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百年過雲樓第四代主人顧公碩先生遺存攝影作品首次結集麵世
一個收藏傢族的集體留影,一段舊山河的全景展示。
一位被忽視的斯文士子,一批曆史中幸存的完美影像。
人文、翰墨、器物、風景,重續、再現風雅時代。
內容簡介
過雲樓是江南著名的私人藏書樓,世有“江南收藏甲天下,過雲樓收藏甲江南”之稱。本書所輯為過雲樓第四代主人顧公碩先生遺存的攝影作品,由著名昆麯大傢顧篤璜先生提供,乃首次結集麵世,圖片包括人物攝影、工藝美術攝影、磚雕、門樓、書畫、風景等,種類豐富,具有重要的資料意義。整理者王道更走訪顧公碩諸多生前好友、名書法傢、名畫傢、名刺綉傢,並北京、上海等地過雲樓後人,尋找照片背後的綫索,搜集相關資料,撰文一一解讀。書香傢族,自有一段風雅時代。
作者簡介
王道,安徽太和人,青年作傢。著有《流動的斯文:閤肥張傢記事》《一生恰如三月花:民國女子彆冊》,編注有《小園即事:張充和雅文小集》等。
精彩書評
★這本《過雲樓舊影錄》的主角,應該是顧公碩先生,編者將他的攝影串綴成書,且以他的事跡作主要敘述對象。公碩先生是世傢公子,前半生雖已不是綺閣金門、錦衣玉食,然而生活是無憂的。名門高第,自有傢風世德,他自小熏陶,養成瞭儒雅質樸的性格。他喜歡寫寫畫畫,白相白相照相機,因有傢學淵藪,看到的字畫特彆多,鑒賞自然是獨具眼光的,偶爾還會哼幾句昆麯。1949年後,他以極大的熱情投入社會文化事業。觀照他的後半生,對工藝美術方麵的貢獻特彆顯著,在挽救蘇綉、緙絲、泥人、年畫、雕刻等傳統工藝人亡藝絕的過程中,他起瞭很大的作用。再來說他的攝影。本書捲首,賀野先生有題詞,“蘇州第一代攝影人”,那是當之無愧的。陳申先生在《中國攝影藝術史》中將陳萬裏推為“美術攝影”的代錶,而公碩先生則是用相機作為工具的人文記錄攝影傢。相信本書的讀者,會因本書更多地瞭解公碩先生,瞭解顧氏傢族和過雲樓,瞭解已遠去瞭的滄桑歲月,許多的人和事,那是不應該忘卻的。
──王稼句 目錄
序(王稼句)
你要是認識他就好瞭──顧公碩生平追溯兼自序
第一輯 顧傢人,顧傢事 /001
從一尊泥塑開始 /003
(附)過雲樓顧氏與顧野王 /006
40首《落花詩》的背後 /008
最後的士:顧鶴逸檢索 /029
(附)怡園的鶴 /042
顧公碩印象 /045
(附)顧公碩與周瘦鵑 /059
她們的背影 /062
第二輯 舊時光,舊山河 /071
過雲樓學館的師生們 /073
文人社團與先鋒攝影 /082
山山水水皆入鏡 /096
劫後餘生的照片 /124
(附)顧公碩發錶在《飛鷹》上的攝影論文 /127
第三輯 器物之美,工藝之魅 /137
一個人的工藝寶庫 /139
“檀龕寶相”及虎丘記錄 /182
(附)蘇州市民間藝術和傳統玩具 /194
第四輯 丹青過眼,並不如煙 /201
過雲樓書畫舊影 /203
顧傢畫風及欣哥畫作 /233
第五輯 錦綉萬花,古色今香 /239
一部古籍,幾多變故 /241
顧公碩讀書心語 /251
第六輯 復興過雲樓 /255
紀念顧鶴逸先生兼怡園諸子 /257
怡園尋舊 /266
過雲樓再起 /278
後 記 /285
前言/序言
序(王稼句)
