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我們無法再享有天真和淺薄》中講述的,是那樣一群姑娘,她們不再是徒有年輕和美麗的好姑娘,跟現實一次次過招後,她們將天真打磨成鎧甲,淺薄淬煉為溫厚,然後破繭成蝶。成長總是伴隨著陣痛,但陣痛讓她們愈發美麗。
1.《愛麗絲是怎樣修煉成精的》講瞭一隻兔子小姐,年輕時她總是輕易地把人生放到愛的那個人手上,成長後纔明白,欲望那麼多,我們要先做自己。
2.《女孩對下麵的事守口如瓶》:其實我們失去的都是人生,得到的全是僥幸,僥幸在現實和夢想的細縫裏,我們艱難地凹著造型,小心翼翼地爬過。
3.《隻有你是微微安》告訴我們:沒有人可以踐踏你的尊嚴,除非你自己彎下腰,去墮落去低賤,如果你要彆人尊重你,你自己就要更驕傲些。
……
她們都是在年輕無畏的時候,就毅然決然地起飛,哪怕尚未看見著陸的地方。
後來她們都安然著陸,愛情很美好,是因為,她們活成瞭美好的樣子。
內容簡介
這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正在追逐的和業已疲倦的。除去一些心甘情願的原地等待,大多數年輕姑娘都懷著遙遠而巨大的夢想,不管是對生活還是對愛情,那是初始的天真和淺薄。但現實中,一番成長洗禮總是不可避免的。書中十八個故事,不單是寫愛情,更是展現女性成長過程中獨有的堅韌,以及在現實和夢想産生巨大落差時依舊錶現齣的隱忍和勇敢。她們不再是徒有年輕和美麗的好姑娘。跟現實一次次過招後,她們將天真打磨成鎧甲,淺薄淬煉為溫厚,然後,破繭成蝶。
你要做一個大人瞭,不動聲色地活齣熱烈與驕傲。
她以為她曾無限趨近過名利和愛情,但那些,明明就近在手邊,隻可惜都罩上瞭玻璃罩子。
人心是不能試探的,若生活的選擇有限,那它就成瞭一場從一而終的冒險。
欲望太重,估計就品嘗不到愛情的滋味。
愛的時候是那麼不確定,偏偏要等到不愛的時候,那種確定感纔會得到肯定。
誰都沒有權利和立場阻止一個人癡心妄想。
作者簡介
半島璞,豆瓣一刻、韓寒「ONE·一個」、犀牛故事等文藝App人氣作者,編劇。始終相信在過於夯實的生活錶麵,依然存在許多條溫柔的罅隙。故事如光芒透進,她用文字小心地捕捉它們。
在豆瓣閱讀擁有短故事專欄《沒有理想的下午》,其中《女孩對下麵的事守口如瓶》《隻有你是微微安》等故事在網絡上廣為傳播和討論,吸引多傢影視公司爭相購買影視版權。
內頁插圖
目錄
自序 也許你從今開始的漂流,將沒有停下的時候
1愛麗絲是怎麼修煉成精的
2女孩對下麵的事守口如瓶
3玻璃罩
4胖女孩,你有沒有未來
5隻有你是微微安
6無以計數的寶石和唯一的大象
7陳雪嬌敗走桃花運
8記一次差點成功的遠走高飛
9無關風花雪月的事
10去魔鬼傢吃飯
11從北京帶走我所有
12鼕季單人小火鍋之約
13那次過不去安檢的原因
14像魚各自潛入更陌生的海
15兩名女士遞交的感情紀實
16你應該去看一場布達佩斯三點的落日
17每個女人都有一個中産階級太太夢
18乾杯啊姑娘
後記 那些洶湧,將不為心事而存在
精彩書摘
隻有你是微微安
地下一層和地下二層有什麼清晰的樓梯嗎?或許沒有。就是哪天念頭鬆瞭,眼一閉心一橫,骨頭就賤瞭懶瞭,就豁齣去瞭。她不能等自己走到那一步去。
我在衣香鬢影的酒店大堂看見她時,她正在跟酒店公關交換名片。
公關名叫Vivian,黑套裝,紅嘴唇,短發黑且亮。
她朝我偏一偏頭,露齣一個“我就來”的微笑,倒是比公關還周全體貼。
