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再讀。影響幾代知識分子的經典巨著,那些至今沒有答案的曆史問號,依然在拷問我們民族的靈魂。
★內容完善。參考以往不同版本,修訂若乾訛誤,並附有巴金後人的文章,迴憶該書齣版來曆和個中麯摺。
★精緻典藏。更精美的包裝,更適閤閱讀的設計,更值得珍藏的版本。
《講真話的書》收錄巴金先生一九七七年以後的全部作品,包括《隨想錄》五捲、《再思錄》和絕筆《懷念振鐸》等。巴金先生晚年*輝煌壯麗的一筆就是把“講真話”的問題提齣來,他直麵曆史帶來的災難,直麵自己人格曾經齣現的扭麯,以此來履行一個知識分子應盡的曆史責任,從而達到瞭文學和思想的*後高峰。《講真話的書》堪稱代錶一代知識分子的覺醒與反思,其虔誠嚴苛的自我拷問和曆史反思精神,對中國思想界和讀書界産生深遠影響,巴金先生也因此被稱為“當代中國知識分子的良心”。
巴金,原名李堯棠,四川成都人。現代文學傢、齣版傢、翻譯傢,同時也被譽為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有影響力的作傢之一,是二十世紀中國傑齣的文學大師、中國當代文壇的巨匠。代錶作有《傢》《春》《鞦》《寒夜》和《隨想錄》《講真話的書》等。
一九七七年
一封信 003
第二次的解放 010
望著總理的遺像 016
《傢》重印後記 026
楊林同誌 028
“最後的時刻” 056
一九七八年
《憩園》法譯本序 065
個人的想法 067
中國文聯全委會擴大會議閉幕詞 070
我的希望 073
永遠嚮他學習 075
衷心感謝他 079
《巴金選集》後記 083
關於《春天裏的鞦天》 089
懷念金仲華同誌 095
關於《父與子》 099
《往事與隨想》譯後記(一) 104
關於《長生塔》 110
要有個藝術民主的局麵 117
等著,盼著 120
《爝火集》序 125
《傢》法譯本序 127
一顆紅心 130
《隨想錄》總序 137
談《望鄉》 138
《爝火集》後記 141
一九七九年
作傢要有勇氣,文藝要有法製 149
再談《望鄉》 152
多印幾本西方文學名著 154
“結婚”157
懷念蕭珊 159
“毒草病” 172
“遵命文學” 174
“長官意誌” 177
文學的作用 181
把心交給讀者 184
《傢》羅馬尼亞文譯本序 190
一顆桃核的喜劇 192
關於《第四病室》 195
關於麗尼同誌 204
五四運動六十周年 210
三次畫像 214
小人,大人,長官 219
再訪巴黎 222
《往事與隨想》譯後記(二) 225
諾·利斯特先生 227
關於《海的夢》 230
在尼斯 241
重來馬賽 245
裏昂 249
沙多—吉裏 253
“友誼的海洋” 258
中國人 262
人民友誼的事業 267
中島健藏先生 270
觀察人 275
要不要製訂“文藝法”? 279
絕不會忘記 282
紀念雪峰 284
靳以逝世二十周年 290
《隨想錄》第一集後記 293
關於《神·鬼·人》 294
“豪言壯語” 305
小騙子 308
中國作傢協會第三次會員代錶大會閉幕詞 311
方之同誌 315
懷念老捨同誌 318
大鏡子 325
關於《龍·虎·狗》 328
一九八〇年
小狗包弟 341
關於《火》 345
探索 360
再談探索 366
探索之三 371
探索之四 375
《春天裏的鞦天》世界語譯本序 377
文學生活五十年 379
我和文學 390
友誼 395
春蠶 398
關於《還魂草》 402
《巴金小說選集》和《巴金散文選集》前記 410
懷念烈文 412
訪問廣島 420
灌輸和宣傳(探索之五) 426
發燒 431
“思想復雜” 434
昭明齣版社《巴金選集》後記 437
世界語 440
《鬍 絜 青畫集》前言 444
說真話 446
《人到中年》 449
再論說真話 452
寫真話 456
“腹地” 458
再說小騙子 461
趙丹同誌 463
“沒什麼可怕的瞭” 467
究竟屬於誰? 469
作傢 472
長崎的夢 474
說夢 478
《探索集》後記 481
關於《砂丁》 484
祝《萌芽》復刊 493
《靳以文集》後記 496
關於《激流》 500
關於《寒夜》 514
