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法庭審判檔案+676座戰俘營幸存者敘述
真實還原被刻意隱瞞的日本憲兵隊滔天罪行
日本具有影響力英文報紙The Japan Times授予的2009年度*佳著作
《日本憲兵隊秘史:亞洲戰場上的謀殺、暴力和酷刑》是英國著名曆史學傢馬剋.費爾頓的力作,介紹瞭神秘的日本憲兵隊的由來、組織結構和戰爭時期所起的作用。該書運用瞭很多檔案和迴憶錄史料,具有證據性、真實性、生動性,是國內難得一見的集中從各個角度揭露和批判日本憲兵隊罪惡的專著。
納粹德國臭名昭著的蓋世太保(Gestapo),世人皆知其惡行。與蓋世太保相比,日本憲兵隊的恐怖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戰時,日本憲兵隊令盟軍和平民聞之色變,被稱為“亞洲的蓋世太保”。由於二戰結束前日軍對戰俘的大肆屠殺,以及戰後美、日政府的庇護和刻意隱瞞掩蓋瞭曆史真相,日本憲兵隊在戰爭期間所犯之纍纍罪行並不盡為世人所知。
1881年成立的日本憲兵隊,其曆史比蓋世太保還早。1868年,一場血腥的革命終結瞭日本維持瞭近700年的古老幕府統治。急於促進日本社會現代化的明治政府啓動瞭大量野心勃勃的計劃,與此同時,日本開始仿照西方模式重組軍隊,在法國、美國和英國軍事顧問幫助下組建瞭新式帝國陸軍和海軍。在快速吸收新軍事思想和軍事技術後,日本政府組建瞭一支支擁有強大戰鬥力的陸軍師團和海軍艦隊。“憲兵隊”就是在這個背景下産生的。
新成立的憲兵隊,從編製上看,是日本帝國陸軍(IJA)的一部分,是陸軍部統轄之下的一支軍事警察力量。但同時,這個新機構還接受內政省和司法省指揮,扮演者執法警察和司法警察的角色。因此從誕生之日起,憲兵隊就具備瞭廣泛的權力影響。
亞洲近現代曆史上很多重要事件都飄蕩著日本憲兵隊的魔影。19世紀末20世紀初,經過明治維新強大起來的日本,對外擴張的野心蠢蠢欲動,憲兵隊成為日本對外擴張的先鋒。1905年,日本取得日俄戰爭的勝利後,日本軍隊開始強化對朝鮮的控製,憲兵隊開始首次執行海外任務。1910年,日本正式吞並朝鮮,憲兵隊成為日本維持其對朝殘暴統治的重要工具。1931年,時任日本關東軍憲兵隊情報課課長的闆垣徵四郎(此人後來曾擔任侵華日軍的總參謀長,二戰甲級戰犯)牽頭製定瞭“九.一八”事變,關東軍以此為藉口進而侵占瞭整個中國東北地區,14年抗日戰爭自此開始。
而真正讓日本憲兵隊走嚮“輝煌”的是被稱為“憲兵隊之父”的東條英機。1935年,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東條英機齣任日本關東軍憲兵司令。他把駐中國東北地區的日本侵略軍關東軍的憲兵隊加以大規模擴充和強化,指揮其殘暴搜捕和鎮壓東北抗日人士和抗日武裝。東條英機1940年任陸軍大臣,1941年任首相,更在日本全國推行憲兵恐怖統治,監視和搜查軍隊及政府機構以至民間的異見分子和反戰人士,一旦發現誰對天皇和軍部不忠誠,或是日共黨員、親華親英美人士,立即逮捕甚至處決。二戰時期,日本憲兵隊管轄著日軍在中國及亞洲其他國傢的日軍占領區建立的676座奧斯維辛式戰俘營,例如中國的奉天戰俘營、馬來西亞的山打根戰俘營、新加坡的樟宜戰俘營、印度尼西亞的宋格吉魯戰俘營等,每一座戰俘營就是一個地獄。他們的虐俘手段極其殘忍,泯滅人性,包括水刑、火刑、電擊、活埋、斬首、懸吊、死亡行軍等,甚至進行滅絕人性的大屠殺、細菌戰、化學戰,強徵婦女做慰安婦等。
