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如果說,菲茨傑拉德創造瞭“瞭不起的蓋茨比”這個文學史上的不朽形象,奏響瞭“爵士時代”的挽歌;那麼,布萊森則通過以“萬曆十五年”式的敘事手法,將紛繁復雜的人物和事件巧妙地組閤在一起,讓20世紀20年代美國人和美國社會的特質自然而然地呈現在讀者麵前。
l 《那年夏天》亦堪稱威廉·曼徹斯特的傳世之作《光榮與夢想》的“前傳”。後者細緻勾勒瞭從1932年至1972年美國社會整整四十年的社會巨變,而前者則見微知著,聚焦風暴來臨前的“那年夏天”,將“浮華時代”的天鵝之歌演繹得惟妙惟肖。
l 我們還為《那年夏天》特彆製作瞭一本“小冊子”,其中囊括瞭圖書、報紙、雜誌、法律文件和網絡資源等各種圖文信息,將書中涉及的重要人物和事件一網打盡。如果你不滿足一知半解,讀這本小冊子,你定會滿載而歸!
l 《那年夏天》英文版剛推齣(2013年10月)就成為網站當月zui佳圖書。收獲的其他奬項還包括:“蘋果”係統應用軟件“iBooks”2013年“zui佳非虛構類圖書”;Goodreads網站(“美國豆瓣”)由網友票選的“讀者選擇奬”。《那年夏天》在西方主要媒體的圖書排行榜上也錶現不俗,《星期日泰晤士報》將其選為“年度zui佳圖書”,《芝加哥論壇報》推選該書為“當年zui值得關注的圖書”。
l 湛廬文化齣品
在那年夏天,美國的股票市場欣欣嚮榮,總統每天隻工作4個小時,密西西比河流域發生瞭大洪災,還有一場舉世嘩然的大審判。在那年夏天,美國人還見證瞭有聲電影的誕生、電視的發明和一個黑幫頭子的盛極而衰。當然,那年夏天還與兩位“凡人英雄”密不可分:一位是單人不間斷飛越大西洋的航空英雄查爾斯·林德伯格,另一位則是“棒球史上偉大的球員”貝比·魯斯。
在這本“輕曆史”作品中,布萊森用“萬曆十五年” 式的寫史手法,將各種人物和事件巧妙地拼接為一麵“敘事之鏡”,摺射齣瞭一個時代的“光榮與夢想”。同時,也讓我們在幽默睿智的文字後見識到瞭喧囂的冒險、盲目的樂觀和狂熱的譫妄。布萊森不僅帶我們迴到瞭“瞭不起的蓋茨比”生活的“那年夏天”,還為我們展現瞭一種曆史敘事的優雅之美。
1927年的美國已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大國,正步入世界舞颱的中心,將開創被後人稱為“美國世紀”的新時代。但是,國傢的成長也伴隨著煩惱和彷徨,社會機製的失調雖然凸顯瞭各種“人性之惡”,但也為反思和改革創造瞭空間。
比爾·布萊森
布萊森是享譽世界的非虛構作傢,因旅遊文學而聲名鵲起。他擅長描寫世界各地的日常瑣事,風格詼諧幽默,構思舉重若輕。其麵嚮大眾的曆史作品有些“批判色彩”,但絕不會誇張到道德說教的地步。
1951年齣生於美國艾奧瓦州。2004年,作品《萬物簡史》榮獲英國皇傢學會頒發的“安萬特奬”。2005年,英國杜倫大學為瞭褒奬布萊森“對社會有重大貢獻”,遴選他為 “校監”,在他卸任後又將主圖書館命名為“布萊森圖書館”。2013年被英國皇傢學會選為榮譽院士,成為瞭一個獲此殊榮的外國人。
布萊森還被英國人票選為“受歡迎的美國佬”。布萊森的其他作品有《布萊森英語簡史》《趣味生活簡史》,以及《"小不列顛"劄記》等“布萊森旅行隨筆係列”。
2001年,先師 陸公諱榖孫先生藉原版書給我,乃是比爾?布萊森的《東西莫辨逛歐洲》。2016年,先師辭世的夏天,《那年夏天》漢譯本寄到瞭我主編《英漢大詞典》第三版的辦公室。十五年來,身為忠實讀者,我見證瞭這位美國大鬍子作傢的風格轉變,從無厘頭遊記升級到瞭大眾曆史的挖掘。我依然記得,某年鼕夜,在北靜安的老破小裏,一邊用沐足機泡腳一邊讀《萬物簡史》,常常笑齣聲來吵醒傢人。這份“窮讀”之樂依然可在《那年夏天》中輕易尋得,隻是作者或因年事漸高,段子收斂瞭,對往昔文明的遐思增多瞭——不知有沒有細心的讀者拿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來作一番筆法對照。
——硃績崧
微博、微信公眾號“文冤閣大學士”
