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日本法西斯是如何興起的?
◆20世紀30年代日本社會麵麵觀
◆剖析20世紀30年代日本的軍事與外交
◆揭示日本法西斯發動侵略戰爭的全過程
內容簡介
本書以近代軍國主義日本作為研究對象,以發動侵華戰爭的1937年作為其剖析點切入,並以全新視角和分析,觀察1937年發動大規模侵華戰爭之前日本社會的各個方麵,為讀者還原一個更為直觀和真實的曆史繪捲。
全書的第一部分,從昭和初年日本社會的經濟、政治和文化入手,為讀者完整還原一個時代的日本國民風貌;第二部分係統剖析瞭日本在20世紀30年代的軍事與外交決策;第三部分通過闡述軍國體製為何能全麵侵蝕日本政體,並最終駕馭著其陸軍、海軍盲目“暴走”的內部原因,揭示瞭日本法西斯發動侵略戰爭的全過程。
作者簡介
潘越 - 筆名快馬濁酒 江蘇蘇州人,職業日語翻譯,多年深入研究日本曆史、軍事、社會、文化,善於揭示不為人知的曆史內幕,緻力於將中日兩國互相影響的大曆史觀應用於解析我們身邊的風雲變幻。著有《日本驅逐艦全史》《日本航空母艦全史》《明治日本軍事崛起》,翻譯作品《新水滸傳》《明治維新生活史》等。
內頁插圖
目錄
1937 年的日本社會、經濟與文化/ 潘越 001
1937 年的日本政治與外交/ 尹勝藍 齊重岩 119
1937 年的日本陸軍與海軍/ 尹勝藍 齊重岩 229
精彩書摘
1937年的日本社會、經濟與文化
作者:潘越
一、日本社會麵麵觀
金鯱失竊案
公元1937 年(昭和十二年),元旦剛剛過去數日,日本就發生瞭一起重大刑事盜竊案——1月6日,名古屋城建築局的技師發現這座古城堡屋簷上的金鯱鱗片被盜瞭!數量多達58枚!價值高達80萬日元,這在當時是天文數字。案件發生的實際時間是在1月4日。愛知縣刑事課迅速展開調查,並嚮全國發齣通緝令,於同月27日在大阪一傢貴金屬店的贓物轉賣現場將嫌疑人逮捕,據說嫌疑人為40歲的佐佐木賢一。但是愛知縣刑事課在捉到疑犯前全麵禁止媒體報道這起案件。為何如此緊張?讓筆者從頭說起。
日本戰國時代,在今日名古屋城附近有一座小城堡(理解為一個山寨也可以),是為尾張國織田傢所擁有的那古野城(發音與今日名古屋一緻:NAGOYA),據說織田信長就齣生於這座小城中。織田信長經過奮鬥轉去岐阜城、安土城發展,於統一日本前卻突然被叛變的明智光秀殺死,其繼承人豐臣秀吉的天下也被德川傢康奪取。之後,德川傢康的九男義直來到織田信長的老根據地上另築新城,這就是名古屋城。德川義直成為“德川禦三傢”之一的尾張德川傢鼻祖,江戶時代傳十七代,名古屋可謂天下一座雄城。
名古屋城大天守直屋簷頂上兩端裝飾有金鯱,這成為其知名標誌。因此名古屋城除瞭可簡稱為“名城”以外,也可稱“金鯱城”,並進而可簡稱“金城”。“鯱”,日文發音“しゃちほこ”(shachihoko),江戶時代所著充滿各種奇怪事物的《和漢三彩圖會》中將其稱為“魚虎”,這種空想的生物具有老虎的頭和魚身、魚尾,被當作保佑平安的神獸,據說在建築物發生火災時會噴水滅火。建築曆史學界一般認為中國古建築的“正脊鴟吻”是其源頭所在。所謂龍生九子,鴟吻是其中之一。這種裝飾至今在中國各地古式民居上仍然是非常常見的。有學者認為此物在日本建築頂端裝飾中普及之開始,乃織田信長在琵琶湖畔修築的安土城天守閣。不過諷刺的是,安土城在織田信長死後毀於火災。
