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淚女王楊韆紫笑中帶虐,深情演繹半自傳小說。
小說的女主角杜芊芊仰慕風雲人物安瀾,為瞭引起他的注意,她偷偷打聽他的喜好,逛他常去的武俠論壇,並用他的名字做主角寫武俠小說。杜芊芊意外成名之後,安瀾成瞭她的粉絲。
眾所周知,作者楊韆紫是寫少女武俠成名,根據她的小說《蘭陵王妃》改編的電視劇熱播之後大獲好評。
這篇小說既真實又夢幻,每個女孩都能在這裏找到真實的青春,和她們心底深處的夢想。
而作者又會揭露怎樣不為人知的情感經曆呢?
★刻骨、隱秘、熾烈、唯美,暗戀的少女心事,你也有過吧?
在那個年紀喜歡上一個人,有時候比呼吸都簡單,就像是花開的一刹那,眼底照進淺金色的光,世界從此被刷上不一樣的色彩。
多少年瞭,我一直不敢打開這個盒子,我怕它會像潘多拉魔盒一樣,釋放齣不堪迴首的記憶——貪婪、虛無、嫉妒、痛苦……那全是我在那段感情中,絕望的感受。
★一腔孤勇,奮不顧身
安瀾隻有一個,我愛瞭他十幾年,曾經隻要他嚮我招手,山長水遠我都可以奔赴而去。那種感覺很美,也很淒涼。
那時安瀾就是我以為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的一個夢。
情竇初開,得償所願。今生今世,我可能都不會再有那樣的一刻——
心動而輝煌,無與倫比。
催淚女王楊韆紫笑中帶虐,深情演繹半自傳小說
刻骨、隱秘、熾烈、唯美
暗戀的少女心事,你也有過吧?
一場痛徹心扉的暗戀,一段傾盡全力的追逐,
一腔孤勇,她隻身奔赴沒有結果的賭約。
* * *
他的名字,刻在我十七歲的骨骼上,看不見,摸不著,卻此生不滅。
楊韆紫
作傢,編劇,發錶過數百萬字,代錶作《蘭陵王妃》已登陸湖南衛視鑽石獨播劇場,並取得同時段收視率前茅的成績。民國傳奇小說《寜負流年不負君》電視劇版權已售齣。齣版過《那麼不愛你》《憐月歌》《幻空花》《隕石之戀》《寂寞紅牆》《簫月傾城》等八部長篇小說,《煙花碎》《時光旅館》等兩部短篇小說集。2014年獲剋頓傳媒舉辦的“中國好劇本”大賽第二名,師從高璿,任寶茹兩位老師,得到悉心指導,成功轉型為編劇。
少女的心事,敏感而細膩。平凡的杜芊芊在看到安瀾那一刻起,甜蜜,心動,痛苦,萬般滋味皆由此開始,正應瞭那句歌詞——青春仿佛因我愛你開始,但卻令我看破愛這個字。
杜芊芊平淡無奇,就像粉絲仰望偶像,每一次靠近她都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為瞭靠近安瀾,打聽他的喜好,逛他常去的武俠論壇,並用他的名字做主角寫武俠小說,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她意外成名,他也成瞭她的粉絲。終於他也注意到她瞭,就像她長久以來關注他一樣。然而少年得誌,意氣風發。崇拜,掌聲,喝彩,追隨者的目光……一切對他來說得到得太容易,他會懂得珍惜嗎?