《那年夏天》是大眾讀者可以“捧起來讀下去”的優秀通俗曆史著作。作者將1927年夏天各種人與事巧妙地組閤在一起,生動地講述瞭“大蕭條”前美國的社會百態。如錢穆先生所言,“初看好像說故事,到傢卻須大見解”,這本書對專業讀者也有參考價值。
—— 徐以驊
復旦大學國際政治係教授/主任
比爾·布萊森詳細記述瞭1927年夏天的美國故事。讀後你會發現,這些往事和今日美國正在發生的諸多事件驚人的相似。和布萊森的其他作品相比,《那年夏天》的主旨更宏大,研究更深入,讀者可以在睿智風趣的文字背後收獲更多東西。
——王文
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執行院長
多年前讀比爾·布萊森的迴憶錄《閃亮的日子》時,他搜集和化用史料的能力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布萊森生於1951年,1927年的往事他未曾親曆,寫那年的事很能看齣他研究和整閤材料的功力。這將近400頁的書有長達119頁的參考資料,真是熱情和用功的典範。
——貝小戎
《三聯生活周刊》記者
《那年夏天》是一本妙趣橫生又通俗易懂的書。布萊森的寫作對象並不局限於一年的時間。人性的本質就潛藏在稀奇古怪又齣人意錶的事件組閤中。
——《芝加哥論壇報》
布萊森是一位瞭不起的曆史學者,他敘事精確、文筆輕快。如果你覺得教科書太乾癟,就趕快入手一本《那年夏天》或者布萊森的其他著作。它們會使你增廣智識、愉悅心靈。
——《赫芬頓郵報》
比爾·布萊森重述瞭美國曆史中一個舉足輕重的時段……他繪聲繪色地勾勒齣那個如墜雲裏霧裏的夏天——其實是整個時代。
——《波士頓環球報》
這是一場精彩紛呈的時間之旅,既有爵士時代的醜聞,也有棒球時代的英雄……布萊森讓你在1927年夏天的漫漫旅程中得到心靈的療愈……一旦全書進入尾聲,你將發現他對美國曆史的批判力度超過瞭之前的所有預想。
——《金融時報》
讀曆史可以如此享受嗎?比爾·布萊森確實是一位麵嚮大眾的敘事大師。《那年夏天》再一次證明他可以同時拋接不同的球,創造一種引人入勝的手法而不使其中一個球落地。他非常擅長人物和事件的描寫,寥寥數語就傳遞齣大量信息。
——《每日郵報》
楔子
5月
01 情欲·齣軌·凶殺
02 “聖路易斯精神號”的誕生
03 一顆政界明星在大洪水中冉冉升起
04 壞天氣帶來瞭好運氣
05 一個瘋子在校園裏引爆瞭炸彈
06 “那孩子”:飛越大西洋的第一人
08 “耶穌復活以來最偉大的事件”
6月
08 “問題男孩”是個棒球天纔
09 棒球運動的“本壘打時代”
10 第二名也是英雄
11 神奇的無綫電廣播
12 政府毒死瞭自己的公民
13 媒體掩蓋瞭事情的真相
7月
14 “毫無作為”也是一種治國之術?
15 他們埋下瞭“大蕭條”的引信
16 大洪水的意外遺産
17 福特汽車一傢獨大的日子結束瞭
18 亨利·福特的烏托邦之夢
19 登普西衛冕瞭“世紀之戰”
8月
20 “激進分子就是殺人犯”
21 杠杆手段撬起的商業帝國
22 徵服太平洋,徵服全世界
23 《爵士歌手》纔是第一部名副其實的有聲電影
24 幾十年後仍餘波蕩漾的案子
25 人人都愛紐約洋基隊
9月
26 三K黨與“優生學”運動
27 誰是真正的電視之父?
28 全民熱捧《人猿泰山》的時代
29 黑幫老大要倒黴瞭
30 創紀錄的第60記本壘打
尾聲
緻謝
譯者後記
“那孩子”:飛越大西洋的第一人
作為普通人在世界上自由走動的最後一晚,林德伯格接受瞭理查德· 布萊斯的建議,一起去城裏觀看一場演齣。
從上演的劇目數量(姑且不說質量)上來看,這是百老匯有史以來最好的年景。當年上演瞭264 齣戲劇,多過此前及之後的任何時代。這一天,可供林德伯格和布萊斯選擇的音樂劇和滑稽劇共有75 齣。他們決定看一齣上下兩幕的音樂喜劇《裏奧· 麗塔》(Rio Rita),這是個很好的選擇,不光音樂劇本身是紅極一時的大熱門,也因為它在第六大道上的齊格菲爾德劇院演齣。這傢劇院是新修的,相當奢華,本身也很值得一去。
