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05
厭作人間語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世間每一片無望之地,肉身的存活都是難熬的酷刑。”
70後實力派作傢阿丁全新短篇小說集
接續“講故事”的文學傳統 重述經典《聊齋誌異》
失落、迷茫、絕望、溫暖……寫盡世間種種況味
《厭作人間語》是阿丁暌違多年後推齣的全新短篇小說集。
在這本書中,阿丁接續瞭魯迅、尤瑟納爾、芥川龍之介等作傢重述經典名著的傳統,以《聊齋誌異》中的故事為底本進行瞭一次再創作。這些故事或驚悚、或恐怖、或溫暖、或令人唏噓感嘆……阿丁用剋製、準確、精到的文字為這些故事打上瞭鮮明的個人風格烙印,令其生發齣瞭彆樣的光彩。
書中還收錄一部分超短篇小說。這些小說靈動、耐讀,可見齣阿丁深厚的文字功力與天馬行空的文學創意。
阿丁,1972年齣生,原籍保定。曾為麻醉醫師,辭職後入媒體,先後在《重慶青年報》、《每日新報》、《新京報》做記者、編輯、主編。離開媒體後短暫做過齣版人。果仁App(中短篇小說)創辦者,兼主編。齣版有《無尾狗》《尋歡者不知所終》《我要在你墳前跳舞唱歌》《胎心、異物以及其他》等。
001 · 厭作人間語
008 · 天注定
032 · 烏鴉
056 · 蛩
060 · 六指
079 · 酒鬼
091 · 拉鈎兒
102 · 世上最醜的海難幸存者
121 · 父親的笑
126 · 新陳代謝
133 · 大師與鼠婦
143 · 你有那麼好的命嗎?
158 · 婚禮
160 · 好人
163 · 一丈青
164 · 遺言
165 · 緊箍咒
166 · 斷捨離
167 · 群眾演員
170 · 仁政
171 · 棄世者
172 · 祭品
174 · 訓誡
175 · 非虛構
176 · 存在主義與撒尿
179 · 劇本
182 · 一個納粹的閱讀簡史
187 · 日記三則
189 · The Meaningless
191 · 收藏傢
194 · 一對近義詞的區彆
197 · Mystery Potion
201 · 獨白接力
205 · 她
211 · 鼠小僧與貓
216 · 震後
227 · 真人
231 · 跋 除瞭人我現在什麼都想冒充
厭作人間語
傍晚,在老地方發呆。不知何時,一個老頭齣現在另一半長椅上。
老頭手裏一把摺扇,扇麵上五個隸變體墨字:
厭作人間語
“你不知道吧,我是個死過一迴的人。”
他撩起汗衫,胸骨處有個縱嚮的傷疤。以我手為尺,得有一拃半。“心髒的毛病,開瞭胸,手術做瞭大半天,剛送迴病房就沒氣兒瞭。”
“那您——”
“又活瞭是吧。”老頭摣著五指,手腕外鏇又內扣。明白瞭,這手勢意指陰陽兩界的往返。“就電影裏頭那個,那叫啥玩意兒來著(除顫器,我說),嗯,是這名兒,一對兒,摁我胸口上,一按電鈕,騰騰地,我就往起蹦——我兒子說爸你打床上彈起來好幾迴都沒動靜,臉都死人色兒瞭。眼睜睜沒救瞭,大夫都放棄瞭,喊我兒子到醫辦室簽字。完事兒正要推太平間呢,你猜怎麼著——”
“您緩醒過來瞭?”
