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強調文章的考究和精彩,深入挖掘每一個主題的特色,並追求知識的準確性與文字的趣味性,收入的作品優中擇優,品質至上。
◆奉行給讀者帶來細節、新意和趣味為原則,用精美的圖文排編和優美的文字內容給讀者帶來閱讀快感和思想深度。
◆資深曆史、軍事作傢宋毅主編;追求卓越至上,內容為王。
內容簡介
1896年,在巴西巴伊亞州腹地的卡努杜斯,3萬名幾乎一無所有的貧苦農民,在“勸世者”安東尼奧?孔薩爾埃羅的率領下揭竿而起,與武裝到牙齒的官軍展開瞭一場實力懸殊的激烈戰爭。他們在戰鬥中成長,他們在戰鬥中犧牲,他們在戰鬥中驕傲地挺起不屈脊梁。百年過後,發起討伐的達官貴人早已被人遺忘,唯有拼死一搏的起義者們,世世代代紮根於腹地居民的心坎之上……《卡努杜斯悲歌——南美強國的農民戰爭》就講述瞭這群反抗到底的起義者的故事。
《被摺斷的上帝之鞭——沙隆會戰》講述瞭公元451年在沙隆爆發的以匈奴軍隊與西羅馬軍隊為主的會戰,此戰堪稱改變歐洲命運的關鍵一戰,有“上帝之鞭”之稱的阿提拉揮軍直指高盧,“最後的羅馬人”力挽狂瀾,使得阿提拉鎩羽而歸,歐洲基督教文明免於被毀滅的命運。
17世紀80年代,在中國的東部和西部分彆崛起兩個偉大的君主——康熙大帝(又稱博格達汗)和準噶爾部博碩剋圖汗噶爾丹。《可汗的戰爭——噶爾丹與康熙草原徵戰記》描述瞭二人為爭奪對濛古高原的控製權,先後進行瞭長達數年的戰爭。這中間,既不乏雙方健兒的奮勇搏殺,更有層齣不窮的陰謀詭計。噶爾丹以兩萬騎兵先在烏爾會河大敗清軍,繼而在烏蘭布通與10萬清軍主力打成平手,最終敵不過清朝傾舉國之力來襲,在昭莫多一戰中精銳盡喪。
波瀾壯闊的聖地十字軍東徵綿延兩個世紀,在曆史上留下瞭濃墨重彩的一筆。11世紀末建立的十字軍諸國一方麵給中東人民帶來鐵與火的創痛,另一方麵也成為連接東西方文化、貿易的紐帶。然而月盈則虧,隨著一代梟雄薩拉丁的崛起,十字軍國傢緩緩走嚮瞭末路。哈丁會戰的慘敗為耶路撒冷王國敲響瞭一記喪鍾,盡管獅心王理查力挽狂瀾,為十字軍王國保住瞭半壁江山,但拉丁人依然喪失瞭往日的銳氣。濛古人的入侵和馬穆魯剋的興起讓十字軍諸國韆瘡百孔,終於,1291年阿卡的陷落宣告瞭十字軍時代的結束。《聖地十字軍的末日——從哈丁會戰至阿卡淪陷》講述瞭這段曆史。
作者簡介
宋毅,《鐵血文庫》係列MOOK主編,中國散文協會會員,上海作協會員,著名曆史、軍事作傢,曾獲《現代兵器》雜誌2009年度優秀作者一等奬等榮譽。齣版有《戰爭特典:隋唐英雄》《壬辰1592:決戰朝鮮》《祖先的鐵拳:曆代禦外戰爭史》等多部暢銷著作。
內頁插圖
精彩書評
填補瞭國內古戰讀物的一個空白,為此當浮一大白!
——黨人碑楊超,央視新科動漫頻道總策劃總撰稿
戰爭是很好的營銷課,兵法和營銷有共通,讀戰爭,悟營銷,嚮大傢誠意推薦宋毅新作:《鐵血文庫》。
——王宇,著名營銷人,前豆丁網營銷副總裁
宋毅主編的《鐵血文庫》係列MOOK給瞭我比較新奇的感受,希望這套圖書可以給編劇們在創作時帶來更多的創意和幫助。
——張巍,北京電影學院副教授,著名編劇
又多瞭一個發文章的好地方。數年前,與宋毅初次閤作,就曾設想一個專門的古戰類刊物。今天夢想成真,幸甚!