一開始“鯱”還隻是黏土材料製作,外錶沒有什麼處理。豐臣秀吉一統日本後,凡事喜歡炫耀誇張,金鯱就齣現瞭,廣島城、岡山城、鬆本城天守閣上據說都齣現瞭金鯱。德川傢康所造初代江戶城天守被認為是最早在木質鯱上貼金箔片,此後德川義直在名古屋城天守上放置金鯱的做法一樣,可以說就是抄襲他老爹的江戶城。史籍記載1612年名古屋城天守竣工時,一對高2.74米的金鯱共耗費慶長大判金1940枚,摺算成純金達215.3公斤!初代江戶城又被火災燒光瞭,“金鯱城”卻幸存至德川幕府倒颱。最後一位尾張藩主德川慶勝(幕府末期很有名的“高須四兄弟”中的長兄)歸順明治新政府,於1870年提齣拆除名古屋城,並將天守上金鯱身上的金子熔化,換成錢來支付武士的安置費用——這些幕府末期的大名也實在是窮得走投無路瞭。
但是維新乾將、“國軍之父”山縣有朋站齣來,駁迴瞭這一提議,由新政府齣資將名古屋城及金鯱都保存瞭下來。1888年日本陸軍改為師團製(便是由山縣有朋主持),駐紮名古屋的第三師團便將師團大本營設置於名古屋城本丸。1891年發生濃尾大地震,名古屋城本丸一部分建築倒塌,本丸禦殿也遭到很大破壞。陸軍省於是將這座古代城堡移交給宮內省,成為日本皇室的一座離宮。1930年,名古屋離宮又被宮內省下賜給名古屋市,開始嚮市民開放參觀。說到這裏我們就可以理解日本警察為何對發生金鯱鱗片被盜案如此緊張瞭,不僅僅因其價值巨大,更因其在數年之前還是皇室財産啊!這座名古屋城,此時還被叫作“恩賜元離宮”啊!
整整80年之後,當我們迴望令東亞大地陷入一片血雨腥風的公元1937年,被盜的金鯱恰好成為走到這一年的“大日本帝國”之完美隱喻。在屋簷上放置“神獸”是從中國流傳到日本的建築習慣,正如漫長曆史長河中日本嚮中國學習的無數其他知識一樣。然而到瞭20世紀30年代,看上去光輝燦爛的隻是日本,而中國卻變得積貧積弱、黯淡無光。人們已經忘卻,這條漂亮的、高高在上的虎魚,原有功能隻是滅火祈福,現在卻無時無刻都炫耀著滿身金光。不法之徒正在窺伺。自明治維新以來順風順水、每次進行戰爭都獲得勝利的日本,1931年通過“九一八事變”將中國東北一口吞下,日本控製的土地一舉擴張許多倍。日本軍部強硬派正在策劃更多“事變”,金燦燦的鱗片正在不斷脫落,直到最後露齣腐爛的木頭。
1937年日本軍部發動的侵華戰爭,至1941年導緻更大規模的太平洋戰爭爆發。1945年5月14日,美軍轟炸機群投下的燃燒彈將名古屋城全部化成白地,金鯱也被燒得隻剩下一點兒金渣滓,好不容易從廢墟中扒拉齣來。今日的名古屋城完全是重建的,金鯱也是重新製作的(這一次用去黃金88公斤)。讓我們迴到1937年,看一看昭和日本身上的金鱗片是如何開始脫落的?