飛兒撲火,一往無前。青春,單純,熾烈,真愛無悔,喜歡上一個人就大膽去追。即使知道會跌倒,會受傷,也一往無前。因為青春隻有一次,一生一次可以不計代價放肆一迴。
——讀者 雨打芭蕉
感情的世界是能量守恒的。你在一個人身上付齣多少,受到多少傷害,就會在另一個人身上討迴。少女時代的杜芊芊對安瀾情根深種,苦求多年而沒有結果,多年來安瀾成瞭她心裏的硃砂痣,一碰就疼。而江曉鉞一直默默守護在杜芊芊的身邊,不管他身邊走馬燈似的換瞭多少個女朋友,他心裏總有一個位置留給杜芊芊。杜芊芊成瞭他的白月光。
人好像都習慣於對愛自己的人殘忍。對為自己赴湯蹈火的人無動於衷,為對自己無動於衷的人赴湯蹈火。
——讀者 萬裏晴空
《誰沒愛過水瓶座》
文/楊韆紫
第一章 我也不想這樣
第二章 明月幾時有
第三章 我走不齣昨天
第四章 我把思念給瞭你
第五章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
第六章 笑忘書
第七章 歲月寬容恩賜反悔的時間
第八章 不晚不早 韆裏迢迢
第九章 哪怕與你相見 仍是我心願
第十章 寜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第十一章 擁抱,擁抱彼此的夢想
第十二章 無奈這天方知你最好
第十三章 若你真愛我
新年的鈴聲就要敲響,我很快就要二十六歲瞭。
聽說這個年紀就像一朵花,到瞭最艷麗的頂峰,要開始走下坡路瞭。
從此我不會再熬夜,不會再不塗眼霜就睡覺,也不會再在大半夜任性地給你打電話。
我的青春,就快要過去瞭嗎?
我所有的年少輕狂,需要就此收斂,像忘記你一樣,忘記那些逝去的時光嗎?
安瀾,我對你,愛就愛得天翻地覆,恨也恨得刻骨銘心。
後來我終於明白,有些人隻能用來仰望,有些人隻能用來遺忘。
你曾是我生命裏最美的風景,即使喜歡到骨頭裏,也注定無法擁有。
想通瞭,也就放下瞭。可是當一切煙消雲散,你為什麼要重迴我的世界,告訴我,我的幸福一定要與你有關?
要知道,我已經習慣瞭不幸福的人生啊。
我們之間的一切,也將如秘密一樣石沉大海,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第一章 我也不想這樣
忽然間,毫無緣故;
再多的愛,也不滿足。
想你的眉目,想到迷糊,
不知不覺讓我中毒……
——王菲《我也不想這樣》
1
2010。
接到霄霄電話的時候,我正從考場往外走,這兩天瀋陽又降溫瞭,晚上特彆的冷。我一邊戴紅毛綫手套,一邊歪著脖子夾著手機:“啊?寶貝你說什麼?我跟好大一坨人擠在樓道裏,沙丁魚似的,聽不清楚啊……”
霄霄在那頭哇啦哇啦說瞭一堆,我隻聽清瞭最後一句:“哎喲我去,人也能用‘坨’來形容,你可真不愧是中文係的大纔女啊!”
2010年12月5日,萬眾矚目的國考。
記得霄霄昨天想找我逛街,被我嚴詞拒絕瞭,我說姐明天還要早起參加國考呢,哪像你一天到晚不做正經事?
她怔瞭怔,然後挺認真地問我:“國考是什麼?你纔研一,就開始考博啦?”
作為一個剛畢業的見習小律師,她竟然不知道國考指的是國傢公務員考試。
我真羨慕她,可以不帶腦子地活到現在。
第二門考試在下午四點半結束,考場在本市一所偏遠的非重點中學,又破又舊,鼕天過去就好像迴到瞭九十年代。
哪像我的母校四十三中,富麗堂皇,一到放學時間門口車水馬龍,所有的氣氛都在烘托兩個字——有錢!
所以當年的四十三中就像是偶像劇裏的貴族學校,裏麵雖然沒有活的王子,卻聚集瞭本市最具潛力的高富帥幼苗。
因為公務員考試不允許提前交捲,所以大傢都是在同一個時間從考場往外走。
樓道很窄,黑乎乎的,人與人之間挨得很近,我被擠得十分狼狽,隻好先掛斷瞭霄霄的電話。
我把手機從脖子底下拿齣來,脖子好酸,就往後甩瞭下頭——肩膀端瞭一天,此刻酸得不行,這樣子甩一下舒服多瞭——哪知緊接著前額卻是一痛,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悶響,好像撞到瞭什麼人。
此時樓道裏隻點著一盞橘色的燈,昏黃的光綫籠罩著黑壓壓的一片人群。
北方的夜,冷而生硬,即使是在室內,空氣裏依然寒意逼人。
我迴過頭去想道個歉,可是萬萬沒想到,在這麼一棟又冷又舊的樓裏,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映入眼眸的,會是那樣一雙細長冷峻的眼睛。
也算不得是多好看,但就是很讓人心動。
精緻的內雙,眼尾狹長,眸如寒星,一瞬間,我以為是他。
曾經多少次想象過重逢,但是我想命運不會給我這樣的眷顧,讓我如此輕易地遇見他。
況且他在北京高薪厚職、有車有房,怎麼會迴來參加這種韆軍萬馬的考試?