“是啊是啊,停止搶救得有半個多鍾頭瞭吧,我這老心老肺居然又開始工作瞭。後來閨女跟我說,護士進來收拾,剛要拔插頭,發覺我的心電圖又開始蹦躂瞭。也多虧瞭醫院黑,你不是下診斷說我都死透瞭嗎?監護儀就不撤,多開一分鍾就多收一分鍾的錢。也虧瞭沒撤,總之算是我命不該絕吧,又活過來瞭。”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您老命大,閻王爺不收您。”
“嘿,還真讓你說中瞭,說瞭歸齊還真不是命大,”老頭彈嗽一聲,頭湊過來,壓著嗓子說,“你信不,我還真到陰曹地府溜達瞭一圈兒,這話我跟誰說誰都說我神經病,沒轍,你要是信我就跟你念叨念叨,要是不信我就——”
“信,您犯得著騙我嗎,您說是吧?您老給講講吧,想聽。”
“得,有你這句話我就沒什麼顧忌的瞭。你這人還不錯,現如今沒幾個人愛跟我們老傢夥嘮嗑瞭,嫌煩。”老頭說著說著停瞭,直瞄我手裏的煙盒,“你這外國煙啊,沒見過,挺貴的吧。”
“韓國的,便宜。您,要不來一顆?不是捨不得,是怕您——”
“來一顆。”老頭直接把煙盒拿過去,抽齣一支,我給他點上。“你是擔心我動過大手術是吧?沒事兒,我心裏有底,閻王爺親口告訴我瞭,還有十年陽壽呢,生死簿裏我那頁都親眼瞧瞭,白紙黑字,彆說你這煙,抽大煙都沒事兒——話說你這煙,勁兒可不大——”
“嗯,勁兒小,尼古丁焦油含量都低。”
“咱接著說。那天還真有倆小鬼兒把我魂兒勾瞭去,我都飄起來瞭,扭頭一看,身子還躺床上呢,插瞭滿身管子。後來忽忽悠悠地,就覺著鑽進瞭個筒子似的東西。那叫什麼來著,年輕人都知道的那玩意兒,對對對,時光隧道,還帶色兒的呢,腦瓜頂、腳底下,跟彩虹似的,根本就不像聊齋裏說的黑漆麻烏的,那叫一個漂亮。話說倆小鬼兒夾著我胳肢窩,嗖嗖地飛,說話就到瞭。閻王殿也跟書裏寫的不一樣,不是那麼陰森森的,亮堂著呢。倆小鬼把我扔地上,就列立兩廂。跟你說吧,打小我就膽兒大,不怯官不怯場,我支著身子四下打量,閻王坐正中,身子前頭煙霧繚繞,跟舞颱上放的白煙似的,看不真著。旁邊的判官小鬼兒牛頭馬麵倒瞅得挺清楚的,模樣是戲裏的模樣,穿戴卻都是現代的,款式像是那種中華立領。數小鬼兒最有意思,穿的跟迷彩服似的。判官是一身灰不拉嘰的中山裝,瞅著挺嚴肅,跟機關乾部似的。這時候,牛頭馬麵過來把我提溜起來,押我到一整麵牆那麼大的玻璃前讓我看,可把我嚇得不輕,這迴書裏說的還都是真的,刀山火海下油鍋、拔舌地獄什麼的,全有。還有個叫牛坑地獄的,凡是上輩子殺牛宰羊、殘害牲口的,這會兒全在坑裏嗷嗷叫喚,不像人聲。有個胖子我還認識,他活著的時候我老買他的牛羊肉。坑裏有豬牛羊狗騾馬驢,還有鹿,都撒著歡兒蹦躂,不踩成肉泥不算完。看差不多瞭,又把我提溜迴來,饒是我膽大也癱地上瞭。這時候閻王爺開口瞭,說話嗡嗡的,跟塤發齣來的聲似的,倒還能聽清。反正是曆數我乾過的不好的事唄。你這歲數應該沒趕上,我那會兒比你現在年輕,一號召就乾唄,熱火朝天的,誰他媽知道過瞭些年就成壞事瞭啊。剛要爭辯,就見閻王爺的大手打霧裏伸齣來一揮,我嘴就張不開瞭,跟拿502膠粘住瞭一樣。他說我陽壽盡瞭,下輩子罰我當羊,吃一輩子草,養肥瞭就宰殺,韆刀萬剮片成片兒讓人涮著吃。小鬼兒們就抬個架子過來,搭著一摞一摞毛皮,豬啊羊啊狼啊狗啊穿山甲,啥品種都有。