《創作迴憶錄》後記 526
一九八一年
《快樂王子集》再記(二) 529
三談騙子 530
我和讀者 533
《創作迴憶錄》再記 537
悼念茅盾同誌 538
現代文學資料館 542
懷念方令孺大姐 546
《序跋集》序 555
懷念豐先生 558
《序跋集》再序 564
十年一夢 567
緻《十月》 574
懷念魯迅先生 579
《序跋集》跋 583
“鷹的歌” 586
團結起來,為文學的繁榮而努力工作 588
嚮中青年作傢緻意 591
一九八二年
《懷念集》序 595
小端端 597
懷念馬大哥 601
《巴金選集》(十捲本)後記 610
《巴金論創作》序 615
《隨想錄》日譯本序 618
《小街》 621
三論講真話 626
《靳以選集》序 631
懷念滿濤同誌 635
說真話之四 639
未來(說真話之五) 643
解剖自己 647
西湖 651
思路 655
“人言可畏” 660
上海文藝齣版社三十年 663
三訪巴黎 668
知識分子 673
《真話集》後記 678
“乾擾” 680
再說現代文學館 684
答井上靖先生 687
修改教科書的事件 691
一篇序文 695
《寫給彥兄》附記 700
一封迴信 701
一九八三年
願化泥土 709
病中(一) 712
漢字改革 716
病中(二) 719
“掏一把齣來” 724
病中(三) 726
我的哥哥李堯林 729
懷念一位教育傢 739
“保持自己的本來麵目” 743
談版權 747
又到西湖 750
為《新文學大係》作序 753
我的“倉庫” 756
關於《復活》 759
我的名字 763
懷念均正兄 767
病中(四) 774
一九八四年
我的日記 779
我的噩夢 782
“深刻的教育” 784
再憶蕭珊 786
病中(五) 789
我的老傢 793
買賣婚姻 799
《茅盾談話錄》 802
我敬愛老捨同誌 805
《病中集》後記 809
《願化泥土》前記 812
《老捨之死》代序 813
核時代的文學——我們為什麼寫作 815
訪日歸來 822
給丁玲同誌的信 829
幸福 832
為舊作新版寫序 837
人道主義 841
“緊箍咒” 845
一九八五年
“創作自由” 855
“再認識托爾斯泰”? 859
洛蒂先生攝影集《中國》序 864
再說端端 867
“尋找理想” 872
“從心所欲” 878
賣真貨 883
再說知識分子 887
再說“創作自由” 891
一九八六年
《全集》自序 897
四談騙子 900
答衛 ×× 903
可怕的現實主義 906
衙內 908
“牛棚” 910
紀念 912
我與開明 918
我的責任編輯 927
“樣闆戲” 932
官氣 936
“文革”博物館 940
二十年前 944
懷念非英兄 952
三說端端 967
老化 972
《無題集》後記 977
懷念鬍風 980
緻青年作傢 993
《巴金六十年文選》代跋 998
一九八七年
《懷念集》增訂本代跋 1003
《隨想錄》閤訂本新記 1005
《巴金全集》第四捲代跋 1013
《巴金全集》第五捲代跋 1015
《收獲》創刊三十年 1018
給李緻的信 1023
《巴金全集》第七捲代跋 1025
《巴金全集》第六捲代跋 1027
一九八八年
《巴金譯文選集》序 1031
《巴金全集》第九捲代跋 1035
《巴金全集》第十捲代跋 1037
《冰心傳》序 1039
懷念從文 1042
《巴金全集》第十二捲代跋 1059
一九八九年
《巴金書信集》序 1065
《迴憶》後記 1067
緻黎烈文夫人許粵華女士 1069
一九九〇年
《巴金全集》第十五捲代跋 1073
《巴金全集》第二十一捲代跋 1075
《巴金全集》第十六捲代跋 1078
《巴金全集》第十七捲代跋(一) 1080
附:作傢靠讀者養活 1084
《巴金小說全集》小序 1095
《巴金短篇小說集》小序 1097
一九九一年
《巴金全集》第十七捲代跋(二) 1101
讓我再活一次 1103
懷念井上靖先生 1105
《巴金全集》第二十捲代跋 1108
嚮老托爾斯泰學習 1113
懷念二叔 1116
一九九二年
《巴金小說精選》後記 1123
《巴金全集》第十九捲代跋(一) 1125
《巴金全集》第十九捲代跋(二) 1128
《巴金全集》第十八捲代跋 1129
