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殘雪是作品在海外被翻譯齣版居首的中國女作傢!是先鋒派作傢的一流代錶,值得好好細讀。
●殘雪為讀者所熟知的是她的精闢的短篇小說,此係列為殘雪新的短篇小說全集,2003—2013年間短篇小說全集首次整體亮相。
●殘雪作品係列設計講究,風格獨特,優於殘雪所有版本,是殘雪??尤為滿意的版本。
●殘雪的語言精練,具有非常深厚的文學功底,任何一部中國現當代文學史都有她濃墨重彩的一筆。
●殘雪具有世界性超強的影響力,本係列力圖運用完美的裝幀設計罕有的呈現效果讓這種影響力更進一步。
內容簡介
《一株柳樹的自白》是殘雪作品係列之一。該係列一共五種,是殘雪2003—2013年間的短篇小說全集。本書共10篇,16萬字。有《鬼屋》《傢園》《鹿二的心事》《一株柳樹的自白》《外地人》《鮎魚套》《道具》《愛思索的男子》《馬》《去旅行》《舊居》《垂直運動》《醫院裏的玫瑰花》等篇目。這些作品是首次整體結集齣版。殘雪是以短篇小說打開與讀者的溝通渠道的,這些奇思異想的篇什,短則幾韆字,長則一萬多字。它們大多描寫底層人們對生活充滿獨特性的體驗。細細品味,可以感悟到殘雪文字中濃鬱的先鋒意味和獨特的文學情懷。
作者簡介
殘雪,本名鄧小華,1953年生於長沙。1985年1月殘雪首次發錶小說,至今已有六百萬字作品,被美國和日本文學界認為是20世紀中葉以來中國文學具創造性的作傢之一。其代錶作有《山上的小屋》《黃泥街》《蒼老的浮雲》《五香街》等。殘雪是作品在國外被翻譯齣版很多的中國女作傢,她的小說成為美國哈佛、康奈爾、哥倫比亞等大學及日本東京中央大學、國學院大學的文學教材,作品在美國和日本等國多次被入選世界優秀小說選集。
精彩書評
殘雪從一個似乎是病入膏肓的世界裏創造瞭一種象徵的、新鮮的語言。
——[美國]《紐約時報》
殘雪像佛朗西斯·培根的畫那樣,錶現齣中國的噩夢。
——[法國]《世界報》
殘雪的作品不就是新的‘世界文學’的強有力的、先驅的作品嗎?
——[日本]《讀賣新聞》
如果要我說齣誰是中國好的作傢,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殘雪。”
——[美國]蘇珊·桑塔格
我無法相信這樣一位作傢
——直率地說,她無可匹敵
——在英語文學世界裏還未獲得她應得的聲譽。她的近期作品更是從手法上和感情上大大優於瞭她的早期作品。
——[美國]喬恩·所羅門
她沉浸於那些令人恐怖的意象中,同時又保留不動聲色的仁慈。
——[美國]布萊德·羅馬
殘雪這位女性作傢是中國的卡夫卡,甚至比卡夫卡更厲害,不斷提齣抗議,是位很特彆的作傢。
——[瑞典]馬悅然
中國作傢殘雪,她絕對是中國作傢中的特例。她的作傢達到瞭我所說的完全自由的境界,在她的作傢中,隻有人。
——[俄羅斯]謝爾蓋·托洛普采夫
作為空中樓閣的代錶,大概推舉殘雪為妥吧。這樓閣,即使在形成 ’85高峰的作品中,也顯得高不可攀。
——[日本]高島俊男
殘雪是一位真正進入文學狀態的孤獨者,是在城市的喧囂中默默走進經典與曆代大師相遇的奇纔,她也是浮華時代裏平實地生活和紮實地寫作,而保持文學尊嚴與靈魂活力的“稀有動物”。
——劉再復
殘雪發她冷僻的女性氣質與怪異尖銳的感覺方式,不僅與此前中國女性的寫作訣彆,而且與同時代的男性作傢分庭抗禮。
——陳曉明
我把殘雪的小說當詩來讀。
——王濛
目錄
《鬼屋》
《傢園》
《鹿二的心事》
《一株柳樹的自白》
《外地人》
《鮎魚套》
《道具》
《愛思索的男子》
《馬》
《去旅行》
《舊居》
《垂直運動》
《醫院裏的玫瑰花》
精彩書摘
鬼屋
已經有好多天瞭,我一直等著住在五樓的青蓮帶我去一個叫“烏鴉山”的地方。那是一棟空樓,是快要倒塌的危房,一共有五層,原先是市政辦公的房子,我僅僅從那旁邊經過一次,是我四歲那一年。我記得媽媽用手指著那些緊閉的大玻璃窗對我說:“這是‘烏鴉山’!”我腦子裏立刻升起無數的疑問,我說:“怎麼會是山?明明是一棟樓房嘛。烏鴉在哪裏?這些窗子關得這麼緊,是怕裏麵的烏鴉飛走嗎?”我還要問下去時,身旁的爹爹打斷瞭我,他說:“快走,快走!”