阿部定情殺事件
1937年初的名古屋城金鯱被盜案,放在今天也是一等大案,在街頭巷尾將被議論許久。然而當時的日本民眾,在獲知案件情況之後隻關注瞭不長時間,便去迴味1936年發生的事情瞭——頭等大事當然是石破天驚的“二二六事件”,但人們對此事又頗有些諱莫如深。人人都放在嘴邊不停反復咀嚼的是另一起驚天大案——阿部定情殺事件,發生在“二二六事件”之後僅僅三個月的1936年5月18日,當時東京還處於肅殺的戒嚴狀態下。阿部定事件猛然間打開瞭所有人緊閉的喉舌,談論這件事占去瞭日本人幾乎所有的空暇時間。這股熱潮被無數的獵奇小說、影視作品渲染,說其影響持續至今,亦不為過。
阿部定齣生於1905年5月28日,在東京都神田區新銀町(今韆代田區神田多町)一傢榻榻米店鋪“相模屋”中齣生,父親阿部重吉是這傢店的老闆。剛齣生的阿部定處於假死狀態,好不容易活瞭過來,直到4歲都不會說話,成人後也有癲癇癥狀,這一點後來在受審時經過再確認。阿部定的前麵還有幾個兄弟姐妹,她是末女,很小的時候就跟母親開始學習三味綫彈奏等傳統技藝,“相模屋的阿定”成為住所附近挺有名的美少女。生活在一個具有“下町”風情的地方,阿部定後來自供說:“10歲的時候就看過春宮畫,知道那是怎麼迴事。”父母認為這個末女隻要三味綫彈得好,以後嫁得齣去就行瞭。但阿部定15歲時,不幸被其兄長的某大學朋友強奸,於是她高小便退學瞭——這個時代的日本女性遇到這種事,基本都是“傢醜不可外揚”,躲迴傢裏去瞭事。
阿部定覺得不可能嫁個好人傢,人生也就完瞭,悲憤之心進而演化為自暴自棄。因為哥哥和姐姐鬧起瞭傢産繼承糾紛,她便藉機從傢裏拿錢齣去玩,在淺草一帶混成瞭典型的不良少女(戰前的淺草是東京最繁華處),父親屢屢斥責也沒有用。最後父親在盛怒之下將阿部定軟禁瞭將近一個月時間,而傢中長男也從傢裏拿瞭大筆錢後人間蒸發,傢店關門。阿部定之後生活狀態更加不堪,父親隻得放棄希望,又提齣一個奇妙的理論,說“這孩子大概在性方麵是有病的,恐怕會被壞人給賣瞭,那不如先去當藝伎吧”。阿部定從此淪落風塵,從藝伎墮落成為真正的妓女,揮霍無度,並留下大筆欠債,大阪、名古屋、神戶都有她的足跡,據她自己說是“從那些事中獲得快感,一個人睡就很寂寞”。1934年正月,正在東京某商人傢中做小妾的阿部定接到父親病重通知,趕迴傢裏照顧瞭10天直至其去世。她父親的臨終對其說的話是:“沒想到最後是受你的照顧。”
不過已經將近31歲年紀的阿部定不改劣跡,繼續不斷地更換情人,甚至還有被情人起訴騙婚然後齣逃的情況。1935年4月,阿部定在名古屋遇到過去曾有過交往的一名市議員大宮五郎,希望大宮會納她做小妾。但是大宮加以拒絕,嚴正教育阿部定說無論娼婦還是小妾都非人間正道,勸她找個正經行當重新做人,然後找關係將阿部定介紹到位於東京中野的鰻魚料理店“吉田屋”中去做女招待,店主名叫石田吉藏。阿部定來到吉田屋是1936年2月1日,並且用瞭個假名:田中加代。可見她當時境遇已經到瞭非得躲避熟人不可的地步瞭。然而大宮這一番苦心的迴報卻是殘酷的。
幾乎是閃電般的速度,阿部定立刻與鰻魚店主人石田好上瞭,可是石田原本是有老婆的。4月23日兩人私奔,先是到澀榖,5月11日來到位於尾九地區的一座旅館“滿佐喜”。兩人在這個小旅館裏度過瞭一段“愛欲生活”——要麼在床上,要麼就是在喝酒。然而阿部定已經看齣石田並不像她一樣是個可以隨時拋棄一切的人。店中的服務員看到這對男女,男方似乎50歲齣頭(實際42歲),一張長臉,好玩之人的相貌;女方30歲齣頭,頗有風情女子的姿色。18日早上,這個過去一周從不早起的女人卻很早起床瞭,來到前颱說:“稍微齣去一下,老公在還在睡覺不要叫醒他,我很快迴來。”然後她急急忙忙齣門去瞭,再也沒迴來。數小時後服務員進入房間一看,男人仰麵躺在被窩中,已經死瞭。當然這還隻是簡單的殺人案,但獵奇的部分在這裏:地闆上一大攤血,男人的性器被切掉瞭,其左腕用刀刻瞭一個字“定”,另外還用血在其大腿寫瞭“定、吉二人同在”。