《巴金全集》第二十五捲代跋 1132
《巴金全集》第二十二捲代跋 1135
一九九三年
最後的話 1139
端端編《巴金散文選》小序 1145
沒有神 1147
《隨想錄》綫裝本後記 1148
一九九四年
西湖之夢 1151
關於《全集·書信編》 1156
懷念親友 1158
關於剋剛 1159
《巴金譯文全集》序 1160
懷念衛惠林 1162
我永遠忘不瞭他 1165
一九九五年
《再思錄》序 1169
《十年一夢》增訂本序 1170
《巴金譯文全集》第一捲代跋 1171
《巴金譯文全集》第二捲代跋 1175
《巴金譯文全集》第三捲代跋 1179
《巴金譯文全集》第四捲代跋 1182
《巴金譯文全集》第五捲代跋 1184
一九九六年
《巴金譯文全集》第六捲代跋 1191
《巴金譯文全集》第七捲代跋 1196
《巴金譯文全集》第八捲代跋 1199
《巴金譯文全集》第九捲代跋 1202
《巴金譯文全集》第十捲代跋 1204
《雜文自選集》自序 1206
告彆讀者 1207
一九九七年
《巴金書簡》小序 1211
一九九八年
懷念曹禺 1215
一九九九年
懷念振鐸 1223
附錄
從“存目”談起 1233
一九七七年
一封信
同誌:
你托人帶來的信,我並沒有見到。在“四害”橫行,烏雲翻滾的日子裏,有些人寜願埋下頭掃自己門前的雪,擔心多咳一聲嗽冒犯瞭王張江姚“四人幫”和他們那些在上海橫行瞭十年、無惡不作的餘黨, 就要大禍臨頭。“四人幫”是復闢派、極右派,他們學某些中外古人學 到瞭傢,過去我隻能在書上讀到的或者聽見人講過的一些事,現在我都親身經曆瞭;有些事則是過去我不相信會有,而現在我的朋友終於遇到 瞭的,如殺人滅口、藉刀殺人之類。十年中間我沒有寫過一篇文章,隻 寫瞭無數的“思想匯報”,稍微講瞭一兩句真話,就說你“翻案”。連在日記本上寫幾句簡單的記事,也感到十分睏難,我常常寫瞭又改,改 瞭再改,而終於扯去,因為害怕連纍彆人。我知道我隻有隱姓埋名地過 日子,讓人們忘記,纔可以躲開黑幫們的大砍刀。他們用種種的精神摺磨和人身侮辱對付我,處心積慮要使我以後永遠不能再拿筆。總之,他 們肆意踐踏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團結、教育、改造知識分子的政策。國民黨特務張春橋公開說,對我“不槍斃就是落實政策”。在這之前,張春橋在一次報告中曾經得意地說,上海文藝界有不少人認識周總理,他已經嚮周總理打過招呼,不要管上海文藝界的事情。張春橋還說過,上海作傢協會裏沒有一個好人。姚文元也在一九六七年的一次報告中點我的 名,說我搞無政府主義,打倒一切,排斥一切,仿佛一切無政府主義思 潮、一切無政府狀態,連他們搞的在內,都要我來負責。總之,我的命運給抓在他們這夥黑幫的手裏,由他們任意擺布,連敬愛的周總理也不 能過問。但是不管“四人幫”如何狡詐、惡毒、陰險,他們在偉大領袖 毛主席和敬愛的周總理跟前不能不有所顧忌。因此我居然活到現在,能夠親眼看到他們的滅亡。有些熟人曾經幾次問我:“你什麼時候得罪過 張春橋?他為什麼那樣恨你?”他們都替我擔心,認為我翻不瞭身。我 起初也不明白張、姚們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後來纔逐漸瞭解,因為我在三十年代見過張春橋,知道他是個不光彩的人物,知道他的一些底 細;因為我看過江青三十年代在上海演的話劇,還聽見人講起她的一些 事情,也知道她並沒有同魯迅先生一起戰鬥過;因為我認識姚文元的父親姚蓬子,知道他是個叛徒(這是公開的事)。我還知道張、姚兩人都 是忽東忽西、時左時右,都善於擺齣理論傢的架勢,把人一棍子打死, 我曾經在一次大會發言中公開提過抗議。他們的棍子沒有打死我,他們就割斷我的政治生命,把我趕齣文藝界。張春橋得意地一再叫嚷:“像 巴金這樣的人還能夠寫文章嗎?”他們允許我搞翻譯,好像做得十分寬 大,還給我留下一條生路。其實我翻譯齣來的書他們也不會允許齣版。離開文藝界,我還是要工作,還是要為人民服務。我牢牢記住雷鋒同誌 的話:“為人民服務是無限的。”這幾年中間我常常迴顧我走過的道 路,我搞文學創作,在舊社會寫作瞭二十年。我的第一部小說的第一章是《無邊的黑暗中一個靈魂的呻吟》,我最後一部長篇的最後一句又是 “夜的確太冷瞭”。我的作品裏充滿瞭憂鬱、痛苦的調子。二十年中間我寫瞭那麼多的痛苦和黑暗。我在舊社會裏接受瞭種種的資産階級思想,這些思想貫穿著我的全部作品。我沒有給讀者帶來光明,指明齣路。我自己不斷地訴苦,呼號,我不斷地在黑暗中摸索,用我的痛苦摺 磨讀者。這就是我的痛苦的經曆。我對讀者的確欠瞭一筆還不瞭的債, 我每次迴顧過去都感到內心不安。為瞭這個,我在無産階級“文化大革命”中受到多次的批判,我都心甘情願,何況我還犯過這樣那樣的錯 誤,寫過壞的東西。嚴肅認真的批判使我頭腦清醒,能夠更清楚地認識 自己。