馬剋.費爾頓收集瞭那些曾受到日本憲兵隊虐待的幸存者的經曆,以及軍事法庭審判檔案,以第一手資料作為支撐,嚮世人展示瞭日本憲兵隊的反人類暴行。這其中有人們熟知的,比如731部隊滅絕人性的活人實驗、巴丹死亡行軍、地獄航船等,也有一些被人們遺忘或知之甚少的,比如大橋集中營、新加坡的雙十事件、荷蘭籍慰安婦珍.歐赫娜的遭遇、屠殺蘇魯剋人、憲兵隊版神風敢死隊,等等。日本憲兵隊的罪惡罄竹難書,本書所揭露的隻是日本憲兵隊在亞洲被占領土地上所犯纍纍罪行的冰山一角,但它讓我們能夠一窺那段黑暗的戰爭歲月、日本憲兵隊的慘無人道,以及成韆上萬名被害者無辜而絕望的遭遇。
二戰結束後,絕大多數憲兵成員在戰爭結束後卻神秘的不知所蹤,消失在瞭數百萬日本士兵中。與此同時,遭受憲兵隊虐待的受害者們也離開戰俘營,乘船返迴歐洲和美洲,多數人再也沒有踏足過遠東。戰爭結束時本有機會將多數憲兵隊員繩之以法,但盟軍卻因忙於恢復在亞洲地區的勢力而白白將其錯過或忽略瞭。這部《日本憲兵隊秘史》以真實的檔案材料,還原日軍中殘酷與神秘的憲兵部隊,記錄瞭他們的罪惡,留待曆史的審判。
2017年是全麵抗日戰爭爆發80周年,本書不僅有助於讀者熟悉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曆史,而且學習範圍更廣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史,對於全麵認識、正確評價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的地位與作用將大有裨益。本書的齣版,將有利於我們從新的角度、新的視角,更為全麵、深入認識日軍在二戰中對包括中國人民在內的各國人民造成的沉重災難,更加珍惜當前的和平生活。
日本憲兵隊在二戰時期令盟軍和平民聞之色變,被稱為“日本的蓋世太保”。但是,與納粹德國的蓋世太保相比他們犯下的滔天罪行有過之而無不及。由於戰爭結束前日軍對戰俘的大肆屠殺,以及戰後美、日政府的庇護和刻意隱瞞掩蓋瞭曆史真相,日本憲兵隊在戰爭期間所犯之纍纍罪行並不盡為世人所知。
《日本憲兵隊秘史》是國內難得一見的全麵揭露日本憲兵隊罪惡的作品,介紹瞭日本憲兵隊的由來、組織結構和戰爭時期所起的作用。1881年成立的日本憲兵隊,是日本政府對內推行改革,鎮壓起義,以及對外侵略擴展的先鋒,相繼策劃並參與瞭1895年“乙未事變”、1910年吞並朝鮮、1931年“九?一八事變”等曆史事件。二戰時期,擁有無限權力的憲兵隊活躍在亞洲各地,管轄著日本在本土和亞洲占領區建立的676座奧斯維辛式戰俘營,其虐俘手段極其殘忍,泯滅人性,包括水刑、火刑、電擊、活埋、斬首、懸吊、死亡行軍等,飢餓和疾病也讓戰俘們倍受摺磨。憲兵隊其他令人發指的罪惡行徑還包括:活體細菌試驗,關押慰安婦,種族滅絕式的屠殺,等等。《日本憲兵隊秘史》的作者收集瞭那些曾受到日本憲兵隊虐待的幸存者的經曆,以第一手資料作為支撐,嚮世人展示瞭日本憲兵隊的反人類暴行。
馬剋?費爾頓(Mark Felton),英國著名曆史學傢,劍橋安格利亞大學獲曆史學和英文學碩士,埃塞剋斯大學獲博士。現在上海大學任教。著有《柳浩太郎:德國和日本的水下秘密交易》《魔鬼實驗室——記錄日本731部隊的罪惡行徑》《午夜:二戰中不為人知的偉大逃亡》《日本憲兵隊秘史——亞洲戰場上的謀殺、暴力和酷刑》等著作。《日本憲兵隊秘史——亞洲戰場上的謀殺、暴力和酷刑》曾入選日本*具影響力的英文報紙The Japan Times授予的2009年度*佳著作。
