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他是現代刑事人類學開創者、真實世界的死亡翻譯人
他是世界的“人體農場”場主
沒有他,《CSI犯罪現場》隻剩一半精彩
他是暢銷推理小說《首席女法醫》作者的寫作顧問
他是國際刑事鑒識李昌鈺博士深交30年好友
他在死亡現場,細聽生命最後一刻的低語
內容簡介
跨越半個世紀的鑒識生涯中,巴斯跨齣瞭人體農場大門,上山下海來到每一處發現屍體的現場。他在這本饒富興味的著作當中,探究真實案例,帶領讀者踏上前所未見的旅程,一步步引導讀者進入真實的CSI世界,解決警察也束手無策的問題,諸如:
·十六歲的混血兒少女卡西·西山失蹤瞭,這是她的顱骨嗎?
·非法煙火工廠爆炸瞭,要怎麼把這些軀乾、手、腳拼起來,還原他們各自的身分?
·蒼蠅的嗡嗡聲並非背景噪音,不可隨便拍打驅逐:嗡嗡聲本身就是故事,或至少是一段重要情節,指齣某人遇害的方式或時間。
·水底發現骸骨,是男是女要怎麼判斷?
·祖墳裏的那具骸骨,真的是27年前失蹤的阿嬤?
在某些案子裏,巴斯僅依賴簡單的工具和技術,例如在非法煙火工廠案裏,他可以把被爆炸射上天空的十一個人重新組閤起來。另有一些案件則需要精密復雜的技術,例如:
·用掃描式電子顯微鏡偵測刀子在傷口留下的微小元素。
·從埋葬已久的屍體采集DNA樣本中發現謀殺案的被害人可能被誤判身份。
·以21世紀的聲納係統搜索田納西東部湖泊深處,尋找35年前消失在地平綫外的飛機。
·開棺檢驗1950年流行歌星“大波普佬”,判斷他是否真是死於飛機失事。
·前往古波斯死亡現場,破解將近三韆年的疑案。
[“人體農場”簡介]
人體農場位於美國田納西州一處山腰,人類遺體曝屍曠野,沒有靈柩或陵墓阻隔,任由昆蟲、細菌和鳥類來加速腐敗分解。大自然在“人體農場”可以為所欲為,那裏的屍體或埋藏淺窪、浸泡水中、隱藏水泥地下,或鎖在汽車行李箱中。他們是凶殺死者的替身,為科學研究盡力,為正義公理獻身。
作者簡介
比爾·巴斯,法醫科學界的傳奇,曾經參與數百案件,從小鎮鎮長辦公室到美國聯邦調查局。他的研究,革新瞭法醫科學領域。他創建瞭世界上個也是一個專門研究屍體腐爛的實驗室:田納西州大學人類學研究所。
喬恩·傑弗遜,資深記者、科學作傢和紀錄片製作人。
精彩書評
心髒強,又不怕弄髒手的讀者可以很開心的跟隨法醫人類學小組上山下海,為腐爛已久的屍體查明身份。
——《齣版者周報》
書裏真實懸案的精彩度絕對不輸犯罪影集。
——《納許維爾前衛報》
本書不僅提供瞭專業的科學知識,同時也訴諸主流的犯罪迷……有些案件令人心碎,至少有一個案件是徹底神秘的。
——《書頁評論》
目錄
推薦序一 法醫鑒識科學進步的見證人/李昌鈺
推薦序二 轉錄遺體故事的法醫檔案簿/石颱平
前言 法醫科學半世紀的演進與革命
第一章 金碗和燃燒的古代宮殿
第二章 水中謎案之一:在水中沉睡的顱骨
第三章 用紫外綫照亮人骨
第四章 最快的骨骼創傷鑒識
第五章 組閤屍塊的噩夢
第六章 死亡假期
第七章 尋找額竇上的“指紋”
第八章 定罪的煙蒂咬痕
第九章 聆聽蟲子的證言
第十章 人骨偵探軟件登場
第十一章 肉眼看不見的骨頭切痕
第十二章 李歐瑪·帕特森案之一:用DNA重啓舊案
第十三章 水中謎案之二:用聲納探測水底深處
第十四章 李歐瑪·帕特森案之二:替死人“做臉”
第十五章 搖滾歌手死亡的那一天
第十六章 李歐瑪·帕特森案之三:挑戰DNA鑒定極限
後記 走齣人體農場的下一步
附錄一 人類骨骼圖示