同誌,今天在紀念毛主席的光輝著作《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 講話》發錶三十五周年的時候,我又迴顧瞭這一段痛苦的曆程,我真是 萬分激動。正是毛主席的光輝的《講話》震撼瞭我的靈魂,給我指明瞭金光大道。我還記得一九四五年在重慶第一次見到毛主席時他的親切的 笑容和有力的握手。在這以後不久,敬愛的周總理又在重慶張傢花園文 協會所裏嚮文藝界宣講毛主席《講話》的精神和為工農兵服務的方嚮,並且親切、生動地介紹延安文藝界深入生活、參加生産勞動的情況,苦 口婆心想把大傢引上光明大道。我們的毛主席、周總理總是希望更多的 人參加革命,從來不把人一棍子打死。連我這個在舊社會生活瞭四十多年的知識分子也受到瞭教育。我開始懂得:文藝應當成為“團結人民、 教育人民、打擊敵人、消滅敵人的有力的武器”;文學作品應當提高 人民群眾的“鬥爭熱情和勝利信心,加強他們的團結,便於他們同心同德地去和敵人做鬥爭”;聯係群眾,錶現群眾,成為群眾的忠實的代 言人;到工農兵群眾中去,到火熱的鬥爭中去。這樣洪亮的聲音使我的 腦子開始清醒。接著又發生瞭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瞭。中國人民推翻瞭壓在頭上的三座大山,站瞭起來,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我在人叢中望見天安門廣場上數不清的迎風招展的紅旗,聽見春雷般的熱烈歡呼,從下午三點起接連六個小時高呼“毛主席萬歲”和毛主席洪亮而親切的迴答“同誌們萬歲”的聲音響徹雲霄。我離開陽光照不到的書桌,第一次在廣大的群眾中間,如此清 楚地看到中國人民光輝燦爛、如花似火的錦綉前程,我感覺到心要從口 腔裏跳齣來,人要縱身飛上天空,個人的感情消失在群眾的感情中間,融化在群眾的感情中間,我不住地在心裏說:我要寫,我要寫人民的勝 利和歡樂,我要歌頌這個偉大的時代,歌頌偉大的人民,我要歌頌偉大 的領袖。在舊社會中受盡欺淩的知識分子,那個時候誰不曾有過這樣的感情呢?
時代變瞭,環境變瞭,今天的讀者是工農兵群眾,是新社會的建 設者,他們也嚮我伸齣手來,歡迎我到他們中間去,讓我在鬥爭生活中 進行改造,用我那支寫慣痛苦和黑暗的禿筆為新社會服務。我就這樣的繼續寫瞭十七年。我沒有好好地遵循毛主席的教導,我辜負瞭周總理 多次的關懷,我有時也到鬥爭生活中去,但對自我改造要求不嚴,有時 隻是走馬看花,有時住得稍微久一點,思想感情有瞭一些變化,也交瞭朋友,但是一迴到書房,舊的習慣又逐漸恢復,新交的朋友又完全疏 遠,始終浮在上麵,因此十七年中間作品寫得很少,質量又差,而且我 脫離瞭鬥爭生活,創作的源泉枯竭,終於寫不齣作品,成為“空頭文學傢”。今天重新學習毛主席的光輝的《講話》,對自己的錯誤看得更加 清楚,迴顧過去,悔恨萬分。但是毛主席的光輝著作在我的身上也起瞭 作用,産生瞭影響。十七年中間我的筆底下再沒有憂鬱、痛苦的調子瞭;不管我那些文章怎樣軟弱無力,但字裏行間也或多或少地閃耀著人 民的勝利和歡樂。敬愛的周總理對我一再鼓勵,一九六五年夏季還讓我 去越南采訪,迴國以後在周總理為慶祝斯特朗八十壽辰舉行的宴會上,周總理同我碰杯,鼓勵說:“你比我先走瞭一步。”我們的好總理為瞭舊知識分子的改造花費瞭多少心血。今天我談這些往事,周總理的聲音、相貌仿佛還在耳邊、眼前,我的筆錶達不齣我的感激之情。
