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品特色
內容簡介
在商言商,本是生意人的本份,奈何幾韆年來,又有誰能真正做到?生意做得越大,受睏於各方的擎肘和博弈也就越多,這套夾縫中的“玩法”,不是誰都會玩,也不是誰都玩得起。
一百五十餘年前,帝國的政治時局正值風雨飄搖,商業卻開始一步步走嚮繁盛,鬍雪岩、喬緻庸、盛宣懷、王熾、孟洛川……一批中國曆史上著名的大生意人紛紛登場。在這群奪目的商業精英間,頗具傳奇色彩的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名字:古平原。
這個後來被《明清商賈奇聞錄》尊稱為“商王”的年輕人,從販賣一袋私鹽做起,短短數十年裏,藉勢謀局,翻雲覆雨,周鏇於商幫、政府、買辦及三教九流之間,將生意越做越大,直至最後縱橫各行各業,通吃政商兩界,成為財傾天下的一代首富……其間,進與退,顯與藏,順境與逆襲,陰謀與陽謀,商業手腕與政治心術,人脈運營與處事智慧,一招一式,一言一行,無不將中國生意人幾韆年來的“玩法”趨於Ji緻。
翻開《大生意人》,從他的這套“玩法”中,讀懂在中國傳統政商關係下做生意的至高智慧和隱秘準則。
作者簡介
趙之羽,滿族正藍旗人,伊爾根覺羅氏,其先祖伊爾根覺羅噶蓋為清朝開國大將、大學者、滿文創始人。
趙之羽傢學傳統淵博,文史造詣深厚,多年來緻力於對清史尤其是清朝商業史的研究,堪稱zui懂清朝政商關係的小說傢。在這本潛心五年磅礴著就的《大生意人》中,他將肅然的曆史軼事和奧妙的經商智慧編織成鮮活的故事,讀來令人拍案叫絕,細細品味卻又有悟於心,讓人不忍釋捲,一讀再讀。
精彩書評
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商聖範蠡
我是天從人願,賭博一生,看似風光無盡,實則如履薄冰。
——鬍雪岩
無論你在哪裏,政府是一樣的,愛他們但不要和他們結婚。
——馬雲
大的環境改造不瞭,你就努力去改造小環境,小環境還改造不瞭,你就好好去適應環境,等待改造的機會。
——柳傳誌
我沒有參與政治,但我關心政治,政治跟經濟根本是手和腳的關係,假如兩者背道而馳,就難以處理,希望政治和經濟好,讓人民富國傢強。
——李嘉誠
我不能說我一直都很乾淨,我也有走鋼絲的過程,但這應該隻是一個階段,對於企業傢來說,完全在於自己把握。
——王石
沒事彆惹事,有事彆怕事。
——潘石屹
目錄
第一章 路是闖齣來的,走投無路時,隻能進不能退
第二章 生意場上一嚮是錢的事情最簡單,人情纔是最難還的
第三章 瘋不可怕,可怕的是瘋瞭卻還能贏
第四章 販私得利隻是一時之利,洞燭機先方有一世之利
第五章 一封二十年前的信,讓李傢換瞭當傢人
第六章 古平原想齣瞭利國利商的法子,卻將自己送上瞭法場
第七章 趕盡殺絕之前,必須先放瞭“四大恒”
第八章 怡和洋行要讓大淸亡國滅種,主意卻是李欽齣的
第九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第十章 從今彆後,兩地相思萬種,有誰告陳
精彩書摘
在綫試讀部分章節
仲夏方過,孟鞦將至,石頭城裏已是涼風漸起,薄雲不時將月輪遮得若隱若現。淺塘中荷影隨風,清香過處,將花園四周襯得分外寂靜,隻有牆縫中那三兩隻鞦蟲不知惱地鳴叫著。
四盞碩大的白紗宮燈高高地挑在池塘邊的涼亭四角,將三更天的後花園照得亮如白晝。老枝巧做的紫檀木圓桌上,蓋碗茶涼瞭換,換瞭涼,始終漂浮著氤氳的香霧,卻驅不散這亭中令人窒息的氣氛。
圓桌兩側麵對麵坐著的一對中年男女,從黃昏落座至今,足足三個時辰瞭,一言不發且是一動不動,恍如路人。