附錄二 人類學與法醫學重要詞匯錶
精彩書摘
第一章
金碗和燃燒的古代宮殿
凡是看過《犯罪現場調查》的影迷都知道,死亡現場可能留存著豐富綫索,詳述生命熄滅那一剎那發生瞭什麼,而且我敢斷言,即使那一剎那發生在近3000年前。
40多年前,6000英裏路外,我遭遇瞭平生最難忘的一次經曆:運用考古學和人類學知識迴答法醫科學的問題。死亡現場在哈桑盧(Hasanlu)山頂古堡,位於伊朗西北部。一支凶猛的軍隊曾攻過這座雄偉壯觀的堡壘,攻破高大堅實的城牆,焚燒宮殿和神殿,血洗城堡。很多人死於這場戰火中,但我最關注這三具屍體,它們在一次引人注目的考古活動中被發現。
然而,計劃進行到一半,我開始擔心第四具屍體可能被捲入:我自己的屍體。我痛得直不起腰來,連續數日精神錯亂、躺在床上鬍言亂語。我的狀況或許沒有那些古戰士悲壯,但我所處的環境(生活方式,死亡腳步逼近,甚至醫術)與3000年前城寨陷落那天差不瞭多少。
1964年夏季,我35歲,是一名積極進取的助理教授,在勞倫斯市的堪薩斯大學人類學係任教。雖然我賓州大學博士文憑上的墨跡纔乾瞭三年,但我挖掘過的骸骨幾乎已超過美國任何人類學傢。1957年進賓大研究所後,我就開始在“史密森學會”打暑期工,當時該學會在整個密蘇裏河流域挖掘瞭無數個美國原住民村落的遺址。美國陸軍工兵團正沿著密蘇裏河興建一座水壩,導緻水位不斷升高;史密森學會必須跟時間賽跑,要搶在河水永遠淹沒遺址之前盡可能挖掘和保存大量的古物和遺骨。在密蘇裏河流域工作的第一個夏天,我和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尋找和挖掘數十個阿裏卡拉族印第安人的墓穴;後來我發明瞭一種方法,用推土機鏟掉墓穴頂層土壤,而不破壞埋在下麵的骨頭。到瞭1963年,每個暑期我們可以挖齣數百具骸骨。我掘墓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終於贏得一位反對開挖印第安墳墓的美國原住民激進分子所給我的封號:“頭號印第安墓盜墓賊”。
雖然1964年我還算年輕,但已積纍瞭不少獨特而廣泛的經驗,所以,當我接到在考古學界名聲漸旺的賓大考古學傢鮑勃·戴森(Bob Dyson)請我協助挖掘哈桑盧古墓的電話時,並不十分意外。很多人熟知埃及古物學傢霍華德·卡特(Howard Carter)的成就,他是發現埃及法老王圖坦卡門陵墓的英國考古學傢,但很少人聽過鮑勃·戴森的成就,這實在令人遺憾,因為鮑勃等於哈桑盧的霍華德·卡特。在鮑勃邀我去伊朗前六年,當時他31歲,卻已經在哈桑盧有瞭韆載難逢的際遇。在兩層樓高的神殿的殘骸中,在堆積如山的殘垣瓦礫和焦土灰燼下,他發現瞭三具男屍遺骨,他們是被活埋於燃燒後倒塌的屋牆之下。小心刷掉覆蓋在骨頭上的破瓦殘礫後,可以看齣三個男子顯然死在逃命之時,他們的雙臂和雙腿固定成永恒的奔跑姿勢。這幅不同凡響的圖像記錄瞭死亡的瞬間,而且保存瞭將近三韆年。
更搶眼的是跑在前麵的那個人懷裏抱的東西,這也是鮑勃邀我去哈桑盧的主要原因。那是一隻碗(也可能是花瓶或寬口酒杯),金屬製的,高約八寸,碗口直徑七寸,碗底直徑六寸。當然,倒塌的牆除瞭壓死抱碗的男人,也壓扁瞭碗。即使如此,碗上精雕細琢的裝飾圖案幾乎完好如初,保存瞭大量驚人的細節。一圈浮雕人形環繞在碗的上端,顯示三名年輕男子嚮神奉獻祭品,其中兩位神祇乘坐雙輪馬車,第三位神祇戴瞭有角的頭飾。碗的下圈是一係列較小的景象和眾多人形,包括一位裸體女神、一名男性獵人或戰士、一隻老鷹載著一個女人、另一個女人騎在獅身上。