我今天來酒店做采訪,她是我要采訪的女明星的助理。
女明星跟著大廚學做菜,這樣不倫不類的欄目,其實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看,尤其是在平麵媒體上麵。但願意寫的撰稿人倒是不少,總歸是要兩三期纔能輪到我一次,在高級酒店和餐廳啖啖美食,問女明星幾個不疼不癢的問題,最後還能幾全其美地交差。
Vivian把我們帶到電梯口,替我們按瞭SPA中心的樓層,抿嘴一笑目送我們。
女明星已經在SPA中心裏備妝。她三綫都算不上,自然沒多大架子,但助理倒是帶瞭好幾個。她前幾年嫁瞭一個小富商,現在又復齣演婆媳劇,也不知道為什麼。
“可能指甲油得卸瞭,黑色不太閤適。”欄目編輯盯著她的手,半晌斟酌齣一句。
“微微,那得你來瞭。”女明星把手伸瞭過來。
微微嫻熟地洗去女明星的黑色甲油,換塗整潔優雅的法式指甲。燈光之下,微微的麵孔純淨發亮,是塗過一層精細粉底的,除此臉上再無其他多餘色彩。她身上有種適宜的分寸感,這不是生活一兩天就能教會一個人的。
在接住女明星的手之前,微微走瞭很長一段路。
那段路就握在她手裏。後來她攤開掌心給我看,我有些驚嘆。
四年前,她在一傢火鍋店的後廚裏洗盤子,一晚上要洗一韆多隻。那時候,她隻是個普通打工女,對這座城市沒有多餘的理想,光是要生存下去,就已經花光所有氣力。
她明明是可以在大堂裏做服務員的,雖然跑來跑去也很纍,但多少比洗盤子光鮮些,何況不用把一雙手在髒水裏泡得起皮。
但也許有人故意,反正她就是被派去瞭洗盤子。她剛從老傢齣來,對外麵的世界,說真的還有些膽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言語。
白天火鍋店客人少,男女員工都愛湊在一起打鬧說笑。取一捧五香味的瓜子,從遇見過的奇葩客人到自己的那點子傢事,一概都要談一遭。
火鍋店旁邊有一傢理發店,一個洗頭小弟是她同鄉。有一天在廚房後門遇見瞭,對她說:“反正都是把手泡在水裏,你還不如來我們店做。至少我們店乾淨。”
她說:“在你們店,要從早洗到晚,我這裏白天還挺清閑的,可以偷偷懶。”
沒事時她就一個人躲起來看書或雜誌。
後來她又突然被調去大堂做服務員,聽說是店長調的,因為前頭人手緊缺。
但她仍然被人使瞭不少絆子。
究竟為什麼,也許作為一個火鍋店服務員來說,她長得過分白淨瞭些。
有一次她捧著一盤肥牛肉“砰”一聲就滑倒在地,另外兩個女服務員在調料區一邊整理調料一邊笑。是她旁邊一桌的客人趕緊扶起瞭她,那個男孩問她有沒有事,並把乾淨的熱毛巾塞到她手裏,鮮血從毛巾下洇瞭齣來。她的手被盤子劃破瞭。
但這種事,對服務員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傷好後,手掌上不過是多瞭一道醜陋的疤。
她的世界就像火鍋一樣,被鐵闆分隔成太極似的兩半,一邊是客人,一邊是服務員。
她也可以在白天沒人的時候,坐到客位上嗑一捧瓜子,但她對麵,永遠不會坐下一個像當初扶她起來的那樣的男孩,他衣著妥帖,頭發皮膚都是乾乾淨淨的。他們吃完飯,她為他開發票,他留的單位名稱是一傢知名公司。
她看的那些書裏,女孩們即使很平凡,但工作卻不會比她的更卑微。她們有各種機會遇見優秀男人。
洗頭小弟又來找她,對她說:“要不你去學美甲吧。那多少也是門技術,不像端盤子洗碗,這種活兒誰都能做。以後迴老傢,我開理發店,你開美甲店,咱還做鄰居,不挺好嗎?”
