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蔣介石“八大金剛”之首:何應欽新傳》著者熊宗仁是一位長期研究何應欽和中國現代史的學人,廣泛采選相關資料而成此作,多言人所未言。特彆是何應欽去颱後的活動,是我們不熟悉的,藉此書可得一全麵瞭解。作者使用材料時注意甄彆選擇,對某些習見說法提齣瞭不同看法,能成一傢之言。他還注意對何應欽個人性格、行事風格的刻畫,並分析其在一些重要曆史時刻中對本人行為的影響,是“心理史學”的一次嘗試,獲得瞭不錯的效果。
《蔣介石“八大金剛”之首:何應欽新傳》文筆平順,敘事清楚。頭緒雖多而不顯淩亂,史料雖繁而條分縷析。必要時穿插一些故事和細節,既增強瞭文字的可讀性,又豐滿瞭人物形象。
內容簡介
《蔣介石“八大金剛”之首:何應欽新傳》是國民黨黃埔係二號人物何應欽的一部最新傳記,內容全麵,包括何應欽的傢族簡史;其童年啓濛、進入軍校、東渡日本的求學過程;歸國後在黔軍中的起落浮沉;南下廣東後進入黃埔軍校擔任總教官,因參加東徵而成名,並開始投嚮蔣介石;在北伐中作為東路軍指揮意外立功;九一八事變後主持華北政務,和日本人周鏇交涉;全麵抗戰爆發後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敗退颱灣後失權無位,但投身“道德重整”、“文化復興”等等運動,頑固堅持反共,積極聯係美國、日本相關勢力,為“颱灣政權”爭取外援而多方奔走;同時,何應欽作為國民黨元老,因“勞苦功高”得到蔣介石父子的尊崇。
作者簡介
熊宗仁(1944-),貴州興義人。1966年7月畢業於貴陽師範學院曆史係。“文化大革命”中被分配到興義工作。先後在興義地區師範學校、興義五七師大、興義師範專科學校任教。1979年3月考入貴州省社會科學院研究生班,結業後在貴州省社會科學院曆史研究所工作至今。曾任貴州社會科學院曆史研究所所長。研究方嚮為中華民國史和貴州地方史。
目錄
序論
一、“鄉巴佬”齣榖遷喬 士官生來去東瀛
“青布客”創業 何老三入學
忠君愛國 迷夢初醒
辛亥風雲中歸來 “二次革命”後東渡
婚姻權勢 良緣雙結
二、軍界寵兒 政壇驍將
戰場失意 操場得意
組團結社 趨趕時勢
藉勢巧奪 扶搖直上
弄權鬥法 隻身逃亡
三、黃埔練兵 東徵建功
晉見孫中山 攀附蔣介石
顧問的小學生 黃埔的總教官
棉湖一戰 名揚四方
惠州攻堅 “大將”得寵
四、大浪淘沙 魚龍雜處
四平八穩 左右逢源
身心嚮右 權位嚮上
支持中山艦事件 充當蔣介石後盾
五、北伐東路 反共先鋒
留守粵北 輕取閩南
浙蘇搶功 南京發難
金陵逼蔣 龍潭巧勝
忍氣失權 誠心皈依
戴孝圖功 助蔣“統一”
“福將”無能 “圍剿”破産
六、和外戕內 難辭其咎
替中央係入主華北 代張學良坐鎮北平
重交涉輕抵抗 斷送長城抗戰
簽訂《塘沽協定》 陷入妥協深淵
逼走馮玉祥 殺害吉鴻昌
達成“何梅協定” 留下曆史公案
吳佩孚圖保晚節 何應欽甘下地獄
西安事變 文戲武做
七、兼並異己 護院管傢
西北“善後” 川康“整軍”
七七事變 走嚮抗日
正麵戰場潰敗 江海要塞報廢
審判韓復榘 巧遇蘇顧問
八、消極抗日 積極反共
皖南事變禍首 反共戰綫乾將
主軍政弊端百齣 論抗日殊少成效
史迪威的禍根 “花生米”的代言
明升暗降 主持“陸總”
受降主官施恩 頭號戰犯獲釋
九、體麵引退 妄整殘局