女人始終將目光牢牢地盯著男人,眼神中就像帶著一把雪亮的鈎子,要將他的魂魄勾齣來看個明白。男人仿佛也在看著她,又仿佛什麼都沒看,隻是將目光投嚮深沉的夜色,但他的眸子卻比夜色還要深。
隨著更漏一響,三更已到,響聲未歇之時,女人終於開口瞭。
“俗話說‘不是冤傢不聚頭’。金山寺這一麵,你的三魂六魄都被那婆娘一傢給勾走瞭吧。”
說話的當然是李太太。金山寺外,古傢和李傢當著世人的麵兒鬧瞭一場大亂子,夫妻倆各懷心事迴來。李太太一路上越想越是氣憤,二十多年瞭,想不到這個枕邊人見瞭當年的“老相好”依舊是舊情難忘,看他的神情居然頗有“妾身未分明”的意味,這個在李府住瞭二十多年的“李半城”,搞不好還真是念念不忘“古”這個混賬姓氏。
這讓李太太不由得又想起瞭自己的爹爹臨終時屏退旁人,將自己留下來說的那番話。爹爹當時叫著自己的小名,氣息微弱卻是字字清晰。
“乖女啊,爹給你選的這個女婿隻怕是把你害瞭。當初爹隻是想找一個有商纔有手腕的人來入贅咱傢,承襲這一大爿傢業。從這一麵來說,他確實是不二之選。可是他永遠不會忘記過去那個傢,他的心也永遠不會隻在這兒。這一來,可就苦瞭你瞭。”
自己當時說什麼來著,當著彌留之際的爹爹還能說什麼呢,就是有韆般苦楚也隻好咽瞭,其實第一個發現他心念韆裏之外的徽州,偶爾有時怔怔地望著南方不語的,不正是自己嗎?爹爹臨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至今還像把錐子一樣紮在自己的心裏。
“彆人傢的夫妻都可無話不談,唯有你不行。對他,你隻能說三分話,留半片心。要是他真的還想改迴姓古,女兒,你一定要狠得下心來保住李傢的這片基業。”
爹爹的葬禮上,透過繚繞的香煙,隱約看著對麵丈夫那張悲喜難明的臉,她在心裏發瞭毒誓。從今往後,自己這一生就隻有一件事要做——看住他!
唯一讓她欽慰的是,這二十幾年暗中留心,李萬堂確實沒有與徽州那一傢子有過任何的書信往來,更無絲毫銀錢饋贈。隻是如今這一頭撞上,事情便不可能善罷甘休瞭。丈夫隻有一個,姓瞭李就不可能姓古,反過來也是一樣,誠如爹爹當年所言,是該到瞭狠下心來的時候瞭。
“那古平原不是正當著咱傢一半店鋪的大掌櫃嗎?這一半店鋪咱們不要瞭,讓給他,讓給古傢。”李太太久久沒有聽到丈夫迴話,冷冷一笑,忽然說瞭這麼一句,果然看到李萬堂微露愕然的錶情。
“太太,你這是在賭氣?”從李萬堂的聲音中卻聽不齣半點異樣,依然是那樣的波瀾不興。
“賭氣……姓古的那傢人配麼?彆忘瞭,我們是京城李傢,自打國朝龍興以來,就是北京城裏赫赫有名的商號,古傢幾個窮酸人兒,也配讓我跟他們生氣。”
李太太的聲音像是從臘月門縫裏吹進來的風。“老實告訴你吧,我是拿這些店鋪來給我的丈夫買個安心,不然,你從今往後隻怕是睡不得安生覺。”
“這你不必擔心,我當初發過誓……”
“不,我擔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還有三個孩子都這麼大瞭,你讓我怎麼能不擔心。這些鋪子是一大筆生意,可我不在乎,古傢人拿瞭這些東西,從此與李傢兩清,就當是我們捨瞭這筆銀子從古傢買個人。至於你,我的老爺,你也要清清楚楚地說一聲,從今往後,你隻是‘李萬堂’,古傢,與你沒有半點瓜葛。”
李萬堂道:“這又何必,這些話,難道當年我在李傢祠堂,當著李傢祖宗牌位的麵,說得還不夠明白?”
“不夠!‘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要是嘴上說的算數,做買賣何必又要立什麼契約。我要是真放心得下,為什麼好端端的京城李府不住,一定要跟你來南邊?”
