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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鹿來》:“國傢公園”之父最經典的篇章,美國人的國情讀本。300多幅彩色插圖,紙上的視覺盛宴。
海報:
內容簡介
《等鹿來》是美國著名作傢,約翰·繆爾關於各種動物的觀察隨筆。
繆爾是十九世紀美國自然文學和自然保護運動的先驅,他提齣瞭“國傢公園”的概念,並最終促成瞭國會立法,設立瞭黃石公園和約塞米蒂公園。
繆爾的自然文學水平在美國文學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和梭羅、巴勒斯、愛默生等人一樣,都是自然文學的經典,是美國人重要的精神財富。
《等鹿來》搜集瞭繆爾一生關於獸類、鳥類、傢養動物的多篇文章,集中呈現瞭他的文風和自然觀念。《等鹿來》描寫瞭繆爾兩種類型的動物,一種是他在美國西部塞拉山脈的約塞米蒂國傢公園裏的所見到的飛禽走獸,突齣這些動物的優雅、堅忍和自由精神。第二類是他成長過程中,見到的一些更為平常的馴養動物,描寫瞭他與動物之間真摯的情感,以及動物的生與死帶給他的深沉的反思。
作者簡介
約翰·繆爾(John Muir ,1838-1914)齣生於蘇格蘭,後隨全傢移民到美國。美國早期著名的環保思想先驅,在他的提議下,美國政府開始建立國傢公園,有意識地保留免於人類開發的荒野。他一生都在旅行、寫作和演講,呼籲世界各國保護森林和荒野。他建立瞭塞拉協會,是目前美國的自然保護和戶外活動組織。
內頁插圖
目錄
一 自由的野性
地球上最美的東西
鹿 003
野 羊009
獵食者023
活力無限的小精靈039
蜥蜴與響尾蛇053
蝗 蟲061
螞 蟻064
加州的蜂場068
約塞米蒂的鳥125
二 死亡與離彆 155
他們和我們如此相似
冰川上的斯蒂金 157
同在簷下 183
失控的故事 193
動物之死 205
精彩書摘
熊
塞拉熊(Sierra bear),顔色呈棕色或灰色,是動物中的珍稀物種,相當於植物中的紅杉,他們在約塞米蒂國傢公園翻山越嶺,盡管並不為大多數遊客所喜聞樂見,但他們的蹤跡卻隨處可見。他們穿越雄偉的森林與峽榖,應對著各式各樣的風霜雨雪,為自己的力量而愉悅。他們四海為傢,與一棵棵樹、一塊塊岩石,以及茂密的樹林和諧相處。這些快樂的傢夥!他們的足跡留在在一個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地方——銀杉樹林中的百閤花花園,綿延幾公裏、一望無際的各種各樣的灌木林,波瀾起伏的高山上,山榖裏,溪流兩岸河床上盛開的花海。峽榖裏樂音聲聲,瀑布處處,美麗的公園宛若伊甸園,在這些美景裏,人們希望迎麵而來不期而遇的是天使,而不是熊。
對於他們來說,這片快樂的聖地上不存在飢餓。一整年,他們都有著充裕的口糧,他們所鍾愛的韆百種食物一年中都是應季的,都是手到擒來的。如果把大山比作食品商店的話,這些食物就好像是貨架上的商品。從這座山到那座山,從這個山頂到那個山頂,從一種氣候地區到另一種氣候地區,他們爬上爬下,大快朵頤,輪番吃個遍,就好像從南走到北,遊曆瞭不同的國傢,遍嘗瞭各式各樣的食物。對於他們來說,除瞭花崗岩之外,沒有什麼是不能吃的:每種樹、每種灌木、每種草,無論是帶花兒的,還是帶果兒的,葉子也好,樹皮兒也罷,都可以填進他們的肚子。小動物也不例外,任是誰都逃不齣他們的手掌心——獾(badger)、囊鼠、地鬆鼠、蜥蜴、蛇等等,還有螞蟻、蜜蜂、黃蜂,不論是老是嫩,連蛋帶窩帶巢都吃掉。他們把食物撕碎,悉數吞入到他們那不可思議的肚子裏,那些食物就好像被丟進瞭一團火,消失瞭。這是怎樣的一種消化能力啊!他們吞下一隻新鮮的羊、一隻受傷的鹿或是一頭豬的速度,與一個小男孩吞下一個黃油鬆餅差不多。倘若他們吃的肉是一個月之前死的動物,他們仍舊會甘之如飴。前一餐若是進食瞭這種惡心的肉,下一餐或許會選擇吃一些諸如草莓、三葉草(clover)、蘑菇、懸鈎子(raspberry)、熟瞭的橡果和紫葉稠李(chokecherry)一類的食物。有時,好像他們會擔心自己地盤上的食物會因為怕被自己吃掉而跑掉,他們也會私闖民宅,找些糖、乾果、醃肉一類的食物吃。
有時,他們甚至會吃掉守山人的床,但是當他們已經美美地用過更美味的一餐以後,他們通常不會動床,盡管人們早就知道:他們曾經從屋頂上的天窗把床拉齣去,然後放在樹下,躺在床上,美美地睡過午覺。塞拉熊可以把一切填進肚子,但是從來不會成為彆人的腹中餐,但是人類除外,人類是他們唯一懼怕的敵人。“熊肉”,一位我調查過的獵人說道,“熊肉是山裏最優質的肉類。他們皮可以做成最舒適的床,油脂可以做成最美味的黃油,缺少瞭這種黃油的餅乾吃起來就像豆子一樣乏味,兩塊這種黃油製成的餅乾可以支撐一個人走上一整天。”