同誌,張春橋、姚文元及其在上海的餘黨,他們這夥黑幫把 我趕齣文藝界,隻許我搞點翻譯,我即使餓死也不會齣賣靈魂,要求他 們開恩,給我一條生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想到魯迅先生生前勤勤懇懇介紹世界文學名著的情景,我也有瞭勇氣和信心。四十一年前, 我曾經告訴魯迅先生我要全譯赫爾岑的一百幾十萬字的迴憶錄,倘使我 能夠在我生命結束之前實現這個諾言,這將是我莫大的幸福。迴憶錄的前幾捲描述沙皇尼古拉一世統治下的俄羅斯的情況。我越譯下去,越覺 得“四人幫”和鎮壓十二月黨人起義的尼古拉一世相似,他們妄想在毛 主席親手締造的、無數先烈為之灑熱血、拋頭顱的新中國,在上海創造一個尼古拉一世統治那樣的黑暗、恐怖、專製的時代,這是絕對辦不到 的。我每天翻譯幾百字,我仿佛同赫爾岑一起在十九世紀俄羅斯的暗夜 裏行路,我像赫爾岑詛咒尼古拉一世的統治那樣咒罵“四人幫”的法西斯專政,我相信他們橫行霸道的日子不會太久,因為他們作惡多端,已 經到瞭韆夫所指的地步瞭。
果然,撥開雲霧見青天,我們黨中央繼承毛主席的遺誌,一舉粉 碎瞭禍國殃民的“四人幫”,挽救瞭革命,挽救瞭黨和國傢,挽救瞭人 民,也挽救瞭文學藝術事業,我國的文學藝術已經被“四人幫”糟蹋得不成樣子瞭。黨中央高舉毛主席的偉大旗幟,照辯證法辦事,走群眾路 綫,密切聯係群眾,關心群眾,注意群眾的要求和願望,真是和人民群 眾心連心。在黨中央主持下,“四人幫”韆方百計阻撓齣版的《毛澤東選集》第五捲齣版瞭,供全國人民世世代代瞻仰毛主席遺容和紀念偉大 領袖和導師的豐功偉績的毛主席紀念堂也即將完成瞭。全世界的眼光都
注視著中國,全世界的希望都集中在中國。麵對著無限光明的前途,哪一個中國人能無動於衷,哪一個中國人能不奮發起來呢?
“四人幫”已經垮颱,黨中央為黨除奸,為國除害,為民平憤,這 是大快人心的大喜事。在文藝界橫行十年,把持一切、壟斷一切的“四 害”雖然掃除,但是餘黨還在,流毒更深,必須認真對待。他們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結幫營私,橫行霸道;他們打著“紅旗”反紅旗,存心 搞亂思想;他們信口雌黃,篡改曆史;他們的文風今天還有市場,他們 傳播的歪理也未受到係統的批判。倘使不把他們搞亂瞭的思想徹底澄清,不明確劃清是非的界限,不把他們插手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搞清楚, 文藝就不可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更談不到繁榮創作、貫徹“雙百”方 針瞭。
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光輝的《講話》就是批判“四人幫”的有力的 武器。“四人幫”搞的那一套都是和毛澤東思想對立的,在文學藝術方 麵也是如此。首先,“四人幫”就反對“百花齊放、百傢爭鳴”的方針,他們隻許一花獨放,對創作方法也要橫加乾涉,萬事都由江青一個 人說瞭算。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的前夕,毛主席嚮全國人民 宣布:“隨著經濟建設的高潮的到來,不可避免地將要齣現一個文化建設的高潮。”“四人幫”公開宣傳乾革命不需要文化,他們寜要沒有文 化的勞動者。毛主席鼓勵文藝工作者到工農兵中間去,嚮工農兵學習, 為工農兵服務,“四人幫”卻大搞一齣戲主義,大搞特殊待遇,把文藝作為升官奪權的階梯。毛主席指示:“必須繼承一切優秀的文學藝術遺 産,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東西。”“四人幫”卻割斷曆史,對一 切文化遺産都認為“必須徹底批判和與之決裂”。他們把革命導師一再贊揚的揭示政治和社會真理的卓越的、描寫生動的書籍和“無與倫比的 俄國生活的圖畫”的作品,一律說成是封資修的黑貨。江青甚至張冠李戴,把崔顥的《黃鶴樓》說是李白的詩,把《醉打山門》裏的《寄生草》說成是關漢卿的作品,她還自吹是“半個紅學傢”,“對司湯達頗有研究”,真是不學無術,恬不知恥。以上隻是舉幾個例子,至於組織大寫、硬寫黨內走資派,矛頭指嚮中央領導同誌和一大批革命老乾部, 利用文藝乾篡黨奪權的反革命勾當,那更不用說瞭。總之,“四人幫” 在文藝界橫行瞭十年,乾盡瞭壞事,要徹底批判他們散布的反動謬論,徹底肅清他們的流毒,把他們顛倒瞭的思想弄清楚,這個工作十分艱 巨、繁重。但一定要做好這個工作,文藝界纔能夠大踏步前進。我相信 全國文藝工作者在黨中央的關懷和領導下,以毛主席的光輝的《講話》為武器,深批猛揭“四人幫”,把這場革命鬥爭進行到底,就一定能把 這個光榮的任務完成得很好。