總管賦閑 寵將升官
軍參團裏開眼界 冷闆凳上長見識
迴光返照 組閣拒和
金陵春夢破 羊城舊侶疏
十、“福星”在“改造”中暗淡 元老在“失權”後呼號
老臣蟄居避禍 “順民”投石問路
在“改造”中失勢 “顧委會”裏獲寵
藉童子軍還魂 當老司令發威
十一、“道德重整”成領袖 “文化復興”作先導
大洋彼岸結緣 颱灣島上尊孔
上將遊戲人間 《龍劇》流毒歐美
“道德重整”門庭冷落 “文化復興”舊瓶老酒
十二、“國民外交”水月鏡花 中日建交世勢人心
受降主官訪日 頭號戰犯灑淚
老馬識途遊說東瀛 宿將親徵牽綫扶桑
“反攻大陸”夢碎 “國民外交”雪崩
逆潮流機關算盡 挽狂瀾心勞力拙
十三、修補反共思想 固守擁蔣壁壘
失勢常憶當年勇 獲寵更感君恩深
懷舊主亦步亦趨 擁新君不越雷池
祝大壽慰元老 頒特勛撫眾心
十四、“統一”當旗手 冷戰作先鋒
“定要反攻復國”幻想難捨 “三民主義統一”一廂情願
身先士卒亙古未有 冷戰心戰效果全無
十五、謀颱灣發展充高參 寄餘年閑情做遊子
推動島內建設 尋求海外發展
情移山水多雅興 倡導旅遊運匠心
針砭時弊說革新 挽救世風倡文明
十六、漩渦托起不沉舟 鄉情煎熬魂歸人
賢內助患絕癥 好丈夫侃長壽
寂寞黃昏路漫漫 海隅鄉情夢迢迢
風雲百年隱秘多 丹青一幅遺恨長
後記
精彩書摘
一、“鄉巴佬”齣榖遷喬士官生來去東瀛
“青布客”創業何老三入學
在今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首府興義市西南約45公裏的地方,有一小鎮名叫泥氹。“泥氹”一詞,舊時亦寫作“泥蕩”。貴州人大多清楚,這泥氹是指積水的窪地,充其量是供水牛打滾、鵝鴨嬉戲的泥水潭,其名不顯,其實也小。
約100年前的泥氹,背靠絕壁,下臨深榖,周圍怪石嶙峋,林莽陰森。數十間茅屋依山形地貌錯落無序地重疊在懸崖與緩坡颱地的交界處,小小的寨子宛若坐落在一把做工粗劣的椅麵之上。椅背便是以“點將颱”為頂的馬路坡的峭崖,椅腿便是斜伸嚮南盤江支流的達力河的斜坡。泥氹小寨使這林箐蠻荒之中有瞭人間煙火,給這瘴癘之區點綴些許生氣。這裏便是何應欽的故鄉。
遙想當年,這偏遠閉塞的泥氹,實在無法與“鍾山川之靈秀”沾邊,更難與“人傑地靈”有緣。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泥氹雖小而窮,但由於齣瞭個何應欽,便也令人颳目相看瞭。為何應欽造勢喧聲者認為,他之能“佩虎符,總節鉞,緯武經文,為國乾城,而處事接物開朗坦率”,“蓋受此自然環境之陶冶與影響”。不免又落窠臼。昔日窮山惡水、與世隔絕的泥氹,居然在權勢紛亂如麻的國民黨官場中齣瞭黃埔係的第二號人物--蔣介石“八大金剛”之首何應欽,令常人不解,但卻提供風水先生們編造祥瑞的材料,也使敬畏何應欽之權勢者,或欽仰何應欽待人處世的太極拳術者贊不絕口。
何應欽雖身居高位而不以齣身卑微而諱言,而且對泥氹有十分深厚的感情。但他傢並非泥氹土著,先祖世居江西臨川。其祖先遷黔,始於清朝初年。其太高祖何景鸞隨清軍齣鎮貴州。高祖何振璜以販牛緻富,曾定居興義縣城黃草壩。曾祖何雲鵬,販牛兼收地租維生,被視為興義“八大戶”之一。清鹹同年間,在太平天國運動的影響下,黔西南也爆發瞭以迴民為主的各族人民反清起義。興義嚮稱黔、桂、滇接壤的“雞鳴三省”之地,巨室富戶多有被起義軍劫掠之虞,紛紛離傢避禍。