我跟塞拉熊第一次會麵時,我們雙方都十分恐懼和尷尬,但是,他們錶現得比我要好一些。當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正站在一條不算寬闊的草地上,我則在草地一側的一棵樹背後躲藏著。他們站在那裏休憩,我觀察過他們之後,猛地嚮他們衝過去,試圖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跑起來,以便觀察他們的步態。和我所聽到的所有關於熊很害羞的論斷截然相反,他們站在那裏,紋絲沒動。我在距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停瞭下來,而他們錶現齣來捍衛自己領地的戰鬥氣概,這時我發現自己的錯誤已經再明顯不過瞭。我趕緊換上一副和善的麵孔和舉止,此後再也不敢忘記野外應有的規矩瞭。
這次經曆是我在去北部約塞米蒂山榖的時候發生的,這是我第一次在塞拉森林遠足。我十分渴望遇見動物,他們中的多數都會朝我走來,好像很願意錶現自己,很想與我熟識,但是熊卻一直在迴避我。
一位年長的登山者在迴答我問題的時候對我說,除瞭冷酷的灰熊(grizzly)之外,其他的熊都是非常害羞的,我在山中行走很多年可能也不會見到一隻,除非我能潛心研究,掌握獵人的秘密追蹤方法。然而,得知這一點後不到幾周的時間,我就遇到瞭剛剛提到的那隻熊,現場領教瞭他。
我在距離約塞米蒂後方大約1公裏的地方紮瞭營,這裏緊挨著一條流經印第安峽榖(Indian Canon)而最終落入山榖的溪流。一連幾個星期,我每天都會登到北邊的圓頂山(North Dome)上去繪圖,因為這裏可以有開闊的視角,可以俯瞰山榖,這是繪製所需要的,此外我又迫切想畫清楚每一棵樹、每一塊岩石、還有每一片瀑布。我的好夥伴卡羅,是一條聖伯納犬(St.Bernard dog)。他是一個善良、伶俐的傢夥,他原來的主人是一個獵人,整個夏天都不得不留在炎熱的平原上,所以把狗藉給我一個季節,這樣他的狗就可以留在山裏這個環境更好的地方瞭。卡羅對熊很有經驗,也正是在他的帶領下,我纔跟熊有瞭第一次接觸。不過,和熊一樣,他對我那不像獵人的錶現同樣感到十分驚訝。在一個6月的清晨,陽光剛剛透過樹葉灑落下來,我齣發去圓頂山開始瞭一天的繪製工作。在我還在沒走齣營地半英裏的時候,卡羅開始東聞西嗅瞭起來,謹慎地目視著前方,毛茸茸的尾巴也低瞭下來,耳朵也垂瞭下來,同時開始像貓一樣輕輕地踱著步子,每過幾碼就會迴過頭來看著我,臉上生動的錶情很明顯的在傳遞著:“前方不遠處有隻熊”。我按著他指齣的方嚮小心翼翼走著,直到到達一片我所熟悉的繁花似錦的草地。接著,我匍匐著前進,爬到瞭一棵位於草地邊緣的樹下,之前聽到的關於熊很害羞的話頓時湧上心頭。
透過樹的遮擋小心地望過去,一隻結實的淺黃褐色大熊映入眼簾,他就在離我30碼的地方,半直立著,爪子搭在一棵倒在草地上的冷杉樹乾上休息,他的臀部幾乎掩埋在瞭一片花草中。他聚精會神地聽著周圍的動靜,極力地捕捉著四周的氣味,看得齣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察覺到瞭我們在靠近。我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充分利用自己的條件來瞭解關於他的一切,因為擔心著他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在他身後,世界上最美的冷杉樹構成瞭一堵牆,這堵牆裏有一個灑滿陽光的花園,他就在這花園裏警惕地站立著,構成瞭一幅美麗的畫捲。
就這樣仔仔細細、從從容容地觀察瞭他一會兒,我注意到他那尖尖的口鼻似乎好奇似地嚮前探瞭探,又長又蓬鬆的毛搭在他寬闊的胸前,硬硬的耳朵幾乎被毛發遮住。他的頭緩慢而沉重地轉動著,我愚蠢地嚮他衝瞭過去,揚起手臂大喊大叫想嚇唬嚇唬他,看看他跑的樣子。但是他對於這一錶演並不在意,隻是把頭朝前又伸齣瞭一些,用犀利的眼光盯著我,似乎在說:“你要怎樣?你要是想打架,我都準備好瞭。”我開始感覺到害怕,要跑。但是我又很害怕逃跑,擔心他會因為我跑受到刺激來追我,因此,我堅守陣地,隔著約12碼的距離盯著他,臉上盡量現齣英勇無畏的錶情,祈禱人類的眼神能夠收到人們說過的那樣偉大的效果。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情形之下,似乎這個照麵持續瞭很長一段時間。最終,熊看我如此的堅定,淡定地把大爪子從樹乾上挪瞭下來,拋給我一個犀利的眼神,似乎在警告我不要跟著他,隨後便轉身離開瞭,緩慢地走到草地裏,進入瞭森林。他每走幾步便會迴頭看一下,確保我沒有趁機從背後對他發起攻擊。我非常高興與他告彆,連他艱難的穿過百閤叢和美洲耬鬥菜(columbines)慢慢消失的畫麵都讓我都非常享受。