她點瞭點頭,拿齣在火鍋店攢下的一點兒錢,去一個美甲培訓學校報瞭班,隻要兩個月後考試閤格,就能去幾傢大型美甲連鎖店工作。
如今她會這麼堅決地離開,是因為火鍋店真的太髒太亂瞭。常常有男的半夜溜進女員工宿捨,然後明目張膽地鑽進某個人的被窩。
他們不看書,不聽新聞,隻知道玩手機,下載彩鈴或者一些無聊遊戲,在客人少的時候,坐在大堂的電視機前看一些庸俗的連續劇。
後來,她在一傢美甲店做得很好,有瞭許多指定讓她做指甲的客人。她看見做完指甲的客人嬌滴滴地翹著十根漂亮的手指,讓男友替她們拿包或者拎起購物袋。客人則甜蜜蜜地迴頭一笑,對她說聲美女再見。她摘下口罩迴一聲再見,迴頭就又有另一雙養尊處優的手要她伺候。
當初的洗頭小弟,如今工牌上的頭銜已經是造型師瞭。他穿修身的白襯衣,把下擺紮在黑色的細腿西裝褲裏,有時還會在襯衣外頭套一件黑色馬甲。他說他們店現在走韓係風。首席造型師是個朝鮮族人,能跟韓國人溝通。
他說:“我想迴傢瞭,你想嗎?大城市我們待不久的,還是早點迴去成傢立業吧,我倆挺閤適的,真的。”
她搖瞭搖頭,說:“我還是再等等吧。”
他沒有等她,迴傢過完年就沒再迴城裏瞭。
而她這年春節沒有迴傢。正月裏,城裏空空蕩蕩的。馬路不再擁堵,地鐵裏人跡杳無。她走進一傢大超市推著購物車買菜,付完款齣來,在寒風獵獵裏伸手打瞭一迴車。她把一雙塗瞭精細的指甲油的手閤攏放在嘴前,嗬氣暖一暖。
司機師傅隨口閑聊:“姑娘,買這麼多東西,管一大傢子人吃飯吧?”
她笑瞭笑,“是啊,過年嘛,就是個吃。”
“以後啊,讓你老公齣來買菜,這麼冷的天,姑娘傢多辛苦啊。瞧把你那雙手給凍的!”
她含著淚把東西拎上瞭樓,獨自一人在集體宿捨裏煮瞭頓過於豐盛的火鍋。如今她胸前的工牌上落的頭銜是“店長”瞭,工服也成瞭白襯衣加黑西裝。
但她離司機師傅眼裏的那個她,還是太遠太遠瞭。
在她撐著額頭迴憶這段往事的時候,我們已經又在另一傢酒店的行政樓層。
隻是碰巧她傢的那位明星也住這裏,而我們又在此地剛采訪完另外一個人。
得瞭閑,一起坐坐。沒喝咖啡,夜幕已經落下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要來一杯酒。
“故事到這兒,恐怕就不再勵誌瞭。我開始辦信用卡,亂買東西,玩兒陌陌、微信,亂交朋友,也去酒吧。那個時候我給自己取瞭個洋名,也叫Vivian。
“就是為瞭當一個洋氣的微微安,我買衣服買包買化妝品買各種東西,還打腫臉充胖子去過一次香港、澳門。我早沒錢瞭,都是拿信用卡透支的。我的每張信用卡雖然額度不高,但是卡越辦越多,永遠在拆東牆補西牆,到最後連最低還款額都還不上瞭。”
她雙手揉瞭揉自己的頭發,喝瞭一口酒,但臉上並沒有什麼悲淒的神色,她還是在笑的。也許是早就時過境遷瞭。
“人隻要稍微多賺瞭那麼一點點錢,比過去多抬起瞭那麼一點點頭,想要的就開始一點點變多。就覺得,彆人有的我為什麼就不能有。我為什麼就不能穿得漂漂亮亮的,我為什麼不能和條件好的男人約會,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個城市裏安一個傢。看見商場裏一件好衣服,買不起,一賭氣,就拿信用卡齣來一刷,不也就買下來瞭。買下來瞭,就覺得我也是買得起的。所有得到的東西,就是這麼自己騙自己得到的。”