人潮洶湧中,那男子的臉離我很近,我細細看下去,他的每一寸眉眼和唇色,我都看得很清楚。瘦削,白皙,棱角分明,嘴唇很薄,據說這樣長相的男子,桃花都會很旺。其實仔細看去,除瞭那雙眼睛,他們長得並不像,分明是很陌生的一張臉,竟然給瞭我同樣的感覺。很長一段時間,我就像個花癡似的看著那個人,腦子裏齣現短暫的空白。
“……對不起啊。”半晌,我抽瞭抽嘴角的肌肉,如夢初醒地說。這一刻我臉上會是怎樣一種錶情呢?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我竟然以為,我會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在這樣一個矯情而擁擠的燈火闌珊處,一迴首就看見他。
也許真是武俠小說寫多瞭,太矯情瞭。江曉鉞就總跟我說,你這是職業病,得治。
那男子大概早就被我瞅得發毛,左右看瞭看纔確定我是在跟他說話,微微一怔,說:“哦,沒事。”然後就垂頭避開瞭我的視綫。
大概是真把我當花癡瞭吧。我急忙閃人,轉過身跟著人群走齣大門口,沒有再迴頭。
外麵已經全黑瞭,寒氣撲麵而來。我拿起電話撥給霄霄,說:“喂,我齣來瞭,二十分鍾後太原街見?”
霄霄說:“好,我從西塔往那邊開,在萬達廣場等你。彆磨嘰,趕緊的。”
我左右看看,一輛齣租車也沒有,夜幕下的街道陌生而荒涼,就好像來到瞭另一個城市。我長籲一口涼徹的空氣,其實我是多麼不願意觸及與他有關的迴憶,可是這一刻,我碰到瞭能令我想起他的人……心底竟有些興奮。
那種一瞬間心動的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過瞭?久到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
有那麼一刻,我真想打個電話給他。
誰讓我是文藝女青年呢?文藝女青年不就是這麼矯情嗎?我想學著大話西遊裏白晶晶的樣子對他說:“方纔,我碰到一個很像你的人。”
2
迎風站瞭幾分鍾,我整個人都快被凍透瞭,方圓半裏仍然沒有空車,我隻好轉身往公交車站走去。
站牌底下聚集瞭很多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毛綫帽子和金絲眼鏡,背著書包,或者隨隨便便拎個袋子,眉眼平淡,沒什麼激情。這就是80後,大體上輪廓一緻,其實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這種情形讓我想起瞭很多年前的高考。人還是那些人,過瞭同樣的年紀,又來參加同樣的考試……其實現在歲數也不小瞭,但都習慣性地裝嫩,有一顆嚮往物質的心,卻又對現實無能為力。去年[驚蟄1][驚蟄2]有部電影叫《老男孩》,竟然把我一個富二代朋友給看哭瞭,大概也觸動瞭某種心情吧。
我走到人群中跟著他們一起等車。這時電話響起來,手機屏幕上跳動著江曉鉞拿著我的手機在KTV自拍的大笑臉。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就是那個看《老男孩》看哭瞭的富二代。
我劃開鎖屏,他說:“喂,蘭成雪,你在哪兒呢?”
蘭成雪是我的筆名,江曉鉞卻叫得很歡。
這可能是因為打從認識起,他就一直叫錯我的名字。
我叫杜芊芊,可是他一直叫我杜仙仙,而且一錯就是七八年。後來有一年我生日,我當眾許願說希望江曉鉞不要再叫錯我的名字。
那天人挺多的,他大概是不好意思食言,從那天以後就開始叫我蘭成雪。
我說:“公交站牌底下等車呢。彆給我打電話瞭,凍手指頭。”
江曉鉞錶示不屑:“大冷天的等什麼公交車,你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趕緊給我打個車,少買兩雙鞋什麼都齣來瞭。不然,我去接你?”
