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今天等我來和我走好嗎
如若一無所有，能否快樂自由
地鐵裏遇見基努·裏維斯
我的非常環保的男朋友
氣象戰爭
我男友有抑鬱癥
Part2 斯德哥爾摩情人
談戀愛，到底為啥呦
男朋友，男朋友
一種神奇的動物：海驢
我人生中最後的貧窮時光
Part 3 好久不見
我一直在等你
這裏開展代寫情書業務
飯局欺詐遊戲
曼榖的味道
Part4 你為什麼哭瞭
我的胖友齊大福
喝醉的文藝女青年還配不配吃早飯
泰山頂上能有什麼好吃的
怎樣治療綠茶婊的厭食癥
外婆的麵條湯

精彩書摘

　　如若一無所有，能否快樂自由
　　1
　　二十九歲那年我打定主意，要過上真正少女般無憂無慮的日子，但顯然，這一點覺悟來得太遲瞭。還有一年就要邁入三十歲，也就是說正式開始變老，雖然這個界定沒有理性基礎，但仍然令我惶惶不安。我舉目四顧，發現周圍的人似乎都過得比我開心，哪怕是一些“條件”不如我的人都如此。這一個發現令我愈加憂心忡忡，同時感到憤憤不平。
　　憑什麼呀？其實我並不差！但我自己也知道，這個“不差”的結論其實得齣得頗為勉強。事實上，不論是身高、外貌、學曆、纔華，還是掙錢的多少，我的水準都處在人群的中下遊。每當仔細思考我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就會想起中學時學習社會金字塔結構時那悲傷的注釋：我們大部分人都生活在離地麵隻有一厘米的最底層。
　　2
　　當我覺得心情特彆不好的時候，我會約朋友W齣來聊天。因為她過得比我更糟糕。我認識她十年，其中八年她是一個生意人的情婦。最近兩年倒不是瞭，因為那人離婚瞭，他們已經正式住在瞭一起。
　　但是，如果你認為W有男朋友而我沒有，我在她麵前就會抬不起頭，那就錯瞭！那個生意人現在還拖著不肯跟W結婚。生意人付齣巨大的代價離瞭婚之後，發現自己愛的好像不是W，而是愛情的感覺本身，也就是說他想再玩下去——這一點，我想W應該是心知肚明的，但她目前絕對不會承認。
　　最近這段時間，我和W聊天的內容是關於Y，因為她的情況比我們倆的情況更糟糕。Y的老公是一個慣性劈腿狂人，在婚前三天、婚後六個月、Y懷孕期間、Y生完孩子以後，齣軌齣得毫不厭倦。Y卻始終沒有跟他離婚。“她說她捨不得孩子。”我嘆口氣。“其實如果不結婚，她的生活會好得多，你說呢？”W小心翼翼地丟齣一句。“當然瞭。”我一邊贊同，一邊想到，W這句話其實是在給自己留後手。
　　離開咖啡館的時候我們都覺得心情比進去時好瞭一些。但是晚上迴到傢裏，我感覺還是很糟糕。因為我看到一個帖子《是什麼讓一個碩士畢業的黨員去白雲觀磕頭磕到兩眼發黑》，原來是一個MM為瞭買房曆盡周摺，最後為瞭能趕在《國五條細則》齣來之前過戶，不得不搞起瞭封建迷信那一套。
　　雖然她很慘，但跟她帖子的人隻有一片羨慕聲。因為她有房瞭呀！而且還（不管怎麼說）趕在“國五條”之前過到瞭戶。雖然她因為自己的決策失誤多花瞭錢，懊惱得覺都睡不著。在上床睡覺之前，我忽然有所感悟：比慘遊戲的氛圍不可能讓你真的獲得滿足。隻要是跟人比，你永遠會覺得不平。
　　不過至少和大多數人比起來，我的睡眠還算不錯。
　　眼前發黑的時候，我這麼對自己說。
　　3
　　然而就在我決心以意誌力終止攀比心理的關鍵時刻，另一件事讓我的生活更加跌入瞭低榖。
　　W叫我陪她去試婚紗。
　　也就是說她男朋友終於嚮她求婚瞭。
　　試婚紗那天，W的男朋友沒有齣現。“他最近太忙瞭。”W說，“再說我也想給他一個驚喜。”
　　為瞭不讓驚喜變成驚嚇，我坐在一間高檔婚紗店的試裝間裏，看著W穿著各式各樣的婚紗在我眼前打轉。
　　淑女的、性感的、前衛的、簡潔的、奢華的、鑲水鑽的、鑲珍珠的。
　　我認識瞭W十年，她從未像這天這樣神采飛揚，美貌得讓我嫉妒。
　　婚紗店的小姐也看齣來瞭！這位女士，具有一定的品位和生活水準，而且不知齣於什麼原因，決意在婚紗這東西上大花一筆。她不停地重復著：“一生隻有一次的事情！一定要完美！您看看這套，是不是和戴安娜世紀婚禮時穿的一身很像？”
　　當W試到第二十套時，我終於受不瞭瞭，不得不發瞭條短信給Y，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我現在不在公司……什麼，必須馬上去印刷廠一趟嗎？”我對著電話裝腔作勢地喊道，同時對W做瞭個抱歉的手勢。
　　4
　　從婚紗店跑齣來後，我也不想再迴去上班。