——硃世巍,二戰東綫研究專傢,《東綫》係列作者
我很推崇宋毅的戰爭史品位。
——騎王,起點中文網審核部主編
忘戰必危,以戰止戰,曆史沉澱裏的金屬錚鳴,盡在鐵血文庫。
——阿弩,著名軍事小說傢,《朔風飛揚》、《盛唐領土爭奪戰》作者
在中國的圖書市場上,齣現《鐵血文庫》這樣的MOOK讀物,不得不說宋毅是極具勇氣和眼光的,他為國內的曆史軍事圖書帶來瞭一股新風,希望他能將《鐵血文庫》這一係列發揚光大!
——麯飛,著名曆史、軍事作傢,《逐陸記》作者
目錄
卡努杜斯悲歌——南美第一強國的農民戰爭 001
被摺斷的上帝之鞭——沙隆會戰069
可汗的戰爭——噶爾丹與康熙草原徵戰記 087
聖地十字軍的末日——從哈丁會戰至阿卡淪陷 127
精彩書摘
卡努杜斯悲歌
——南美第一強國的農民戰爭
作者:張宏軒
引子
我今天所講的故事,發生在19世紀90年代,一個對大部分讀者來說都不陌生的年代。在遠東,北洋水師僅憑將士的熱情與人員素質迎戰噸位、火力、後勤全麵占優的日本聯閤艦隊,光榮惜敗,甲午戰爭的結局隨之奠定;在西歐,飽含屈辱的法國立誌收復在普法戰爭中的失土,英德之間的海軍競賽同時也拉開帷幕,老牌列強之間的摩擦愈演愈烈,全麵衝突顯然已經不可避免;而在美洲,北方的美利堅閤眾國正將刀叉移嚮加勒比海,這個經曆慘烈內戰浴火重生的強大工業國,既有信心也有能力吃下西班牙帝國的最後一點遺産,讓這個古老的殖民帝國徹底淪落。美國是新大陸的明星,正在迎接來自舊大陸各個角落的目光。唯有南方那個麵積相近、人口眾多、資源豐富的巴西,相較之下有一些黯然失色。這個以咖啡與桑巴聞名於世的農業大國,此刻卻連自傢裏那點兒傢務事,都還遠遠沒有梳理清楚。
一、暴風眼中的南美第一強國
19世紀90年代,巴西正經曆著自建國以來最為劇烈的內部變革,整個國傢就像一壺煮沸的咖啡,蒸汽滾滾,浪花歡騰,白亮水泡咕嘟咕嘟毫無停頓地嚮上翻湧。這個國傢看上去確是熱鬧非凡,但在沸騰逼人的錶象之下,依然蟄伏著那些被有意無意留下來的種種殘渣。
最早的殘渣甚至可以追溯到1822年。在那一年,葡萄牙布拉乾薩王朝王子、巴西攝政王佩德羅順應時勢,抓住民族自決思潮席捲南美各殖民地這一有利機會,果斷動手驅逐葡萄牙駐軍,宣布巴西正式獨立。這場豪賭收獲頗豐,原本的佩德羅王子搖身一變,正式成為瞭巴西帝國皇帝佩德羅一世陛下,原地平升二級;大莊園主、種植園主和貴族爵爺不僅舊有財産與政治權力不受影響,更因從龍之功榮獲新賞,不禁彈冠相慶。一個嶄新的國傢誕生在古老的大陸,裏約熱內盧在耶穌山的俯瞰下成為瞭嶄新的首都。盡管有些聯邦黨人和共和主義者在議會裏吵吵嚷嚷,甚至試圖通過一部限製皇帝權力與舊葡萄牙官僚被選舉人的憲法,但精明的佩德羅一世鏇即解散議會,流放首相,讓這些不自量力的傢夥再也無法阻擋嶄新帝國的腳步。
可這位陛下忘瞭一件事,如果使不瞭絆子,不自量力的傢夥還可以直接掄棍抽他的腿。“赤道邦聯叛亂”“破衫漢戰爭”“馬臘尼昂市民起義”,巴西帝國從成立之日起,可以說沒有一天安穩統治的日子。試圖擴大自治權的各州豪強心懷不滿,與過去一樣飽受壓迫的雇工和小農心懷不滿,充滿理想的小資産階級共和主義者心懷不滿,從非洲傢鄉被販賣而來的黑人奴隸更是絕對心懷不滿……佩德羅一世皇帝最重要的精力,就這樣全部放在瞭鎮壓叛亂與強化中央集權上,並且最終被迫下野,攜妻赴歐洲長途旅遊。
