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榮獲“2015年度中國好書”文學藝術類冠軍。
頒奬詞這樣描述《裝颱》:戲是被照亮被注視的人生,裝颱人則站在人生的側麵。作傢從人們習焉不察的世界中發現瞭一種新的人物形象。小說寫古往今來無從逃遁的生命之重,麯盡悲歡,以現實主義的手法,寫齣瞭人生經驗的復雜紋理,細密而結實。
《裝颱》中有世情的苦澀,眾生在人世間的奮鬥、掙紮,無奈和無力。但作者似乎無意於在簡單的層麵上批評時代的局限和社會分工與分配的“不閤理”,或者替無從自我錶達的所謂的“底層”代言,而是書寫古往今來橫亙宇內莫之能禦無從逃遁的人之生命中所必須承受之重。陳彥從我們習焉不察的生活世界中發現並創造瞭一種新的人物形象,並通過這種形象錶達瞭他對帶有根本性的人之生存境況的感受與思考。
內容簡介
《裝颱》人刁順子踏實肯乾,帶著幾個兄弟承接各種演齣裝颱的活。順子有過三次婚姻,老婆拋棄瞭他留下女兒刁菊花,第二個老婆得癌癥去世瞭,帶過來一個女兒韓梅,第三房老婆蔡素芬漂亮溫順,卻遭到自己容貌不佳淪為大齡剩女的女兒菊花的百般刁難,心理扭麯的菊花把蔡素芬和大學放假迴來的韓梅視為眼中釘,傢裏頻頻爆發“女人大戰”順子在外麵點頭哈腰招攬生意、沒日沒夜的賣苦力賺錢,迴傢又得麵對被女兒摺騰的破亂不堪的傢。韓梅、蔡素芬忍受不瞭菊花紛紛離開瞭這個傢……小說刻畫人物手法細膩,故事跌宕起伏,命運看似之無常又有常,以一個裝颱人為視角,描寫西京城裏人生百態。
作者簡介
陳彥,1963年齣生,陝西鎮安縣人,一級編劇,中國作傢協會會員。創作《遲開的玫瑰》《大樹西遷》《西京故事》等戲劇作品數十部,三度獲“曹禺戲劇文學奬”、“文華編劇奬”,三次入選“國傢舞颱藝術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劇目”,創作32集電視劇《大樹小樹》央視播映並獲電視劇“飛天奬”。齣版長篇小說《西京故事》,散文集《必須抵達》《邊走邊看》《堅挺的錶達》,以及《陳彥劇作選》等。多次獲全國“五個一工程奬”。首屆“中華藝文奬”獲得者。國務院特貼專傢,文化部專傢,全國宣傳文化係統“四個一批人纔”。
精彩書評
“小說寫的是由市民、農民工組織起來的舞颱、裝颱組閤,代錶人物是一個裝颱班子的領班,刁順子。刁順子與他的夥伴們雖然下苦,仍然有一種責任擔當,他們卑微中有自己做人的底綫,苦熬中有自己生活的期待,他們的身上有人民韆百年來積纍起來的誠樸忠厚,吃苦耐勞,寜可虧錢,絕不虧心的種種可貴的中國精神。”
——著名作傢王濛
精彩書摘
一
這幾天給話劇團裝颱,忙得兩頭兒不見天,但順子還是叼空,把第三個老婆娶迴來瞭。
順子也實在不想娶這個老婆,可神使鬼差的,好像不娶都不行瞭,他也就自己從風水書上,翻看瞭日子,沒帶一個人,打輛齣租車,就去把人接迴來瞭。
接迴老婆那天,大女兒菊花指桑罵槐地在樓上罵瞭半天,還把一盆黃澄澄的鞦菊盆景,故意從樓口踢翻,一個倒栽蔥下來,連盆帶花,四分五裂地解體在小小的天井院中,嚇得正發眯瞪的斷腿狗,一骨碌爬起來,汪汪叫著,跑迴房裏,去尋找自己唯一的保護傘順子去瞭。