我警惕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江曉鉞笑笑,說:“我們的大作傢還真是聰明。我女朋友下禮拜要在公司年會上講話,你給寫個演講稿唄?”
我疑惑:“你女朋友不是沒上班嗎?”
他說:“早換瞭。我現在喜歡單純乖巧型。她剛畢業,在一傢廣告公司做策劃,新找的工作,得好好錶現。”
我絲毫不留情麵:“公司是給她發薪水,又沒有發給我。姐很忙,你自己想辦法吧。”
江曉鉞頓瞭頓,嘿嘿一笑,說:“一瓶Miracle的香水怎麼樣?50毫升的。”
我想瞭想,說:“不要。傢裏還有兩瓶‘奇跡’沒用完呢。”
“那就Dior那款crystal-shine,挺漂亮的小方盒子,裏麵是唇彩吧?我看你在微博上說過很想要來著。”江曉鉞這廝有時候真像我的粉絲,經常齣沒在我的QQ空間和校內,隻是很少留言,現在竟然連微博上都開始關注我瞭。
“Deal!”我怕他反悔,趕緊答應瞭。在他麵前,我從不掩飾這顆容易被物質收買的虛榮心。
江曉鉞對這個結果錶示滿意,說:“嗯。你趕緊打車走吧,我女朋友來電話瞭,我就不去接你瞭啊。”
其實我也知道他說來接我隻是說說而已。他現在那颱奔馳CLK小跑,我一共也就坐過不到十次。但是看在Dior的麵子上,我也沒趁機擠對他,反而笑盈盈地說道:“恭送江大財主。”
江曉鉞是個正宗的富二代,傢裏是做房地産的,雖然不像萬科、保利什麼的有那麼大規模,可在東北這片兒也算小有名氣,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數字,但是也能看齣來反正他這輩子是有花不完的錢。仔細想想,其實除瞭有錢,曉鉞哥的其他條件也算不錯——英國留學迴來的碩士,主修金融。一米八一的身高,體重隻有67公斤,算是偏瘦,是個天生的衣架子。他迴國後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很誇張地穿瞭一身Dior高級定製的銀色西裝,那真是帥得無與倫比,連我都差點被他華麗的外錶給迷惑瞭。
我跟他高中時就認識——好在他是那種你越瞭解他就越不會喜歡他的男人——他整天不是忙著泡妞就是忙著換車,認識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來沒見他做過什麼正經事。霄霄就總說他是“上完就甩”的衣冠禽獸,讓無數女孩芳心盡碎,以後是要遭報應的。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禽獸,Dior的唇彩總是很無辜的。而且,或許因為是巨蟹座的關係,他號稱是“韆年怨婦化身男性”“男人中的女人”,骨子裏的確纏繞著一種溫柔的天性,總是讓人沒有辦法討厭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自詡為我的“半個閨密”。
3
掛斷江曉鉞電話之後我等瞭十多分鍾,公車還是沒有要來的跡象。瀋陽今年真的非常冷,我體質不好,穿瞭棉靴還是腳底生寒,正凍得跳腳,餘光卻瞄到身後有人在看我。夜幕下我警覺地迴過頭去,竟對上那雙細長深邃的眼睛。
北方的夜,生硬而凜冽,橘色路燈下繚繞著寒氣,那人斜倚著站牌站著,細碎的劉海垂在額前,倒也真是長身玉立,正是方纔在樓道裏被我撞到的那個男子。
再仔細看看,這個人的膚色很白,燈光下明亮如玉,嘴唇也要更薄一些,其實他跟他長得根本就不像,隻是揚眸時眼角刹那間的凜冽,給瞭我同樣的感覺。
這時那人忽然朝我揚瞭揚下巴,說:“你東西掉瞭。”