離縣城50多公裏的捧乍,從明至清,均為營汛,曾設分縣,常駐屯軍,加之地勢險要,素有“滇黔鎖鑰”之稱。何雲鵬遂舉傢遷至捧乍營。但反清起義如燎原烈火,捧乍既駐重兵,自然成瞭起義軍攻擊的目標之一。何傢至捧乍定居未穩,便感受到自東徂西有太平軍和廣西天地會起義軍的威脅,由滇而黔有杜文秀迴民起義軍的壓力,從北而南有黔西南迴民起義軍的攻擊,不待兵鋒相接,便未雨綢繆,嚮大山更深處的南盤江河榖尋覓新的謀生避禍之地。最後,選中瞭閉塞而人煙稀少,大有遊刃餘地的泥氹定居下來。
泥氹一帶世居的布依族群眾,憑著自己的勤勞智慧和大自然的惠賜,過著雖然貧窮,但不遇天災人禍尚能自給自足的生活。他們自己種棉、紡紗、織布、染色的布依土布,在洋紗洋布尚未衝擊興義市場時,還是頗為俏市的。何傢既不敢在兵荒馬亂的年月重操長途販牛的舊業,在這深山老箐中經營農業亦無大利可圖,於是,憑著多年轉徙謀生練就的精明,瞄準瞭既少擔風險,也可贏利豐厚的染織業。何傢買瞭一架木織布機,開起瞭一爿小染坊。女人紡織,男人染色兼趕轉轉場買賣土布。每逢各鄉鎮場期,何傢的主僕便手拿木尺,肩背布囊,長途跋涉前往兜售。隨著經營範圍的擴大,何傢的聲譽也悄然鵲起。周圍的人便以“何青布客”的雅號,統稱何傢主人。當時,染布是熬心血、黑手腳的營生,而趕轉轉場賣布更是磨腳闆皮養腸子的苦差事。起早摸黑,一天來迴百十裏地,還要謹防“山大王”剪徑,贏利雖豐,卻也令一傢老小提心吊膽。好在附近數十裏,染坊隻此一傢,彆無分店,不幾年工夫,何傢蓄積漸豐,轉而購田買土百十畝齣租收糧,染坊規模也有所擴大,粗重活路也雇工幫忙,成瞭泥氹一方的首戶。
清鹹豐十一年(1861年),貴州各族人民反清大起義形成高潮,起義軍兵臨興義城下。知縣令各屬士紳大戶齣錢齣人籌辦團練。何應欽的祖父何春榮因是泥氹“人望”所歸,先祖曾有武功,自己也有幾下拳腳,便齣頭倡辦團練,圖謀自保。次年4月,迴民起義軍圍攻興義縣城,縣境西南各屬團練奉調助“剿”。何春榮與上布塘大戶史某率團前往。起義軍以淩厲的攻勢,剋縣城,殺知縣,敗團兵。史某被起義軍生擒,投入大牢作人質。何春榮率殘部返迴泥氹後,與史某之妻藍氏托人情,齣銀300餘兩,終將史某贖迴。史、何二姓門第相埒,史某又感激何傢鼎力搭救之恩,遂將二女兒許配給何春榮之子何其敏為妻。這史傢的二姑娘便是何應欽的生母史氏。
何應欽之父何其敏(1853-1929),字明倫。承襲父業,亦被人稱為“何青布客”。他持傢勤謹,不敢稍怠。何應欽的四弟何輯五迴憶其父時說:“傢君明倫公,務農之餘,兼事貿遷,傢道因稱小康。”正因傢道僅隻“小康”,何其敏的子女們也不能過錦衣玉食的少爺、小姐生活,力所能及的傢務均需他們打幫手。何其敏之經營土布業,遵依“鬆賣紗,緊扯布”的訣竅,在齣賣棉紗時捆得泡鬆,增大堆垛;賣布量尺寸時則將布使勁拉緊,一尺布少剪三兩分。勤儉吝嗇,使其資本日增,名聲大過乃父。有錢有勢後的何其敏,也需要振其名聲。受清末興學之風的熏染,為培養子弟,開化泥氹風氣,他便齣資興辦起泥氹第一所義塾。最初僅為延師教子,隨後也接收附近士紳子弟入學。民國初年,何其敏被推為興義南區代錶進入縣團防局任幫辦,主管鬥息之事。其原配史氏病逝後,與繼室一道遷居縣城近郊,消閑度日。由於兒子們漸有名聲,他便以士紳代錶身份參與民國初年的地方自治、興學、修橋鋪路之類的公益事業。雖因學識淺陋,未有建樹,但也少有惡名。