此外還有一個三人組:一個坐著的男人,加上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女人正嚮男人獻上孩子。這隻碗是如此石破天驚的發現,以緻《生活》(Life)雜誌花瞭整整11頁的篇幅報道它,按當時的衡量標準,相當於今天由當紅女主播凱蒂·蔻麗可(Katie Couric)或黛安·莎耶(Diane Sawyer)主持的一小時電視特彆報道。
碗不大,但很沉,是純金製的。今天這隻碗被戒備森嚴地保護於德黑蘭博物館,是伊朗最貴重的考古文物之一。3000年前它同樣倍受珍視,在城堡的神殿占有一席神聖之地,寶貴程度如同文藝復興時期的教皇或麥迪奇親王,像對待米開朗琪羅剛雕刻好或畫完的傑作一般。至少三個男人曾經為這隻碗而死,留下誓死保護它的戲劇性永恒的一幕。
到1964年初鮑勃·戴森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數百萬《生活》雜誌讀者已經驚嘆過這隻碗的繁復精緻之美瞭。但自城門攻破、神殿失火、牆壁倒塌以來,懸疑瞭幾韆年的問題至今仍然無解:這三個男人是誰,他們拿那隻碗做什麼?三人是否全部是城堡衛兵,瘋狂地保護聖物不落入異教徒之手?或者,他們是搶匪,貪婪地抱著最貴重的掠奪物逃離燃燒的神殿?抑或他們是兩種人的組閤:一個孤單的衛兵,忠誠留守到最後一刻,纔倉皇逃離神殿,後麵緊跟著兩個無情的追兵?
鮑勃問我能不能幫忙迴答這個問題。我想我能,但不容易。我必須到伊朗考察,挖齣守城和攻城的兩支古代軍隊士兵的骨頭,比較他們的骨骼尺寸與該地區當代居民的骨骼尺寸。幾十年前,科學傢還不懂得用DNA追查血統,這個做法勝算不大,而且從來沒有人試過。可是它對我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鮑勃答應雇傭十個當地工人負責挖掘工作,並承擔一名學生的差旅費,來幫我監督工人。我決定邀請我的學生泰德·瑞斯邦(Ted Rathbun)一同前往,他沒什麼經驗但很有潛力,鞦季開學後將讀研究生。我還以為是泰德受惠於我,沒想到不久後竟是他救瞭我的命。
泰德和我於六月初搭乘環球航空公司東嚮707班機離開堪薩斯市。我們先在華盛頓特區停留過夜,看望我的母親後,再飛往紐約參觀世界博覽會(那年頭航空公司允許你在長程飛行中途停留過夜,還不加收費用)。我們從紐約飛往倫敦,在倫敦停留的時間很長,估計足夠我們繞道去看史前時期的巨石陣瞭,這群巨石在哈桑盧城堡崩塌之前已經屹立瞭一韆年或更久。在英格蘭時,我們還拜訪瞭揭穿“皮爾當人”(Piltdown Man)騙局的兩位科學傢,這齣惡名昭著的騙局是某個聰明的惡作劇者把猩猩的下顎骨(下頜)、黑猩猩的牙齒和中世紀人類的無下顎顱骨埋在一起,然後宣稱發現人類演化的“失落環節”。
如此這般在地理學及考古學兩方麵讓泰德增廣見聞後,我們終於齣發前往中東,抵達黎巴嫩首府貝魯特。那時,貝魯特是一座美麗、生機勃勃、國際化的都市,到處擠滿瞭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你可以早上在附近山上滑雪,下午在地中海遊泳、鬆弛筋骨,徜徉在蔚藍海水中觀賞乘著帆傘在空中滑翔的人。沒有炮火,沒有炸彈;那場漫長、血腥、撕裂黎巴嫩的內戰直到十年後纔爆發。貝魯特是進入伊朗的蠻荒之地前,能看到的最後一個現代文明都市。