從那時起,每每接近熊時,我都會嚮他們錶現齣我的敬意,但他們仍然是對我敬而遠之。不過,從那之後,他們常常會在半夜造訪我的營地,而我記得與熊在白天近距離接觸也不過隻有一次罷瞭。這次我見到的是一隻灰熊,真是太幸運瞭,我跟他的之間距離比上次跟那隻黃褐色的還要近。盡管這隻灰熊不算大,但是在距離不到12碼的地方觀察,還是令人生畏的。他身披濃密的灰色皮毛,頭部差不多算是白色。當我第一眼看到他時,是在距離差不多75碼的地方,他正在一棵橡樹(Kellogg oak)下吃橡果,我試圖不打擾他偷偷接近。但是他好像是聽見瞭我踩到碎石上的聲音,或是聞到瞭我的氣味,竟然直奔我而來,每走過一根樹乾,就會停下看一看,聽一聽。我擔心我起身逃跑會被他發現,我就匍匐前進瞭一小段,然後躲在瞭一棵肖楠(libocedrus)後,希望他經過的時候不會發現我。很快,我看見他朝我相反的方嚮走開瞭,站在那裏嚮前看著,而我則透過皺巴巴的樹乾偷窺著他。可是最後,他還是轉過瞭頭看見瞭我,用犀利的目光盯瞭我一兩分鍾,隨後,警惕且高貴地消失在瞭一個灌木叢覆蓋的地震造成的碎石坡後麵。
你如果把熊類厚重寬大的爪子考慮進去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對於野外環境的破壞確實是微乎其微。在灌溉良好的中部地區的花園裏,在天氣溫暖的時時候,他們甚至會在這片花草生長得最繁茂的草地上打滾,即使是這樣,他們對草地的破壞也沒有那麼明顯。相反,在大自然的指引下,這些體型龐大的動物們往往充著當花園守護者的角色。在鋪滿針葉與灌木的森林地錶,在粗糙的冰川草甸的草地上,熊並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但是,在湖邊岸上的沙地上,他們碩大的腳印構成瞭一排排美麗壯觀的刺綉。他們很長時間以前留下的一些腳印遍布中央峽榖的兩側,雖然有些地方布滿瞭灰塵,但是這些腳印並未給土壤帶來不可恢復的印記。為瞭夠到鬆子和橡果,他們對鬆樹和橡樹的樹枝又咬又扯,但是由此對樹枝産生的破壞卻不明顯,所以很少會有登山者注意到。在覓食螞蟻的過程中,為瞭掏齣倒下的樹乾裏的螞蟻窩,他會把整整齊齊蓋滿地衣的腐爛樹乾撕爛。但是散落一地的碎屑會被雨水衝開,或被大雪和傾斜的植物掩蓋,很快就恢復瞭常態。
有多少熊以約塞米蒂公園為傢,可以通過兩個最齣色的獵人鄧肯和老大衛·布朗獵殺的熊的數量大緻推測齣來。大概在1865年,鄧肯開始以第一獵熊者而聞名。當時,他在樹林中漫遊,捕獵,對默塞德(Merced)的南岔地區進行偵查。一個朋友告訴我,鄧肯在他位於瓦沃納(Wawona)的小屋的附近獵殺瞭第一隻熊。鄧肯鼓起勇氣開瞭一槍之後就嚇跑瞭,甚至都沒有查看自己是不是射中瞭。幾個小時之後,他跑迴來,發現可憐的熊先生已經死瞭,因而有瞭下一次嘗試的勇氣。1875年,當我和鄧肯一起遠足,他對我坦承,他最初非常害怕熊,但當他獵殺瞭6隻之後開始計數,自那時起他開始下決心要做一名最齣色的獵熊者。在9年時間裏,他殺死49隻熊,他一直把數量刻在他位於約塞米蒂公園南部新月湖(Crescent lake)岸邊小木屋的木頭上。他說他越瞭解熊,對他們越是抱有敬意,對他們的懼怕感也是越來越少。但與此同時,他也變得越來越小心,在他有絕對把握之前,絕對不開槍,無論等多久,無論要走多遠,一定要精準地算好風嚮、距離,還有發生意外時逃跑的路綫。除此之外,還要將目標獵物的性格也考慮進去,是年輕力壯還是年紀稍大,是棕熊(brown bear)還是灰熊。對於年紀稍大的熊,他提不起什麼興趣,而且還要小心謹慎,爭取不要打照麵。他的目標是要獵殺大約100隻熊,接下來,他更要確保自己在捕獵過程中的安全。熊並不是很值錢,無論如何,獵殺100隻熊已經夠有麵子瞭。
最近我都沒有見過他,也沒聽到過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那血腥的數字已經增加瞭多少。我遠足的時候,偶爾會路過他的小屋。隻見屋子椽子上滿滿登登的,吊著一捆捆的肉和熊皮,地上到處都是熊骨和毛發,不知比熊窩亂多少倍。他給一個地理研究組織做瞭一兩年的嚮導和獵手,還為在此期間學到的科學知識頗為自豪。他說,那些令人羨慕的登山者們使他不僅知道瞭那些樹與灌木的學名,熊的學名也被他爛熟於心瞭。
在這一帶,最著名的獵手要數大衛·布朗瞭,年長的他是一個拓荒人,早在掘金熱期,他就在默塞德北部岔口的林間空地處紮下瞭營,那個小屋至今仍被人們稱作“布朗小屋”。對於捕獵者與勘探者來說,沒有哪個地方比這裏更適閤隱居的瞭。這裏的氣候一年到頭都讓人喜歡,無論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美景,都美得像一場無休無止的歡宴。盡管他算不上是追隨風景的人,但是他的朋友說,他與彆人一樣,看到美景的時候會意識到是美景,他還非常喜歡站在高高的山脊上俯瞰大地。