同誌,一拿起筆,我就給你寫瞭這許多。我又恢復深夜工作的 習慣瞭,我心情振奮,像二十八年前在天安門城樓上那樣。夜很靜,我 心裏卻極不平靜,我真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我想起瞭大慶人,我想起瞭大寨人。我不能不想著他們此時此刻為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 國所做的一切。他們是我們祖國的最優秀的兒女。和他們生活在同一個 時代,我感到光榮。我聽到瞭新的大躍進的鼓聲,它像韆軍萬馬奔騰一樣。一個光芒萬丈的英雄時代開始瞭,一種熱浪滾滾的沸騰生活開始 瞭!現在是百花齊放的偉大時刻,盡管目前還有各種的睏難,還有各樣 的阻力,但是八億人民緊跟黨中央,團結奮戰、勇往直前的雄偉氣魄、鋼鐵意誌和革命熱情,能夠剋服一切,完成一切。我們有這樣的黨,這 樣的國傢,這樣的人民,這是無上的幸福。八億人民正在做我們的前人 從來沒有做過的極其光榮偉大的事業。讓我們為著這個事業奮鬥一生,為著這個事業獻齣自己的一切吧,這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五月十八日
第二次的解放
黨中央繼承偉大領袖毛主席的遺誌,一舉粉碎瞭王張江姚“四人 幫”反黨集團以後,上海文藝界歡聚一堂,紀念毛主席的光輝著作《在 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錶三十五周年。我參加這個充滿戰鬥團結氣氛和勝利信心的大會,十分激動,心情舒暢。我最近發錶瞭一篇文 章,談我自己這些日子裏的思想感情。這是我十一年中間寫的第一篇文 章,在“四害”橫行、烏雲翻滾的時候,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還有發錶文章的機會,更沒有想到給“四人幫”及其餘黨奪走瞭的筆又迴到我的手 裏,我深有“第二次解放”的感覺。事實上也正是這樣,在我從事文學 工作的生活中,的確有兩次解放。第一次就是我最初學習毛主席光輝的《講話》的時候。我不是一下子就理解這部光輝著作的深遠意義,也不曾充分理解改造世界觀的痛苦的磨煉。但是我第一次看到瞭文學作為戰 鬥的武器和教育的工具這樣一條道理;我第一次看到瞭為工農兵服務的 正確方嚮;我第一次明白文藝工作者應當到工農兵中間去,到火熱的鬥爭生活裏去,嚮工農兵學習,為工農兵服務。我也曾離開陽光照不到的書房,丟開自己那支沾滿資産階級思想的舊筆,雖然在思想改造上,在寫作上都沒有取得多少成績,前進的步子邁得不大,但是我並沒有迴頭走舊路,也願意遵循毛主席指引的光明大道走下去。正是光輝的《講話》把我從舊思想的泥濘中解放齣來,使我能夠用我的筆歌頌新社會、 歌頌新時代。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前三個多月,我從上海到北平齣席第 一次文代會。參加文藝界這樣的戰鬥、團結的盛會,我是頭一次。我後來寫瞭我解放後寫的第一篇文章《一封未寄的信》,是作為從舊社會 來的知識分子、過去國統區的一個作傢嚮在毛主席的光輝《講話》的 教育下成長起來的解放區的文藝戰士傾吐敬愛的感情。我說:“我們同是文藝工作者。可是我寫的書僅僅在一些大城市中間銷售,你們卻 把文藝帶到瞭山溝和農村,讓無數從前一直被冷落、受虐待的人都受 到它的光輝、得到它的溫暖。我好像被四麵高牆關在一個狹小的地方,你們卻仿佛生瞭翅膀飛遍瞭廣大的中國,去散布光明。”我又說:“你 們是不知道驕傲的。可是今天我卻感到驕傲瞭。因為有你們這樣的文藝 工作者生活在新中國的土地上,我纔覺得做一個文藝工作者是一樁值得驕傲的事情。”我理解得可能很淺,我的言辭也並不恰當,尤其是“驕 傲”二字。但是我敬愛的感情卻是真實的。我在舊社會寫瞭二十年,在 一九二七年到一九四七年這二十年中間我寫的那些作品裏,人們不斷地受苦,接連地死亡,眼淚好像就沒有盡頭!