“信用卡透支太多,和欠瞭高利貸無異。”我都不禁靠嚮椅背嘆息。
“是啊,做不瞭微微安瞭。我甚至連微微都做不瞭瞭。真諷刺,誰讓我還姓賈呢?我隻是個進城的打工女,沒學曆沒關係,工資高的門路一條也沒有。我欠下的小十萬塊錢,在很多人眼裏,就是一個月的信用卡賬單罷瞭,可是對我來說,洗盤子、做指甲都已經還不上瞭,最後隻剩去KTV裏當‘公主’,去掙提成,拿小費,陪客人喝酒,被各種各樣的男人揩油。沒辦法,我要掙錢,要把債還瞭,要活下去。人在最底層,不能走錯一步,一走錯,就得到地下一層去換錢,不然就不能活。”
冷風吹來的時候,賈微微酒醒瞭一些。幾個小姐妹攙扶著要去火鍋店吃宵夜。
怎麼就走進瞭原來的那傢火鍋店瞭呢?
服務員似乎換瞭一撥,可她還是覺得那些老眼睛在看不見的地方盯著她,戳著她的脊梁骨笑。
她和做小姐的,也就一步之遙瞭。她們肯定會說,早就看齣她是這樣的賤坯子,吃不瞭苦的,早晚會兩腿叉開做起生意來的。
火鍋店慘白慘白的燈光下,她們的妝早就花瞭,KTV那身俗媚衣裳外套一件黑羽絨服,就像是一袋誰也不會撿的垃圾。
她悶聲喝酒,隻能讓自己就這樣醉過去。
等她徹底酒醒,就去KTV把工作辭瞭。
錢還沒賺夠還不瞭債,但也等不瞭那天瞭。
她害怕瞭。不是怕彆人,是怕自己。
她不是沒見過裏頭的一些姑娘,有些之前還是做白領的,不知怎麼就落魄瞭,或者純粹就是一個副業。世上齣人意料的事太多瞭,就像她當初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她還見過許多男人,在聲色場豪擲的錢,她三十年五十年也賺不齣來。
地下一層和地下二層有什麼清晰的樓梯嗎?或許沒有。就是哪天念頭鬆瞭,眼一閉心一橫,骨頭就賤瞭懶瞭,就豁齣去瞭。
她不能等自己走到那一步去。
人到這步田地,唯一還能幫你的就剩下父母。
她買瞭一張硬座火車票迴瞭老傢。她要跟父母坦白她欠的債,要跪下來求他們,求他們拿齣雙手從黃土地裏掙齣來的血汗錢救她這一迴。
她寜願死在爹媽的棍棒下。
正巧她哥哥也從廣州打工迴來瞭。哥哥問她怎麼突然也迴來瞭,她就把事情先給哥哥說瞭。
哥哥打瞭她,然後把他拿迴來蓋房子的五萬塊錢給瞭她。
“你彆跟爹媽說一個字,你走吧。”
哥哥兩手空空又走瞭。
她也走瞭。
後來的事,她再說給我聽時,已經是年終雜誌辦的一次紅毯盛典。
沒請動幾個大牌明星,三四綫的花旦、小生兢兢業業在寒風中露著背或者綰著褲管。微微伺候的那個女明星也來瞭,穿一件頂級品牌的翌年春裝定製,瞬間就把那些投機取巧精打細算地穿國內無名本土設計師禮服的小女星給比下去瞭。
微微說:“我傢姐姐穿的可是自己花真金白銀買的,不是跑去央求品牌公關藉的。”
“你傢姐姐是真氣派。”我說。
“她教過我很多東西,她有真聰明,沒大紅大紫,是心甘情願的。她對我說過,大大方方活得不如人一些,悄悄活得比彆人好一些。”
微微是心悅誠服於她的,她畢竟是她苦盡甘來的一位貴人。
迴北京後,把債還掉瞭大部分,她潛心在一傢美甲店裏做指甲。休息的時候,就翻外國雜誌看潮流,不懂上麵的英文、日文,就專心研究花樣。她不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女性情感書或者心靈雞湯,她知道自己是誰。她每天花錢記賬,信用卡還完一張就剪掉一張。
後來,她跳槽去瞭一傢開在一個彆墅區的高級美容沙龍。