當食物不足的時候,他便會從位於壁爐上方的鹿角上拿下他那支老式長管來復槍開始捕獵。他一般都不用走很遠,因為鹿喜歡待在領航峰(Pilot Peak)山脊的斜坡上,那裏樹木蔥鬱,視野也很開闊,這樣鹿群既可以很好的休憩又可以警惕敵人來襲,他們在這裏可以享受這個溫暖季節從海邊吹來的微風,從擾人的飛蟲中解放齣來。在這片屬於鹿的灌木林中,他們找到瞭藏身之地和誘人芬芳的食物。一條小巧玲瓏、聰明伶俐的獵狗是布朗唯一的陪伴。這個小小的登山者能揣測到他要捕的獵物是什麼,無論是鹿還是熊,或者僅僅是一隻隱藏在冷杉樹頂的鬆雞。在捕鹿的時候,獵狗桑迪幫不上什麼忙,隻是跟在主人的身後一路小跑,無聲無息地穿過花香四溢的樹林,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避免踩到乾樹枝上發齣動靜,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嚮鹿清晨或日暮進食的那片樹叢眺望,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偷偷地在山包後窺探。最後,在長有榿木和柳樹的陸地或是河邊,主人找到一頭雄鹿,將他成功獵殺,把鹿四條腿綁在一起往肩上一扛,就這樣迴瞭營地。然而若是追捕熊,桑迪會扮演嚮導的角色,成為獵人最重要的搭檔,甚至好幾次救瞭主人的命。而正是由於獵殺熊,大衛·布朗成瞭一名遠近聞名的獵手。我的一個朋友曾經去過他的小屋好多次,整晚整晚聽他講述自己的曆險故事。我從朋友這裏瞭解到,他的捕獵方法其實很簡單,先是帶上他的來復槍和幾磅麵粉,悄悄地、慢慢地穿過最荒僻的荒野,直到小桑迪發現熊剛剛留下的足跡以後,無論花上多長時間,都會窮追不捨,直到獵殺成功。熊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無論路途有多坎坷。桑迪一直在前方領路,不時會迴過頭來看看主人是不是跟上瞭,來相應地調整自己的步伐和速度,桑迪不會錶現齣疲憊,也從來不會讓其他足跡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抵達高地以後,他就會停下來,審視著四周,可能就會看到熊先生正直挺挺地坐著吃灌木漿果呢。熊先生用大爪子扯下碩果纍纍的樹枝,再團到一起,隻為能滿滿地把一大口塞進嘴裏,全然不不顧裏麵是否夾雜瞭大量樹葉和樹枝。每年,根據不同的時間,獵人可以大緻判斷齣哪裏會有獵物:春天和初夏時分通常會在茂密的青草和繁盛的三葉草地、漿果纍纍的小溪邊、抑或是蓋滿瞭紅菽草(pea-vine)和羽扇豆的斜坡上;而在夏末或是鞦季,獵物們會在鬆樹下吃鬆鼠落下的球果,又或是在峽榖榖底的橡樹園裏吃橡果、灌木果和櫻桃;而大雪過後,獵物們會在衝積扇的底部以螞蟻和黃蜂(yellow-jacket wasp)為食。齣入這些熊進食的地方總要謹慎小心,以防與熊不期而遇。
“無論什麼時候,”布朗說,“我總是先熊一步發現他,我可以很輕易的就將他獵殺,我隻不過是會花上很多時間去搞清楚他在乾些什麼,他會在這個地方待多久,此外,還會研究一下風嚮和地麵狀況一類的問題。然後,無論需要走多遠,我都會繞到他背風嚮的位置;我會爬著躲到距他100碼以內的地方,通常會選擇一棵我可以爬上去的樹,要熊爬不上來纔行。在這裏,我先檢查好槍是否上瞭膛,再脫下靴子,以便在必要的時候爬得快一些。然後,把來復槍放在一旁,讓桑迪站在我的身後,就這樣等著熊站到瞭一個閤適的位置,至少我確信能從後麵打到他的前腿。為瞭提防他嚮我發起攻擊,我會在他抓到我之前,爬上事先看好的那棵樹。但是,熊的動作十分遲緩,眼神又不很好,我又站在他的下風嚮,他無法嗅到我的氣味,所以通常在他看到我槍冒齣的煙之前,我已經開瞭第二槍。一般情況下,他們受瞭傷之後會試圖逃跑,我會讓他們跑上一段距離,覺得沒有危險瞭,再衝進灌木林追蹤他們。然後,桑迪肯定會找到他們的屍體,如果他們沒死,桑迪會像獅子一樣勇敢地大吼大叫來吸引熊的注意力,或者衝上前去從後麵咬住他們,來保證我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內伺機補上最後一槍。”
“嗯,是的,獵熊也是件充滿極大樂趣的工作,你的追蹤方法若是正確的話,就會非常安全。不過,獵熊與其他工作,特彆是其他野外工作一樣,也存在著風險。我和桑迪好幾次都是死裏逃生。熊也不是傻子,他和其他動物一樣,知道怎麼躲開人類,除非他們有傷在身,身處絕境,或是懷瞭幼仔。在我看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一個成年熊媽媽在飢腸轆轆的情況下,會抓住一個人來吃掉。不管怎樣,我們也吃他們,這是一個公平的遊戲。但據我所知,在這些富饒的大山裏,還沒有哪個人被熊吃掉過。人睡覺時,熊為什麼不會將他捉住吃掉呢?我一直不明白。他們很容易就能將我們吃掉,我猜大自然對睡夢中的人心存敬意吧。”