我一怔,左右看瞭看,纔發現是手機上的小掛鏈掉瞭,正好落在一小塊黑黝黝的冰麵上。那是紀梵希2008年的會員迴購禮,上麵有朵綠色的四葉草,這麼久以來一直掛在手機上。換瞭iPhone以後,手機上沒有掛手機鏈的地方,我愣是費老大勁在手機套上係瞭個塑料繩,沒想到這麼不結實。我忽然間有些後怕,如果這條鏈子丟瞭,我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畢竟那是分開以前,他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我俯身想把它撿起來,這時兜裏的電話忽然鈴聲大作,是霄霄給自己設的一首嗨麯,我驚得腳下一滑,踩在冰上,咣當一聲就摔瞭個底朝天。
站牌底下眾多翹首等車的男男女女,此時紛紛迴過頭來看我。雖然我現在已經一把年紀,不再是過去怕被人看的小姑娘,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一瞬間我還是很尷尬。我急忙想要站起來,可是越急越容易齣錯,冰麵很滑,我剛站起來,竟然又摔瞭個跟頭。
此時我跌得半身都僵瞭,死魚似的半躺在地上,包裏的東西撒瞭一地,手裏卻緊緊地攥著那條掛鏈。那男子終於過來扶我,他的胳膊很瘦,輕輕一捏就能觸到骨頭,卻很有力。這種觸感很熟悉,仿佛曾經在另一個人身上齣現過。
可能我真是太久沒有接觸過異性,太久沒有交過男朋友瞭……所以現在纔會這般草木皆兵。
那男子俯身幫我把包裏的東西裝好,拾起來遞給我,禮貌地問瞭一句:“你沒事吧?”
我戰戰兢兢的,終於在冰麵上立住瞭沒倒。身邊不少人在圍觀,搞得我凍透瞭的小臉蛋微微一熱,恐怕要更紅瞭。我剛想要道謝,這時忽有一輛黑色奧迪A6在我們麵前停下來,那男子猶豫片刻,上前一步幫我打開後麵的車門,說:“你去哪兒?我送你吧。”
我怔瞭怔,沒想到這大冷天的公交車站牌下站著的小帥哥竟然是個富二代。
然而此時我正想擺脫窘境,因此也沒時間多想,就抱著零散的包包鑽瞭進去。
車裏開瞭空調,很暖很暖,窗外的燈火被寒氣籠罩,閃爍著朦朧而離散的光。廣播裏放著一首王菲的老歌,我不知道名字,副歌部分是這樣唱的:“我也不想這麼樣,反反復復,反正最後每個人都孤獨。你的甜蜜變成我的痛苦,離開你有沒有幫助。”字字句句都讓我覺得,今天真是煽情而又矯情的一天,所經曆的一切,都讓我避無可避地想起那個人。
A6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好,等紅燈的時候特意迴過身來打量我一番,他明明在後視鏡裏就能看見我的臉。
當我滿臉堆笑想要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卻白瞭我一眼轉迴身去。
我不由得有些訕訕的,這時卻聽見那個男子的聲音,像是特意要緩解我的尷尬似的:“你叫什麼名字?考試的時候你坐我前麵,看你答捲子挺快的。”
“原來我們是一個考場的呀!”我笑得有些假,“不會的題就瞎濛唄!希望麵試的時候能再見到你。”
他頓瞭頓,說:“你報的什麼崗位?”
我這纔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太不專業瞭,因為在公務員考試中,除非我們報一樣的單位,否則就算都進瞭麵試再碰到的概率也很低。
……這會顯得我很沒有常識,又或者會暴露跟他說話時我的緊張情緒。
“我報的稅務口。”我臉上掛著笑,心裏卻有些悻悻的,草草迴答瞭他的問題,悶悶地不想再說話。
4
趕到萬達廣場樓上餐廳的時候,看樣子霄霄已經等候多時瞭。不過破天荒地,她竟然沒有埋怨我,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瞭我一會兒,把菜單往我麵前一推,說:“趕緊點菜吧,姐要餓死瞭。”此時我也很餓,就沒去深究她的反常,一邊劈裏啪啦地點瞭一大堆菜,一邊簡明扼要地給她講瞭我方纔的經曆。當然,略去瞭那男子的長相與某人相似的部分。
這傢店上菜很快,霄霄喝瞭一口熱奶茶,說:“奧迪A6啊?還有司機?嗯,不錯。留電話瞭嗎?QQ號呢?”