我們原先搭環球航空班機飛往貝魯特;在貝魯特,我們改搭黎巴嫩的西達航空公司班機飛往德黑蘭,和鮑勃·戴森及其他將在哈桑盧度過暑期的美國團隊會閤。我們從德黑蘭機場直接被接送到美國大使館赴宴,大使館待我們如貴賓,而非卑微的學者和學生。
德黑蘭給我的印象遠比貝魯特軍事化。軍人四處巡邏,檢查護照和其他隨身物件。當時伊朗仍由親美的國王統治,因此相對而言,德黑蘭比較現代化和西方化,但伊斯蘭教基本教義派崛起的跡象到處可見,後來終於將伊朗變成一個好戰的迴教國傢。
我們在伊朗首府停留將近一周,等候簽證、通行證和其他文件簽發下來。計劃這趟探險的時候,鮑勃·戴森估計他可能需要派一些工作人員到附近其他遺址,所以替我和另外幾個團員申請當地的駕照,但申請被駁迴,主管官員並未說明否決理由。不過,鮑勃已在伊朗工作很久,知道裏麵的門道。他塞瞭一些美金,打點瞭一下關係,不久之後我們都拿到瞭駕照。
官員貪汙腐敗不是我在德黑蘭碰到的唯一問題。我在那裏第一次感到身體不適,開始拉肚子。問題並不嚴重,齣門在外拉肚子在所難免。我吃瞭一些止瀉藥,似乎好瞭點。
在德黑蘭辦完事,我們登上一架小型螺鏇槳飛機,朝西北飛行幾百裏,抵達東阿塞拜疆省府塔布裏茲。我們拜訪的第一站是美國領事館(大使館的分支機構),領事是一位年輕的國務院官員,叫做卡爾登·庫恩(Carlton Coon Jr.)。他的父親老卡爾登是一名人類學傢,專門研究現代人及化石人種族,1956至1960年間曾擔任我的賓夕法尼亞大學博士論文審查委員。毫不奇怪,這位年輕外交官對來自他父親任教學校的探險隊産生瞭濃厚興趣。後來證明,他的興趣可能救瞭我一命。
在塔布裏茲待瞭兩晚,離開堪薩斯已兩周多,我們終於齣發上路,前往哈桑盧。哈桑盧距塔布裏茲有一整天辛苦的車程,所以我們充分利用這兩天備齊補給品。鮑勃·戴森的裝備包括一輛一噸平闆福特貨車,兩邊圍著木樁,這種貨車在堪薩斯州到處可見,載著乾草捆和傢畜在草原上馳騁。鮑勃在車後塞滿食物、工具,還有泰德和我,然後捲起滾滾沙塵上路。所經之路雖非柏油馬路,但鋪瞭碎石,還算平坦。這些道路是二戰期間美軍為瞭運送援俄物資而鋪設的,一輛接一輛的卡車、坦剋和其他重機設備曾從上麵輾過,20年後,塵土飛揚,但路況依然良好。
我們大部分時間沿著烏爾米耶湖(Lake Urmia)畔行駛,這個湖不論麵積或礦物質成分都很像猶他州的大鹽湖。兩者都是內陸湖,沒有齣海口,因此隨著水分蒸發,從該區高山衝刷到湖裏的礦物質沉澱下來,含量越來越高。我們在滾滾灰塵中沿湖而行,不時可以看到當地人在蘊含豐富礦物質的泥灘中打滾,據說這樣可以減輕風濕癥狀及其他病痛。
索爾杜茲河(Solduz)是注入烏爾米耶湖的河流之一。河水流到湖泊時,幾乎被沿途灌溉用水汲乾。夏季極少降雨,一年的水量大部分靠鼕季下雪,雪堆積在周遭高山上,有些山高達一萬多英尺,炎夏雪水融化注入河流。這一帶的山坡都是光禿禿的灰褐色,但有河水灌溉的山榖卻綠油油的,土壤肥沃,種滿小麥、水果、堅果和稻米。如果不看遠方山脈,隻看如波浪起伏的麥田,我幾乎以為我還在堪薩斯州,至少暫時還在。然後一些陌生景象進入視野,提醒我已離傢幾韆英裏(和幾個世紀),例如我看到驅趕大水牛的小牧童;堆積成山的乾草堆沿著路旁緩緩移動,完全遮住馱著乾草的驢子。
哈桑盧的現代村莊(我使用“現代”一詞非常不嚴謹)有五六韆個居民,大多數在索爾杜茲河榖的農地耕作。村莊坐落在海拔約4500英尺的高度,白天可以熱到華氏90多度(約32℃),但晚上氣溫劇降,是典型的高地沙漠氣候。我們顛簸著駛進村莊,停車時已是黃昏,太陽西垂,熱度趨減,泰德和我沾滿一身灰土,膚色黑得近乎村民。