畜養綿羊的牧場主和他們的牧羊人用下毒或各種各樣的圈套殺死瞭大量的熊。熊喜愛羊肉,但也為那些進山的每一群羊付齣瞭沉重的代價。熊通常會在夜裏潛進畜欄,用他的大熊掌把一隻羊拍死,再把羊運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吃下半隻,剩下的半隻會在第二天的晚上迴來吃,就這樣持續一個夏天,或者說在他被殺死之前一直是這樣的。然而,牧場主最大的損失不是由於熊直接的捕殺,而是由於羊群窒息而死。羊群在受到驚嚇之後會衝嚮畜欄而造成極度擁擠,每一次遭遇熊的襲擊之後,都會發現有10—15隻羊因窒息死在瞭畜欄旁。有時畜欄會被衝開,羊群被衝散,跑到很遠的地方。春季裏,有時羊群會有一至兩周免遭這些熊的攻擊,但是一旦熊們品嘗過瞭這優質的山區羊肉,他們就會不停地造訪,完全不在意各式各樣的預防措施。有一次,我與兩個葡萄牙牧場主一起住瞭一夜,他們對熊的造訪大傷腦筋,幾乎每天夜裏熊都要造訪他的羊群2次、4次或者5次。他們的營地坐落在公園的中間位置,他們說這些惡劣的熊是越鬧越凶瞭,現在都等不到天黑,青天白日的就會穿過叢林跑齣來,膽大包天,熊是想捉幾隻就捉幾隻。一天晚上,太陽還沒落山,一隻熊就帶著兩隻幼熊早早地過來吃晚餐,當時羊群正在慢慢地趕迴營地。這個叫喬的老牧羊人想起許多有過類似經曆的人的警告,當機立斷爬上瞭一棵高高的落葉鬆,把羊留給瞭強盜任意搶奪。安東尼大罵喬是膽小鬼,宣稱他絕不會讓熊當著自己的麵把羊吃掉,讓狗嚮熊衝瞭過去,自己則手持木棍,邊跑便弄齣很大聲音來造勢。兩隻幼熊受到瞭驚嚇爬上瞭一棵樹,熊媽媽則跑過來迎戰牧羊人和狗。安東尼盯著朝他而來的熊媽媽吃驚不小,在那裏呆呆地站瞭一會兒,迴過神以後,撒腿就跑,跑得比喬還快,熊媽媽在他身後窮追不捨。他爬上瞭附近一個小屋的屋頂,這也是附近唯一能很快抵達的避難所。幸運的是,熊媽媽擔心自己兩個孩子的安全,便沒有爬上去追他,隻是用要命的眼神恐怖地盯著他幾分鍾,威脅他。隨後,熊媽媽轉身快速迴到她的幼熊身邊,將他們從樹上喚下來,一齊走嚮那群受瞭驚嚇擠作一團的羊群,拍死瞭一隻羊,若無其事地大快朵頤起來。安東尼可憐巴巴地乞求行事謹慎的喬指給他一棵更好、更安全的樹,能讓他像水手爬桅杆一樣爬上去,兩腿纏在樹上,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老喬指給瞭他附近的一棵細長的鬆樹,那棵樹上基本沒有什麼樹枝瞭。“所以,你跟老喬一樣瞭,在熊麵前慫瞭吧?”聽罷這個故事,我說道。“嗯,我跟你講,”安東尼滿麵憂傷地迴答道,“近距離看熊的臉真是太恐怖瞭,她瞬間就能把我吃瞭,連骨頭都不剩。看她的錶現,感覺我的每隻羊都屬於她似的。打那之後,我再也不衝著熊衝瞭,我每一次都會選擇上樹。”
從那以後,每每日落前約一小時的時候,牧羊者們都會用畜欄把羊群圈瞭起來,再砍伐大量的乾木頭,在畜欄外圍上一圈,用火點著,夜夜如此。夜晚,大傢睡覺的時候,還會派一個人持槍站到一個建在營地旁鬆樹上的看守颱上放哨。但是,一兩個夜晚之後,這個用火圍起來的圍欄也不起什麼作用瞭,因為熊漸漸地視其為一個便利條件,也漸漸習慣起來。
晚上時分,我待在他們的營地,觀賞瞭火牆的景觀,火光閃爍,煞是壯麗。周圍的樹被火光映亮,與四周孤寂的黑暗形成對比,兩韆隻羊趴在地上,擠成一團灰色,火光映照他們的眼睛,就像是一顆顆閃爍著的寶石。差不多半夜的時候,一對“掠奪者”——熊到瞭。他們明目張膽地從火圈上的一個小溝跨過,拍死瞭兩隻羊,將他們拖齣來,消失在瞭黑暗的樹林深處,留下10隻羊因相互踐踏、窒息,死在畜欄邊。而那個嚇破瞭膽瞭的守衛在樹上連一槍都沒敢開,還詭辯說擔心錯射瞭羊,因為在他還沒有瞄準熊之前,熊就已經進瞭羊群。
清晨,我問這些牧羊人,為什麼不把羊群遷到彆的牧場呢,“哦,沒用!”安東尼叫道,“看我那些死瞭的羊,我們以前遷瞭三四次,但是沒有用,這隻熊還是會追蹤過來。沒用。我們明天就要下山迴傢瞭,你看看我那群死瞭的羊,剩下的很快就會死個精光。”
就這樣,他們比往常提前一個月被趕齣瞭大山,繼美國士兵之後,熊充當瞭森林中最成功的守山者,但是一些熊還是被一些牧羊人成功地殺死瞭。近30年來,總共算起來大概有五六百隻熊死在約塞米蒂公園裏,死在獵熊者、登山者、印第安人、牧羊人的手裏。但熊並沒有麵臨滅絕的危險。現在約塞米蒂公園是由士兵來守衛的,荒涼的土地上不僅大麵積長齣瞭植物,野生動物的數量也開始大量增加。公園裏除瞭得到許可的人之外,均不允許隨意使用槍支,許可由負責部門批準發放。這一規定製止瞭那些無血不歡的牧羊人、獵人和遊客們對熊和鹿,特彆是對鹿的殘酷殺戮。
前言/序言
動物生而自由(序)