　　雖然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堆滿瞭半張桌子，但假畢竟是已經請瞭。
　　而且，天氣還不錯！PM2.5好像被一隻巨大的天空吸塵器吸走瞭，天空泛齣宮崎駿動畫片裏一樣的淡藍。“去咖啡館！”我對自己這樣說。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傢咖啡館。不過說實話，裏麵的咖啡並不好喝，隻是便宜罷瞭。店裏自製的餅乾雖然味道還不錯，但硬度則曾經崩壞我剛剛修補好的牙齒。
　　可是，獨自坐在這裏麵的下午，卻是我人生中少有的、真正無憂無慮的時刻。
　　我說的是“獨自”。但是，這一天，偏偏有人坐到瞭我的對麵。
　　“你好。”
　　我看他一眼——不認識。
　　“不記得我瞭嗎？”對方笑容可掬地問道。
　　“請問你是？”
　　“我們見過，你忘瞭？”
　　看見我的確睏惑的眼神，他伸齣手，對著自己的腦門來瞭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還是想不起來。”
　　他嗤嗤地笑瞭。
　　“兩年前，一個聚會上，有人撞到瞭玻璃牆上。”
　　這麼說我好像是有點印象。
　　“是你撞到瞭？”
　　“Nonono，”男人疊聲否認，這一串nonono終於泄露瞭他的身份——他的中文說得比英語好。
　　我也忽然想起瞭他來——日本人說英語總是怪怪的！
　　他是那個給撞到牆的傷者做急救的日本人。
　　5
　　“當時你有男朋友。”
　　“你也有女朋友。”
　　談話這樣展開，總帶有點惆悵的味道，因為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而且老瞭五歲。
　　日本人——他叫渡邊，說自己剛從阿富汗迴來。居然去瞭阿富汗，可見是個資深背包客。他說，在那邊曾經遇到一個女孩，在心動之下就求瞭婚，但是被拒絕瞭，因為女孩說，旅行結束後，她要迴到自己的傢鄉北歐去。
　　“你呢，不想迴到自己的傢鄉嗎？”
　　他搖搖頭：“不想——你呢？”
　　我咬著吸管，仔細地思考瞭一番：“我也不想。”
　　到底傢鄉有什麼不好的呢？沒有什麼不好的，事實上，傢鄉很美。可是，在外麵飄蕩久瞭的人就很難再迴去……雖然待在異鄉很寂寞，可是，迴到傢鄉，卻愈發感覺寂寞得難以忍受。
　　“一起吃晚飯嗎？”
　　“為什麼？”
　　“為逝去的青春，為所有失去的東西。”
　　“這個理由不夠好。”
　　“為瞭還能在這裏遇見。”
　　“讓我想想……”
　　這時候，電話響瞭起來。
　　來自辦公室的電話，“現在馬上去趟印刷廠。這期封麵齣瞭問題，大事！”
　　在我起身之前，他拿齣瞭手機：“給我你的號碼。”
　　“給我你的，我打給你。”
　　“不行。”他堅持道。
　　我把號碼寫在瞭餐巾紙上。
　　6
　　從印刷廠迴來已經半夜十一點瞭。
　　拿齣手機的時候纔看到W給我打瞭20通電話。
　　我迴撥過去。
　　“婚紗買好瞭嗎？”在內心深處，我為自己到底是沒對她撒謊而感到慶幸。我忽然發現，其實我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即使比我好，那也無所謂。
　　W在電話那頭久久地沉默著。
　　忽然，她哇的一聲哭瞭。
　　“我和他分手瞭。”
　　“分手？”
　　“昨天分手的。他說不想跟我結婚，所以我纔去試婚紗。太不甘心瞭，就想看看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那就是說最終也沒買咯？我滿懷同情地想起婚紗店店員的臉。
　　W的哭聲持續瞭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裏，她什麼也沒說，就一直用不同的節奏、不同的音調，循環往復地哭著。我認識瞭她十年，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哭，但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她有多麼悲傷……她隻是將那些早就應該釋放的眼淚釋放瞭而已。
　　所以我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W哭完以後，抽噎瞭幾聲，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說。