英國學者馬剋?費爾頓2009年齣版的《日本憲兵隊秘史:亞洲戰場上的謀殺、暴力和酷刑》一書,是國內外難得一見的集中從各個角度揭露和批判日本憲兵隊罪惡的專著。
——北京大學曆史學係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中日關係史學會顧問 王曉鞦
本書主要內容揭露瞭日本憲兵隊在東南亞地區針對英美盟軍戰俘及平民的暴行,運用瞭很多檔案和迴憶錄史料,具有證據性、真實性、生動性,是一部瞭解日本戰爭罪行的上乘之作。
——南京師範大學宣傳部部長,曆史係教授、博士生導師 張連紅
書中披露的日本憲兵隊針對戰俘和平民的暴行,是對日本右翼的有力批駁,它像一麵鏡子,照齣瞭日本政府一直想要掩蓋的曆史真相,它又像一把尺子,丈量齣瞭一個政府的文明水平。
——中國人民大學曆史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楊雨青
二戰期間,日本憲兵隊在日軍占領的土地上,對亞洲各國人民和盟軍戰俘犯下瞭許多反人類暴行,成為日軍殘暴的標簽。這部《日本憲兵隊秘史》,以真實的檔案材料,還原日軍中殘酷與神秘的憲兵部隊。
——著名抗戰史專傢、暢銷書《國破山河在》作者 薩蘇
中文版序 1
前言 12
第1章 黑手老大 1
第2章 恐怖機器 17
第3章 帝國之奴 29
第4章 大橋集中營 41
第5章 徒勞的反抗 61
第6章 雙十事件 79
第7章 性奴 93
第8章 濫殺無辜 107
第9章 亞洲奧斯維辛 117
第10章 扔炸彈的人 131
第11章 憲兵隊版神風敢死隊 151
第12章 一個不留 163
第13章 最後的瘋狂 187
第14章 無奈的接受 201
專有名詞索引 207
參考書目 219
亞洲奧斯維辛
我們摘除瞭他們的器官,砍掉瞭他們的手腳。其中兩個受害者是18歲或19歲的年輕女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們切開瞭兩位姑娘的子宮展示給年輕的士兵,他們還不太懂女人——我們在對他們進行性教育。
牧野(Akira Makino),2007年3月
在中國東北部的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平房區有一處特殊的場所,至今仍嚮中國人民控訴著日本侵略軍當年犯下的罪惡。它與南京大屠殺一起,是1937年至1945年間日本帝國主義殘酷摺磨中國人民的有力罪證。
那是平房區的幾排外觀平淡無奇卻異常堅固的紅磚建築,周圍公園綠地環繞。這就是戰爭時期日本軍方在被占領的滿洲大肆開展生物與化學戰實驗的地方。當年,日本人打著科學研究的旗號,將數韆名包括嬰兒、孩子和盟軍戰俘在內的受害者送進位於平房區的這處設施,虐待緻死。在這處設施裏,憲兵隊控製的日本軍醫被允許在活人身上做各種受到道德、政治與公眾反應禁止的變態實驗。他們與納粹集中營裏的黨衛軍醫生一樣,隨心所欲地褻瀆生命,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人們對人體解剖、防疫、感染以及高溫、高空和高寒耐受能力的理解。戰爭結束時,日本人不顧一切地試圖掩蓋他們的罪行,但由於建築堅固不易被炸毀,這處設施的主體得以保留下來,成為控訴日本人屠夫嘴臉的無言證人。日本人在此的惡劣行徑,成為影響中日關係發展的最大因素之一。直到今天,日本人仍在極力否認在平房區或其他地方犯下的罪行,但中國方麵卻希望自己的人民永遠記住當年發生的一切。當年盤踞在平房區這處設施內的日本部隊有一個惡魔般的名字,像“貝爾森”和“奧斯維辛”(均為二戰時臭名昭著的納粹集中營)一樣被公眾牢牢記在心裏。這個名字就是731部隊。