後來我們搬傢瞭,搬到瞭城市的另一端。關於“烏鴉山”辦公大樓的情況都是青蓮告訴我的。青蓮隻有十四歲,但已經長成瞭一名美女,我很羨慕她。她總是皺著眉頭對我說:“菊花菊花,你怎麼還是這麼醜,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上街瞭。”我知道她在說假話,所以一點都不生氣。我們談論“烏鴉山”的情況有好久瞭,所有的信息都來自青蓮。這些年,我還隱約記得那棟遠郊的大樓,但再也沒去過那一邊。城市太大瞭。青蓮卻是每年都要去,因為他舅舅在那裏當看門人。
“說是危樓,其實垮不瞭,幾十年都垮不瞭。裏麵特彆好玩!”她說。
我年復一年地央求她,她終於答應這個星期六帶我去那裏,她是星期一早上答應的。漫長的五天就在各式各樣的猜測中過去瞭。我特彆害怕她改變主意。然而終於齣發瞭。
在公交車上,青蓮嚴肅地皺著眉頭不說話,不論我嚮她問什麼問題她一律以搖頭來迴答我。
下瞭公交車,走在那條土路上,所有的記憶都逐漸地復活瞭。離辦公大樓不遠處有口井,當年井水從井口漫齣,流到附近的田裏。我的爹爹曾用水瓶灌瞭井水,拿來給我喝。現在水井已乾枯瞭,附近的水田也消失瞭,成瞭荒地。
“到瞭‘烏鴉山’大樓,你可不要隨便亂問。”
我覺得青蓮在小題大做,她要抬高她的身價嘛。
她的舅舅住在地下室,青蓮敲瞭好久的門他都不開。青蓮說他“總是這樣的”。她說我們可以先到“烏鴉山”裏麵去看看。她將那張大門一拍,門就開瞭。我差不多是被她拖進去的。彈簧門“砰”地一聲關上瞭,裏麵什麼都看不見。
“青蓮,青蓮,你在哪裏啊?”
我的聲音像蚊子叫一樣,完全失真瞭。
“菊花,我在山坳裏……你不要慌,抬起腳來走……”
她的迴答從遠遠的地方傳過來。我覺得她在我的上方。也許她在五樓,同那些烏鴉呆在一塊?我遵循她的指示,將腳步抬得高高的。但我覺得自己老在原地踏步,腳下的地闆有強大的吸力,弄得我滿身大汗。當我泄氣地停止努力時,青蓮的聲音又響起來瞭。
“菊花,這裏有紅櫻桃!”
她還在我的頭上。我又開始用力,我似乎取得瞭一點成效。地闆發齣喳喳的破裂聲,我很害怕。在傢裏玩跳馬時,青蓮做“馬”,我從她身上跳過去。每次跳過去時,我老覺得自己劈開的腿將青蓮的腦袋削掉瞭。這種幻覺令我全身發抖。現在我踩在破裂的地闆上就是這種感覺。哈,我覺得我已經移動瞭好幾步!我的雙臂在黑暗中揮動,我渴望抓到一點什麼東西。
有小動物被我踩著瞭,發齣細弱的慘叫,難道是烏鴉?可一點都不像。也許是老屋裏的鼠類。
“菊花,你已經到瞭二樓,到瞭二樓就要好多瞭,你的右邊有一條坡……你感覺到瞭嗎?”青蓮離得近一些瞭,她在嚮我喊話。
“我,我好像……有點感到瞭。”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恢復瞭正常。我總共纔移動瞭四五步的距離,怎麼一下子就到瞭二樓呢?既然是樓房裏的二樓,又怎麼會有一條坡?她在那裏叫我高抬腿,用力爬坡。她還威脅我說,如果不用力爬坡,就會“齣意外”。於是我開始像機器人一樣,高抬腿,放下,高抬腿,放下,再高抬腿……我又在原地踏步瞭。
腳下的地闆在傾斜,我滑倒瞭,而且一直在滑下去。我滑到什麼地方去瞭?這就是青蓮剛纔說的“齣意外”嗎?我的天,我一定快到地獄瞭吧。啊,停下來瞭!我站起來,現在可以自由走動瞭。但我還是不敢亂走,因為心裏害怕。
“小鬼,你是來玩遊戲的嗎?”老男人的聲音。
這個人大概是青蓮的舅舅。既然舅舅也在這裏,那麼這裏該不是地獄。
“不是。我是來,我是來……”我不知道怎麼迴答。
“這裏還有更好玩的。你看得見我嗎?”
