍口救下,安排他迴到新野老傢。從那時起,直到1953年,張西懷都沒有再外齣耍猴。
1953年開始,因為吃不飽肚子,村裏人開始跟著張西懷學猴戲,並利用農閑時外齣耍猴。張西懷70歲時還會外齣耍猴,並且能給傢裏帶來不錯的收入,老人在村裏已經成為一個傳奇人物。
張西懷老人於1986年去世。張雲堯還記得,小時候傢裏的牆上糊滿瞭國民黨的“中央鈔票”。國民黨垮颱前,兵荒馬亂,耍猴人把賺的錢都埋在地下。那時候信息閉塞,等村裏的人知道全國解放時,那些鈔票都已成瞭廢紙。張雲堯的奶奶把這些錢從地裏翻齣來,糊到牆上作裝飾,還用這些鈔票做瞭個紙盆。直到現在,村裏許多耍猴人傢裏還有國民黨時期的“中央鈔票”。
1988年,張雲堯也開始和村裏的耍猴人一起外齣謀生,後來也成瞭一個老江湖。張雲堯告訴我:
按照江湖規矩,三往外走,耍猴人齣門前要在傢裏上香、拜財神,齣門後是不能再迴來的,即使走不瞭也要露宿在外麵。以前,由於耍猴是一個“下等行業”,藝人都是天不亮就齣門,齣門時不能說不吉利的話,而且齣門時不能碰見女人—如果碰見女人,那今天就不能走瞭,改天再走。如今有些規矩還保留著,有些已經變瞭。
2002年10月,我次進村時,張雲堯已經不齣去耍猴瞭,他辦瞭一個獼猴養殖場。他對猴子的習性很熟,馴化猴子很有一套。養殖場裏飼養的猴子供給動物園,也供科學實驗,收入比走江湖賣藝高得多。
耍猴人多年行走江湖,是一個戒備心很強的群體。我們在張雲堯傢住瞭一個星期,便於溝通,也能加深感情,更深入他們的生活。在傢裏,張雲堯的老婆笑著跟我說:
1991年,有人給我介紹張雲堯。一看,是個耍猴的,傢裏又很窮,一開始是看不上眼的。後來我到廣東打工,沒想到他在廣東耍猴,他找到我打工的地方,天天在我們工廠門口耍猴。我的好多老鄉都說:“你看你對象又在咱廠門口耍猴呢。”我讓他走,他就是不走。沒辦法,我隻好迴來跟他成親瞭。
耍猴人楊林貴
張雲堯把楊林貴帶到我們麵前。他管楊林貴叫二哥。楊林貴瘦小精乾,聽說我要跟他去扒火車,拍他耍猴,他根本不信,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不行,不行,這個罪你可受不瞭,這個苦不是人受的。你穿得這麼體麵,怎麼可能去跟我們乾這個?”那時我也沒想到,我不僅會跟拍這個耍猴人,而且一拍就是10年。
當時46歲的楊林貴已有17年走江湖耍猴的經曆。17年前,100元可以買隻猴;2003年,一隻會錶演的猴子要賣2000多元。楊林貴清楚地記得,次跟著彆人外齣耍猴時,他不小心讓一隻猴子掙脫繮繩跑瞭。這隻猴子就是他的飯碗。追猴子的時候,他又不小心把靴子跑掉瞭,他一個人在雪地裏,光著腳上樹去抓猴子,在樹上、地上窮追猛趕,纔終於把猴子給抓迴來。這些年他先後去過黑龍江、西藏、內濛古、海南,還到過越南、緬甸、俄羅斯等國傢,也是個老江湖瞭。
楊林貴說,10年前他們一行三人扒火車去安徽,半路上被一個鐵路警察發現瞭,那個警察問:“你們是想繼續走,還是想被趕下車?”楊林貴一聽就明白瞭,三人在身上找瞭半天,拿齣僅有的10元錢遞給那個警察。警察看他們實在是拿不齣更多的錢瞭,就說:“算瞭吧,罰你們10元錢實在不值,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吧。”
在鄭州北站,有一個保安盯上瞭這些耍猴人,每次他們從這裏扒車都會被抓住,每次身上的錢都會被搜颳乾淨,保安還調侃地說:“歡迎再來!”所以,每次在鄭州北站扒火車前,他們身上都隻留一些買饅頭的錢,買好饅頭再去扒火車。保安抓到他們,搜不齣一分錢,就罰他們乾活—打掃辦公室,除院子裏的雜草。乾上一天的活,等天黑纔會放他們走。
1996年,楊林貴的哥哥想去當兵,村裏有人舉報,說他父親去香港耍過猴。結果政審沒有通過,哥哥沒當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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