就我看到的景緻來說,哈桑盧自公元前八百年來不曾改變多少。主要交通工具還是兩條腿,然後是驢車。建築物是用泥磚砌的,在太陽下自然曬乾;屋頂用樹苗和樹枝搭蓋,橫在牆頭上,然後鋪上幾寸厚壓緊的泥土。鼕天,掃除屋頂積雪是重要的工作,否則積雪的重量會把屋頂壓垮,不然到瞭春天融雪時泥糊的屋頂也會溶成泥漿。進到屋內,地闆也是泥地,在這些古代建築中,唯一的例外是村莊學校。校捨炫耀般地鋪著水泥地,並用窯燒的磚塊砌牆。這些房子也是用乾草鋪的屋頂,所以一棟房子失火,往往全村遭殃。
整個鎮沿著灌溉水渠連成一片,水渠叫做“圳”(jube,此字和tube同韻)。圳不隻是灌溉水源,也是傢畜飲水和女人洗衣洗碗的地方,還是村民聚集閑聊或買春的場所。這裏的娼妓綽號“圳女王”,因為她們習慣坐在圳邊,兩腳垂入水中晃蕩,等候顧客召喚。整個場景恍如迴到耶穌基督或穆罕默德的時代,但接著我瞄到一幅熟悉的現代圖像:在一大群蒼蠅底下,露天市場肉販的桌子上,擺瞭一堆壓扁的百威啤酒罐和黑牌威士忌空瓶。此景的突兀和不協調,讓我忍俊不禁。
另一個現代標誌是一颱發電機,美國考古學傢帶來的,每晚6點到10點發幾小時電。一點點科技就大大改變瞭村莊的文化。在BG(Before Generator,發電機前)世紀,村民日齣而作日落而息;在AG(After Generator,發電機後)時代,村民每晚在小電風扇吹的非自然風前麵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電風扇是村莊的新社會地位象徵。
我很慶幸我們在哈桑盧度過夏天,而非鼕天。鼕季酷寒,暖氣的主要燃料是動物糞便。小孩子把撿迴來的糞便和乾草攪拌在一起,做成糞磚或糞餅(餅這個字和“糞”搭在一起似乎很不對勁)。糞餅在太陽下曬乾後,疊成金字塔或圓錐形,有些大得像座房子。鼕天,這些糞餅堆被雪覆蓋;村民為瞭取用燃料,會鑽得越來越深,先從裏麵拿起。重要的是,我猜,一次不能從主要結構支點拿走太多磚塊,否則疊成巨塔的糞餅會塌在你身上。即使在夏天,糞餅仍是主要燃料;例如,燒二三十桶熱水供我的工作人員洗澡,每人一桶肥皂水和一桶清水需要兩塊半的糞餅,一塊要價25分錢。
因為放暑假,村莊學校空無一人,可以改成宿捨,供我們這些來訪的考古學傢和人類學傢藉住,總共纔10人或12人,其中有3名女性。為瞭謹守禮教,她們住在學校另一邊的廂房,和男生宿捨中間隔瞭一道牆,而且房門上鎖。泰德和我擠一間教室,教室很小,大約80平方英尺。房間隻有一扇小窗,唯一光綫來源是一盞油燈,所以室內很暗;我們早早就將牆粉刷成白色,衝散一些陰鬱黯淡的氣氛。
考古遺址在村外不遠處。城堡大緻呈圓形,規模跟田納西大學裏的伊蘭球場差不多,那是美國最大的體育館之一。堡壘建在山丘上,居高臨下俯視著河榖,因此易守難攻。二戰期間,盟軍曾在山丘上安置炮座;我不知道他們認為誰會來攻打此地——也許是鏇風似的橫掃非洲,嚮中東挺進的隆美爾坦剋部隊。不過,在隆美爾裝甲部隊齣現的2800年前,唯一的裝甲車輛是兩輪馬車。在古哈桑盧,有一條馬車道沿著山坡蜿蜒而上,從河榖通到城門口。城牆高約20英尺;衛兵可以排成一圈守在牆頭,弓箭手也可以從城牆上四座高大的方塔射箭抗敵。城牆內是龐大的宮殿建築群,牆高70來英尺。前幾個暑期,鮑勃的工作人員已修復部分圍牆以穩定結構。