過雲者,煙雲過眼之謂也,自蘇軾《寶繪堂記》將收藏的聚散,譬之“煙雲之過眼,百鳥之感耳”,後世不少藏傢都以此兩字名齋館,如楊夔生有過雲精捨,範璣有過雲廬,洪傢汭、顧文彬均有過雲樓。如今唯顧氏過雲樓尚在,其他都真已煙雲過眼,瞭無痕跡瞭。顧氏源遠流長,自越王勾踐七代孫封於顧餘,至漢初遷會稽,就指邑為姓,繁衍生息,其中顧野王一脈,至晚清顧文彬勃然興盛。
顧文彬,占籍元和,字蔚如,號子山,晚號艮盦,道光二十一年(1841)進士,曆官浙江寜紹颱道。鹹豐兵燹後,購樂橋西北隅春申君祠和尚書裏棄地,先南臨鐵瓶巷建第宅,又北隔尚書裏構義莊、祠堂,再就隙地闢園,即怡園。子山公好收藏,宋元以來佳槧名抄、珍秘善本,縹緗盈架,又廣搜字畫、金石、碑版等,築過雲樓,著聲南北,自撰《過雲樓書畫記》。文孫顧麟士,字鶴逸,一生不仕,以繪畫為事,又祖述先人,廣綜博收,又撰《過雲樓書畫續記》。子山公卒於光緒十五年(1889),鶴逸公卒於民國十九年(1930)。自此而後,時勢嬗遞,高門大族,終於星散。過雲樓的舊藏,1949年後,亦由後人陸續捐獻國傢,歸於上海、南京、北京、蘇州等地。
言歸正傳,這本《過雲樓舊影錄》的主角,應該是顧公碩先生,編者將他的攝影串綴成書,且以他的事跡作主要敘述對象。公碩先生乃子山公四世孫,逸鶴公幼子,名則奐,字公碩,以字行,光緒三十年(1904)生人。餘生已晚,於公碩先生唯睽仰而已,其哲嗣篤璜先生則是我的前輩,亦多承謦欬,但似也沒聽他多談尊大人的事。我所知道的公碩先生,幾乎都是從彆人的文章看來的,或從彆人的閑聊中聽來的,所得印象,隻是一個穿著中山裝,越走越近的身影,然而至今還是模模糊糊,並不那麼清晰。
即便如此,公碩先生的幾件事,讓我想得很多。
他去世是在1966年“文革”發動不久,當時篤璜先生在文化局任職,與錢瓔、周良並列蘇州“三傢村”,批鬥抄傢,事在必然。我在陳從周先生《春苔集》裏讀到這樣的記述:“一九六六年的鞦天,從蘇州傳來消息,說顧先生辭世瞭。那天因他次子篤璜關係,‘造反派’去抄瞭他的傢,要他跪下,這種無禮的行動,挫傷瞭他的自尊心。可是他還是禮貌地送走瞭抄傢的人,自己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打扮,短褲背心,悄悄地黑夜中齣瞭胥門,在不到虎丘的河中自盡瞭,他不願再次受辱而結束瞭六十幾年的生命。”他投水的地方,乃在虎丘道上的一號橋,但究竟是在哪一天,至今沒看到明確的說法。據說,他留下遺書:“士可殺,不可辱,我先走瞭。”但更多的是失望,他對社會的滿腔熱情,滿懷厚望,頓時冰散瓦解,真是“夢到好處成烏有”,精神既已坍塌,又遭受如此恥辱,就不得不死瞭。在這場浩劫中,他大概是棄世最早的一位蘇州文化人。開吊那天,隻有三人上門,周瘦鵑先生還送瞭一首挽詩和幾粒紅豆。在那樣的形勢下,朋友同事,人人自危,不來吊唁,亦情有可原,但也自有為瞭劃清界綫甚至落井下石者。看看當年公碩先生與一些人的閤影,真讓人感慨良多。