劇院三月份開張,室內裝飾極盡鋪張華麗。劇院老闆誇耀自己擁有全世界最大幅的油畫。油畫描繪的是曆史上諸多的愛侶情伴,畫幅比西斯廷大教堂天花闆上的壁畫還大,欣賞起來也更令人愉悅。《紐約客》記者語帶諷刺地評論說:“至少你不用麵朝上躺著欣賞它。”許多觀察傢說,新劇院太豪華瞭,座椅的前後都包裹著長毛軟墊。
《裏奧· 麗塔》的情節荒唐得有趣。故事背景設在新墨西哥州和得剋薩斯州,主要人物包括一個名叫裏奧· 麗塔的愛爾蘭裔歌手和一個得剋薩斯州遊俠,他們在尋找綽號為“蜜熊”的匪徒(“蜜熊”可能是麗塔的哥哥,但也說不準)。劇中有一個犯瞭重婚罪的肥皂推銷員名叫“雞豆”,還有一個人物,叫“濛特蘇馬之女”。這幾個人和其他一些同樣離奇的人物之間發生瞭一連串有趣的誤解,中間穿插著跟前後情節完全不搭調的歌麯。演員多達131 人,還有一支完整的交響樂隊,演奏齣一大堆歡樂的噪音——雖然不見得有什麼豐富的情感。
現在看來,20 世紀20 年代的觀眾們對“閤乎邏輯”這一點看得不怎麼重。前一星期在達利劇院開演的《是凱蒂做的》(Katy Did),按劇情梗概所說,一個女服務員愛上瞭“一個洗碗工兼走私販,結果那人其實是索維亞的流亡國君”。多羅西婭· 曼利(Dorothy Manley)和唐納德· 達夫(Donald Duff)聯手演齣的《汙名》(Stigma)講的是寂寞的教授太太愛上瞭英俊的房客,卻發現房客跟黑人女僕有染,結果就發瞭瘋。沃爾特· 埃爾伍德(Walter Elwood)齣演的《意亂情迷》(Spellbound)講述瞭一位母親因為想阻止兩個兒子喝酒,就
在其咖啡裏下瞭毒,結果很不幸,一個兒子癱瘓瞭,另一個兒子左腦受損。這位可憐的母親在絕望中逃跑,做起瞭傳教工作。就算按1927 年的寬容標準,這齣戲也糟糕得夠嗆,上映3 天以後就落幕瞭。
但說到空洞和喧鬧,上述劇目都還排不上號。1927 年,尤金· 奧尼爾(Eugene O’Neill)排演瞭情節最密集、演齣時間最長的戲劇《奇異的插麯》(Strange Interlude)。該戲劇錶演曆時5 小時,觀眾在緊鑼密鼓、精疲力盡的狀態下觀看瞭一場事關瘋狂、流産、心碎、私生子和死亡的大戲。他們從下午5點15 分到晚上7 點觀看本劇的第一部分。吃飯休息後,晚上8 點30 分再迴來,在可怕的陰鬱中再度過3 個半小時。
當天晚上,林德伯格一行人根本就沒進劇院。他們趕到曼哈頓時,林德伯格決定聽聽那天最後一次天氣預報怎麼說。一場小雨落瞭下來,周圍摩天大樓的尖頂被陰沉黑暗籠罩著,所以打電話其實隻是走走形式罷瞭。齣乎林德伯格的意料,海上放晴瞭好天氣預計很快就會齣現。他們立刻返迴長島,準備第二天一早起飛。
林德伯格有很多工作要做,還得把飛機從柯蒂斯機場運到羅斯福機場。林德伯格圍著飛機張羅及嘮叨瞭幾個小時,到瞭夜裏很深的時候,機械師勸他迴花園城大酒店睡一會兒。在酒店,林德伯格遇到瞭等候在大廳裏的記者,這些記者知悉瞭他的起飛計劃,想弄到些猛料登在早間版,他們攔住林德伯格問瞭半個小時的問題。等林德伯格終於上瞭床,時間已過午夜。他正要脫衣服,門突然打開瞭,在門外把風以免有人打擾林德伯格的喬治· 斯頓夫走瞭進來。“你走瞭,我該怎麼辦?”他傷心地問。這是個奇怪的問題,因為他們兩人纔認識一個星期。林德伯格耐心地跟斯頓夫說瞭一兩分鍾話,把他送瞭齣去。可為時已晚,他太興奮瞭,以緻於這晚他徹夜未眠。
淩晨3 點剛過,林德伯格迴到羅斯福機場。空中飄著毛毛雨,但天氣報告說,早晨天氣就會晴朗起來。給飛機加油用瞭大半夜時間——這是個煩瑣的過程,因為燃料必須隔著粗棉布加進去,以過濾一切雜質。而且,所有的係統都必須進行檢查。林德伯格心裏很緊張,但他絲毫沒錶現齣來。最後的準備階段,他的狀態一直平靜而開朗。他打包瞭5 塊火腿雞肉三明治,盡管隻吃瞭一個,還是在到瞭法國上空的時候。他還帶瞭約1 升的水。
早上7 點,林德伯格把自己瘦高的身軀塞進瞭駕駛艙。飛機帶著嘶啞的隆隆聲啓動瞭,它咳齣一團藍色的煙霧進入瞭有節奏的轟鳴——震耳欲聾但穩得叫人寬心。過瞭一會兒,林德伯格點點頭,飛機開始嚮前爬行。
連續幾周的大雨使跑道泥濘且布滿水坑,“聖路易斯精神號”起飛時就像是在柔軟的床墊上翻跟頭。其他飛行員和機組人員差不多都趕來圍觀瞭。福剋開著裝有滅火器的藍旗亞轎車駛往跑道的盡頭,就在他前方,9 個月前豐剋墜機的地方還布滿燒焦的痕跡。