1905年,在日俄戰爭中被擊敗的沙俄軍隊將南滿拱手讓給瞭日本。到1931年,日本人已將自己的勢力範圍擴展到滿洲的其他地方。次年,他們為使自己對中國領土的侵略和占領閤法化建立瞭傀儡政權僞滿洲國,並扶持中國清朝最後一位皇帝溥儀登上瞭僞滿洲國皇座。數百年前,這裏曾是中國的清王朝的發祥地,但現在的實際控製者卻成瞭日本人。被派駐在這片土地上的是日本關東軍。這支基本上獨立於東京的部隊與憲兵隊狼狽為奸,策劃瞭一場入侵整個中國的大陰謀。
1932年,日本人在離哈爾濱約96公裏的背蔭河(Beiyinhe)新建瞭一處設施,石井四郎(Shiro Ishii)中將被任命為該部指揮官。醫學博士齣身的石井是生物戰專傢,他最初對細菌戰爭産生興趣是因為得知這種作戰手段在1925年的《日內瓦協議》中被明令禁止,覺得細菌戰既然被國際法特彆禁止,肯定威力無窮,於是開始為自己的國傢秘密研究此類武器。石井在日本政府和軍界頗有一些手握實權的朋友。在他們保護下,他的研究突飛猛進。石井的私人生活非常糜爛。在東京,隻要離開實驗室他就會前往一處知名的藝伎屋,展示其一貫色厲內荏的好色之徒嘴臉。不過他也是一名膽大妄為的發明傢,曾為日本軍隊研製齣一種革命性的新型水過濾設備,並受邀嚮裕仁(Hirohito)天皇展示。石井嚮過濾設備裏尿瞭一泡尿,欲請天皇喝下過濾齣來的液體,後者當然予以拒絕。結果石井當著天皇的麵,自己把那一杯過濾尿液喝進瞭肚子。此舉不僅令他知名度暴漲,而且激發齣官方對其秘密研究的興趣。
日本實現對整個滿洲的控製後,石井手裏得到政府直接資助和支持的新型武器項目找到瞭一處巨大的秘密實驗場。日本憲兵隊奉命修建中馬營監獄(Zhong Ma Prison Camp),監獄裏有直通鐵路,可與南滿鐵路網相連,把物資和裝備直接運進來。修建完成後,大批中國囚犯被關進監獄,石井在此組建瞭一支代號“第十五組”的秘密研究小隊,糾集一批醫生和科學傢為日本軍隊研究化學和生物武器。1935年,石井將中馬營監獄關閉,所有研究人員被遷往一處規模更大的場所,即距哈爾濱以南十幾公裏的平房區設施。
為建設平房區研究場所,石井授意手下將8座滿洲村莊夷為平地。這片被鐵絲網圍起來的巨大區域占地超過10平方公裏,修建有專門的飛機跑道、火車站、鐵路支綫、憲兵隊營房、關押實驗用活體的監獄、地下室、地牢和毒氣室、實驗室、手術室和用來處理犯人屍體的焚屍場,總計150座建築。不計成本的投入令這些建築異常牢固,直到今天仍未齣現倒塌的現象。為讓研究所內的研究人員得到放鬆和娛樂,石井還專門為他們修建瞭影院和酒吧,以及一座神道教廟宇。
這處設施是關東軍軍事設施的一部分,對外使用的掩護身份是“防疫班”(Epidemic Prevention Department)。實際上,石井和他的同夥躲在這裏,忙著為日本軍隊研製緻命武器,同時利用活人做極度不人道的實驗,反映齣隱藏在人類內心深處最邪惡、最暴虐的一麵。被關押在平房區設施內的犯人有男有女,還有孩子和嬰兒。他們大多是中國人,也有朝鮮人、俄羅斯人和美國、英國戰俘。日本人把這些犯人稱為“馬路大”(maruta),意為“原木”(日本人對受害者的稱呼),因為當初他們曾告訴當地民眾,這裏是一處加工木材的工廠。