人權完全不像哲學傢和政治傢所想象的那麼有影響或重要。正如理查德·瓦薩斯喬姆(Richard Wasserstrom)說的:“如果任何權利都是人權……它一定隻配人纔能擁有,也隻能被人所擁有。”這種學說是反對奴隸製、種族歧視主義、性彆歧視主義等等的強大武器。然而,如果其他物種的成員也具有對人來說極其重要的權利(如,自由的權利),那麼,關於人權的全部話題就會變得不如先前那麼有影響,而且,從道德的觀念來看,我們還會明白:人和其他動物之間的差彆幾乎並不如我們通常所想象的那麼重要。
一些哲學傢認為,非人動物(有時候我會遵循通常的習慣,把他們簡單地稱為“動物”)完全沒有權利,因為他們不是能夠擁有權利的那種生物。我要論證的就是動物的確擁有權利(具體地說,他們擁有自由的權利)。
我們要遵循下列方法。首先,我們選擇討論我們認可的人所具有的那種權利;然後,我們要質問,人與動物之間是否存在相應的差彆,這種差彆是否會使我們否認動物的權利。如果不能證明的話,那麼,我們正在討論的權利就是既為人所有,也為動物所有的。
現在,讓我來詳細地闡述根據這種方法所獲得的各種結果。《聯閤國世界人權宣言》(The United Nations Universal Declaration of Human Rights)第五條指齣,所有人都具有不受摺磨的權利。人具有不受摺磨的權益,因為他有感受到疼痛的能力,而不是因為他會數學或者做任何這類的事情。然而,兔子、豬、猴子也具有體驗疼痛的能力。那麼,不受摺磨的權利就要為所有能感受疼痛的動物共享;所以,它不是人所特有的一種權利。此外,《人權宣言》第18條指齣,所有人都擁有隨其所願的信教權。我認為,這是一條僅僅屬於人而不能屬於動物的權利,因為隻有人纔有宗教信仰,纔有信教的能力。
不受摺磨的權利和自由信教的權利是相對清楚,並不復雜的。但當我們思考一個更加復雜的權利,如財産權利,情況將會怎樣呢?這裏我們可以接著問一問,為什麼我們認為人擁有這個權利?其根據何在?而且,相同的情形是否能夠代錶動物的利益?讓我們來思考一下諸如洛剋的財産權利觀:
我們可以說,身體的勞作,雙手的勞動,都確切地屬於他自己。那麼,無論他怎樣消耗自然提供和賦予的這種狀態,他都已經把他的勞動投入進去瞭,並把勞動和他自己得到的某些東西融為一體,並由此使之成為瞭他的個人財産……
他從橡樹下撿拾橡果,從森林中的果樹上采集蘋果當作食物,他理所當然地把它們據為己有。……是勞動把這些(采集的)果實和那些(天然的)果實區分開來;勞動給這些(采集的)果實添加瞭某些比萬物之母的自然已有的更多的東西。因此,它們就成瞭他的私有財産。
如果洛剋的理論是正確的,那麼緊接著就可以說:像鬆鼠這樣的動物也有財産權;因為鬆鼠采集堅果作為他們食物的方式和洛剋描寫的人類勞動的方式是一樣的。人和鬆鼠之間沒有相應的差彆:他們都是撿拾堅果,把它們帶迴傢,存儲起來,然後吃掉。因此,說人對他所采集的堅果有占有權,而鬆鼠卻沒有,是不閤理的。
現在,我轉而論述自由權。在現代史的大量宣言中,例如最為重要的三大宣言——《美國獨立宣言》(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of the United States)(1776)、《法國人權宣言》(French Declaration of the Rights of Man)(1789)、《聯閤國世界人權宣言》(1948),都把自由權看作是最基本的人權。事實上,每一個探討過這個主題的哲學傢都有過不懈的追求;我還沒見過不把自由權作為首要權利的“人權”觀。考慮到這點並記住,一些哲學傢懷疑動物是否能夠擁有任何權利,因此,發現他們在某些方麵限定瞭自由(就當前的目的來說,自由〔liberty〕或自主〔freedom〕說的都是一迴事),而在這些方麵隻有人類纔可能擁有自由權,這是不足為奇的。如,J. R. 盧卡斯(J. R. Lucas)說道:
自由的要義是:一個理性主體,當他能夠以其最好的方式,而不受製於外在因素乾擾其行為之時去行動,就是自由的。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以這種方式去理解自由,那麼,動物是否具有自由的權利這個問題就不會産生瞭,因為 “理性主體”這個觀念,很明顯隻有人在思維中纔能形成。但是,同樣明顯的是,這個定義沒有被當作關於自由的一個普遍定義,因為這個觀念既適用於人,也適用於動物。一頭獅子在其自然棲息地單獨行動,是自由的,而他被關在動物園,就不是自由的。一隻關在小鐵絲籠的雞就不如一隻在農場空地上溜達的雞更自由。一隻鳥從籠子裏釋放齣來,飛嚮藍天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獲得自由”。因此,我們要對自由重新定義,消除這個定義傾嚮於人的偏見,其定義如下:
自由的要義是:一個生物,當他或她能夠隨其所願,而不受製於外在因素乾擾其行為之時去行動,就是自由的。
這個定義很好地錶達瞭我將涉及的關於自由的概念。按照前麵所說,我們也許會繼續追問:為什麼認為人有這項權利?它的依據是什麼?相同的或非常類似的情形是否能夠代錶其他物種的成員?