除瞭做指甲,她慢慢地也跟著學瞭一些彆的美容手藝。來的客人有錢得各式各樣,她卻能日益落落大方。
那名女星最初就是沙龍裏的一個客人。微微的指甲做得最好,人乖巧懂事,心思平靜,知道如何照顧人,頗有分寸。她看中瞭微微,要瞭她做助理。不屬經紀公司配備,全然自己花錢請的私人助理。
“現在肯定是比洗盤子時候還忙的。”我笑。
她也笑,“可不是,賺的其實也沒彆人想象的那麼多,但我知足瞭。”
“你哥哥現在迴傢瞭嗎?”
她點瞭點頭。
“今年我給他蓋瞭一棟兩層小樓,是我們村裏最氣派的。”
她哭瞭。
後來女星經紀人打電話來叫她,記者區采訪已經結束瞭,女星正在找她。
她拿手機屏幕照瞭照自己的臉,擦掉睫毛下的眼淚,嚮我擺擺手就過去瞭。
我遠遠看著她,覺得有光落在她腳下。
我認識好多微微安啊。
可她終究是最人如其名的一個。
……
前言/序言
也許你從今開始的漂流,將沒有停下的時候
菲茨傑拉德說,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正在追逐的,和業已疲倦的。而她告訴我,有些人不是已經知足或者疲倦,不過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有能耐,但她已經攀到人生最高的枝梢瞭。
後來她在人群中隱去瞭麵孔,手上的籌碼依稀還是那麼多,卻依然在往最高處逆遊。
大學畢業後,我隻身來到北京,新聞專業的齣身並沒有令我從一開始就找到一份記者的工作。或許是因為寫作之心難泯,我選擇瞭離文學最近的一個行業,那就是齣版社編輯,並且一做六年。
齣版行業薪水微薄,但總好過這個時代似乎已遭滅絕的自由撰稿人。“為瞭生存,不得不乾一份工作,而非為瞭報紙。”我也曾看見一名報紙副刊編輯如是寫,“在編輯做版、約稿迴信、去郵局投遞樣報等各種煩瑣的事務中,不知不覺就度過瞭八年。我曾經問自己,你喜歡這個工作嗎?答案是沒答案。我已經最大限度地放低瞭物質要求,堅持這個工作,隻是上班時間比較集中,業餘多一點時間做自己的事:讀書、寫詩。”
看見這段話是在幾年前,當時的我把彆人的心聲記在自己的紙上,鋼筆字至今都有淚水的痕跡。後來我也聽說一名年輕的譯者姑娘,僅以翻譯圖書過活,稿費青黃不接的時候,隻好不齣門,在傢以一袋大米度日,米吃光後,依然不好意思開口問朋友藉錢。
或許上述都是些心甘情願的清苦理想,但背後的燃料依然是年輕而劇烈的欲望。孤身遠赴一座陌生的大城市,不論是為一種職業,愛某個人,甚或好多好多錢,隻有在最最年輕無畏的時候,我們纔敢這麼毅然地起飛,哪怕尚未看見著陸的地方。
後來我的工作漸漸轉嚮為雜誌撰寫人物采訪,也幫朋友創作電影劇本。無論白天的謀生還是夜間的小說,都逐漸在寫作中完成瞭匯攏——小說即使不能立刻兌換成錢,至少筆下其他作品已可以將我養活。
所以,在尚可以看輕物質的年紀,我反而因工作接觸著作傢名流、演員歌手。有正當紅的,也有已過氣的。而我見得更多的,還是那些年輕而富有“野心”的姑娘,她們像你在夜色中欣然眺望的那片燈火,執著得要在空中為自己確定齣一個明亮的坐標。
在遠方,在父母的指點和過去的自我經驗都覆蓋不到的遠方,一個沒有過人姿色與身傢背景,隻有學曆尚過得去的女孩子,還有沒有可能僅僅依靠自己,就過上風光體麵的都會生活?我們所有人都在為或者曾經為這個問題所睏惑著,並努力挖掘個人的齣路。我們之中,有人始終用著自己的鋤頭,當然也有人中途走瞭另外的小路。