據哈爾濱社會科學院的中國學者的保守估計,當年被731部隊殺害的總人數約在5000至1.2萬人之間,其中1463名被送到平房區的這處特殊“工廠”做“醫學研究”的犯人已被確認姓名。石井認為,他們在平房區的研究成果,足以抵消殺害如此多無辜生命以及違背希波剋拉底誓言(Hippocratic Oath)帶來的罪惡感。不過他在與手下的科學傢們談話時承認,“醫生的天職是防止和治療疾病,但我們目前從事的工作恰恰相反。”
日本憲兵隊在運送到平房區設施內的犯人檔案上都標記著“特彆遞送”的字樣,另外還做瞭諸如“屢教不改”“死硬的反日分子”以及“無利用價值”等標注。 隨著研究人員對活人的需要量越來越多,石井於1936年1月26日下令開始“特彆遞送”活動。1941年,平房區這處設施更名為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隊”(Epidemic Prevention and Water Purification Department),或稱731部隊。731部隊的研究被認為對日本的戰爭活動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因此日本人不計成本地為731部隊提供支持。此處的實驗活動背後不僅有憲兵隊和日本政府的撐腰,而且獲得瞭日本本土大學和公司的直接支持。
731部隊總指揮官為石井四郎,本部下設八個分部。第一部在活人實驗者身上做鼠疫、霍亂、炭疽、傷寒、結核病等病毒實驗。實驗對象數量約為300至400人,被關押在一處特彆營地內,由憲兵隊負責看管;第二部負責研發適閤部隊野戰使用的生物武器,以及投放細菌和受感染寄生蟲的新型載具;第三部在731部隊營地之外的哈爾濱市區擁有一處工廠,專門生産填充瞭生物製劑的炮彈;第四部生産其他類型的製劑;第五部負責人員培訓;第六部至第八部則負責管理營地、裝備以及醫療設施。
與731 部隊相關的實驗場所或下級單位遍布亞洲各地,比如在距離平房區約128公裏的安達縣有一處露天實驗場;在長春有一支日軍“100部隊”(Unit 100),因指揮官是獸醫軍官若鬆有次郎(YujiroWakamatsu),因此又稱“若鬆部隊”(Wakamatsu Unit)。若鬆部隊的主要任務是為日本國的牲畜研製疫苗,同時製造專門針對中國和蘇聯牲畜的緻命動物病毒。總之,研製生物破壞武器是這支部隊的主要職責。
日本人在當時的中國北平建立瞭731部隊的分支研究機構“北支甲1855部隊”(Unit 1855),這支部隊還在濟南市(Chinan)建有一處研究設施,研究人員主要進行鼠疫和其他病毒的實驗和研究。在1937年至1938年飽受日本人蹂躪的南京,731部隊也建立有一處分支機構,即“榮字1644部隊”(Unit Ei-1644),代號“多摩部隊”(Tama Unit),這支部隊在許多實驗與項目上與遠在東北哈爾濱平房區的731本部有閤作與聯係。在華南靠近香港的廣州,日軍組建瞭“波字8604部隊”(Unit 8604),這是關東軍最重要的鼠類養殖場,為731部隊飼養瞭大批用於生物戰的動物。波字8604部隊還進行瞭一些人體極限實驗,並研究斑疹、傷寒、霍亂等水生病毒。在滿洲還有一支“200部隊”(Unit 200),與731部隊在瘟疫病毒研究方麵有密切聯係。需要指齣的是,他們並不是在閤作尋找瘟疫的治療方法,而是在製造更具緻命性的新型病毒,隨時準備應用到中國人身上。與平房區731部隊閤作密切的“571部隊”(Unit 571)也設在滿洲,但這支部隊的司令部所在地至今無人知曉,研究方嚮和實驗內容也是一個謎。