想到那些陰暗的日子,我真 是不寒而栗!但是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洪亮的聲音驅散瞭重重暗霧,天安 門前如林的紅旗和幾十萬群眾的齊聲歡呼使我看到中國人民的光輝燦爛的錦綉前程。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瞭!一個從舊社會來的作傢離開他過 去走慣瞭的路,用他的寫慣痛苦和哀愁的筆來歌頌人民的歡樂和勝利, 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也曾遵循毛主席的教導,到工農兵中間去。我在中國人民誌願軍中間生活瞭一個時期,也有一些感受。我第一次接觸 普通的戰士,同他們生活在一起,起初有些膽怯,擔心自己不能夠適應環境,又擔心不熟悉新的生活,無法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更害怕不能理解戰士的思想感情,寫不齣作品,無法繳捲。總之,不是全心全意,而是三心二意,並且顧慮不少。可是我一旦到瞭戰士中間,便發覺一切 顧慮都是多餘的。一個長期關在書房裏的人來到革命的大傢庭,精神上 受到的衝擊當然很大,然而同時我感到溫暖,受到教育。指戰員都沒有把我當作外人,仿佛我也是傢庭中的一個成員,而且因為我新近來自祖 國,對我特彆親近。在這個鬥爭最尖銳的地方,愛與恨錶現得最突齣, 人們習慣於用具體的行動錶示自己的感情: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像鮮花一樣開遍朝鮮的山野。這些從祖國農村齣來的年輕人,他們以吃苦為 榮,以多做艱苦的工作為幸福,到瞭關鍵時刻,他們爭先恐後地獻齣自 己的生命,譬如用身體堵槍眼,用身體掩護領導和戰友,節約口糧分送給當地的老弱幼小。在這些人麵前我感到慚愧。我常常用自己的心比他 們的心,我製止不住內心的鬥爭。我不斷地同自己身上的“私”字鬥。 我住下去,每時每刻都受到教育。我愛上瞭這些人,愛上瞭這個環境,我不再想到寫作,隻是想到學習,開始交瞭朋友。我離開以後又再去, 因為那些人、那些英雄事跡、那個革命傢庭吸引瞭我的心。倘使我能夠 長期堅持下去,那麼我在改造思想方麵多少可以取得一些成績。但是我一共隻住瞭一年。第二次迴來,還準備再去,但是我離開鬥爭的生活, 舊習慣又逐漸恢復,決心動搖,安於現狀,於是熟悉的又變為生疏,新 交的部隊朋友又逐漸疏遠,甚至聯係中斷。因此作品寫得不多,質量也不高,更談不上反映鬥爭的實際、塑造人民英雄的形象瞭。建國後十七 年中間,為瞭錶示自己對新中國的熱愛,為瞭不辜負文藝工作者這個光 榮稱號,我總想獻齣自己的微小力量,給新社會添一小塊磚瓦。但是我也犯過這樣或那樣的錯誤,說過錯話,寫過壞的文章。在無産階級“文 化大革命”中接受審查,我認為衝擊和批鬥都是對我的教育,良藥苦口,卻能治病。我身上從舊社會帶來的垃圾,不掃除乾淨,就會發臭。
我隻有在受到多次的批判之後,纔感覺到頭腦清醒,纔重視自己世界觀 的改造。在我接受審查的期間,我曾經反復學習光輝的《講話》。過去 學習,聯係自己不深,或者甚至不聯係自己。現在卻自然而然地聯係到自己身上,越來越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錯誤和犯錯誤的原因:不堅持工農 兵方嚮,不深入鬥爭生活,不認真改造世界觀,始終站在資産階級的立 場講話。為什麼人服務和怎樣服務這兩大問題,毛主席在光輝的《講話》中講得清清楚楚,可是我離開瞭毛主席光輝著作就忘得乾乾淨淨。 的確在學習光輝《講話》的時候,我常常自怨自艾,責備自己過去不認 真學,一再違背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教導。但是,就在這同時我也發現自吹“文化大革命的旗手”的江青和自稱“正確路綫代錶”和“左派”的 張春橋、姚文元並不是什麼“旗手”、什麼“左派”,他們搞的那一套 都是和毛主席的教導、和光輝的《講話》背道而馳的。他們大搞唯心主義,大搞形而上學,用概念代替生活,不嚮工農兵學習,不團結人民, 不許百花齊放,不搞普及,大搞特殊化,一個劇組演一齣戲,一個演員 演一齣戲,演瞭英雄人物就享受特殊待遇,文藝工作者不深入鬥爭生活,卻關在高樓大廈裏閉門造車,等等,等等。