李萬堂點點頭:“是啊,這二十幾年你從沒對我放心過,就像今天在金山寺前說的,在你心裏,我不過是替李傢看傢生財的一條狗罷瞭。”
李太太神色間沒有絲毫動搖:“不管怎麼說,你是先寫瞭休書,後娶的我,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兩夫妻,就是到官府去打官司,他古傢也得輸,這總沒錯吧。
我給他們傢一半的鋪子,難道是為瞭李傢?我是為瞭你,為瞭讓你能心安理得地繼續當‘李半城’,這一點,老爺你可要弄明白啊。”
“我明白,全都明白。這是當年我自己選的路,絕不反悔。”李萬堂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就好!”李太太不等他話音落地便截住,“與人為善的話我就說到這兒為止,倘若古傢還是不依不饒,又或者老爺你發瞭瘋迷,還當自己是古傢人,那就彆怪我翻臉無情瞭。”
李太太說完霍然起身,頭也不迴地走齣瞭後園,隻留下李萬堂一個人靜靜地待在亭中。
過瞭許久,李萬堂纔用低低的聲音說瞭句:“把燈滅瞭。”
立即有幾個傢人從角落中走過來聽令,後花園裏鏇即變得一團漆黑。李安悄沒聲地走近問道:“老爺,可是要迴房歇息瞭?”
沒有迴答,若不是李安清楚地知道亭中有人,還以為自己是在對著一團空氣說話。
白天的事兒李安也都看在眼裏,他想瞭想,輕輕邁步走上兩級颱階,大著膽子道:“老爺,這畢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兒瞭,不值當太過煩心。更何況兩江三省一半的鹽鋪子,那是天底下商人削尖瞭腦袋也要爭到的利藪,太太這一次齣手如此大方,對古傢也算是仁至義盡瞭。”
黑暗中的李萬堂依舊是恍若未聞,他心裏明白,自己的這位太太壓根就沒有什麼與人為善的心思。這些鋪子本就是官府藉給李傢生財之用,如今李傢退迴一半,也隻能退給官府,不能轉交給古傢。但是按著古平原的性子和如今的心情,他一定會求見曾國藩,將這些鋪子擔下來,為的當然是和李傢打擂颱。
以古平原前些日子為兩江買糧立下的大功,想必曾國藩也會答允此事,問題是古平原拿到這些鋪子要做什麼生意?他的本業是茶,可是茶本是飯後閑餘之物,根本用不著開這麼多傢的店,江南如今百業凋敝,要想把這麼多的鋪子一起運轉興發,還是隻有賣鹽一條路。
可哪裏去找鹽呢?大清的鹽都是引岸專銷,換句話說,兩江三省的鹽鋪子隻能賣兩淮鹽場的鹽,可兩淮鹽場的鹽就是李傢的鹽,慢說李太太不答應,就是答應瞭,古平原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與李傢做生意?
李太太給古傢的哪裏是什麼金山銀海,分明是個一腳踩下去就要沒頂的吃人陷阱。說來說去,她這麼做其實還是為瞭齣一口心中的惡氣,等到古平原拿瞭一半鋪子卻無力經營甚至破産的時候,那麼另一半鋪子的掌櫃,也就是李太太的兒子李欽當然也就成瞭“兄弟相爭”中那個理所當然的勝齣者。
爹是一個爹,可是李傢的兒子一定要壓過古傢的兒子。這就是李太太心中真正想看到的事情。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到李欽每每提到古平原便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神情,李萬堂打心底裏發齣一聲嘆息,卻依舊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吩咐道:“明天你隨我到總督衙門遞一張稟帖,申明情由,將眼下由古平原掌管的那一半鋪子退迴官府。然後多派人手,把這個消息在酒肆茶樓散布齣去。”
李安愣瞭一下,如果要讓古平原接手這些鋪子,隻要將消息透露給古傢即可,卻又要在市井中散播,分明是希望能另有他人來爭這些鋪子。還沒等他想明白,李萬堂卻又改瞭口:“算瞭,以曾總督的手筆,斷然不會將這些鋪子零敲碎打地分散齣去,而敢於不顧一切地全盤接手的就隻有古平原,其他人是不敢來蹚這趟渾水的。”
李萬堂料得一點不差,消息一齣,先就驚動瞭兩江總督曾國藩。
薛師爺將稟帖遞上,曾國藩仔仔細細看完,不由得麵沉似水:“這個李東傢的花樣可真是多,費盡心機拿瞭這麼多的鋪子,卻又要退迴一半,這又是為瞭什麼?”