繼任皇帝是他的兒子,佩德羅二世。為求國內穩定,這位新帝在能力所及範圍內試遍瞭可用的各種方法:與議會妥協,緩和政治危機;引入英國資本,大力發展咖啡等經濟作物的種植;限製奴隸製,強化道路建設,讓更多的人口可以自由流動,等等。這些措施成功延長瞭巴西帝國的壽命,但歸根究底仍是小打小鬧的改良,與洋務派在清廷內部從事的那些裱糊一樣,無法觸及根本。
麵對重重的內部矛盾,皇帝陛下就像古往今來無數的統治者同道那樣,選擇瞭對外訴諸武力。1864年至1870年,巴西、阿根廷兩強聯手,捎帶烏拉圭一起組成三國同盟,對悍然破壞地區和平穩定、十惡不赦的侵略者巴拉圭發動懲戒戰爭。為製服這個人口僅50萬的小小的國傢,三國同盟耗費整整7年時間,付齣瞭多達十餘萬人的巨大傷亡代價。但勝利依然是勝利,徵服者的輝煌仍使佩德羅二世陛下揚眉吐氣,威望在國內一時如日中天。“‘高尚者’佩德羅二世陛下萬歲!”各階層的人們振臂高呼,沉醉在如曇花般美麗的愛國熱情之中。
不過,戰爭給巴西帶來的,可遠不止君主頭頂上那層光環。無論古代、現代或是未來,任何軍隊都離不開後勤的支持,它就像一隻貪婪的饕餮,大口吞噬著成噸的軍需物資。為滿足前綫對彈藥、糧秣、被服、馬具、衛生用品的需要,巴西本土工業開足馬力生産。因此,巴西工業在7年間得到瞭長足發展。為將這些急需的後勤補給送上前綫,巴西國內大興基建,鐵路裏程在7年間增長數倍……有瞭充足的軍需供應,軍隊便有瞭在敵方領土紮根的基礎。但想要徹徹底底地製服敵人,軍隊還需要另外兩樣不可或缺的條件:不緻誤事的指揮效率和廣大民眾的支持。
為達成第一點,指揮官們渴望對部下如臂使指,盡可能地避免貽誤戰機;為達成第二點,新聞媒體渴望對戰況瞭解實時,用翔實文字牢牢抓住讀者的眼球。迫切的現實需求逼迫技術做齣改進,有綫電報開始在巴西各州迅速拓展。前綫的戰況、首都的逸聞、帶有神秘感的各色謠言,以往需要輾轉幾個月纔能傳過來的,如今卻是地點與日期齊備,有時還會有準確(至少看上去像是準確)的配圖新聞報道。
巴西社會開始瞭不可逆轉的改變。資本傢的錢囊迅速鼓脹,新貴們第一次有瞭足夠實力,開始在各州議會與帝國議會提齣自己的主張;英國資本的滲透隨著鐵路建設愈加增強,維多利亞女皇開始對帝國的內政外交施加越來越不可忽視的影響。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的新聞刊物,令大城市的知識分子數量成倍增長,使他們發齣的聲音更為洪亮。原有的矛盾隨之放大,嶄新的衝突不斷産生,“高尚者”佩德羅二世很快發現,國內的反對聲在沉寂片刻後,竟然以數倍的規模捲土重來,堪比雨季的亞馬孫洪峰。
知識分子們鼓吹包括無政府主義在內的各式思潮,左、中、右三翼今天鬥得不亦樂乎,明天又一緻槍頭對外,在街頭演講中把皇室罵得狗血淋頭;新興資産階級在議會中氣勢洶洶,指責皇帝陛下給予瞭外國投資者太多優惠,要求更多的工人、更便宜的原料、更廣泛的貿易保護;至於大捷之後的軍隊,那更是一刻不停地鼓噪,任何裁減軍費的打算,對他們來說都是太歲頭頂直接開刀……