總之,他們打著紅旗反 紅旗,所作所為,沒有一樣是遵循偉大領袖的指示,沒有一樣是符閤《講話》的精神。他們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大膽妄為,無所顧忌,強迫人們大寫、硬寫所謂走資派,搞陰謀詭計,把文藝糟蹋得不成樣子。 他們搞的是“陰謀”文學,因此必然脫離生活,關起門來,鬼鬼祟祟, 暗中炮製。他們絞盡腦汁炮製不少作品,使用影射手法、諷喻手法,轉彎抹角,暗箭傷人。為瞭陷害全國人民敬愛的周總理、我們的好總理, 他們挖空心思,把十八般武藝全使齣來瞭。同誌們,這哪裏是文藝,這哪裏是文學?他們炮製齣來的“文藝”不是文藝,他們炮製齣來的“文學”也不是文學。他們就是扼殺文藝的劊子手。“四人幫”是靠棍子起傢的。多少年來,張春橋、姚文元就到處揮舞大棒、打棍子,他們篡奪瞭一部分黨和國傢的權力以後,篡奪瞭上海的黨政大權以後,就大肆陷 害、迫害一切反對過他們的人、一切知道他們底細的人、一切不聽他們 指揮的人,以及一切他們看不順眼的人,總之,一切妨礙他們篡黨奪權的人。他們陷害、迫害的方式有多種多樣,考慮的周密、手段的毒辣、 方法的巧妙真像叛徒江青十分崇拜的基度山伯爵對待他的仇人那樣。我 自己也深有體會,他們妄想一棍子把我打死。我在最近那篇文章裏講過一點情況。他們對我用的方法是精神摺磨和人身侮辱,最後是斷送我的 政治生命。同許多朋友談起來,我覺得我受到的迫害比彆人輕得多。但 是這種種精神摺磨已經弄得我睡不安寜,我常常夢見自己受到妖魔迫害揮動手臂保護自己,在乾校的時候,我經常夢中大叫,有時甚至摔下床 來。有人說我自己“心中有鬼”。對,我心中的確有“鬼”。“鬼”就 是張春橋、姚文元這兩個殺人不用刀的劊子手。張春橋公開叫嚷我不能夠再寫文章,還假意地說要成立新文史館來收容像我這樣的人。這無非 是想讓我活埋在那裏麵,他可以少掉一個眼中釘。同誌們,個人的遭遇 畢竟是小事。大傢更關心的是國傢和人民的命運,是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的命運。一九七六年,敬愛的周總理、敬愛的硃德委員長和偉大 的領袖毛主席相繼與世長辭的時候,天空烏雲翻滾,日月無光,人們的 心上壓著一塊大石頭。每個人都捏緊拳頭咬緊牙關,免得漏齣一句擔憂或憤怒的話,招來大禍臨頭。但是大傢堅定地相信已經站起來瞭的八億 中國人民絕不再低頭,絕不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四人幫”的篡黨 奪權的罪惡陰謀絕對不能得逞!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們的黨中央采取果斷的措施,挽救瞭黨和國傢,挽救瞭人民。真是烏雲掃盡,日月重輝。陽光燦爛地照耀在新中國的大地上,我們的河山顯得格外壯美。勝利瞭的中國人民最緊密地團結在黨中央的周圍,意氣風發、鬥誌昂揚地朝著偉大領袖毛主席提齣的宏偉目標奮勇前進。八億人民齊聲歡唱,八億顆心齊嚮我們的首都北 京,偉大領袖毛主席的紀念堂在那裏。黨中央在那裏,全國人民衷心擁 護黨中央,黨中央和人民心連心。粉碎“四人幫”半年多來,黨中央抓的每件大事,哪一樣不是符閤人民的心願?哪一樣不是八億人民所朝夕 想望的?人民,我們的多麼可敬、可愛的英雄的人民,在毛主席的偉大 旗幟下,在黨中央的領導下團結得像一個整體,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嚮前邁進。新的大躍進已經到來。這是打倒“四人幫”、思想大解放的必然 結果。文藝必須在這個大躍進中發揮它的作用。打倒“四人幫”,我得 到瞭第二次的解放,我又拿起瞭筆。在會議期間我又一次學習瞭毛主席光輝的《講話》,我增強瞭信心。不管我的筆多麼無力,我的聲音 多麼微弱,我也要為這個偉大的時代和英雄的人民獻齣自己的全部力 量,讓這樣一滴水落到奔騰的汪洋大海裏麵。
五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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