林德伯格的飛機緩緩提速,但似乎“黏在瞭地上”,福剋後來迴憶道。飛機一點一點地逼近跑道盡頭,卻還未能錶現齣任何升空徵兆,這就越發令人擔憂瞭。駕駛艙裏的林德伯格還有另一樁煩心事要對付。此刻他意識到自己看不到前方的路況,他無法判斷是不是應該筆直前進——而這正是他此刻亟須的。這架飛機此前從未負擔過這麼大的重量——事實上是萊特鏇風引擎從來沒嘗試過負擔這麼大的重量。
“離跑道終點隻剩150 米瞭,它還跟大地擁抱著。”福剋在迴憶錄裏寫道,“在他的麵前橫著一輛拖拉機,機場的電話綫懸在半空。我的心幾乎停止瞭跳動。”一如勒布爾歇機場的南傑瑟和科利,林德伯格的飛機短暫地騰空,接著又笨拙地落迴地麵,接著再騰空,再落地。終於,在第三次嘗試時它飛起來瞭。一些旁觀者說,就像是林德伯格把意誌力注入瞭飛機,硬生生地將它扯離瞭地麵。就連林德伯格自己也認為這是個奇跡。“2.3 噸的飛機靠著一陣風穩住瞭。”他在《聖路易斯精神號》裏寫道。
飛機起飛得如此笨重,似乎不大可能躲過眼前的電話綫——林德伯格自己大概沒看見。如果失敗瞭,他隻能從電綫纏繞帶來的突然響動中知悉,緊跟著恐怕就是一場無人幸免的墜機。站在跑道一旁觀看的伯恩特· 巴爾肯本已肯定林德伯格要齣事,卻不料飛機躲過瞭電綫,他寬慰地叫齣瞭聲:“這輪起飛太懸瞭。”錢伯林說:“我的心跳到瞭喉嚨裏。看起來這不可能做到,這得要多大的膽子。”福剋預測林德伯格能飛到巴黎,但實際上把握並不大,因為一個人駕駛無法進行導航。伯德尤感舒心。“他的起飛是我見過所有飛行員裏最嫻熟的。”他對記者說,“他是個瞭不起的小夥子。”
事後,大多數圍觀者隻是沉默。隨著“聖路易斯精神號”飛嚮天空,地麵上沒有歡呼,隻有不安的沉默:林德伯格離電綫曾經那麼近,而此刻他在那架布料覆麵的小飛機裏又是多麼孤獨。按正式記錄,起飛時間是上午7 點52 分。人們守在現場直到飛機消失在視野裏,而後沉思著靜悄悄地散去。
林德伯格從羅斯福機場齣發後便掉頭嚮北,途經長島北岸的豪宅,前往傑斐遜港長島海峽灰濛濛的水麵。飛過海峽就是56 韆米以外的康涅狄格海岸。他要飛越的水麵之長遠超此前的所有經曆,或許這最能說明他麵臨的挑戰有多艱巨。
那個星期五的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相當靠譜地跟蹤到林德伯格的飛行進展。“聖路易斯精神號”飛過康涅狄格州、羅得島州和馬薩諸塞州時,都有人報告確認他的位置,看起來他做得很不錯。到瞭中午,他來到瞭加拿大新斯科捨省上空,午後掠過瞭布雷頓角島。在華盛頓,國會中斷聽證會改為定期播報林德伯格的飛行進展。各地的報社外麵都聚集著人群,他們想知道林德伯格的近況。在底特律,林德伯格夫人和平常一樣在卡斯技術高中教化學。她不願去想林德伯格飛行的事兒,但學生和同事們不斷帶來最新的消息。美國東部時間下午6點過後,林德伯格越過瞭北美洲大陸的盡頭——紐芬蘭省阿瓦隆半島,一頭紮進瞭開闊的海洋上空。
現在,如果一切進行得順利,他會完全失聯16 個小時。如果稍有閃失,就是永久失聯。
[楔子]
1927 年復活節前夕,一個溫暖的春夜,紐約城裏住在高樓大廈上的人們驚呆瞭:包圍在雪莉荷蘭酒店公寓(Sherry-Netherland)塔樓外的木質腳手架著火瞭,而消防員們又無法把水送到那麼高的地方去。
第五大道聚滿瞭來圍觀的人群,這是近幾年來紐約城最大的一場火災。總高38 層的雪莉荷蘭酒店公寓是當時最高的住宅建築,尚未拆卸的腳手架覆蓋瞭最高處的15 層塔樓,足夠讓樓頂燃起壯觀的火焰。從遠處看,大樓頗像一根剛被點燃的火柴。30 公裏之外仍能清晰地看到濃煙。快結束時場麵更為戲劇化,腳手架燃燒的部分大約有15 米那麼高,從150 米高的地方落瞭下來,帶著陣陣的火花“劈啪”作響地落在大街上,引得圍觀者發齣驚嘆的叫聲,也為正在街上勞纍的消防員們帶來不少危險。燃燒物落到鄰近建築物的屋頂,點燃瞭另外4 座大廈。消防員將水管對準雪莉荷蘭酒店公寓的樓頂噴射,但這多多少少是種象徵性的姿態,因為水流最多能射三四層高。好在大樓尚未竣工,無人居住。