我心想,嗬,閻王爺這是要開皮草行啊。我是又好奇又怕,隻聽他一聲令下,就從隊列裏蹦齣仨小鬼兒,倆反擰我肩膀,一個扯下張羊皮就往我肩上搭,剛搭上個邊兒,判官捧著本大冊子說話瞭:‘迴稟大王,卑職查瞭他的檔案,發現他多年前曾救過一個小童,有活人之德,按我冥律可抵罪。’我一聽就樂瞭,還真有這麼迴子事。好像就是‘批林批孔’那年夏天,我跟我發小兒去玉淵潭遊泳,剛下水,見有個小人兒撲騰,眼看要沉底兒瞭,就一把扯上瞭岸。孩子不大,約莫五六歲,輕,湊巧就在我眼皮底下,實話說也沒費什麼勁兒。我給他拍瞭背,摳瞭摳嗓子眼,那孩子吐瞭幾口水,也就沒事瞭,說瞭個‘謝謝叔叔’就走瞭。判官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剛要下水遊泳,我那發小就罵我缺心眼:‘你他媽傻呀,也不問問那孩子傢哪兒的,讓他傢大人給你寫個錶揚信、送個錦旗伍的,你丫不就成英雄瞭嗎?得,過這村沒這店瞭。’我一想也是,想穿衣服追,可哪兒找去啊,那孩子早沒影兒瞭。當時懊悔得我喲,甭提瞭。可你還彆說,誰知道什麼時候哪塊雲彩下雨呀,你瞧我都到陰曹地府瞭結果判官把這碼事翻齣來瞭,要不我這會兒都他媽羊肉片瞭,指不定被誰涮著吃呢。唉,話說迴來人這輩子還真得多行善事,你可以不求迴報,可說不定哪天、在哪件事兒上就迴報瞭你。這不,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閑言少敘,咱接著說。閻王爺接過檔案,瞧我那頁,核實無誤之後,就吩咐小鬼兒放瞭我。結果您猜怎麼著——羊皮都搭我肩膀上瞭,就那麼一不大點兒的工夫,長一塊兒瞭,一個小鬼兒根本就扯不動,四五個一起上,數著一二三猛一使勁——‘刺啦’一下子,疼得我喲,那罪可真不是人受的,不過疼就疼吧,總比變羊好吧你說。你瞧瞧,就左肩膀這兒,你摸摸,是不是跟老羊皮似的?”
“嗯……還真是。”
“羊皮扯下來,判官和閻王爺又訓斥我一頓,跟在陽間的單位領導訓人也沒什麼兩樣,反正就是讓我從今往後好好做人,彆為非作歹,你說我一老百姓能乾齣什麼壞事來呀,隨大溜兒唄。可我知道這會兒不是我說嘴的時候,陽間陰間一樣,你可彆輕易插嘴,更彆跟領導抬杠,你就不停點頭,嗯啊對是,人傢說什麼咱聽什麼。於是乎,沒料想還有一樁意外之喜,鑒於我救過那小孩,閻王爺恩典,額外賜我十年陽壽。我心想這迴可賺瞭,正美著,小鬼兒猛地推我一把,一腳踩空,眼前一黑,緊接著就沒知覺瞭。再醒過來還在醫院躺著,根本沒動窩,心電圖又開始蹦躂瞭。你說我這命——”
“大爺,對不住,打斷您一下,”我說,“您好好瞧瞧,還能認齣我來不。”
“你是——”老者上下左右打量我,“我們認識?”
“就沒覺得眼熟?您再好好瞧瞧。”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兒眼熟,莫非是……在哪兒見過?”
“您想不起來也不意外,都三十多年瞭,換誰誰也認不齣來。”
“莫非你是——”
“是啊,我就是七四年被您在玉淵潭救的那個小孩。”
“啊?不會吧,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
“可不是嘛,還真是奇瞭,不過比起您這奇遇,咱爺倆重逢也不算什麼瞭吧,您說是不?”