我搖搖頭,叉瞭一縷意大利麵塞進嘴裏,說:“臨下車前他又跟我說瞭一句話——看你方纔摔得不輕,迴去好好看看,彆傷瞭筋骨。”
霄霄哈哈大笑,說:“他肯定是巨蟹座的吧,跟江曉鉞那個娘們一樣,這麼婆媽。”
我咬著叉子,很認真地說:“那不叫婆媽,那叫溫柔,那也是曉鉞哥渾身上下唯一的優點。”
其實,我跟江曉鉞是通過霄霄認識的。
他們兩傢是世交,一個蓋房子,一個倒騰鋼材,據說剛學會走路時他們就認識對方瞭,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女的是天蠍,男的是巨蟹,從星座角度來說也是絕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始終不對付。
霄霄聳聳肩膀錶示不屑,又問:“那你有沒有問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學校畢業的?迴傢可以去社交網站上搜一搜。”
“是哦!”我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又露齣懊惱的神情,“在車上我光顧著聽歌,忘記搭訕瞭。”
“你都坐進人傢車裏瞭,卻沒有下文,真是笨死瞭。”霄霄有些惋惜,又有些衊視我的樣子,“不過他大概對你也沒啥興趣,不然應該會主動問你的。”
這時她新買的iPhone 4在桌上狂震起來,我掃瞭一眼照片,好像是我們高中時候的班長肖旭。她接起,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對著電話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接起來瞭,說:“啊,您下個月結婚嘛,我已經知道瞭。放心吧,肯定到。”
下個月,下個月就是2011年瞭。
一年一年,過得真快。
霄霄放下電話,直勾勾地看瞭我半天,說:“估計一會兒老班長就要給你打電話瞭,你記住這個號碼,不想去就彆接,要不還得搭個紅包。”
我笑,說:“肖旭是班長,對每個人都很好,我怎麼能不去啊?話說你從方纔就眼神不對,怎麼瞭?我記得我跟肖旭高中時候八竿子打不著,也沒傳過緋聞,他結婚關我什麼事啊。”
霄霄撇瞭撇嘴角,說:“你也知道肖旭人緣好啊!我們念書那會兒,全年級乃至全學校都有他的哥們。他婚禮正好趕上元旦,大傢都放假,打算大辦一場,很多在北京上海發展的同學都會迴來。”
一瞬間,我明白瞭霄霄的意思,以及她剛纔連我遲到也沒計較的欲言又止。
她也不願說得太明白,乾笑兩聲,說:“聽說他把我們十一中的四大帥哥都聚齊瞭,也真是有麵子。”她的聲音低瞭一些,也有些感慨,“不知道當年那幫花癡他們的女生現在怎麼樣瞭,聽到這個消息還會不會像過去一樣高興得要死。”
其實當年在學校裏鬧得沸沸揚揚的四大帥哥都有誰,我已經記不起來瞭,但我知道一定有他。
那時他是全校公認的最拉風的男孩子,長相也沒有多俊美,眼睛狹長而冷感,皮膚也很黑,但就是看起來很帥。當時他號稱是十一中跳得最高的男生,原地彈跳85厘米,據說彆的男生摸籃闆的時候,他已經在抓籃筐瞭。
我們那一代都是騎自行車上下學的。記得他的車是寶藍色的賽車,需要弓著腰騎的那種,頭發留得很長,獨來獨往桀驁不馴。其實現在想想,這些似乎也算不上什麼優點,一點都不實用。
可在當時,這種吸引力對少女們來說是緻命的。
我自認算是早熟,卻也曾像《灌籃高手》裏追著流川楓跑的花癡們一樣,像個傻瓜一樣,滿眼是心地凝望過他的背影。
霄霄和我雙雙沉默瞭一會兒,然後她終於問我:“你們的事……除瞭我,還有彆人知道嗎?”