清光緒十六年(1890年)閏二月十三日,何其敏的第三個兒子降臨人世。依傢譜字輩,取名應欽,字敬之。何應欽四五歲時,便能幫助傢裏乾些拾柴、扯豬草之類的傢務活,既可與小夥伴們滿山遍嶺地玩耍,又能博得父母歡心。到六七歲時,已開始顯露齣他那種倔強和能忍氣、能吃虧、肯下力的執著憨勁。小夥伴們玩耍時,但凡費力的、冒險的事,總少不瞭敦篤結實的何老三。
何其敏以工商兼營土地而至小康,深知零錢積整錢、小錢賺大錢的艱辛,不願兒孫們再循其舊轍。何傢祖輩皆粗通文墨,何其敏也讀過些四書五經,他從祖父輩創業守成的甘苦中領悟瞭“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真諦,亦深信世上“賺大錢者不費力,費力者賺不瞭大錢”,眼睜睜地巴望兒子們發憤苦讀,求取功名利祿,以光耀門庭。他左右盤算,上下權衡,下賭注般地狠心花銀子從城裏請來先生,教兒子讀書習字。何應欽發濛前,已開始陪兩個哥哥伴讀,《三字經》、《百傢姓》也能背上幾段。先生說他錶麵憨厚愚鈍,但記性和悟性並不差。七歲發濛時,就能熟背《三字經》。對古人溫席、讓梨、懸梁、刺股之類的故事,雖結結巴巴,卻也能說清首尾。
何應欽共五弟兄、六姊妹。五弟兄是:大哥應楨,字躍之。二哥應祿,字升之。何應欽之下有四弟應瑞,即何輯五。五弟應炳,即何縱炎。爾後皆緣何應欽的關係,各有齣人頭地之處。六姊妹是:何應鳳、何應碧、何應翠、何應秀、何應滿和何應相。
童年時代的何應欽,其父對之督教甚嚴。何傢祖輩傳襲下來的儉樸而兼吝嗇、耐勞而不乏鑽營、執著而不冥頑的傢風,對何應欽的一生産生瞭不小的影響。他自幼就朦朧地領悟到“勤能補拙”,稍懂事後就有意無意地去踐履,並從中得到瞭實惠與愉悅。在泥氹讀私塾期間,先生布置的功課,他從不拖遝;在做傢務時,他力氣雖不及老大、老二,但手腳勤快,很少推三阻四,常博得鄰裏的贊許。在兄弟姊妹中,他脾氣隨和,對大的不撒嬌,對小的不欺負。他身闆結實,食量特好,傢中人奚落他說:“酒醉真君子,飯脹哈膿包”,他總是毫不介意地咧嘴傻笑,乜斜地瞟上對方一眼,又狼吞虎咽地吃喝起來。據追隨何應欽在南京、北平讀書長大的小妹何應相迴憶:“三哥應欽總是勤謹樸實,和藹可親,從不見他發火。”
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清政府頒布瞭學堂章程。因是年為農曆壬寅年,興義人稱之為“壬寅學製”。根據這一章程,各省先後邁齣瞭由舊式書院、義學、私塾嚮近代學堂過渡的步子。在貴州堪稱得風氣之先的興義,因有下五屯富紳劉官禮父子倡導興學振襄於前,名利雙收,故全縣各屬士紳富戶亦競相效仿。縣裏設勸學所,以下五屯劉氏董其事,劃全縣為中、東、南、西、北五個學區,分設小學堂。又動用縣團防局經費,率先在縣城筆山書院內辦起中區第一所初等小學堂,一改舊式書院格局,學生們身著“洋服”,手拿鉛印的“洋書”,還統一佩戴綉花的筆套、扇袋,劉官禮和知縣大老爺也同學生一起吃飯、開會,學生、先生都有些像做官一樣被人颳目相看。
泥氹屬於南區,地僻人稀,擬議中的南區兩所初等小學堂將設在距它約四五十裏的狗場(今靖南)、捧乍。泥氹仍隻有何傢創辦的私墊。起初,守舊的泥氹人風傳著“讀洋書,就要信洋教;信洋教,就要滅祖宗!”“讀洋書,就要說洋話,裝洋人;裝洋人,就得挖眼割鼻,再換上藍眼睛,培上高鼻子……”之類的謠言。做父母的,怕兒子進瞭洋學堂,變成忤逆不孝之徒;當學生的,怕被挖眼割鼻,連見多識廣的何其敏也將信將疑。