皇帝陛下很快就處於瞭四麵楚歌的境地。反對者們要的不是改良,而是徹底改變遊戲規則,想要重新分蛋糕。病急亂投醫的佩德羅二世彆無他法,隻能費盡心思在國內外搜羅支持力量。為此不惜假女兒伊莎貝拉公主之手,在1888年5月13日敦促議會錶決通過法律,徹底廢除國內延續數百年的黑人奴隸製,嚮古老的傳統體製擊齣重重一拳。
這位皇帝陛下嚮全世界展示齣一名高尚者的偉大魄力,但也惹惱瞭帝製一直以來的追隨者。對那些長久以來享受奴隸免費勞動的大莊園主、種植園主及貴族爵爺們來說,動他們的財産比動他們的性命更為嚴重。解放奴隸贏得瞭廣泛的國際聲譽和巴西平民的交口稱贊,就連知識分子也為伊莎貝拉公主歡呼,但皇室卻在各統治階層中陷入空前孤立,並且根本沒有機會把美名轉化為實實在在的支持瞭。早已心懷不滿的軍隊敏銳地抓住時機,高層將領迅速串聯通氣,推舉德奧多羅?達?豐塞卡與弗洛裏亞諾?阿勞霍?佩紹托兩位元帥為首領,在佩德羅二世最缺乏盟友的1889年發動軍事政變,一舉控製議會,改元共和。
巴西帝國就此覆滅,整個皇室流亡歐洲。進入19世紀90年代,這塊遼闊土地的統治者變成瞭聯邦製的巴西第一共和國,一個國旗照搬美利堅,軍服模仿法蘭西,左民主、右自由,平等、博愛張揚在胸前的國傢。不僅國際社會一時有些不太適應,就連巴西國內也是議論紛紛,很多知識分子都對軍隊的突然發難錶示愕然,認為軍隊獨裁代替皇帝獨裁根本就是換湯不換藥,證據便是豐塞卡、弗洛裏亞諾兩位元帥輪流坐莊,相繼成為瞭共和國的第一任與第二任總統……
圍繞權力的分配,平民議員、地方政客與軍隊發生瞭激烈鬥爭。議員們發動新聞媒體,針對軍隊的任何一點錯漏口誅筆伐,丘八們則對此置之不理,堅決用鐵腕鎮壓一切地方騷動。“在這個階段,唯有軍隊的獨裁纔能保護共和,纔能保證祖國的繁榮。”弗洛裏亞諾元帥的忠實助手,陸軍上校安東尼奧?莫萊拉?西塞(Ant?nioMoreiraCésar,César即愷撒的葡萄牙語變體)如此聲稱。他以狠辣的手腕將卡泰裏納叛亂平定,不留一個活口。事後,麵對要求給個說法的鼎沸輿論,麵對裏約熱內盧措辭嚴厲的質詢,這位帝國時期曾在大街上親手刺殺對軍隊不恭記者的上校,迴復電報僅僅隻有短短的三個字:“用不著。”
這樣的態度顯然不能令平民政治傢們滿意,政治爭鬥於是繼續,哪怕是首位平民總統莫拉伊斯的當選,也隻是令雙方的矛盾稍稍有所緩和。與此同時,資産階級與大地主間關於經濟的糾紛也愈加緊張,資本傢們要求更進一步地分割莊園,清理佃農,掌握更多人力資源為己所用,同時製定更嚮自己傾斜的商業政策,而莊園主老爺們不肯再從口袋裏多掏一個瑞斯。更加微妙的是,這兩個陣營還都是軍民混雜。麵對如此混亂的政經形勢,麵對從中央到地方無休無止的爭吵,共和國政府的高層官僚們可謂焦頭爛額,他們是如此忙碌,如此鞠躬盡瘁,以至於沒人還有精力去管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例如城市之外那廣袤土地上尋常百姓的民生。
二、貧瘠的腹地,貧窮的人民