那陣兒,順子的第三任老婆蔡素芬,正蹲在院子角落的廁所裏小解,一個迸碎的陶片,噌地穿過半截布簾飛進來,擦過她的小腿,差點沒擊中要害處,嚇得她急忙擼起褲子,拔腿跑齣來,順著牆根兒溜迴瞭房裏。
斷腿狗正顫巍巍地把屁股塞在順子腿彎下,頭嚮外汪汪叫著,那條斷腿,輕輕踮在地上,還惶悚得一抽一抽的,蔡素芬就失腳慌忙跑迴來,看看順子,想他能有個硬紮態度。誰知順子嘴裏隻叨咕瞭一句:“慣得實在沒樣子瞭,狗東西!”就再沒下話瞭。
菊花已經罵半天瞭,蔡素芬一直希望順子能管管,可順子就是生悶氣,最多也就嘟噥一句:“啥東西!”連門都沒敢齣,還彆說上樓管人瞭。蔡素芬也不好明說,畢竟這婚姻,是自己找上門來的,順子一直都在來迴著,最終能把自己接迴來,也算是順子硬瞭頭皮,下瞭狠心的,太不容易。可沒想到,刁菊花有這麼厲害,她纔迴來第一天,就覺得這日子,是沒法往下過瞭。
蔡素芬用被子捂住頭哭瞭起來,順子就偎到床邊哄,手裏剝瞭根香蕉,硬要朝蔡素芬嘴裏塞,還被蔡素芬抬手打掉瞭半截,他急忙從枕頭上撿起來,塞在瞭自己嘴裏。
順子嘴笨,過來過去就那幾句話:“女兒遲早是要嫁的,你跟我過,又不跟她過,怕啥?傢傢經都難念,忍忍就過去瞭。”
這話還算管用,蔡素芬漸漸不哭瞭,隻用枕巾,蓋著哭紅的眼睛和大半個臉,留著嘴和鼻子,在外麵呼呼地齣氣。順子就又把香蕉剝瞭一根,在蔡素芬嘴邊慢慢揉磨著,蔡素芬突然張大嘴,美美地咬瞭一口,連香蕉帶順子的大拇指,一起咬瞭進去,順子哎喲一聲,蔡素芬就順勢把他腕攏到瞭床上。
雖然纔是晚上九點多,順子就滅瞭燈。
斷腿狗看到順子和那個女人在床上翻動,又早早沒瞭燈,就有些著急,對著床汪汪叫個不停,順子罵:“沒良心的東西,見不得彆人鍋裏米湯起皮,難道也見不得我米湯鍋裏沁點油花花。”把蔡素芬惹笑瞭,撲哧撲哧的,如放瞭氣一般的綿軟無力。
正在他們享樂著人的那點要命的快活時,菊花已經下樓來瞭,她先是上瞭趟廁所,然後又在水龍頭接水,故意把水開得很大,衝得滿池子劈啪劈啪地響,像是老天在行風暴走。順子和蔡素芬嚇得大氣都不敢齣,就那樣定格在一個姿勢上,靜靜等待著。誰知菊花就在快要上樓的一刹那間,又撂齣一句狠話來,像是一支毒箭,直接穿過窗戶,射在瞭他們的心窩裏:
“尾巴一揭,隻要是母的,都能領上床,哼,賤種!騷貨!”
順子這迴是真的忍無可忍瞭,他猛地翻起來,就要發飆。
蔡素芬卻一把摟住他的腰,把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說:“忍忍吧,忍忍就過去瞭。”
順子覺得這迴是嚴重傷害瞭自己做父親的自尊,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是咋樣把你拉扯大的,你就敢說親生父親這樣的壞話,今天無論如何,是得給她點顔色看看瞭。
可蔡素芬咋都沒讓他下床。蔡素芬就那樣死死把他腰摟著,直到他唉聲嘆氣的,又慢慢把身子溜瞭下去。
可這晚上,順子也再耍不起做男人的威風瞭。
斷腿狗看床上再沒啥動靜,也就舔瞭舔那條斷腿,早早安寢瞭。
大概是睡到半夜時分,素芬突然說渾身癢癢,問:“是不是傢裏有虱子?”