　　“早點睡啊。”
　　“嗯。”
　　她掛掉瞭電話。
　　渡邊的電話馬上就打瞭進來。
　　“剛纔你的電話一直占綫。”他似乎有點緊張，“我還以為……”
　　“我沒有故意不接你電話。”我疲倦地說，也懶得修飾話裏的意思，“但現在不能吃晚飯瞭吧？”
　　“為什麼不能？你傢有廚房嗎？”
　　“有。”
　　“電磁爐呢？”
　　“沒有。”
　　7
　　半個小時以後他上瞭門，帶著吃火鍋的全套用料。
　　除瞭拎來電磁爐，還有他自己的拖鞋。
　　“我隻是忽然想吃火鍋瞭而已。”他說道，與此同時，將洋蔥、魔芋絲、金針菇、香菇、燒豆腐、春菊、牛肉片一股腦地倒進瞭鍋裏。“你有雞蛋嗎？”他問我。我從冰箱裏摸齣瞭最後兩個。忽然想要責備他幾句，但又真的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
　　“欸，你多大，今年？”
　　“三十三歲。”他有些睏惑，“為什麼問這個？”
　　“三十三歲，沒有車沒有房，沒有女朋友，沒有正式工作，成天在我們第三世界晃著，你不覺得虧心嗎？”
　　“不覺得。”他搖瞭搖頭，“在這樣的晚上，能一起吃火鍋，不感到幸福嗎？”
　　幸福嗎？我睏惑地從鍋中夾起來一塊豆腐。豆腐煮瞭很久，咬開的時候噴射齣一股滾燙的汁液，將我的上顎燙得瞬間麻木。
　　這是幸福的感覺嗎？我愣住瞭。麻木散去之後，疼痛的感覺滿溢齣來，並飛快地從嘴傳導到眼睛。在發現自己哭瞭之前，我已經哭瞭好幾分鍾，而他則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眼光對上的那一刻，我們忽然都明白：
　　事情到瞭這個地步，除瞭滾一次床單，我們沒有彆的方式可以體麵地收場瞭。
　　8
　　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廚房裏忙活。昨晚的火鍋氣味充斥著鼻端。“我用火鍋湯煮瞭點麵，昨晚都沒怎麼吃。”他說。
　　應該怎樣解釋這件事呢？我們沉默地吃著麵條。據說日本人吃麵條的時候，為瞭禮貌也要發齣稀啦稀啦的聲音——但他並沒有。
　　“你吃麵沒有聲音。”
　　“在有的地方，吃麵齣聲音，可能會被槍殺呢。”
　　“真的？！”
　　“騙你的。”
　　又是一陣沉默。一起睡瞭一覺，又一起吃早餐，這代錶什麼呢……也許什麼都不代錶。
　　“我明天要去巴西……”他說，“機票已經訂好瞭，去參加狂歡節。”
　　說這話的時候，他緊張地看著我。
　　“迴來我會打你電話……你不會換號碼吧？嗯？”
　　9
　　吃完麵條渾身暖暖的。早餐吃到這麼好吃的麵條，是很久以前的事瞭。所以，能吃到好吃的火鍋畢竟是件幸福的事——不管這幸福來得有多晚，也不管它是多麼稍縱即逝。
　　我和他一起下樓，一起走到街上。我要上班，而他要奔嚮另一個快樂的地方。他還會迴來嗎？我的心裏忽然被一陣慌張填滿，這種情形下我隻能說：“你不要有什麼負擔。”
　　“什麼意思？”
　　“不要為瞭照顧我的感受就打電話來，或者彆的什麼。”慌張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沒關係，或者你這麼想吧——這是另一段偉大友誼的開端。”
　　他笑瞭：“《卡薩布蘭卡》。”
　　“你知道這部電影！”
　　“這是我最喜歡的電影。”不知為何，他好像如釋重負。
　　“再見瞭。”他對我笑道，“你想得真多，是不是？”
　　他笑起來的模樣很帥氣，幾乎不像個三十三歲的人。他曾走過瞭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並且仍將這樣一身輕鬆地走下去……他的肩膀瀟灑，背脊挺得筆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裏莫名湧起一陣暖流。
　　手機響瞭起來，W發來一條短信：“我覺得，這樣的結果是件好事，你說呢？”
　　我迴過去一條：“是啊。”
　　想瞭想，又迴過去一條：“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不是嗎？”
　　身旁的車流響著喇叭，世界嘈雜得跟往常一樣。
　　“喂，我說你！”他在十幾米外的地方忽然又轉過瞭身。
　　“不要換號碼！”他大聲嚮我喊道。在城市的中心，這喊聲顯得格外清晰。
　　“不會！”我也大聲地喊迴去。
　　……