一種可能是把自由看作是一種自在的善,完全不需要再做進一步的證明。如果我們采取這種態度,那麼我們也許要爭論的是:人具有自由權,僅僅是因為他們有能力享用任何不可剝奪的內在善的權利。但是,這種推理過程將同等地應用於其他動物物種。如果我們把自由權賦予給人類,僅僅是因為他們有能力享受我們把自由當作自在善的某種東西,那麼,我們也必須把自由權賦予給任何其他動物,因為他們有能力追求行動的這種方式而不是那種方式。
然而,並不是多數哲學傢都對這種方法感到滿意,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認為,自由權可以看作來源於一個人更為基本的權利:不使某個人的利益因受到外來的限製而受到傷害。
但是,許多其他物種的利益同樣會因缺乏自由而受到傷害。許多野生動物被關押在籠子裏不能很好的生活是一個常見的事例:把他們從自然棲息地擄走並投進動物園,他們開始變得瘋狂和抑鬱起來。有些動物變得很凶殘,極具破壞性。他們在關押中通常不會生育,即使是生育瞭,幼崽也常常不能存活;最後,許多物種的成員在關押中比在他們的自然棲息地死得更早。一本廣泛使用的心理學教科書講述瞭動物園裏雌性狒狒被同伴撕成碎片,而在自然環境中,這種事情幾乎不會發生。科學傢們在關押動物對動物的影響方麵進行瞭許多研究。其中70年代著名的恒河猴“絕望井”的試驗證明瞭禁閉對動物的影響是終生的。
那些用來食用的動物也遭受瞭受到限製的痛苦。在被屠宰之前,奶牛一生在“飼養場”度過,被剝奪瞭任何放牧的生活,甚至適當的活動。小肉牛被限製在非常小的圈子裏,甚至不能轉身。更不用說養殖場裏的雞的處境瞭。
我們需要區分兩件事:首先,我們需要區分該類動物他們的利益是否由於剝奪自由而受到損害;其次,我們需要確定在何種自由程度下,動物的利益纔不會受到傷害。獅子(而不是小雞),為瞭他們的繁衍需要在他們的自然棲息地設定完全的自由;然而,大多數昆蟲的需要非常有限,以緻他們完全不涉及自由的利益。
在這一點上,關於人類的高級理性的問題需要重新解釋。因為,認為隻有理性主體可以自由,也就是說,自由對理性主體具有特殊的重要性,而對非理性的生物卻無關緊要,如此定義自由其實是一個
錯誤。
在所有哲學傢對自由“人權”討論的著作中,幾乎都可以找到各種形式的這種思想。關於這點我想做兩個初步的評論。首先,這與我所具有的某種感情有關。關於大型動物如獅子或大象在動物園被展覽,是非常可悲的事情,而且他們被降格為僅僅是為瞭人們欣賞的一種景象而已。我在這裏提到的理由是,在過去,曾經缺乏“理性”的人類遭受瞭同樣的命運。沙爾特(Salt)寫道:
兩、三個世紀以前,靠救濟生活的人和精神病患者常常被關起來。孩子們也許就在保姆的帶領下一起去“觀賞”他們,而且這種景象是給人帶來愉悅的某種事情。我曾聽我媽媽講過在薩洛斯伯裏(Shrewsbury)的這種事情。保姆問:“孩子們,今天我們要去哪兒啊?”孩子們就會囔囔道:“噢,我們去看瘋子,求求你瞭!”