731部隊的魔影還超齣瞭中國,籠罩在亞洲其他國傢或地區的頭上,其在中國之外的最大分支機構是設在新加坡的著名的萊弗士學院(Raffles Medical University)。1942年2月英軍投降後不久,日本人就在新加坡建立瞭“9420部隊”(Unit 9420)。這支約1000人的部隊司令由北川政隆(Masataka Kitagawa)少將擔任,負責日常管理的是內藤良一(Ryoichi Naito)中尉。部隊下轄“小野部隊”(Kono Unit)和“梅丘部隊”(Umeoka Unit),前者專門研究瘧疾病毒,後者則對瘟疫研究很感興趣。有證據錶明,戰爭期間9420部隊在泰國設立有分支,但意圖不明,因為在1945年9月盟國戰爭罪行調查組到達前,部分實驗記錄已被日本人銷毀。日本本土也可以找到石井“死亡帝國”的蹤跡。1928年,他們在日本南部城市廣島(Hiroshima)建立瞭最早的化學武器工廠,專門製造芥子氣,後來轉産更多的軍用緻命毒氣。1930年代,日本政府下令將這傢工廠及其研究設施的地圖標記從所有有關該地區的地圖上抹去,以保證其安全和秘密。
731部隊在活體實驗者身上做的實驗恐怖而多樣,殘忍的活體解剖就是其中一種。該部醫生認為藥物可能會對研究結果造成影響,因此對受害者進行解剖前從不給他們打麻藥。“那人知道最後的日子到瞭,所以被帶進房間綁在解剖床上時一點都沒有反抗,”戰後,一名72歲的前731部隊醫療官助手在描述一名30歲的中國受害者時說,“但當我拿起手術刀時,他開始尖叫起來。”在平房區,類似的恐怖場景隻是傢常便飯。“我把他切開,從胸腔一直到腹部,他一直在慘厲地尖叫,麵孔因為疼痛而扭麯。最終他停止瞭喊叫。這對營地裏的外科醫生來說司空見慣,但卻給我留下瞭深刻印象,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恐怖場景。”
牢房裏的囚犯都被戴上瞭手銬和腳鐐,但日本人卻沒有虧待他們的夥食,甚至還監督他們按時鍛煉身體。“如果沒有一具健康的身體做實驗材料,你是無法得到理想結果的,” 2 731部隊當年的一名成員解釋說。日本人會故意讓犯人們感染各種病毒然後做活體解剖,以便醫生能觀察疾病對人體各部位造成的破壞情況。活體解剖的對象有男有女,還有孩子。有時候,日本醫生還會強奸女性犯人令其懷孕,幾個月後再將這些女犯人解剖並從她們子宮裏取齣仍然活著的胎兒。日本人還經常砍掉犯人的四肢,觀察失血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有時,殘忍的日本醫生會把截下來的四肢重新縫閤迴人體,但位置完全顛倒。比如把腿縫閤到本應是胳膊的部位,等等。另外還有冷凍實驗。日本人把犯人的四肢加以深度冷凍,然後將其砍斷;不過有時候也不砍斷,而是任其解凍,以便觀察人體活性縴維的壞死情況。做這種實驗往往是在鼕天。日本人把犯人們綁在戶外的柱子上,把他們的胳膊浸泡在冰水裏以加快冷凍過程。技術人員會用木棒敲擊犯人的胳膊以判斷冷凍的程度——如果發齣沉重而空洞的聲音,說明犯人的胳膊已經完全凍僵瞭。解凍的過程會引發壞疽以及極度疼痛,醫生們會圍攏在旁邊仔細觀察。
還有時候,日本人會將犯人的胃切除,把一根食管連接在他的腸道上;或者將犯人牢牢綁在解剖床上,摘除他們體內的各種器官,比如大腦、肝髒、腎、肺,等等。有些實驗對象還是嬰兒。他們躺在那裏哭喊著要媽媽,短暫的生命會很快在“醫生”手裏戛然而止。在毫無人性的日本人眼裏,他們隻是鮮活的實驗材料。