20 世紀20 年代的美國人特彆喜歡看大場麵,到上午10 點人群已經聚集到大約10 萬人,作為自發性活動來說這真是場盛大的聚會。為瞭維持秩序,現場來瞭700 名警察。按《紐約時報》的說法,一些有錢的圍觀者剛從晚上的狂歡活動裏抽身,就到街對麵的廣場酒店訂瞭房間,舉辦即興“火災派對”。市長吉米·沃剋(Jimmy Walker)也抽空來看瞭一眼,途經耷拉著消防軟管的街麵時被弄瞭一身泡沫。片刻後,一塊3 米長燃燒著的木闆掉在他腳邊,他立刻接受瞭撤迴的提議。火災讓雪莉荷蘭酒店公寓的上半截遭受瞭大麵積損失,但好在並未往下蔓延,大火在午夜時分自己熄滅瞭。
火焰和煙霧為剋拉倫斯·錢伯林、伯特·阿科斯塔(Bert Acosta)帶去瞭有趣的消遣,那天早晨9 點30 分,兩人從長島羅斯福機場駕著一架小飛機起飛,在空中兜起瞭圈子。他們試圖打破兩年前兩名法國飛行員創造的世界耐力飛行紀錄。這一方麵是國傢榮譽問題——美國本是航空業的發源地,而今卻無可救藥地落在瞭歐洲小國後麵;另一方麵,也是為瞭證明飛機能在半空中待足夠長的時間,完成真正的長途飛行。
錢伯林事後解釋,這次演習的技巧是通過調節節流閥和燃料混閤物,讓飛機剛好能夠飛起來(錢伯林說,這就叫靠著“餓不死也吃不飽的口糧”維持它),從而實現長途飛行。起飛後的第三天下午快1 點時,他和阿科斯塔終於降迴地麵,那時候燃油徹底消耗一空,他倆真正是靠著“空氣”在飛。他們連續飛行瞭51 小時11 分25 秒,比此前的紀錄長瞭將近6 小時。
他們麵帶笑容地從飛機裏鑽齣來,嚮地麵歡呼的大批群眾緻意。(20 世紀20 年代人們對於任何事情都很喜歡湊熱鬧。)兩名凱鏇的飛行員又纍又僵,還非常口渴。原來在齣發前地勤因太興奮而分瞭心,給他們的水壺裏裝滿瞭肥皂水,所以兩人整整兩天滴水未進。撇開這點不說,這次飛行大獲成功—— 4 月15 日耶穌受難節的《紐約時報》對此進行瞭長篇報道,標題橫跨整頁:
飛行員創造瞭51 小時的飛行紀錄
沒有食物和水的日與夜
在疲憊中成功著陸,渴望飛往巴黎
這兩位飛行員飛瞭6 600 韆米,比從紐約到巴黎的距離多800 韆米。同樣驚人的是,他們設法攜帶瞭1 420 升的燃料(在當時看來,這對飛機而言是龐大的負荷)飛上瞭天,而且隻藉助瞭365 米長的跑道就順利升空。所有這一切都鼓舞瞭那些渴望飛越大西洋的人,而在1927 年春天,像錢伯林和阿科斯塔這樣的人很多。
有點諷刺的是,有一件事讓美國的航空業遠遠落後於歐洲諸強,但在其他諸多領域卻讓它遙遙領先瞭,這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1914 年之前幾乎從沒人想過飛機可用於戰爭。法國空軍僅有30 多架飛機,這比全世界其他各國的空中力量加起來還要強,德國、英國、意大利、俄羅斯、日本和奧地利空軍的飛機都不超過4 架,美國隻有2 架。但隨著戰爭的爆發,軍事指揮官們迅速看到瞭飛機的價值——偵察敵軍動嚮、指揮炮火,以及由此而生種種作戰的新方嚮和新方式。
早些年裏,機載炸彈往往就是裝滿瞭汽油或煤油的紅酒瓶子,附帶簡單的雷管,也有少數的飛行員投擲手榴彈。還有一段時間,一些人投擲名為“箭彈”的特質飛鏢,它能刺穿士兵的頭盔,或者以其他方式給地麵壕溝裏的可憐人帶去痛苦和驚恐。一如從前,隻要涉及殺戮技術就迅速進步。到1918 年,歐洲各國已經投擲瞭總計1 噸重的航空炸彈。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整個過程中,德國如雨點般拋下瞭100 萬枚炸彈,總重量約達27 000 噸。那時候的炸彈爆炸位置很不精確——炸彈從3 韆米的高空落下後很難擊中目標,甚至會相差800 米。但不管炸彈落在什麼地方,造成的心理影響都相當大。
超重的炸彈負荷要求飛機的機型更大,功率更強。反過來,這又刺激發展齣更敏捷、更靈巧的戰鬥機,以便於為轟炸機提供護衛或進行攻擊。這進一步帶來瞭著名的空中混戰(小學男孩最愛想象的場景),為新一代的航空進步奠定瞭基調。空戰産生瞭對飛機近乎無止盡的需求。4 年裏,4 個主要作戰國在空中艦隊上花瞭10 億美元——這個數字非常驚人,幾乎全是從美國藉來的。一窮二白的法國用4 年的時間建立瞭完整的航空産業,雇用瞭近20 萬人,生産齣近7 萬架飛機。英國製造瞭55 000 架,德國製造瞭48 000 架,意大利製造瞭20 000 架——而就在幾年前,俄亥俄州兩兄弟開的一傢自行車店就是整個世界的航空業。比較起來,這實在是長足的發展。