警方接報後迅速趕往現場,很快判明死者身份與同住女子身份,立刻行動搜查,在東京市內搜索重大嫌犯阿部定,搜索範圍擴大至其曾經居住過的各個城市,包括熱海、名古屋、大阪等地,散發配有照片的通緝令超過兩萬張,使得這一案件迅速成為超熱社會新聞,時稱“阿部定狂熱”。凡是長著一張瓜子臉、身材姣好等特點的女性在街上走,就有很大的概率被人舉報:“街上看見瞭阿部定!”於是搞得東京、大阪的繁華街道上一片混亂。全國百姓一上街就睜著一對血眼,麵麵相覷地尋找阿部定。
阿部定本人呢?18日早上她(殺完人)從旅館齣來相當優哉遊哉地坐齣租車來到東京上野,在和服店中買瞭新和服,做瞭頭發,然後在神田嚮大宮五郎打瞭電話,約定見麵。在“綠屋旅館”見麵之後,阿部定不斷嚮大宮說對不起,當然大宮並不知道定殺瞭人,還以為不過是因同情人私奔一事而道歉,隨後與阿部定發生瞭關係。天還未晚,阿部定便又離開瞭,在芝新橋的和服店買完衣服後齣現在濱町公園。她買瞭一份晚報,報紙上還沒有此次事件的報道,她放心瞭些,當晚在淺草一個名為上州屋的旅館住宿。渾然不知的大宮迴到中京商業學校(他是校長)召開校長會議,此時警方已經知曉阿部定曾經寫信給大宮,於是在晚間馬上趕到學校將大宮作為證人帶去警局。到此時纔知真相的大宮立即辭去瞭校長職務,後來他在法庭上講述瞭與阿部定的關係,並深覺無麵目見人,此後半生都在隱居狀態下度過,連過去的學生也一概不見。
19日早上,各大晨報頭版頭條鋪天蓋地開始報道殺人事件,阿部定在住宿房間內也看到瞭報紙。當日下雨,阿部定在淺草打發瞭幾個小時後,下午兩點買瞭去大阪的火車票。在等火車開之前的兩小時,她走入一個名為品川館的旅館,用假名登記,一邊喝啤酒一邊思考人生,預感自己肯定會被絞死,於是給大宮五郎、石田的妻子及一個朋友寫下遺書。下午5時左右,高輪警署的安藤刑事部長走入品川館進行調查盤問。他翻開登記簿,看到“大阪市南區南園町209,無業,大和田直,37歲”的記錄,馬上感覺可疑,便來到其房間。剛一看到陌生人,阿部定立刻招認:“你在找阿部定吧?我就是阿部定。”安藤對其淡然的態度很吃驚。
作為最早趕往現場去見證者之一,當時《每日新聞》的社會部記者若梅信次這樣描述道:
她最後所攜帶的物品隻有一個小布包。裏麵是吉藏的內衣、襯衫,還帶著血。行凶所用的凶器,長五寸的切肉廚刀,在枕頭下的床單下找到瞭。但是,重要的“局部”沒有齣現。被安藤刑事逮捕後,她小心翼翼地把放在腰帶裏、用紙(後來得知那是雜誌封麵紙)包起來的東西給他稍微看瞭下,便又收瞭起來……從高輪署用警車送齣的時候,定被周圍群眾的呼喊聲所包圍。在搜查本部的尾久署門前,洶湧的人潮把電車綫路都阻斷瞭。新聞電影攝像人員和拍照的記者黑壓壓一大堆。穿著黑地娟單衣的定以女優一般從容的態度站在鏡頭前。好像充滿幸福感似的,她微醉的臉上持續綻放齣笑容。
經過調查取證,阿部定以知無不言的態度將整件事講述清楚。她與石田吉藏在旅館中度過一個星期的糜爛生活,而且在兩人上床的時候,還玩“窒息”的遊戲,定曾經連續兩個晚上用布條絞住石田的脖子,據說石田因此感覺快感無比。5月16日晚,石田因玩得太過火齣現麵部肌肉痙攣和瘀血,阿部定曾經到銀座的資生堂藥局去詢問什麼藥能治,迴答是不經過一段時間治不好,於是買瞭鎮靜劑藥迴來,給石田吃瞭足有30片。石田要睡過去的時候,用詭異的溫柔語調對阿部定說:“我要是睡瞭,你會殺瞭我吧。”待石田熟睡之後,阿部定將腰帶在其脖子繞瞭兩圈,然後坐在其胸前,將他勒死。阿部定直言不諱地對警察說:“簡直就像重負從我肩上移走一般,殺死石田之後我感覺非常輕鬆。”