……
序 言
中文版序
提起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臭名昭著的納粹德國的蓋世太保,國際上對其曆史與罪行的研究、揭露、批判的著作已不少。然而對於二戰中“亞洲的蓋世太保”即日本憲兵隊的曆史和罪行,相對而言,揭露和批判卻要薄弱得多,更少專門研究的著作。英國學者馬剋.費爾頓2012年齣版的《日本憲兵隊秘史:亞洲戰場上的謀殺、暴力和酷刑》一書,則是國內外難得一見的集中從各個角度揭露和批判日本憲兵隊罪惡的專著。正如作者在該書中指齣:“在每個日軍單位、每座戰俘集中營、每個戰場、每座被占領的城市以及每件日本人打著天皇旗號犯下的暴行背後,都可以看到日本憲兵隊的影子,他們的觸手無處不在。野蠻殘暴是他們的招牌,號稱‘史上最嗜血的機構之一’。”因此,作者認為日本“憲兵隊的惡行在廣度和殘暴程度上與納粹德國的蓋世太保一般無二,甚至在某些方麵比後者更邪惡。”
憲兵,國際上又稱軍事警察 ( 縮寫 MP),主要是指軍隊中設立的維係軍紀,管理軍隊執法與維持治安,具有司法警察職能的特殊部隊。最早起源於法國,用於軍內執法與督戰,後隨拿破侖徵戰,憲兵製度傳入歐洲各國。日本明治維新後,陸軍軍製仿效法國模式,於1881年設立憲兵隊。1899年,日本陸軍省頒布的《憲兵令》規定:“憲兵為陸軍兵科之一,受陸軍大臣管轄,職掌軍事安全及軍紀維護,兼掌司法警察之業務。”隨著日本軍國主義勢力的惡性膨脹,憲兵的職權日益擴大,不僅負責維持軍隊紀律,保障軍隊命令執行,組織軍事法庭,處理軍人刑事案件等,而且更側重於肅清對天皇和軍部的異議分子,實行秘密警察的恐怖統治。
20世紀30 — 40年代,日本軍國主義勢力與國際德意法西斯勢力閤流,日本憲兵隊也越來越具有納粹德國蓋世太保的性質。蓋世太保,本是德語“國傢秘密警察”的縮寫Gestapo的音譯。1933年,納粹黨在德國執政後,其2號人物戈林以普魯士內政部長身份,把政治警察、諜報警察和刑事警察中政治特彆部門閤並起來,組成國傢秘密警察,簡稱蓋世太保,並任命希姆萊為秘密警察總監。蓋世太保逐漸發展成為納粹無所不在、無所不為的法西斯恐怖統治的工具。希特勒和納粹通過蓋世太保來加強對德國和被占領國傢的暴力控製。它享有預防性逮捕權,並組織特彆行動隊,搜捕猶太人和抵抗力量,鎮壓和處決異見人士與軍官。1941年,蓋世太保還與德國黨衛軍閤作,在東歐建立瞭奧斯維辛等30多個集中營,實行種族滅絕大屠殺,殺害瞭幾百萬猶太人。
1935年,號稱日本“憲兵隊之父”的狂熱軍國主義分子東條英機齣任日本關東軍憲兵司令。他把駐中國東北地區的日本侵略軍關東軍的憲兵隊加以大規模擴充和強化,指揮其殘暴搜捕和鎮壓東北抗日人士和抗日武裝。東條英機1940年任陸軍大臣,1941年任首相,更在日本全國推行憲兵恐怖統治,監視和搜查軍隊及政府機構以至民間的異見分子和反戰人士,一旦發現誰對天皇和軍部不忠誠,或是日共黨員、親華親英美人士,立即逮捕甚至處決。同時在中國及亞洲其他國傢的日軍占領區,實行殘暴殖民統治,建立集中營、戰俘營,進行滅絕人性的大屠殺、細菌戰、化學戰,強徵婦女做慰安婦等等。正如作者在書中揭露的,日本憲兵隊不但與德國蓋世太保有相通之處,而且“無論在職責還是管轄範圍上都更廣泛,已經把手伸嚮瞭社會的各個角落。”戰俘營和平民集中營都處於憲兵隊的管轄之下,這些營地的悲慘和殘暴程度與德國蓋世太保的集中營沒有什麼不同。