公碩先生是世傢公子,前半生雖已不是綺閣金門、錦衣玉食,然而生活是無憂的。名門高第,自有傢風世德,他自小熏陶,養成瞭儒雅質樸的性格,拿俞文豹的話來說,就是“內而存心養性、立身行己無所歉,外而待人接物、處事應世無所戾”,即所謂謙謙君子。他喜歡寫寫畫畫,白相白相照相機,因有傢學淵藪,看到的字畫特彆多,鑒賞自然是獨具眼光的,偶爾還會哼幾句昆麯。1949年後,他以極大的熱情投入社會文化事業,有過不少虛銜,也擔任過實職,如博物館副館長、工藝美術研究所所長等。在他看來,什麼頭銜和職務,都是無所謂的,有瞭用武之地就好。觀照他的後半生,對工藝美術方麵的貢獻特彆顯著,在挽救蘇綉、緙絲、泥人、年畫、雕刻等傳統工藝人亡藝絕的過程中,他起瞭很大的作用。可以這樣說,如今蘇州民間工藝的璀璨燭坤,若然沒有他,會遜色很多很多。即以刺綉來說,他當年籌建文聯刺綉生産小組,像金靜芬、硃鳳、任嘒閑、周巽先、李娥英、顧文霞、殷濂君、蔣雪英、王祖識、王金山、顧金珍、硃世英等都是這個小組的成員,後來小組解散,這些人分彆進入刺綉研究所、工藝美術研究所等專業單位,使得整個蘇州織綉業舉世矚目。自1954年起,在他的具體指導下,蘇州先後舉辦瞭“民間美術工藝品”、“燈彩”、“古今工藝美術”、“扇子”等展覽,將過去視作百工末技的民間工藝,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引起瞭社會各界的重視,同時也讓尋常百姓重新認識那些司空見慣的玩意兒。
公碩先生對民間工藝有廣泛的興趣,包括刺綉、傢具、雕刻(竹雕、玉雕、木雕、磚雕、石雕、核雕)、泥塑、金銀器、鑲嵌、年畫、玩具等。他是有設想去進行全麵研究的,並將它作為一門學問去考察。他的方法是嚴謹的,也是從民間工藝的本質齣發的。先是作調查,走訪藝人,深入工場,用相機拍下瞭許多實物和它們的製作過程。那時,蘇州大街小巷裏的神廟祠堂還有很多,他拍下瞭許多塑像、陳設、匾額和建築裝摺細部。同時,又做瞭大量的筆記和卡片,最近高福民先生正在整理,說是龐雜而零亂,正可看齣他研究的廣泛和積纍的豐富。這一期間,他寫瞭《顧綉和蘇綉》《傳統綉法名稱異同錶》《蘇州年畫》《吳友如與桃花塢木刻年畫的關係》《檀龕寶相——蘇州虎丘塔中發現的文物》《摩睺羅》等文章,都篇幅短,切口小,卻有材料,有見解,實實在在,這自然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遺憾的是,他還來不及對蘇州民間工藝作全麵梳理,就離開瞭這個世界。最近,海豚齣版社齣版瞭他的遺文集《題跋古今》,既是很好的紀念,又可從中看齣他研究的深入、作風的嚴謹。比照當下,也讓人感慨。不少人小有經曆,就成內行,偶爾涉足,便成專傢,書一本接一本齣,災梨耗楮,其實都在炒冷飯,或再抄抄彆人的段落,甚至還會抄錯。如果公碩先生地下有知,一定會說,“鬧大笑話哉”。讓他們去學公碩先生的治學態度,自然不可能,那就隨他去吧,還是元好問說得好,“百年人物存公論,四海虛名隻汗顔”。
再來說他的攝影。本書捲首,賀野先生有題詞,“蘇州第一代攝影人”,那是當之無愧的。如果追溯起來,蘇州還有一位陳萬裏,他對中國早期攝影貢獻很大:1923年,發起成立我國曆史上第一個攝影藝術組織藝術寫真研究會,簡稱光社;1924年,又齣版我國曆史上第一本個人藝術攝影集《大風集》。公碩先生小陳萬裏12歲,算是一代人。陳申先生在《中國攝影藝術史》中將陳萬裏推為“美術攝影”的代錶,而公碩先生則是用相機作為工具的人文記錄攝影傢。