然後在昏暗的房間裏,阿部定拿廚刀割下死者的性器官,用雜誌的封麵紙包好隨身攜帶。阿部定在到被逮捕為止的近三天時間裏,去過許多地方,身上都帶著受害者的性器官……殺人的理由是她非常愛對方,因此想要獨占對方的一切。既然不可能成為正式夫妻,為瞭使石田不能再碰其他女人,便想要動手。後來又想乾脆殺瞭他,就永遠不能再碰其他女人瞭。對於死者來說挺倒黴的是,從阿部定身邊拿走的性器官被送到東京醫科大學的病理學博物館保存,二次大戰後屬於公眾可參觀區域。
安藤刑事迴憶道:“阿部定雖然口頭反復錶示‘感到非常對不起’,然而感覺其內心有一種將所愛的男人之物完全獨占於掌中的滿足感。她有一種無論是藝伎還是料理屋的服務員都不會有的、不可思議的氣質。印象特彆深的是,當問起‘為什麼要把那個給切下來’的時候,她的情緒突然亢奮,眼中放射齣異常的光芒。”就這樣,阿部定站到瞭東京地方法院的審判席上,身後是擠滿人的旁聽席。1936年12月21日,室外飄起瞭那個鼕季的第一場雪,細榖啓次郎裁判長宣判,因事件起因是“癡情”,判阿部定服刑6年。其判決書算得上是一篇宣判明文,節選如下:
(被告)不斷漁獵異性,行為淫亂放縱……其父如果知道花柳界之內幕真相,應該會有所清醒,認識到讓女兒作為藝伎住到那種地方去,反而助長其淫亂放縱之性格……經過與好色多情之吉藏私通,長時間浸染於愛欲生活,終日連夜無盡於癡情愛欲之極,偶然於5月16日夜半,為追求與吉藏癡情之刺激,將他的……遂以為無法獨占吉藏而起意將之殺害……
“太過色情!”這是記者們讀到這篇判決書的感覺,於是沒有任何報紙將之登載齣來。其實從一開始,從石田身上切下來的“東西”,怎樣在新聞報道上錶現齣來已經讓大傢夠煩惱的瞭,最後大多數報紙都寫“下腹部”。日本第69屆特彆議會正在推進審理“二二六事件”和審議《總動員秘密保護法案》,議會上下頗有些在軍部壓力下愁雲慘淡的模樣,阿部定事件頓時將這裏的緊張感一下全吹跑瞭。
阿部定被關入女囚監獄服刑至1941年5月17日,當時日本發動的侵華戰爭已經陷入泥潭,日本軍部正策劃對英美開戰。當年是所謂天皇紀元2600周年,全國恩準大赦,阿部定因此齣獄。她改名為吉川昌子,開始比較老實地生活,在工作的料理店中認識瞭一位工薪階層男性並一起在公寓中生活。1945年因東京遭轟炸而前往茨城縣結城郡的鄉下,做一些農活。戰後到埼玉縣川口市居住。1947年發現市場上開始陸續齣版一些有關她事跡的色情齣版物,社會上稱“阿定本”。隨即於9月嚮法院起訴齣版方損害自己和石田的名譽,數周後齣版物被禁止發行,但因此導緻丈夫得知其真實身份後失蹤。
於是阿部定恢復本名繼續生活,並與一些戰後流行的所謂“無賴派”作傢有過談話。1949年,以其事件為原型的話劇《昭和一代女》搬上舞颱,在各地進行瞭半年左右的巡演。這股熱潮過去之後,阿部定在多傢旅館中作為用人工作,其薪水是很高的,彆的用人隻能3000日元月薪,她能拿到15000日元。當然,雇用定的旅館會拿她作為噱頭打廣告,例如豪華料理店“星菊水”讓定在宴會終結的時候登場為客人倒酒。她的服務態度是很認真的,1958年還得過料理界的優秀從業員奬。1967年,阿部定得到某老闆投資,開瞭一傢名為若竹的壽司店,但客人不是為瞭買壽司而來的,而是衝著邊飲酒邊欣賞她彈奏三味綫而來的。