何應欽雖想象不齣“洋學堂”是何等模樣,但聽賣布的人們說縣城的富傢子弟纔有資格進洋學堂,便猜想一定有什麼好處可以吸引彆人連變成“洋人”也不怕,非要讀“洋書”不可,可惜自己沒福分到“洋學堂”去看一看。有一次,何其敏進城賣布迴來,講起洋學堂的好處來眉飛色舞,但又嘆息學費太高,一般人傢供不起。父親既然都稱贊“洋學堂”,更刺激瞭何應欽想進“洋學堂”的念頭。
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興義各地的初等小學堂已發展至21所,僻處泥氹的何應欽弟兄還得跟著鼕烘先生搖頭晃腦地背誦那些之乎者也的說教。縣城的初等小學堂已升格為高等小學堂。貴州教育界的名流徐天敘、張協陸、聶樹楷等也從貴陽應聘前來執教。不僅興義府屬各縣學子紛紛前來應考,就連鄰近的雲南羅平、富源和廣西隆林等縣的學生也慕名而來求學。何傢主僕為販賣布疋往返於縣城,看著高等小學堂的興旺景象,也為之心動瞭。何應欽弟兄也多次懇求父親讓他們進城去試一試。但何其敏望子成龍之心終於抵擋不瞭那巨大的學費、生活費用的現實壓力,又不免猶豫復猶豫。
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初春的一天,百無聊賴的何應欽獨自爬到父親居住的二樓玩耍。他見父親打獵兼防身之用的銅炮槍斜掛在闆壁上,齣於好奇,便取下來擺弄。他曾不止一次地跟隨傢人到山上打過野豬、野兔,以為這銅炮槍也像土火藥槍一樣,需要用火鐮打火點燃紙媒子,然後將導火繩點著,纔能引爆充填在槍管裏的火藥,將鐵砂子推齣槍膛,便無所顧忌地摸這扳那。不料扣動瞭扳機,“轟”的一聲巨響,何應欽已被後坐力猛推一下,撞到闆壁上。屋裏硝煙彌漫,天花闆被霰彈打瞭一個個洞,屋頂的瓦片也被擊碎,陽光直瀉下來……樓下一片混亂喊叫,何應欽不知所措。不待傢人蜂擁上樓,他已奔齣房門,從二樓走廊的另一端逃齣傢門,跑到距泥氹十裏許的舅舅史永康傢住瞭一宿。次日淩晨,他赤腳隻身離開史傢,不知去嚮。何傢派人四處尋找,泥氹周圍十數裏都為何老三鬧騰開瞭,但誰也不知何應欽的去嚮。他母親為此哭得死去活來。
幾天以後,城裏一賣布的熟人捎信給何其敏,說何應欽已考取瞭縣立高等小學堂,暫住他傢,要何其敏送錢進城交學費。何傢上下欣喜莫名,而何其敏欣喜之餘卻又為老三的輕率和學費等事犯愁。妻子的數落,加上生意人盤算的精明和為兒子一考即中的驕傲,終於使何其敏忍痛把積蓄翻齣來,索性帶上老大、老二一塊進城投考,弟兄間也有個照應。誰知應楨、應祿也被錄取。為瞭節省開支,何其敏讓老大、老二進瞭附設在高小的公費師範傳習所。
興義高等小學堂的規模在當時的貴州也不多見。前後三進,共有齋捨26間,操場、花園、畔池俱全。院門北嚮文筆山,據說筆山書院也因此人纔輩齣。校門上有楹聯一副:
平地起樓颱,看萬間麟次,五月鳩工,喜多士殷勤梓裏;
斯文無畛域,況榜掛天開,筆排山聳,願諸生跡接蓬瀛。
當何應欽身著仍散發著藍靛氣味的嶄新青布長衫,腳踏棕耳草鞋,拘拘謹謹地登上九級石階,步入山門,進入盤江八屬斯文薈萃的最高學府時,他有幾分誌滿意得。但在那班製服整齊,細皮嫩肉的城中士紳子弟看來,這濃眉大眼,寬鼻厚嘴、舉止粗俗,渾身散發著窮酸味的鄉巴佬,該脫掉長衫,到膳房去當火頭軍,或是進鐵匠鋪掄大錘纔對。可他卻是他們的同窗!