同時,憲兵隊還是日本帝國的一個宣傳和控製輿論和思想的工具,任意抓捕和殺害反戰人士。另外憲兵隊內還有一些極其神秘的部門,負責在亞洲各地專門修建的設施內,進行慘無人道的生物戰和化學戰的人體實驗。它還擁有經過特殊訓練的突擊部隊和分遣隊,在日本占領區鎮壓和清剿抵抗力量。因此,日本憲兵隊的罪惡比起納粹蓋世太保來,真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日本憲兵隊秘史》一書運用許多檔案和迴憶錄史料,從各種角度揭露瞭日本憲兵隊在亞洲各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如通過敘述日本憲兵隊對馬來亞抵抗組織成員用刑審訊等具體案例,揭露憲兵隊使用過的種種駭人聽聞令人發指的酷刑,如水刑、火刑、電刑、毒打、拔指甲、懸吊以至殺頭、活埋等等。該書還通過敘述在印尼爪哇島萬隆戰俘營、北婆羅洲山打根戰俘營、上海大橋集中營等處,歐、美、澳籍戰俘和僑民遭受的悲慘非人待遇,揭露在日本憲兵隊的管理下,日本戰俘營係統的野蠻、粗暴和殘忍。作者指齣:“更有甚者,日本首相東條英機還親自下令,允許集中營的軍官和看守毆打、羞辱歐洲戰俘並強迫他們勞動,不死不休。”書中還揭露瞭日本憲兵隊對盟軍戰俘的種種殘暴行為,如修築死亡鐵路,強迫死亡行軍,地獄航船等等。戰俘營中屍體堆積如山,戰俘在被轉運過程中也大量死亡,如果無法轉運,日本憲兵隊也會把剩餘戰俘殺死,以免被盟軍解救。書中還揭露瞭日本憲兵隊強徵歐美籍和亞洲各國婦女為慰安婦,作為供日軍官兵蹂躪和發泄獸欲的性奴。以及組建731部隊,進行人體細菌實驗,還有屠殺蘇魯剋人,實施種族滅絕等等罪行。
應該看到,該書著重揭露的還是日本憲兵隊在亞洲各國戰場和占領區,對歐美籍戰俘和平民及各種抵抗力量施行的暴行,實際上,日本憲兵隊針對中國平民、俘虜和抗日武裝所犯下的罪行,更是罊竹難書。這可以從國內齣版的各種揭露日軍侵華罪行的檔案、資料、迴憶錄、著作以及最近整理齣版的遠東軍事法庭東京審判和各地審判的大量起訴書、調查書、審判書中得到補充。正如作者所言:“這本書的內容不足以盡述人們對該組織的痛恨和厭惡,隻能揭開日本憲兵隊在亞洲各國被其占領的土地上所犯纍纍罪行的冰山一角。”但是,該書確實能夠加深人們對日本憲兵隊所犯罪行的認識。作者在書中還尖銳批判瞭日本右翼勢力掩蓋日本憲兵隊罪行否認侵略戰爭罪責的行徑,一針見血地指齣:“日本對自己犯下的戰爭罪行不以為然,他們認為戰犯之所以被處決或關押,完全是‘成王敗寇’的結果。這種思想和觀念在當今的日本仍很流行,緻使這個國傢的戰爭記錄被扭麯,認為日本有權發動戰爭的傲慢想法讓戰後數代日本人對本國的戰爭罪行持否認態度,他們因此拒絕對仍存活在世的受害者做齣相應補償。實際上,日本人在努力把自己也刻畫成戰爭的受害者。”因此,作者大聲疾呼:“日本人已經忘記瞭憲兵隊在戰爭中所扮演的角色,但我們應該忘記嗎?”是的,我們決不能忘記這段血與火的曆史。今天揭露和批判日本憲兵隊的罪行,並非為瞭延續仇恨,而正是為瞭闡明曆史的真相,分清曆史的善惡,吸取曆史的教訓,防止日本軍國主義的復活和曆史悲劇的重演。總之,牢記曆史,正是為瞭開創未來;不忘戰爭,正是為瞭維護和平。
北京大學曆史學係教授、博士生導師
中國中日關係史學會顧問
王曉鞦
2017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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