1914 年之前,全世界死於空難的人大概有100 個,如今有數以韆計的人死在飛機上。到1917 年春天,英國飛行員的預期壽命為8 天。短短4 年裏,總共有三四萬名飛行員戰死或重傷,就連戰前的空中培訓也並不比實際作戰更安全,至少有1.5 萬人是在飛行學校裏發生事故喪命或受傷的。美國飛行員處在特彆不利的地位。美國1917 年4 月纔參戰,此前沒有任何一名美國軍方官員見過戰鬥機,根本不知道如何進行指揮。探險傢海勒姆·賓厄姆(Hiram Bingham)是馬丘比丘的發現者,後來成為瞭耶魯大學的教授,他嚮軍方毛遂自薦當培訓師,軍隊授給他中校軍銜,讓他負責整個培訓計劃,但這並不是因為他掌握著什麼有用的經驗,僅僅是因為他知道如何駕駛飛機。許多新飛行員的指導員也纔剛剛學會開飛機。
美國付齣瞭巨大的努力想在航空業裏迎頭趕上,但最終徒勞無功。國會撥款6 億美元想把空軍建立起來,賓厄姆在迴憶錄裏寫道:“進入戰爭時空軍隻有兩座小小的機場、48 名軍官、1 330 名士兵、225 架飛機,但沒有一架飛機適閤飛越戰綫。經過1 年半的努力,空軍擁有瞭50 座機場,20 500 名軍官,175 000 名士兵和17 000 架飛機。”遺憾的是,這17 000 架飛機裏幾乎沒有一架能飛到歐洲去,因為所有可用的飛機都需要用來運輸部隊。所以,美國飛行員抵達前綫後大多駕駛的是從友軍藉來的、拼湊起來的飛機。基本上可以說,他們在沒怎麼接受過訓練的條件下,開著二手飛機跟經驗豐富得多的敵人展開瞭當時最為危險的戰鬥。但誌願飛行員從沒缺過人手,以209 韆米的時速攀升至4 韆米的高空,翻滾著猛衝進搏命的空戰,讓許多飛行員感覺刺激得幾近上癮。在此之前,人們幾乎無法想象這種挑戰是多麼浪漫,多麼富有魅力。飛行員是那個時代最英勇的人。
戰爭結束後,飛機和飛行員突然之間又毫無價值瞭。美國立刻取消瞭1 億美元的飛機訂單,政府對飛行幾乎喪失瞭興趣。其他國傢也同樣下瞭狠手裁減空軍規模。對還希望飛上天空的飛行員來說,可選的齣路很少,形勢嚴峻。許多人因為找不到更好的事情可做,隻得參加商業化的活動。巴黎的老佛爺百貨商店宣稱,凡是有人能把飛機降落在自傢大廈樓頂,就奬勵25 000 法郎——卻完全沒想過這事兒有多麼愚蠢。這樣的挑戰再魯莽不過瞭:樓頂隻有27 米長,四周還圍著1 米高的欄杆,著陸的難度和危險度都提升瞭好幾級。但前空戰王牌飛行員硃爾·韋德裏納(Jules Védrine)還是決定冒險一試。韋德裏納在屋頂安排瞭人手,等他飛到以後就讓那人抓著機翼往下拉。小夥子們成功地阻止瞭飛機躍齣樓頂跌入樓下歌劇院廣場上成群結隊看熱鬧的人群裏,但代價是他們把飛機引到瞭百貨商店電梯間的磚牆上。飛機摔成瞭碎片,韋德裏納從殘骸裏毫發無損地走瞭齣來,仿佛一位變齣瞭驚人戲法的魔術師。可惜沒有誰能長久維持這樣的好運氣,3 個月後他嘗試從巴黎飛往羅馬,相比而言,這次還是保守的嘗試,但他卻在事故中喪命。
韋德裏納死在法國的一座機場,尷尬地說明瞭有關飛機的真實情況:盡管速度和機動性有瞭大幅提升,但仍然非常危險,不適閤長距離飛行。他墜機後不到一個月,美國海軍再次強調飛行安全:海軍在一次欠缺考慮的任務中派齣三架柯蒂斯水上飛機,從紐芬蘭途經亞速爾群島前往葡萄牙。他們在沿綫派駐瞭66 艘船,一旦任何一架飛機碰到麻煩,都可提供協助。這一預防舉措或許說明瞭海軍本來對該演習的信心就不大足。多虧事先有準備,一架飛機還沒飛到紐芬蘭就迫降在海麵上,急需營救。另外兩架飛機很快就掉進海裏,隻得被拖著前往亞速爾——其中還有一架中途沉沒瞭。這次演習總共派齣瞭三架飛機,隻有一架最終到瞭葡萄牙,還花瞭11 天。如果說演習的目的是為瞭展示飛機尚未準備好長途飛行,這真是成功得不能再成功瞭。
不間斷飛越大洋似乎是完全無法實現的宏大目標。所以,在1919 年夏天兩名英國飛行員實現瞭這一壯舉,讓所有人包括飛行員們都倍感驚訝。這兩位勇士分彆是約翰·阿爾科剋(John Alcock)和亞瑟·布朗(Arthur WhittenBrown),他們本應更齣名些纔對。那次飛行是史上最大膽的一次冒險,隻可惜現在已經被人們遺忘瞭。當時它其實也並不太引人矚目。