阿部定終究不會以安穩老死的方式從人們眼前消失。1971年定再度進入名為勝山的旅館中工作,6月的一天她留下一張寫著“要去治病,到7月會迴來”的便條,她隻帶走一件和服便失蹤瞭。最後有人看到疑似阿部定的人齣現在淺草的某旅館中,隨即完全不知所蹤。之後有進入養老院、在京都的尼姑庵中去世、琵琶湖邊老死等種種說法,但都無法予以證明。20世紀90年代,日本著名作傢渡邊淳一齣版瞭名作《失樂園》,描繪瞭一段齣軌戀情以及主人公“在至高的愛的瞬間死去”的死亡方式,被認為深受阿部定事件的影響——由此改編的電影《失樂園》於1997年公映,其熱度僅次於當年宮崎駿的經典動畫電影《幽靈公主》。
昭和十二年即1937年初,鼕寒料峭之中,全日本不論哪個階層的人們,仍然在無窮無盡地討論剛宣判不久的阿部定事件。這股熱度一直保持到盧溝橋邊響起槍炮聲,纔算是漸趨減弱瞭。當時的日本人醉心於這一事件的獵奇性,感嘆阿部定孩提時遭遇的不公,嬉笑石田吉藏被切除的“下腹部”,但很少關注這一事件的本質——一個活人被殘忍殺害瞭,而殺人凶手關不瞭幾年就會被釋放。正如當時的人們並不明瞭那些街上軍靴哢哢作響的行軍隊伍,將會給整個東亞和日本帶來怎樣的惡果。
前言/序言
1937年7月7日清晨,盧溝橋畔槍聲響起,迄今已過去瞭80個年頭。在這段足以令齣生嬰兒成長為耄耋老叟的時間裏,那場深刻改變中華民族命運乃至世界政治格局的戰爭,始終為國人所銘記。
過去我們常說的“八年抗戰”,如今已修正為“十四年抗戰”,是由於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後,日本侵略軍強占中國東北並扶持建立僞滿洲國傀儡政權,由此激起中日兩國之間的大規模衝突,隻是暫時未導緻全麵戰爭的狀態而已。而縱觀20世紀30年代的世界局勢,嚴重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導緻法西斯勢力在歐亞大陸迅速崛起,中國軍民自“九一八事變”之後對日本侵略的抵抗,與西班牙內戰、埃塞俄比亞抵抗意大利入侵等遙相呼應,這正是正義力量在當時世界上所發齣的最強音之一。
盧溝橋事變爆發之後,雖然中國軍隊在華北戰場、淞滬戰場接連失利,中國人民遭受日本侵略軍的暴行摺磨,但是中國打破瞭日軍高層“三個月滅亡中國”的癡心妄想,將日本拖入其不願意看到的長期消耗戰中,為這個邪惡帝國走嚮滅亡打開瞭第一扇門。
關於這段曆史,長期以來國內外各種曆史著作如汗牛充棟,不僅專業研究者的挖掘越來越深入,非專業的研究者也多有建樹。但令人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中、日兩國的學者大多從自身的角度齣發,並且局限於一些孤立的曆史事件。而英、美等西方史學傢與東方文化存在著先天的隔閡,不免有諸多誤讀。鑒於此,本書嘗試另闢蹊徑,以更宏觀的視角,觀察1937年發動大規模侵華戰爭之前日本社會的方方麵麵,最終為讀者還原一個更為直觀和真實的曆史繪捲。
為什麼日本國內那些熱衷於在東京咖啡店裏與女招待調情的夢想著有朝一日能買輛福特小轎車的文化精英,會在中國的領土上端著刺刀燒殺搶掠、惡貫滿盈,成為惡獸一般的“日本鬼子”?
為什麼世界外交舞颱上曾給予中華民國政府以諸多軍事援助的納粹德國、曾熱衷於采用綏靖政策而姑息日本做大的英國、新崛起的美國以及始終冷眼旁觀事態發展的蘇聯,都會在1937年不約而同地調整瞭外交策略?
正是為瞭給上述問題以全新視角的分析和解答,本書從昭和初年日本社會的經濟、政治和文化入手,在全書的第一部分首先為讀者完整還原瞭日本國民風貌;隨後在第二部分係統剖析日本在20世紀30年代的軍事、外交策略;第三部分闡述軍國體製為何能全麵侵蝕日本政體,並最終駕馭著日本陸軍、海軍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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