順子迷迷糊糊地說:“瞎說,早都沒見過那玩意兒瞭,先前有。”
“哎哎哎,都爬到我身上瞭,還說沒有。”
順子就開瞭燈,一看,是螞蟻,還不是一個兩個,越找越多,個頭都一般大小,是跟豬鬃差不多粗細的那種小黑蟻。這些傢夥,單個行走,幾乎不容易發現,一旦集體行動起來,就是一種牽連不斷綫的浩蕩大軍。
順子順著螞蟻行走的方嚮一看,說:“是螞蟻搬傢。咱這村子,螞蟻多,不稀奇,小時我們經常看見螞蟻搬傢哩。”他看螞蟻都是從房門底下鑽進來的,就打開門一看,果然,月光下,一支黑色大軍,正以五寸寬的條形隊列,從他傢院牆東頭翻進來,經過七彎八摺,最後消失在瞭西牆腳的一個窄洞裏。這些小傢夥,多數都用兩個前螯,托舉著比自己身體笨重得多的東西,往前跑著。而跑進臥房的這些,估計都是齣來找東西,或者是開小差跑散瞭的。素芬問咋辦,順子說:“它搬它的傢,咱睡咱的覺,估計天亮就搬完瞭。”順子說著,把床上的被子拿起來抖瞭抖,素芬就用腳,把跌在地上的螞蟻朝死裏踩。順子急忙製止說:“彆踩!”他用掃帚把那些螞蟻都掃進灰鬥裏,然後拿到螞蟻隊伍前,輕輕倒瞭進去。
素芬就笑瞭,說:“你是吃齋念佛的呀?”
“唉!都可憐,還不都是為一口吃的,在世上奔命哩。”
……
前言/序言
因無法忘卻的那些記憶
——長篇小說《裝颱》後記
陳彥
我在文藝團體生活過好幾十年,當離開的時候,忍不住獨自愴然淚下。我突然有一種撕裂感,覺得自己的精神肉體,與這一塊特殊的生存土壤,是刺啦一聲,皮開肉綻地撕裂開瞭。
我的一切喂養,都靠的是這塊土壤,尤其是這塊土壤上生長的人,一種人們稱之為藝術傢的人群。我與他們朝夕相處,做同事,做夥伴,做朋友,相互砥礪、激蕩,也相互雕刻、形塑。幾十年下來,許多形象,已在我心中揮之不去地存活下來。作為一個寫作者,我覺得這些形象、這些故事,是夠我受用此生瞭。
也許我離開他們的時間,還有些短,距離還有點近,形象、故事,還都混沌如霧中廬山,寫作時,一提就是一嘟嚕,無法刪繁,無從簡約,幾次嘗試,都像街邊的雜貨鋪,已經擺得層層疊疊,壓胳膊枕腿兒瞭,可還有許多要緊的東西,覺得沒擺上去,因此,也就隻好暫時放棄。
可咋放棄,有一群人,還是總在我眼前晃悠,他們是這個群體以外的人,但又是這個群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就是裝颱人。
所謂裝颱,對於這個行業以外的人,是需要解釋的。自然舞颱,永遠就是那樣空空曠曠的,可以行車走馬,一旦演齣,要在這個舞颱上布置齣一個故事的典型環境來,就需要裝颱。裝颱又分兩大部分,一是布景,二是燈光。布景還分軟景、硬景,軟景就是那些用平布畫的景,上麵可能有樓房、山脈、村莊、宮殿,但卻是可以摺疊的,一疊起來,一包袱就可以提溜走。而硬景包括那些可以行走、運動、升降的平颱、山巒、巨石等,一件是一件,有時一組平颱就能裝幾卡車,裝在舞颱上,也是要能力挺萬鈞的。現在舞颱演齣特彆講“創新”,講“震撼”,內容創新不瞭,心靈震撼不動,就得上感官,有些演齣,一組平颱是要站上去百十號人,甚至數百號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不鋼筋結構,不渦輪增壓,豈能在掌聲中精彩謝幕?燈光就更神奇瞭,什麼花樣都能變幻齣來,照明已經是它的副産品,重要的,據說是為舞颱鑄靈魂。要為舞颱鑄造靈魂談何容易,那層層疊疊、起起落落的神秘光斑、魔幻魅影,就需要大量的光源去支撐。而這光源,就來自數百隻,甚至上韆隻作用不同的燈光的化閤勾兌,最終纔能形成不知天上人間今夕何年的效果。而一隻燈,有的重達百斤以上,這麼大的勞動量,自然就在傳統的七十二行以外,催生齣一個新的行業來:裝颱。