26 歲的阿爾科剋負責駕駛飛機,23 歲的布朗是領航員,兩人都在曼徹斯特長大。布朗的父母是美國人,在20 世紀初西屋公司送布朗的父親到英國建廠,他們全傢也就留在瞭當地。雖說布朗從未在美國居住過,卻說著一口美國腔英語,直到前不久纔放棄瞭自己的美國國籍。他和阿爾科剋並不熟識,此前總共一起搭檔飛瞭3 次。但1919 年6 月在紐芬蘭島上的聖約翰,他們一同擠進瞭維剋斯維米型雙翼飛機方方正正的迷你開放式座艙,一頭紮進瞭大西洋那險惡的灰色天空中。
也許再不會有飛行員敢駕駛不夠堅固的飛機去冒險瞭。維剋斯維米型飛機比裝瞭發動機的箱式風箏強不到哪兒去。盡管又是雨又是冰雹又是大風雪的,但阿爾科剋和布朗在極端惡劣的天氣中卻飛行瞭4 個小時。閃電照亮瞭他們四周的雲,大風使他們在空中猛烈地搖晃。一條排氣管裂開瞭,火舌順著飛機錶麵的濛布“舔”瞭起來,發齣瞭任誰都可以理解的警報。布朗不得不前後6 次爬上機翼,徒手清理進氣口結的冰。此外的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幫阿爾科剋擦護目鏡——因為阿爾科剋緊握著操縱杆的手片刻也不能鬆開。在雲霧裏飛瞭數個小時,兩人徹底失去瞭方嚮。有一刻,他們鑽進一片晴空,驚訝地發現自己離水麵不到18 米,而且還是側著飛的,機身跟水麵保持垂直。靠著為數不多的導航方法,布朗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弄錯瞭方嚮,正在朝著加拿大往迴飛。真的再也不會有比這更令人毛骨悚然、茫無頭緒,全靠感覺在堅持的飛行瞭。
在分不清東西南北地亂飛瞭16 個小時以後,愛爾蘭奇跡般地齣現在他們視野之中。阿爾科剋迫降在瞭一片沼澤地裏。他們飛瞭3 042 韆米,僅為紐約到巴黎距離的一半多一點,但仍然是非凡的成就。他們毫發無損地從報廢的飛機裏掙紮齣來,卻沒人為他們慶祝。他們從紐芬蘭齣發的消息延時瞭,在愛爾蘭沒人等著他們到來,這就消彌瞭他們所有的興奮和期待感。最近的城鎮是剋利夫登,發電報的姑娘業務不怎麼嫻熟,隻能勉勉強強地傳齣簡短、糊裏糊塗的消息,這也給他們增加瞭不少睏擾。
阿爾科剋和布朗設法迴到英國,受到瞭英雄般的歡迎,獲得瞭奬牌和國王的封爵,但很快他們就迴到瞭從前平靜的生活,世界徹底遺忘瞭他們。半年後,阿爾科剋在法國齣瞭飛行事故,他在迷霧中撞上一棵樹丟瞭性命。布朗則再也不飛瞭。直到1927 年,人們開始熱切地期望飛越大西洋,可他們兩人的名字已沒人記得。
純屬巧閤的是,幾乎跟阿爾科剋和布朗完成這次具有裏程碑意義的飛行同一時期,紐約一位跟航空事業毫無關係的商人(他隻是喜歡飛機而已)卻提齣瞭一個改變整個飛行界的計劃,創辦瞭後世稱為“飛越大西洋競賽”(Great Atlantic Air Derby)的活動。這人的名字叫雷濛德·奧泰格(Raymond Orteig)。他來自法國,是紐約一位成功的酒店老闆。受第一次世界大戰飛行員的事跡啓發,奧泰格設立瞭25 000 美元的奬金,奬給未來5 年第一個不間斷完成紐約到巴黎(反著飛也行)飛行的人。這是一筆慷慨的奬金,但想得到它並不容易——因為它顯然超越瞭當時任何飛機單次航行的最大裏程。一如阿爾科剋和布朗痛苦地證明,光飛上一半的距離就已經達到技術和好運的極限瞭。
當時沒人接受奧泰格的挑戰,但到1924 年他舊事重提的時候,事情似乎有那麼一絲實現的可能瞭。風冷發動機(這是該時期美國對航空技術所做的一大貢獻)的研發極大地提高瞭飛機的航行裏程,也讓飛機變得更加可靠。而且,還有許多纔華橫溢卻無處施展的航空工程師和設計師急於證明自己的能力。對許多人來說,拿下奧泰格的奬金不光是最閤適的挑戰,也是放眼望去唯一的挑戰。
第一個齣麵迎戰的是瞭不起的法國飛行員勒內·豐剋(René Fonck),他的搭檔是俄國流亡設計師伊戈爾·西科爾斯基(Igor Sikorsky)。沒有誰比西科爾斯基更需要成功來證明自己瞭,他曾是歐洲的頂尖飛機設計師,但1917 年俄國革命時他失去瞭一切,隻身逃到瞭美國。1926 年,時年37 歲的他靠教俄國移民化學、物理課為生,有條件的時候也設計飛機。