高等小學堂一年級就開設國文、算學、曆史、修身、體操等功課,內容遠比泥氹的私塾有趣多瞭。特彆令精力旺盛的何應欽感興趣的是跑、跳、打拳、做柔軟體操之類的功課,它們給予他一試身手的機會。由於他初來乍到,基礎較差,腦子也不靈便,開初的功課倍覺吃力。而且他一副山裏人的打扮,說話口音不像縣城周圍那麼平正明順,似乎在捲舌的長長的尾音裏有一股“酸湯味”。可他課堂上下總愛打破砂鍋問到底,操著泥氹土音“為啷格這樣”,“為啷格那樣”,非把不懂的問題弄個明白纔罷休,惹得同學們哄堂大笑,可他一本正經,毫無羞臊之感。他喜歡體操課,但操正步時老愛齣同邊手,機械呆闆有如木偶,使人忍俊不禁,還因此被先生罰站。但他立正的功夫有如石柱木樁,可以幾個小時一動不動。何應欽的“站功”似乎有一種天賦。
與何應欽同桌的李芳之,纔思敏捷,是同學中有名的“爛肚皮秀纔”。李既與何應欽友善,卻又常常奚落取笑他,還給他取瞭個綽號叫“何寶”。興義人稱呆闆蠢笨的人為“寶”。“何寶”的雅號不脛而走,使本來就土得“齣眾”的何應欽更加引人注目。因何傢在泥氹開染坊緻富,李芳之便開何應欽的玩笑說:“敬之,我給你傢門上寫四個字,保準生意興隆。”何應欽信以為真,問道:“哪四個字?”李芳之一字一頓地說:“好色者來!”何應欽臉紅筋脹,眼迸怒火。李芳之忙賠笑臉解釋道:“如果不喜歡顔色,哪個去染布?所以我說,凡染布者,均‘好色’之徒也!”何應欽“撲哧”一聲,笑彎瞭腰,捶打著李芳之的肩臂,罵道:“爛肚皮,虧你想得齣!”
升到高小二年級,何應欽的土氣和刻闆作風未減,但由於他刻苦勤奮,功課均能及格,體操尤好。加之他隨和謙遜,自視卑微,勤於公共雜務,頗得師生好感。人們稱他“鄉巴佬”“何寶”,似乎已不全是鄙夷瞭。先生們曾對他班上的同學說:“何應欽悟性雖遜於汝等,惟其勤懇不怠,異日成就必在諸生之上。”而國文教員竇純庵,拔貢齣身,學識淵博,他對何應欽“備極鍾愛,益予鼓勵敦促”,嘗單獨為其“講解四書、五經及古文,並告以必須背誦,始能活用。”而何應欽則“每日孜孜背誦,獲益至多,國文基礎由是奠立。”
何應欽1945年就任中國戰區中國陸軍總司令職後曾返興義小住,在母校大操場的歡迎會上,還與老同學笑談當年“鄉巴佬”的趣事,並在演講中以“勤”、“儉”、“誠”三字概括他在高等小學堂的學習與生活。他說:“那時,聘來很好的教師,教學很認真。同學們讀書的興趣濃,情緒高,盡管不是‘三更燈火五更雞”,確是睡得遲,起得早,全神貫注地讀書和練習。而且是互相競爭,唯恐後人。我的資質平常,但我能勤奮好學,當天的功課必須當天做完、做好,不留待明天,可說叫做‘手不釋捲’。人們都叫我‘鄉巴佬’,可我的成績也還能趕上彆人。後來進彆的學校也一樣。服務以後,我每晚九時必睡,早上六點必起,絕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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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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