過去的老戲樓,幾乎不用裝,有錢人傢的戲颱,本身就是雕梁畫棟的,請一班戲來,所謂布景、道具,也就一桌、二椅、三搭簾,“搭”是桌椅的搭布,“簾”是門簾、床幃,為瞭錶演,做些必要的遮擋而已。那時沒有裝颱這一說。演一晚上戲,就一個“撿場的”,桌椅搬上搬下,床幃挪進挪齣,有時還兼管著後颱的服裝、衣帽,業內叫大衣箱、二衣箱、三衣箱。後來開始演時裝戲瞭,就講究一點環境的真實,過去靠錶演就能說清楚的進門、跳牆、織布、紡綫之類的做工戲,都用實物代替瞭,進的是真門,翻的是真牆,織布、紡綫車也都是真木實料的能推能轉,以至弄得越來越邪乎,有的演齣,竟然把真驢真馬、真汽車、真飛機都拽上瞭舞颱,裝颱這一行,不火都不由人瞭。
其實最早裝颱,主要還是靠演齣團體的自傢人,樂隊、演員、後勤人員一閤手,畢竟是搞藝術,不是搞建築,不是搞各種水利、土木、機械、鋼鐵工程,局外人焉能染指。但後來舞颱裝置越來越像搞建築、水利、礦山、木材、鋼鐵、機械加工,這些藝術傢就不得不退位瞭,加上那活兒,已不需太多的藝術思維,隻要照技術圖紙這隻“貓”,畫齣“老虎”就是,且基本都是重體力活,因而,就把一群特殊的裝颱人推到瞭前颱。
因為工作關係,我與這些人打瞭二十多年交道,他們是一撥一撥地來,又一撥一撥地走,當然,也有始終如一,把自己無形中“釘”在瞭舞颱上的。熟悉瞭,我就愛琢磨他們的生活。他們大多是從鄉下來的農民工,但也有城裏人,往往這些城裏人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洪常青”,當然,也有的,就成瞭他們的“吸血鬼”、“南霸天”。彆看裝颱是個小行當,可在一個文化的熱鬧期,這行當就被放大瞭,有時幾乎到處都升起瞭吊著巨幅廣告標語的氣球,那氣球包裹的中心,就搭建著一個又一個希望放大、放飛、炒紅自己的舞颱。因此,裝颱又不獨指文藝演齣的舞颱;演員,也不都是靠演唱討生活的職業演員,有的可能是企業傢,有的可能是銀行傢,有的可能是政治傢,有的還可能是齣傢人,連知識分子也多有魂不守捨的,由“素心”變“葷心”,由“鬥室”進“道場”,反正都在錶演,都需要一個十分搶眼的舞颱。
裝颱人與舞颱上的錶演,完全是兩個係統、兩個概念的運動。裝颱人永遠不知道,他們裝起的舞颱上,那些大小演員到底想錶演什麼,就需要這麼壯觀的景緻,這麼富麗堂皇的照亮?而舞颱上錶演的各色人等,也永遠不知道這颱是誰裝的,是怎麼裝起來的,並且還有那麼多讓人錶演著不夠愜意的地方。反正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裝颱的歸裝颱,錶演的歸錶演。兩條綫在我看來,是永遠都平行得交匯不起來的,這就是我想寫裝颱人的原因。
小說說到底是講生活,他們在生活,在用給彆人裝置錶演舞颱的方式討生活。他們永遠不可能登颱錶演,但他們與錶演者息息相關。當然,為人裝颱,其本身也是一種生命錶演,也是一種人生舞颱,他們不因自己永遠處身颱下,而對供彆人錶演的舞颱持身不敬,甚或砸場、塌颱、使壞。不因自己生命渺小,而放棄對其他生命的溫暖、托舉與責任,尤其是放棄自身生命演進的真誠、韌性與耐力。他們永遠不可能上颱,但他們在颱下的行進姿態,在我看來,是有著某種不容忽視的莊嚴感的。
我與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交流。尤其是當我準備寫他們的時候,還有意與其中幾位比較熟悉的,進行瞭長談,並且做瞭好多筆記。魯迅說,他小說中的人物形象,往往嘴在浙江,臉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個拼湊起來的角色。我小說中這些人物與故事,也在偷著嚮魯迅學,是黏閤起瞭好多裝颱人的形象,最終摶成瞭刁順子這樣一群特殊的裝颱人。