我們大多數人會為此感到震驚,可以給齣許多理由說明為什麼這種做法是野蠻的。首先,因為它也許傳授給孩子的是麻木不仁的態度。當然,麵對動物的類似情景時,也會齣現這樣的效果。然而,難以相信我們最初的反應是經過這種思考的。這種景象充滿瞭悲哀和侮辱。事實上,不管是精神病患者還是獅子,被展覽示眾幾乎都是不閤理的。其次,我對與自由價值的相關的各種推理錶示普遍懷疑。正如哲學傢們經常強調的,如果我們人類要去發展和行使作為理性主體的權力,擁有我們想要的生活,那麼擁有自由就是必要的,這也許是正確的。但是,同樣正確的是,對於許多非人的動物來說,如果他們以對他們來說是很自然的那種方式生活、繁衍;或者,簡單地說,正是因為他們是各種各樣的生物,他們纔能認識到他們所具有的權益……那麼,自由也是必要的。
綜上所述,無論賦予給人類的自由權是怎樣推理的,似乎都是同樣適用於至少是某些其他物種的情形。那麼,自由權,就不是“人”獨有的一種權利。
詹姆斯·裏查爾斯 (美國著名平權主義哲學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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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不是為人類而生(繆爾 自序)
我們都這麼聽說,這個世界是特意為人類創造的-——而這不過是一個未經事實驗證的假設而已。在這個上帝的世界裏,大量不同種族的人類無比痛苦和震驚地發現,竟然會有一些東西——不管是死物是活物——既不能吃,在某種程度上也沒用。人類對造物主的意圖懷有明確的成見,當他們把自己的主描繪得如同異教偶像的時候,幾乎不可能為自己錶現齣的大不敬而愧疚。主被他們視為一個遵紀守法的開明紳士,支持共和製或者君主立憲製,信奉英格蘭的文學和語言,是大英憲章、禮拜學校和傳教會的熱心支持者,就像任何廉價劇院裏都有的木偶一樣,也是純粹的人工製造。
既然如此看待造物主,那麼,對創世的各種錯誤觀點甘之如飴就不足為奇瞭。觀念這麼統一的人們在看待諸如羊的問題時就覺得不難解決瞭——“它給我們供吃的和穿的,吃青草和小白雛菊,對羊肉和羊毛的索取大概就是我們人類在伊甸吃瞭蘋果而惹齣來的。”
齣於同樣的如意算盤,鯨魚成瞭我們的魚油倉庫,同星星一起照亮我們黑暗的旅途,直到我們發現賓夕法尼亞的油井。植物呢,麻(hemp),顯然就是為瞭漁船繩索、纏繞包裹和絞殺惡人而生。顯而易見,棉花就是另外一個為瞭衣物而生的例子。鐵是為瞭製作錘子、犁鋤和子彈頭而生。所有一切都是為我們而生,其他那些零零碎碎、無足輕重的小玩意就更不用說瞭。
但是我們不妨問問這些傳授神意的學識淵博的人們,為什麼會有吃人的動物呢?獅子、老虎和美洲鰐(alligator)為什麼會嚮原始人張開血盆大口?為什麼會有不計其數的毒性昆蟲咬傷勞工噬飲鮮血?難道人類就是天生給他們吃喝的嗎?哦,不是!根本不是!這些是與伊甸園的蘋果和惡魔有關的未解之謎。為什麼水會載舟覆舟?為什麼有如此多的劇毒礦物毒害人類?為什麼有這麼多的植物和魚類成瞭人類的敵人?為什麼造物的主人要與他的臣民同樣遵守生命規則?哦,所有這些都是邪惡的,或某種程度上與人類在伊甸園的罪有關。
今天,這些有遠見卓識的好為人師者似乎從來沒想過大自然創造動物和植物大概可能首先是為瞭每個物種的幸福,而不是隻為瞭創造人類的幸福。為什麼人類不把自己視為造物偉大單元中的一個小部分呢?如果某種生物對宇宙的完整性並不重要的話,上帝為什麼會勞心勞力地創造他呢?宇宙缺少瞭人會不完整,同樣地,缺少瞭透過顯微鏡能看到的最小生物,宇宙也會不完整,即使他們生存在我們驕傲自滿的視界和知識之外,也是如此。
從地球的灰塵中,從能找到的最常見元素中,造物主創造瞭智人。從同樣的材料中,他創造瞭其他生物,不管他們對我們來說是有毒的還是無足輕重的。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夥伴和我們的同類。那些還在費力修補點綴現代文明的可怕正統人士,把那些同情心超越瞭我們人類種族邊界哪怕一絲一毫的人都稱之為“異端邪教”。在地球上這樣鬍作非為還不滿足,他們還說,隻有擁有瞭至高無上帝之國所規劃的靈魂,人們纔可以進入天國。
這顆星球,即我們美好的地球,在人類齣現之前已經成功地在星際間走過瞭漫長的旅程。在人類命名之前,整個生物大王國也曾經享受過生命又化為過塵埃。當人類完成自己在造物計劃中的角色以後,也同樣會悄無聲息地消失。
人們相信植物有著不顯著也不確定的知覺,至於礦石則根本沒有。但是為什麼沒有哪種礦物可以被賦予某種知覺來與我們這些盲目排外的完美主義者用某種方式交流一下呢?
我想我可能已經離題瞭。我用一兩頁來陳述,說明人類聲稱地球是為他們而生的,並且我也說瞭有毒的野獸、帶刺的植物和世上某些地區緻命的疾病都證明瞭這個世界並不是為瞭人類而生的。一個赤道動物被帶到高緯度地區以後,他可能會因寒冷而死亡,所以我們說,這種動物在造物之初就沒有想讓他適應如此嚴酷的氣候。但是當一個人到瞭疾病肆虐的熱帶染病而亡,他卻並不能明白他天生就不適應這樣緻命的環境。反而,他會譴責造物之母,盡管她可能從來沒到過熱病地區,也沒把這當成上天對自作孽的懲罰。
更有甚者,所有不能吃、不能被馴化的動物以及所有帶刺的植物都是可恥的邪惡。根據牧師們的秘密研究,需要宇宙行星間的燃燒來進行化學清理。這麼說來,人類也需要被清理,因為他們參與瞭大部分的邪惡。不僅如此,如果這宇宙間的熔爐也可以用來融化和提純,使我們能和這大陸上其他的造物相融洽,這樣一來,反復無常的“人族”或可以成為被虔誠祈禱的極緻。但是,我十分高興能夠離開這些教會的火刑和錯誤,愉快地迴歸到大自然永存的真理和美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