“我看不見您。”
“用力看。”
“啊,好像有個影子。您在我右邊嗎?”
“我在你左邊。”
……
前言/序言
在沙漠地帶之下的深土層裏,有無名小動物們在辛勤地耕耘。這些從來不露麵的動物是吃土的。它們所進行的耕耘運動的方嚮是垂直的,隻不過這個方嚮不是它們用眼睛看見的,眼睛早已退化。垂直的運動是同大地的律動一緻的,它們用身心配閤著這種大自然的律動。這些景象就是我的一篇短篇小說裏所描繪的我的藝術之魂的形象。
有一位具有慧眼的異國讀者指齣,我的小說所描繪的風景就是創作過程本身的風景。這樣的讀者無疑是具有創造力的。這也意味著,閱讀殘雪的小說需要一定的創造力。這種特殊的閱讀不能隻盯著字麵上的公認的意思,因為你所讀到的是靈魂發齣的信息,你的閱讀就是喚醒你自己的靈魂來同作者的靈魂進行溝通。靈魂之間是可以相通的,這是我的信念。
已經有三十年瞭,我對短篇的寫作情有獨鍾。我認為最美的短篇應該是那種元氣十足,勇敢無畏地嚮著縱深地帶開拓的錶演。我在寫作中力求使自己朝著這個方嚮努力。這套殘雪作品係列(《侵蝕》《情侶手記》《一株柳樹的自白》《紫晶月季花》《垂直的閱讀》)所收錄的短篇小說,是我這十年裏創作的最新作品。我對自己的這些錶演很有信心,我將它們交給我的讀者來評判。我在國內和國外都有一些能夠與我互動錶演的讀者,他們的人數還在漸漸增多,對一位辛勤的寫作者來說,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大的欣慰呢?我願用這些新作品同他們共勉!
我的創作一直在層層深入,這些作品是孤獨探險的産物,同時也是溝通的産物。這兩種反嚮的運動是同時展開的。因為我們人類,是這大地上的高級靈物,溝通使我們具有無比開闊的視野。在最最黑暗的處所,在舉步維艱的險境中,自然母親那悠遠的呼喚傳到我們耳中,充滿瞭我們的身心。同我以前創作的短篇相比,這些奇異的故事大概是純度更高,更具有普遍意義,也更接近核心瞭吧。它們發生在與死亡接壤的地帶,顯示齣義無反顧和孤注一擲的決心。它們暗示的是:人,可以像這樣活在藝術當中。
眾所周知,三十年來我所進行的是沒有退路的實驗文學的實驗,國內從事這種文學實踐的人非常少,應該是由於它的難度所緻吧。要寫這類的短篇更是難上加難,因為你必須“心死”,必須有長年纍月囚禁自己的毅力,你的精神纔不會迸散,身體纔不會懈怠。我在此將它們獻給愛好靈魂文學的讀者,也是為瞭做齣一個榜樣,讓那些孤獨的心靈對自己更有信心,也使他們更有勇氣地投入這種匪夷所思的操練。在物欲橫流,精神廢棄的時代,始終如一地關心靈魂生活的人是時代的先知,自覺地意識到身負的義務是大自然對我們的期盼。不論你是寫作還是閱讀,隻有獨特的創新是其要義。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相信我的大部分讀者都能體會到這些深邃的篇章裏所透齣的功力。也許我的新作會帶動一些新人同我一道前行,我願做這樣的幻想。若如此,那將是我這名老藝術傢的最大幸福。
殘雪
2013.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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