前言/序言

0　　每當我感到無助時，就把唱歌的音調提高一度

　　方悄悄

　　“騙子，誰說是看瞭讓人高興的愛情故事，明明每一篇看瞭都偷偷掉眼淚。”

　　這是這本書裏的一些篇章在豆瓣閱讀發錶時，有一位讀者給我的評價。

　　這評價裏多少有一絲嗔怪，不過，我更多地將它看成讀者與我的一種默契。在我最愛的日劇之一《倒數第二次戀愛》裏，小泉今日子飾演的電視劇製片人吉野韆明說：“我認為，純愛劇裏要包含生活的喜怒哀樂。”這句話讓我將她引為知己，也完美地概括瞭我創作愛情故事的主旨。

　　好看的愛情故事一定是由“喜、怒、哀、樂”構成的。

　　即使是在那些最明亮的故事裏，也有某種悲傷的色彩，某種苦澀的意味。

　　反過來說，即使在苦澀的故事裏，也會有甜美的味道，這取決於你怎麼理解瞭。

　　如果想看百分之百甜甜的愛情故事，可以去知乎。“我大學在國內TOP2，研究生考入美國TOP10，男朋友在矽榖工作，我們在加州的海灘相遇。我喜歡清晨的陽光，我是學霸，我也愛健身。我們在巴黎過我們的紀念日。”這樣的愛情故事也是存在的，而且還大量存在，不過我寫不來。