要解答那三個帶碗的人是誰的問題,我必須察看、測量城堡衛兵的骸骨,而且是越多越好。鮑勃已經雇瞭100多名當地人打暑期工。他用90人挖掘古物,泰德和我分到13人,用來挖掘埋在地下的戰士。我的假設是,守護城堡的衛兵會葬在當地墓園,死於攻城行動的入侵者則不會。我在南達科他州挖掘美國原住民墓穴的過程中,已經習慣用挖土設備迅速移走成噸的錶土。在這裏,我的資源很有限;沒有推土機,隻有一頭驢子馱著兩個麻袋供我們裝泥石。我的團隊分工簡單:4個挖工,4個鏟工,4個手推車工,加上一個管水的男孩。盡管工作方法很原始,我們的工作節奏仍然相當順暢,尤其挖工齣乎意料地非常擅於分析土壤,會避免破壞古代頭顱和骨頭。很快地,我們就能一天挖齣好幾具骸骨。接下來幾個星期,我們總共挖瞭83個墓穴,比前六個暑期挖齣的墓穴總數還多瞭12個。
隨著骸骨的纍積,我們慢慢對這些古戰士的骨骼特徵有瞭大概的瞭解。他們的骨骼通常十分結實,有顯著的肌肉留下的痕跡(Muscle Markings),那是揮刀舞劍的巨大手臂和強有力的雙腿用力拉齣來的。這很閤理:戰士必須高大強壯。三個與金碗有關的男人也符閤上述大體描述,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死時懷中抱著碗的男人雖然很高,但他隻有非常輕微的肌肉痕跡,由此判斷,他不可能非常強壯。也許他憑身高當上宮廷衛兵,但他的工作坐的時候居多,不像士兵那樣經常走動,以緻肌肉變得鬆軟。泰德甚至大膽猜測他可能是宮中太監,這是個無法證明但閤理的假設,因為太監的睪丸素分泌量很小,而睪丸素有助於運動員鍛煉肌肉(某些女性健美運動員服用閤成睪丸素的原因就在此)。我頗有信心,從他的體力不足來分析,抱碗的男人不是久經沙場、穿過層層守衛一路殺進城堡的侵略者。
但緊追在他後麵的另外兩人又是怎麼迴事?他們是陪他一起跑、守護他的呢,還是跑在他後麵追逐他?而且眼見就要抓到瞭,牆轟然一聲倒塌下來?要迴答這個問題,我必須詢問當地居民,看看能否從活人當中找到關於死人的綫索。
離開堪薩斯前,我曾搜索研究文獻,但找不到任何關於索爾杜茲河流域居民的當代研究。有位叫做亨利·費爾德(Herry Fields)的人類學傢曾經測量過幾個中東地區居民,包括住在此地南邊七八十英裏的族群,但沒有一個來自阿塞拜疆,更彆說索爾杜茲河流域的瞭。我問鮑勃·戴森能不能利用午休或其他空檔時間測量工作人員,他說當然可以。於是我拿著一把尺四處走動,見到工作人員就量,量他們的身高、臂長、頭顱的長度和寬度,還有鼻子的高度和寬度(他們通常有個大鷹鈎鼻)。過瞭幾天,我發現很多人排隊等候測量,不光是工人,連女人和小孩都來瞭。他們從村莊徒步過來,來迴要走三十分鍾。我大惑不解,於是請翻譯員去打聽,為什麼我的測量計劃人氣這麼旺。他問瞭好些人都不得要領,但最後終於真相大白:原來街頭謠傳我在替人量鼕天的大衣尺寸,凡是我量過的人都會得到一件免費大衣。
這時候我已經量瞭80人,心裏很過意不去,雖然錯不在我,但這些人的希望被點燃,然後鼕天一到,便會破滅。他們從來沒被量過,我試圖澄清,請翻譯員跟他們解釋測量純粹是為瞭科學,我沒有能力送他們大衣雲雲。但不管怎麼說村民都不相信,他們繼續來找我,最後我隻好停止我的測量計劃。
另一個停止測量的原因是我生病瞭,還病得不輕。我在德黑蘭感染的腸病菌死灰復燃,而且來勢洶洶,腹痛如絞導緻我全身蜷麯,痛得直不起腰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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