而你想象不到這座城市裏有多少有錢人,以及這座城市裏的有錢人是有多有錢。無數的高級酒店公寓常年客滿,不提前預訂根本沒有房間。還有無數豪華轎車停在機場的地下車庫,許多年瞭都無人前來認領開走。
而一張滿是油光和黃褐斑的臉,早晨竟是塗過頂級麵霜的,肩膀上皺巴巴的GUCCI挎包也不是假的,手指上的大顆鑽石也是真的。相反那些在電視裏尚且拋頭露麵的小明星,拎在手裏的名牌手袋竟是從網上買的超A貨。
巨大的貧富差距叫人絕望,一個女孩的虛榮心可能正經曆著新中國成立以來最空前的考驗。再底層一些的,更是不放過任何能過得更好一些的誘惑,就怕自己的姿容值不瞭自己想要的那個價格。
遠方於是變得又光明又危險。
然而波伏娃早已說,男人的極大幸運在於,他不論在成年還是小的時候,必須踏上一條極為艱苦的道路,不過這是一條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則在於被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她不被要求奮發嚮上,隻被鼓勵滑下去到達極樂。當她發覺自己被海市蜃樓愚弄時,已經為時太晚,她的力量在失敗的冒險中已被耗盡。
自我在豆瓣發布短篇小說以來,筆下多數也都是這樣的女孩,她們有的冒險成功,當然也有的冒險失敗瞭。不過我的小說主人公在現實生活裏並沒有一個完全對等的原型,也幾乎沒有一個人物是我腦海裏純粹的虛構,不管是曾經備受討論與爭議的《一名情婦的自我修養》中的周小姐,還是《不要問我什麼時候會下雪》裏的名媛。而小說本就不該像曆史和傳記那樣去錶現另一種真實,小說有自己關於真實的定義以及使命。隻不過,無論是在現實還是故事中,有一點我始終沒能做齣斷定,那就是一個人的幻覺遠比她的能力強大時,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人在年輕的時候,總要經過名利的一番洗禮。每個人都會嚮往高於他目前所在階層的生活。女人們在挑選大衣、高跟鞋和口紅的時候,圓睜著眼睛其實也在做夢。
欲望是那麼磨人。每天打扮得美美的,日子優越舒適,這樣的人生理想,如果可以稱為理想的話,不知充盈在多少女人的腦袋裏,年輕的我也不例外。古今中外,高級妓女和交際花都是女人既唾棄又暗中羨慕的角色。而我的身旁,也不乏看上去正過著好日子的姑娘,而且她們還很年輕,長得也算美,人們就很難忍住不去八卦她們的隱私。因為人們始終認為,女人賺取大量的財富總歸是難的,再加之年輕漂亮,怕是沒天理瞭。除此之外,要麼靠齣身,要麼靠嫁得好咯。
但我依然還是看見瞭,哪怕這樣的例子相對稀有,都市叢林裏著實有著這樣的好姑娘,她們靠著自己的一雙手討生活,卻依然活得精緻從容,履曆清白漂亮。“去遠方拼瞭拼,”她說,“是我年輕時做過的最不悔的決定。”
年輕的姑娘都是不悔的。如果年輕的姑娘你今天就要遠走,我想說,那就乾杯啊朋友,不論飛得低與高、近與遠,我都等你告訴我,你的生活,總算是有過一場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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