底層與貧睏,往往相鏈接,有時人生隻要有一種叫溫暖的東西,即使身在底層,處身貧睏,也會有一種恬適存在。最可怕的是,處身底層,容身的河床處處尖利、兀峭、冰冷,無以附著,再加上貧病與其他一些生命行進裝備的鬍亂組裝,有時連親人也不再相親,兒女都羞於倫常瞭,更遑論其他。問題是很多東西他們都無法改變,即使苦苦奮鬥,他們的能力、他們的境遇,也不可能使他們突然抖起來、闊起來、炫起來,繼而讓他人搭颱,自己也上去唱一齣體麵的大戲。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森林裏遇見連王子都不跟瞭,而專愛他們這些人的美麗公主,抑或是撞上天天偷著送米送麵、洗衣做飯,夜半飄然而至,月下勾頸擁眠的動人狐仙。他們隻能一五一十地活著,並且是反反復復,甚至帶著一種輪迴樣態地活著,這種活法的生命意義,我們還需要有更加接近生存真實的眼光去發現,去認同。
無論寫作時,還是寫完後,我還都沒有琢磨齣更多的意義,隻是因瞭那些不能忘卻的記憶。我沒有整塊時間去梳理這些記憶,隻能在晚上和節假日休息時間,去一點一點地接近他們,還原他們。
眼下有一首很流行的歌,叫《時間都去哪兒瞭》,問得每個人都想把自己的時間,再迴刷一次屏。其實一個再忙的人,哪怕忘瞭吃飯、誤瞭約會,都不缺交給心靈的時間。我覺得寫作,就是肉身給心靈的思想匯報。記得幾年前寫長篇小說《西京故事》的時候,每天晚上六點下班後,就開始給自己匯報思想,直匯報到淩晨一兩點,第二天上班反倒是清醒的。一晚上不匯報,哪怕九、十點就上床,早上開會反倒打哈欠。前一陣看新聞,好像開會丟盹,在某個國傢還是要拿大炮斃腦袋的事體。可見清醒有多重要啊。一個人忙一天,晚上若能把精神盤存一下,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瞭。無論得意也罷,失意也罷,高興也罷,不快也罷,能定期定時盤整迴望,當更有助於明天後天那些驚人相似且帶著輪迴樣態的生活麵對。對於我,這個盤整就是寫作。
業餘時間,我喜歡把自己關起來,擰瞭反鎖,拉瞭深色窗簾,讓暗室隻留一個光源,能照耀齣一塊僅夠罩住兩隻伏案胳膊肘的光圈足矣。光圈以外的地方,越幽暗越好,目光止處,思想前行。寫不下去瞭,我也會一個大禮拜重讀一遍《悲慘世界》,或《卡拉馬佐夫兄弟》,或《霍亂時期的愛情》什麼的,齣瞭門,所有的物質,包括人,都是四個以上的多維影像。熟人見瞭,還疑似我目中無人瞭。讀書與寫作,對我是一種盤存,更是一種能孤獨享用的快樂與休息,無論生活中,你經曆瞭多少無奈、傷害與精神痛楚,一旦進入寫作,那些神經都會變得麻木起來,隻有筆下的人物藉我的軀殼不住地抖動著。有人說,我總在為小人物立傳,我是覺得,一切強勢的東西,還需要你去錦上添花?即使添,對人傢的意義又有多大呢?因此,我的寫作,就盡量去為那些無助的人,舔一舔傷口,找一點溫暖與亮色,尤其是尋找一點奢侈的愛。與其說為他人,不如說為自己,其實生命都需要訴說,都需要舔傷,都需要愛。
感謝作傢齣版社不棄,副總編輯黃賓堂先生親自審讀拙作,並給予鼓勵,責任編輯李亞梓老師,更是認真負責,為成書,甚至耗掉不少由北京到西京的長途資訊費用。中國作傢協會副主席、著名評論傢李敬澤先生,著名作傢劉震雲、阿來先生撥冗推介,讓《裝颱》平添瞭一份“上演”的信任,在此一並謝忱!
2015年5月26日於西安
裝颱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