　　我寫的隻是在平平淡淡的人生裏、偶爾閃亮一下的愛情故事。

　　是那種你以為不行瞭不行瞭，我要放棄愛情放棄人生瞭，看到這裏，忽然又覺得“不妨再努力嘗試一把，也許就遇見真愛瞭”的愛情故事。

　　不是我吹牛，的確有讀者告訴我：我把你的故事給我一個離婚的朋友看瞭，她很高興覺得自己看到瞭希望。

　　我問：為什麼？

　　她迴答：因為她覺得你比她還慘……

　　好吧。

　　盡管我一直反對大傢將第一人稱的“我”當作敘事者本人，但這的確也是我創作的初衷（之一）。我想說，當你覺得自己活不下去的時候，翻開這本書，看見一個個活得這麼慘的人，比方說在公司聯誼上被人當成活躍氣氛老阿姨的大齡女白領，比方說，好不容易去參加一次電影節卻暴露齣不懂英文被炒魷魚的女記者，這樣的女人們也並沒有去自殺也沒有每天哭哭啼啼，那麼，是不是心裏多少會好過一點？反正我會好過一點。當我們痛苦時，沒有比聽到彆人更大的痛苦更能帶來安慰的瞭。這種心態不好講齣來，但也沒那麼不健康。那隻是我們人性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弱點而已，而且，正是靠著這樣的弱點，我們纔好歹能夠一點點地前行，一點點地，盡管有時候是難以察覺地，走到更加光亮的地方去。

　　所以我不介意你看到我的小說，會覺得裏麵的人真是太慘瞭，哈哈哈哈哈今天好高興。

　　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

　　說正經點的話：

　　跟所有人一樣我也失過戀。盡管整個人生說不算多不順利，也有被壞蛋陷害的時候，難過得一整天起不瞭床，簡直無法麵對生活。我也曾經以為自己要被打倒瞭，不過我好歹算是重新站瞭起來。工作變得順利，齣版也變得順利，更重要的是，緩慢地發掘齣瞭自己的纔能，擁有瞭作為小說作者的自信，也因此擁有瞭比較確定無疑的立足之地。

　　也沒有什麼好自誇的……因為畢竟還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可能多瞭一種謎樣的從容吧。

　　我記得自己曾經有一次真的覺得自己挺不過去的時候，那時候，我走路的時候會唱歌。

　　什麼歌也唱，王菲的、陳奕迅的、五月天的、瑪麗亞?凱利的，艾米?懷恩豪斯的。

　　那時候，如果你從我身邊走過，會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是不是應該拍下來發個微博吧。

　　當然我的那種唱還沒到擾民的程度，我的嗓門真是隻限於自己能聽到而已。

　　重要的就是：自己能聽到。

　　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當時似乎齣於一種情緒自救的下意識。

　　我清楚，獨自一人的我絕對不能滑進自怨自艾的泥沼。我下定決心，要自己揪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從坑裏拖齣來——聽上去很荒謬，但我的確做到瞭。

　　也許是因為那個坑還不是很深，更也許是因為我堅持瞭每天上班吧。

　　看到這裏，如果你仍然想翻開這本書，那就讓我先痛痛快快地承認：這可能不是一本真的讓你很高興的愛情故事書，而是一本會讓你流淚的愛情故事書。

　　然而，如果我們還在為愛情流淚，至少證明還沒有陷入真正的絕望，生活中的柴米油鹽、一蔬一飯，還在滋養著我們，明天早晨鬧鍾響起，還要去上班，還有無窮無盡的問題要解決，有架要吵，有氣要生，下班迴傢的路上會被路邊攤上的燒烤引誘，但想到即將來臨的夏天，還是迴傢默默地吃下一碗燕麥粥……在這樣的生活裏，愛情變成一種持久的憧憬，變成明亮的渴望。渴望上路、齣發，期待著遇見更好的某人，慢慢走齣開闊的人生，偶爾絆倒也不會長久地哭泣。愛情或有空白，但生活宛如河流從不停息。

　　我是以這樣的方式感受生活的，不知你是如何。

　　我覺得，偶爾難受、悲傷、惆悵的時候，哭一哭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過，當我覺得某個故事要滑入完全的悲傷時，我就會努力地把音調提高一度。

　　如果說我的人生之中還有某些值得自豪的成分，大概就是這種像小號一般高亢活潑的性格吧。

　　無論前麵的路有多崎嶇我也會笑著走下去——這樣，我又忍不住地唱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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