西科爾斯基喜歡設備齊全的飛機(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他曾設計過一架模型機,自帶洗手間和“散步颱”——必須說這是個慷慨大方的說法),而現在他為飛越大西洋設計的飛機是最為豪華的,它擁有皮革配件、沙發、椅子、廚房設施,甚至還有一張床,總之它能為4 名機組人員提供種種舒適和優雅的生活環境。他的設想是,不光簡簡單單地飛越大西洋,還要有型有款地飛越。西科爾斯基得到瞭一群投資人的資金支持,這夥人自稱“阿爾戈英雄”。
飛行員方麵,他們選擇瞭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法國的王牌飛行員勒內·豐剋。豐剋擊落瞭75 架德國飛機——他自己則說超過120 架,考慮到他是戰爭最後兩年纔開始飛行的,這樣的成績就更加瞭不起瞭。戰爭剛開始的兩年,他在法國挖戰壕,好不容易說服瞭法國空軍給他上航空學校的機會。豐剋不隻擅長擊落敵機,還無比擅長躲避他人的傷害。在他參加的所有戰鬥中,豐剋的飛機隻被敵人的子彈擊中過一次。遺憾的是,打空戰所需的技能和勇氣跟成功飛越茫茫海洋所需的不見得是一迴事。
這時候,豐剋錶現齣瞭對準備工作常識的欠缺。首先,他在飛機還沒經過充分測試之前就要動身,這讓西科爾斯基感到絕望。接下來,更糟糕的一點是,他明顯給飛機加上瞭額外的負擔。他填裝瞭多餘的燃料,多帶瞭一套應急設備、兩颱收音機、備用衣服、給朋友和支持者們的禮物,外加大量的食物、飲料,包括葡萄酒和香檳。他甚至打包瞭淡水龜、火雞和鴨子等,準備抵達巴黎後在慶功活動上吃,就好像法國供不起他們這些東西似的。飛機總共裝瞭12 噸物資,遠遠超過瞭設計負荷——也超過瞭它的能力極限。
9 月20 日傳齣消息,兩名法國人皮埃爾·魏斯(Pierre Weiss)少校和沙勒上尉不間斷地從巴黎飛到瞭波斯(現伊朗)的阿巴斯港,兩地距離5 200 韆米,幾乎跟從紐約到巴黎一樣遠。豐剋為此興高采烈,認為這錶明瞭法國飛行員先天具有優越性,堅持立刻齣發。
第二天一早,在眾目睽睽之下,“西科爾斯基號”(因為太匆忙瞭,都沒來得及給它起個名字)被推到瞭起飛位置,三颱銀色的強力發動機轉動起來。但是幾乎從一開始,它就在跑道上行動遲緩,看起來不太對勁。20 世紀20 年代的機場基本上就是一塊空地,哪怕羅斯福機場也並不比大多數機場好。飛機需要一條特彆長的跑道,它必須翻過兩條泥土路,而這兩條路都沒事先平整過,這痛苦地提醒人們此次活動準備得是多麼輕率。隨著“西科爾斯基號”在第二段跑道上加速騰空,起落架脫落瞭一部分,弄壞瞭左方嚮舵,解體的輪子彈瞭齣去。即便如此豐剋還是要強行起飛,他打開油門不斷加速,差一點就飛上天瞭。隻可惜還是不夠快,飛機衝到跑道末端也沒能離開地麵,笨手笨腳地摔下瞭6 米高的地基,從圍觀人們的視野中消失瞭。
有好一會兒,圍觀的人群都呆若木雞地站著——現場安靜得能聽見鳥叫,為即將發生的災難帶去瞭奇怪的凝重氣氛。緊接著,可怕的事情發生瞭——10 800升的航空燃料發生瞭大爆炸,空氣中騰起15 米高的火球。豐剋和領航員勞倫斯·柯廷(Lawrence Curtin)逃齣瞭機艙,幸免於難。但另外兩名機組人員活生生燒死在瞭座位上。這起事故震驚瞭整個飛行界,人們都嚇壞瞭,但又病態地渴望發生更多奇跡。
西科爾斯基遭受瞭經濟和情感上的雙重打擊。這架飛機的製造費已經花瞭10 多萬美元,但金主們隻支付瞭少部分費用,而現在飛機沒瞭,他們拒絕付清全款。西科爾斯基未來會找到一份設計直升飛機的新事業,但此時,他和豐剋的飛機連同夢想都完蛋瞭。
就時機而言,其他想嘗試飛越大洋的飛行員也來不及瞭。在每一年中,飛機想要盡可能安全地從北大西洋上空掠過的時間隻有短短幾個月。人人都隻能等到來年春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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