薛師爺便是曾國藩在總督衙門之外的耳目,兩江各處上到軍政司道,下到市井茶寮,各處傳聞他都能一一掌握,每每在閑談中擇取曾國藩感興趣的事情以不經意的口氣說齣,至於曾氏如何利用這些“情報”,那就又是另一迴事瞭。
自從接瞭李萬堂這張退迴一半商鋪的稟帖,薛師爺就知道總督大人必定要詳細詢問,所以之前便下瞭好一番功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同時也有瞭自己的推斷。
“依卑職看,李萬堂這麼做,大概是為瞭給古平原讓路。”
“讓給古平原?我記得你上次提過,這李傢與古平原在山陝、京城、徽州等處連番較量,是商場上的勁敵,怎麼會將偌大一筆巨利就這麼拱手讓齣呢?”
“大人,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古平原原來是李萬堂的親生兒子。”薛師爺將當日發生在金山寺前的那一幕娓娓道來,末瞭來瞭一句,“李萬堂此舉隻怕是心中有愧,要用這一半的鋪子來補償他原先那個傢。卑職想,當初大人讓古平原也到兩淮鹽場的生意中插一腳,為的是與李傢相互製衡,免得李萬堂一傢獨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如今二人卻成瞭父子,就算鬧得不可開交,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等將來和解瞭,以他二人之纔,恐怕不好控製吧。”
“尋常人隻怕都會這麼想吧。這樣的父子,倒也少見。”曾國藩一邊聽著一邊沉思,忽然似笑非笑地插瞭一句。
薛師爺睜大瞭眼睛望嚮這位總督,曾國藩也不說破,隻是淡淡道:“就允瞭這張稟帖吧。‘給猴一棵樹,給虎一座山’,既然是父子,那就讓他們搭颱唱齣好戲吧。餘下的事兒,可拭目以待。”
薛師爺本來以為自己是明白瞭,可是曾國藩這麼一說,他登時又如墜迷霧中。他深知這位總督大人對人情世故看得極透,難道說他看齣瞭什麼蹊蹺?薛師爺琢磨瞭半天也不得要領,師爺房裏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去做,也由不得他在這上麵多用心思,隻好先拿著稟帖找到戶房的書辦,將曾國藩的吩咐交待瞭下去。
他這邊動作的同時,李安也按照主人的安排,在各處酒樓茶店將李傢退迴一半店鋪,如今空置無人的消息散播瞭齣去,不到半天便已經是街知巷聞,傳得沸沸揚揚。人們一是不知京城李傢為什麼要將這麼大的利拱手讓齣,二是想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能耐接下這一百多個鋪麵,再加上金山寺前父子相認不相容的新鮮事做引子,更是讓人們産生瞭無限的遐想和無數的猜測。
不僅是酒樓、飯莊、茶店這些地方,就連靠近江寜的各鄉各鎮甚至村口井邊,人們隻要一開口,議論的必然是這件事。很快,事情便如同四月的風,擋都擋不住地傳到瞭蘇紫軒主僕的耳朵裏。
四喜聽得是張口結舌:“天爺,這、這簡直是唱大戲裏纔有的事兒嘛。這李萬堂原來是個陳世美啊。還有那個古平原,想不到他居然和李欽是親兄弟,這兩人自打見麵就水火不容,哪有什麼骨肉親情。”
蘇紫軒仿佛一時失去瞭反應,坐在那裏足有一刻鍾不言不語,隻是眸子裏閃著光,證明她其實是在心中默默盤算著。
“這是孽緣,帶來的隻有戾氣。這真是老天爺幫忙啊,要是錯過瞭這個機會,上天隻怕也會厭棄我呢。”她喃喃自語道。
四喜正在發怔,蘇紫軒已經吩咐道:“四喜,打今兒起,你牢牢看住古平原,把他的一舉一動告予我知。特彆是那一百多間鋪子,我料古平原一定要拿,現在的關鍵是他拿瞭這些鋪子要做什麼,如何去做。”
“那還用說?我要是他,非和李傢拼個你死我活不可,這口氣憑誰也忍不下去。”四喜脫口而齣。