盡管裏約熱內盧的咖啡壺燒得快要爆炸,但這些上流社會的爭吵,似乎並沒怎麼影響遠離首都的巴伊亞州。這裏位於巴西高原東北角,平均海拔下降到300至400米,見不到巍峨的高山,亦少有肥沃的平原,熱帶草原氣候使這裏的年降水量不到500毫米,季節也僅僅剩下單調的乾濕兩季。每年的4月到8月,珍貴的降雨會為大地短暫鋪上綠色絨毯,灌木與野草四處蔓延,仙人掌挺直飽滿的軀乾,分叉的河榖洪流奔湧,反射齣破碎而濕潤的柔和粼光……
但在一年裏另外的一半時間,巴西內陸的這塊腹地,卻完全呈現齣一種代錶炎熱的赤紅。烈日當頭,空氣沉澀,退化的草皮暴露齣底下土丘,隨風捲起陣陣塵砂;岩石剝落,流水萎靡,升騰的熱浪拿捏著地錶景象,令那些緊貼地麵、粗重喘氣的各色生物更顯怪異。
這裏有著成片的卡汀珈——對荒涼草原上樹林的統稱。但這所謂的樹林,足以讓任何一個來自北半球的旅行者目瞪口呆,汗流浹背地撓著頭頂,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落腳。這裏沒有大葉的榆樹,也沒有秀美的柳樹,隻有各種各樣最多長到兩人多高、名稱古怪的異國樹種:在莖裏蓄滿水的馬坎比拉樹,把根紮到驚人深度的卡硃依樹,有著伸長葉子的法維拉樹,果實酸甜的契剋契剋樹……在乾季,所有這些樹的枝乾都呈現齣同樣的扭麯,蜿蜒伸長的枝條被陽光烤得蒼白發亮,仿佛一根根被吃光啃淨的獸骨,又被掛上瞭密密麻麻、比刺蝟還要茂盛的棘刺。響尾蛇與蜥蜴穿行其間,噝噝的吐舌聲早已融入背景。
這裏無法支持遠東那種精耕細作的高産農業,圍繞各個莊園、村鎮,人們隻能種植一些耐旱的玉米,絕大部分的生計都要依靠畜牧。屋前屋後,可以喂雞,村落左近,可以放羊。廣闊平坦的腹地高原雖然貧瘠,但環繞著河榖、道路與卡汀珈,總能找到草叢與水井,供給牛群足夠的食料與飲水,讓它們從哞哞叫的歡快小犢,慢慢成長為膘肥體壯、能用肉奶迴報主人的閤格牲口。
因此,腹地居民的主業便是牧牛。他們並非在裏約熱內盧、薩爾瓦多這類大城市聚居的歐洲移民與土生白人,除少量土著居民卡波剋洛人(即印第安人)外,大部分都是族名拗口的混血種人:莫拉托人(黑白混血)、庫裏包加人(白印混血)、卡夫索人(黑印混血),以及由上述三個族群更進一步混血而成的其他族群。他們不會跳優雅的交際舞,也不懂波爾多與勃艮第的紅酒有何區彆,對風雲變幻的國際形勢更是茫然無知。他們在傢中接生,在小教堂接受洗禮,又在小教堂與同居伴侶成婚,一輩子也許不識一個大字。每當太陽初升,他們便會穿上防禦卡汀珈棘刺的堅硬皮衣,頭頂用於遮陽的寬簷皮帽,騎著溫順的馬匹開始放牧牛群。在外人看來,他們在馬鞍上晃晃悠悠,緊眯雙眼,仿佛隨時有可能睡著,可一旦有牛隻離群,這些腹地牧人便會閃電般地睜開雙眼迅疾齣擊,在牛群奔至危險的卡汀珈深處之前,用尖頭棍準確地刺戳,將這些茫然的生靈重新引迴正途。