我低著頭,把玩著桌子上的玻璃杯,頓瞭頓,說:“應該沒有吧,我也不知道。”
霄霄似是有些感慨,說:“當初聽你講你跟他的事,我還以為你吹牛說夢話呢。後來看瞭你們在拉薩的閤照,我纔相信,原來十一中當年帥絕人寰的安瀾竟然真跟你有一段兒。”
安瀾。很多次地想到這個人,都刻意迴避念齣這個名字,這一刻從霄霄嘴裏說齣來,竟然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時間,果然是一切的療傷藥。
我喝瞭一口檸檬水,說:“今天考申論,我還在捲子上看到他的名字瞭呢。”說完這句話,我覺得嗓子有些啞,發音睏難,喉嚨很乾,奮力扯瞭扯唇角,又說,“第二題的原話就是:‘請概括王景治河後黃河安瀾800年的主要原因。’我當時一邊答題一邊想,安瀾這名字原來這麼有學問,莫不是五行水太多瞭吧。”
霄霄撲哧一聲笑瞭,然後抬起頭意味深長地掃過我的臉,說:“知道扯犢子瞭,看來好得差不多瞭。那肖旭結婚你準備去瞭唄?”
“再說吧,看看我那天忙不忙。”我把玩著手裏的玻璃杯,看著裏麵的檸檬浮浮沉沉,“……我要是不去,你幫我給肖旭帶個紅包也行。”
“你這麼說,就是在心裏打退堂鼓瞭唄?”霄霄露齣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怕什麼?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拿香奈兒包,穿紅底高跟鞋,讓安瀾後悔去吧!”
“他會因為那些而喜歡我嗎?不可能的。”我脫口而齣,隱藏在心底的滿腹心酸化作唇邊一縷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如果他會喜歡我,那年在拉薩他就不會那樣對我瞭……一年前在西安,他也不該跟我求婚啊,他真的是……”
我說不下去瞭,眼淚突如其來地充滿瞭整個眼眶……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是這一刻我真的沒有辦法。
難以言說的委屈……甚至是屈辱、難堪,伴隨著心酸、心痛……霎時間像風一樣灌滿瞭我的胸口。
“他真的是讓我失望瞭。梁霄,我輸給齊雯綺這件事,其實比安瀾甩瞭我這件事本身更讓我難過。”我極力控製著自己的失態,扯過一疊麵巾紙鬍亂擦瞭擦眼睛,花掉的眼綫和眼影蹭在上麵,黑乎乎的一團。
也許我還是太年輕吧。
還會為這種無聊的事情哭。
Too young too simple。
霄霄望著我片刻,從包裏掏齣一片卸妝濕巾扔在桌上,錶情十分糾結,忽而欣賞羨慕,忽而又憐又愛,又有點兒瞧不起我似的,又像是在看一隻無傢可歸的流浪貓。
“我說杜芊芊你怎麼這麼有齣息啊?這都什麼年代瞭,你還以為一個人可以惦記另一個人一輩子嗎?這個年代,所有的感情都是沒有結果的。結瞭婚可以輕易離婚,就算有瞭孩子,也不過是在離婚的時候多個紀念品。”
霄霄揚瞭揚唇角,譏誚又傷感:“這個年代再也沒有一往情深深幾許瞭。一個人單方麵的念念不忘,隻會讓被念的那個人覺得有負擔。現在是綠茶婊的天下,要想贏,你就得玩男人,而不是玩自己、玩深情。人傢齊雯綺是什麼貨色啊?一張臉長得那麼難看,做起事來卻殺伐決斷,看見上億身傢的富二代就果斷貼上去,一旦豪門夢碎,轉身就把安瀾摁住瞭!你看看人傢,再看看你!便宜都讓她占瞭,虧都讓你吃瞭,你現在還好意思哭!你今年多大瞭?迴傢拿戶口本好好瞅瞅,你一個無業大齡女研究生,你還當你是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呢?”
霄霄這樣尖酸刻薄,我也沒生氣,怔瞭怔反而笑瞭,怪不得江曉鉞都說我們是一對兒奇葩姐妹花。
我深吸一口氣,拆開她給我的卸妝濕巾,對著粉餅盒子裏的鏡子仔細擦乾淨臉,然後拿起叉子扒瞭一口意大利麵。
霄霄又說:“安瀾就是賤!你可彆學他!他願意被齊雯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當個萬年備胎,你就讓他去犯賤好瞭,你可是要當女神的好嗎?我跟你說,男人就像狗,你必須把他當成狗,他纔能把你當成人!”
她有些激動,說話聲有點大,引來隔壁桌的一對情侶微微側目。
书质量很好,好好学习。
评分书质量很好,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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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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