蘇紫軒點點頭:“確實如此,古平原再怎麼堅忍大度,也絕不可能就這麼算瞭。這樣的仇恨哪怕是拼個兩敗俱傷,也要做個瞭斷。這裏麵可做的事情太多瞭,我除掉瞭僧王這頭攔路虎不假,可是要驅狼入京,還要把它喂飽,讓它後顧無憂纔行。幾十萬大軍一天的軍資用度就是幾萬兩銀子,至少要先準備半年的糧餉纔行,這筆巨款原打算從李傢想辦法,可是以李萬堂的老謀深算,讓他為曾氏弟兄起兵謀反提供糧餉資金,太難瞭,就算下足瞭金餌,也不見得能釣上這條大魚。我這些日子愁的就是這件事。眼下齣瞭這麼一樁奇聞,真是天助我也,我要藉機把古平原收為己用,先幫著他攻倒李傢,兩傢生意閤一來為我謀利。要是能利用古平原來說服徽商,讓這天下第一大商幫成為不絕的財源,曾國藩就再也不會有一絲猶豫瞭。”
“那咱們下一步……”四喜試探地問。
“先等著,古傢和李傢必定有一方會先下手,先看看他們如何過招再說。”
“小姐,你說的莫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四喜恍然。
但從職守來說,古、李兩傢要是徹底撕破臉,這個兩淮鹽運使非跟著倒大黴不可。鹽是民生大事,要是真鬧到兩江三省吃不上鹽的地步,禦史參上一本,摘頂子是小事,恐怕要丟官罷職吃牢飯。因此喬鶴年反復譬解,說的都是孔孟之道中最淺顯的道理,像什麼“子不言父母之過。”、“事父母幾諫,見誌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等等,講得他口乾舌燥。
古平原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伸手入懷,摸摸懷中那柄小刀,那是準備用來殺李欽的,可是如今還能下手嗎,那是自己的親弟弟,親弟弟居然把自己的妻子……
“老天爺,你可真會安排、真能捉弄人。”古平原心中激憤得真想一把火把這天、這地、這人間燒個乾乾淨淨。
“古老弟,我和喬大人說瞭半天,道理都說盡瞭。你到底是個什麼想頭,不妨也說來讓我們聽聽,是否可行,老哥哥也幫著你參詳參詳。”郝師爺見他始終沉默不語,怕他還是一門心思往險處想,忍不住逼問瞭一句。
古平原收迴望嚮遠方的目光,語氣平靜得如同深山中的一潭水:“沒什麼,你們說得對,我就算把這些外莊的掌櫃都叫來又能怎樣,徒手搏獅虎,那是匹夫之勇,隻會連纍瞭旁人。你們放心,我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郝師爺籲瞭口氣,又大感意外,想不到古平原竟然全盤接受瞭他們的勸告,麵上冷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他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扯一扯喬鶴年的衣袖,二人告辭齣瞭順德茶莊。
“還好,還好。”郝師爺這纔發覺自己貼身的衣衫都濕透瞭,“隻要他彆一時衝動,剩下來就是水磨功夫瞭,古老弟心智過人,等他冷靜下來,一定不會再鑽牛角尖。喬大人,你在想什麼?”他一瞥間發覺喬鶴年緊鎖眉頭,麵皮也綳得緊緊的。
“我在想,自己隻怕是走瞭黴運,管著兩淮鹽場,居然會遇到這樣韆古奇譚,今後隻怕要多事瞭。”
“大人,您怕是多慮瞭吧。雖說李萬堂拋妻棄子,可他們畢竟是親父子,乍聞之下可能一時齟齬,過後隻會骨肉相認,彼此相親,何來多事呢?”
喬鶴年背著手仰麵嚮天多時,緩緩道:“你就算沒聽清他話裏的意思,也該看到他的眼神瞭,那是多麼可怕的一雙眼睛,背後藏著的恨與怒,我看著都禁不住心尖發顫。”
郝師爺自知是個雀濛眼,方纔真沒看見古平原的眼神,聽完不禁迴過頭望著茶莊黑洞洞的大門,半晌咽瞭口唾沫,無奈地搖瞭搖頭。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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