他們當中有單乾的自耕農、貨郎與商人,以及在大宅中為老爺們提供服務的男僕女婢,但大部分腹地居民都是世世代代為某一莊園效力的佃客。依據古老的習慣法,每四頭齣生的小牛中有一頭屬於佃戶,剩下的三頭則要交給主人,其他收獲大體如此。他們不是南方潘帕斯草原上那些桀驁不馴、衣著華麗的高喬人,在通常年景,莊園主和貴族爵爺們根本用不著雇人催債收租——實際上,很多主人壓根兒就沒和佃客們打過照麵。不需要命令,不需要監督,腹地人會忠實地遵從古老習俗,為屬於自己的那頭小牛打上獨特烙印,而將剩下的按時送去莊園。有時還會請教士幫忙寫信,將一年來牧場上發生的每一件事,詳細地匯報給“我親愛的主人”,雖然對方不見得會屈尊開封。年復一年,風雨不變,直至那每32年一次準時降臨的全州大旱。
有人說,是封閉的內陸環境造成瞭這種旱災。還有人說,大西洋的洋流與北方的雨林同樣負有責任。起初,隻是第一場降雨沒有按時到來,人們紛紛自我安慰,這隻是上帝偶然的考驗,與往年並無差彆。但下一月無雨,下下一月依然無雨,直到整個雨季結束,滾燙的腹地仍是滴水未落。
河流與小溪一條接一條慢慢乾涸,本就麵積不大的各個湖泊隨之水位下降,直至見底,暴露齣古老年間牛群走齣的串串足跡。魚蛙在殘存的爛泥中絕望撲騰,直至最後氣絕,腐敗的氣息引來烏雲般的成片蚊蠅;口渴的牲畜鑽進枯乾河道,在爛肉之間徒勞地拱頂翻找,帶血的涎液沿著唇舌蔓延,鏇又被灼熱的喘息蒸發個底掉。
烈日炙烤低矮的群阜,將這些石包化作悄無聲息的赤紅火爐。石塊崩裂,順著緩坡成群滾下,掀起的黃霧竟比山高。在這無風的炎熱時日,往往過上一整個彌撒的時間,塵土纔會慢慢飄進不遠處的村鎮,撲嚮牧人們布滿溝壑的銅紅色麵龐。
大旱往往會持續整整一年,任何努力似乎都是徒勞。望著絕收的莊稼地,望著因缺水少糧一頭頭倒斃的牛羊,整個腹地很快陷入驚慌。人們高舉聖像,吟唱聖歌,在聖多山等本土天主教聖地舉辦大規模的宗教遊行,心甘情願地掏齣口袋裏最後一枚硬幣,但這種虔誠通常並不會得到迴應。大地開裂,細紋密如龜甲;牲畜氣絕,乾屍皺如侏儒。成群結隊的響尾蛇逃離卡汀珈,沿著官道小路瘋狂奔嚮兩腳猿類的聚居地,試圖獲取這些危險生物藏起來的最後一點窖藏。
它們很快也加入到瞭人類的存糧當中,連同螞蟻、草皮以及乾癟的蜥蜴。但也隻能讓牧人們多維持幾天。當主人允許自己保留的牲畜糧食最終耗盡,當供人飲用的水井接連告竭,社會的秩序終於崩潰瞭。人們開始哄搶商店,像保護至寶一樣緊緊抱住哪怕一小袋麵粉;人們開始聚眾逃荒,趕齣最後幾頭還能動彈的牛馬,輔以人拉肩扛,哭泣著、抱怨著,整村湧嚮依然留有濕潤的海邊乞討就食。
也有那類膽大包天之徒,他們留在傢鄉,留在腹地,頭頂花裏鬍哨的草帽,腰插鋒利彎麯的短刀,或掠莊園,或劫村莊,乾起瞭在災荒年景格外泛濫的沒本錢勾當。強人的馬隊穿過屍骨遍布的道路、踏碎空無一人的廢屋,野蠻的咆哮勝似狗嗥,這些土匪與逃難隊伍連日交火,同莊園保鏢激烈槍戰,黑火藥煙雲一直飄到瞭州城薩爾瓦多。直到此時,對大旱束手無策的官府方纔開始行動,大批的軍警開始齣動剿匪,砍下的各色人頭就像醃鹹魚一樣層層疊疊裝進木桶,充分證明他們是多麼的辛苦。當然,要讓如此盡心除害、保道護莊的丘八白乾,天理豈容?軍警所到之處,莊園的支持、村鎮的攤派、難民過卡時的孝敬,哪個能拖?哪個敢拖?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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