民國年間,攝影遠未普及,自備相機,喜歡拍照,也是非公子哥兒莫辦,公碩先生也不例外,起先總是從白相開始的,在當時真是時髦的玩意兒。繼而又作攝影藝術化的追求,參加浪華旅行團,主持旅行團中的攝影研究社,他們的遊屐,到過上海、無锡、揚州、杭州、黃山、北平等地。1937年刊印的《浪華旅行團十周年紀念冊》,就有他拍攝的三張照片,還有他寫的一篇《旅行與攝影》,特彆談到旅行時攝影應注意的問題,都是親身體會。凡齣遊前,他都預先做好功課,準備拍些什麼,他在筆記本上就記下“東西山待訪錄”,有好幾十條,他所關心的,不外是寺院、祠廟、園林、造像等。可惜的是,他拍的洞庭東西兩山照片,幾乎都沒有留下來。即便如此,在留下的照片中,蘇州題材的還是居多,主要是名勝古跡,山水風光,其中如東山席傢湖安定塔、陸巷王鏊墓、石湖涼亭、橫塘亭子橋、韓蘄王墓碑、北園田野、古城牆等,如今已無影蹤可尋。另外,還有廣泛的民生題材,如胥江木排、太湖漁船、郊外農人勞作、鄉人運石上山重建穹窿山上真觀,留下瞭民國年間城鄉生活的昔年煙景,具有相當的史料價值。作為一個記錄派的攝影傢,隨意隨機拍下的自然更多,如怡園裏的聚會,傢族男女的瞬間,擫笛拍麯的場景。有兩張特彆有意思,潘子欣六十壽辰,乘畫舫,遊石湖,吃船菜,一張是全體在船上,一張是在艙內,留下瞭世俗生活的細節。徐剛毅先生在編輯《老蘇州》係列圖冊時,大都已經收入進去。在攝影觀念上,他雖然也照顧到構圖和光影,但主要還是記錄,並不像陳萬裏、郎靜山那樣刻意去追求繪畫效果。他還在當時有影響的攝影專業雜誌《飛鷹》上發錶文章,如《正全色性軟片的特徵》《大蘇打驅除法之新研究》《強力顯影與舞颱攝影》《濾色鏡的倍數問題》等。在他晚年,則更發揮攝影最實用的功能,用來采集民間工藝的實物,載錄製作過程和技藝瑣碎,還翻拍瞭不少珍貴史料。這種文獻記錄技術,在當時具有先進性。
陳從周與公碩先生沾親帶故,20世紀50年代,他來蘇州作民居建築調查,得到公碩先生的鼎力相助,後來印瞭一本《蘇州舊住宅》,書中記錄瞭顧宅,也提到過雲樓的所在:“東路為花廳(名艮盦)與藏書樓(過雲樓)組成一個四閤院。花廳前後皆列假山峰石,而廳前者尤具丘壑,其峰石之碩大、玲瓏,與艮盦內之靈璧石皆為吳中珍品。建築物極華麗精細,槅扇俱有銀杏木。”雖然,過雲樓藏品已煙消雲散,唯地方還在,可以作緬念的憑藉,如今正在修葺,即將對外開放。樓中有隸書“過雲樓”額,用的是馮桂芬原題,但漏失瞭跋尾,應按原跡重製。又據《過雲樓書畫記?凡例》記載,子山公自撰收藏十四忌,“舊揭諸過雲樓楣”,布置時也不應該遺忘。另外,還有一副子山公自撰楹聯,曰:“一枝粗穩,三徑初成;商略遺編,且題醉墨。”跋曰:“過雲樓者,餘收藏書畫之所也。蓄意欲構此樓十餘年矣,塵事牽率,卒卒未果。乙亥夏餘移疾歸裏,樓適落成,乃集辛幼安詞句題之,時方有書畫錄之輯,故次聯雲。”這副楹聯是過雲樓的重要文獻,明確記載過雲樓落成於光緒元年(1875),今年恰好140周年,那是更應該復製後懸掛樓中。明年又是公碩先生去世50周年,如果將他的攝影作品選一部分齣來,作為長期陳列,也是最恰當不過的。
王道先生囑我寫點什麼,放在書前,作為後輩學子,自然不可推謝。唯在下學識戔戔,不能望公碩先生項背,甚至所知道的,也不如王道等過雲樓研究者詳贍,隻是抱著對鄉先賢的敬重,鬥膽而作,亦自知慚愧。相信本書的讀者,會因此而更多地瞭解公碩先生,瞭解顧氏傢族和過雲樓,瞭解已遠去瞭的滄桑歲月,許多的人和事,那是不應該忘卻的。
王稼句
2015年5月17日
過雲樓舊影錄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