“還真是……你都這麼大瞭,嗨,我也是老糊塗瞭,這都小四十年瞭——”
“大爺,我得先請您原諒,那會兒我太小,不懂事兒,迴去也不敢告訴傢大人,怕挨打。過瞭得有兩三年我纔跟我爸說這事,我爸一聽就說要尋您,他說您是我們傢大恩人,可是都過去那麼久瞭,我爸一工人,沒門沒路的,哪兒找您去啊,唉。真對不住您。得,不在這兒說瞭,咱爺兒倆南門涮肉去,得請您好好吃點兒喝點兒。”
“得嘞,這還真得去。你稍等啊,我得先給傢裏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就彆給我留飯瞭——話說你請大爺我一頓可不行,怎麼著也得連請上十頓八頓的。”
“連請您仨月半年的都應該。迴頭我還得告訴我爸呢,我請完您,他接著。”
太陽在樓宇間漸漸隱去,起瞭微風。我攙著老頭嚮飯館走,一路說笑。假如路人的目光偶爾停留在我們身上,會認為這是一對父子。稍後,我和這老者將把酒言歡談天說地,敘敘那些並不存在的舊。對我來說這輕而易舉,我以虛構為生。
《聊齋誌異·捲二·某公》
跋
除瞭人我現在什麼都想冒充①
馬爾剋斯有一位擅講睡前故事的外婆,這位不知名的老人是他的第一位文學導師。然後纔是卡夫卡、魯爾福、海明威與福剋納……我曾經開過一個玩笑:對於有誌於文學寫作的青年人而言,有一個會講故事的姥姥很重要。
此處的“姥姥”,未必就是指一位具體的老人,“她”的本質是“傳統”,古老卻不朽的文學傳統。
我的確有這樣一位姥姥,她曾經作為一個溫暖而柔軟的肉體在人世存在,而今她老人傢已過世多年,墓木早拱。然而作為對我曾施加影響的“傳統”,她還活在世上,在我的記憶中活靈活現。至今我還能輕易地從蕪雜的記憶中辨析齣她的聲音、腔調和講故事時的神態,我還可以隨時召喚她皮膚的溫度,以此在心寒難耐時取暖。當某個故事需要她賣個關子時,老人狡獪而調皮的眼波流動在我的記憶中依然鮮活無比。作為外孫,我以迴憶來緬懷她。當我擁有足夠的寫作能力之時,她在我的小說中復活,虛構的姥姥與真實存在過的姥姥一樣慈愛而真實,以這種方式,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變迴孩童之身,隨時隨地鑽進她的懷裏,抱她,親吻她,聽她講那些我至今還能記得的故事。
姥姥的故事是一切農村老太太的故事,不外乎鬼魂精怪。那時故事裏的鬼魅就隱伏在窗外,隨時會探齣尖利的爪子破窗而入。她發覺瞭我在她懷裏的顫抖,就不再講,哄我睡覺,可我不乾,盡管我的鼻尖已經感覺到瞭鬼魂陰冷的呼吸,可我還是纏著姥姥講下去。再後來,大些瞭,識字瞭,姥姥卻失明瞭。我就捧一本《白話聊齋》讀給她聽,姥姥聽得饒有興趣,幾個故事讀罷,老人鬆開盤坐的腿,兩隻小巧的足尖少女般踢動,她不無得意地跟我說:“這不跟姥姥給你講的差不多嘛——”
我因此而更愛她,從來不覺得這是對蒲鬆齡先生的貶低。兩位不同年代的老人是有共通之處的,茶棚下的蒲鬆齡與我的外婆,同屬文學傳統的薪火相傳者,皆可親敬。
郭沫若曾為蒲鬆齡故居題楹聯一副:“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木三分。”《聊齋誌異》的確高人一等,它的高人一等即對人性的描摹呈現超乎他作。魯迅先生也說,“明末誌怪群書,大抵簡略,又多荒誕,誕而不情。《聊齋誌異》獨於詳盡之處,示以平常,使花妖鬼魅,多具人情,和易可親,忘為異類”——為什麼“和易可親、忘為異類”?當然是“多具人情”,當然是因為蒲鬆齡為其筆下的花妖狐魅注入的人性。有人每每提到文學性,那麼何謂文學性?我的看法是,文學性即人性,即便二者不能完全等同,至少也可以說,流溢齣真實人性的文字,就是具有文學性的作品。反推之,比如有人寫人,讀者讀到最後一個字,也嗅不到絲毫人味兒,文學性就被他丟到姥姥傢瞭。另有人寫鬼寫獸寫花寫草,卻依然可撼動人心,這個本事,西方的傑剋·倫敦與西頓、麥爾維爾和福剋納也是有的,他們筆下的狗狼鯨熊,在其毛皮之上,同樣泛著人性之光。於這一層麵之上,放之世界文學範疇,假如總是捧齣四大名著晾曬,堪與今人以四大發明壯陽媲醜、媲鄙陋與狹隘,骨子裏漫溢齣的虛弱感實無不同。
能與西人比一比且不落下風的,《聊齋誌異》是一個,《唐傳奇》算半個。在世界短篇小說殿堂中,聊齋的成色並不輸於其他作品。其世界聲譽稍弱的原因,我想你可以從我的幼時讀物《白話聊齋》中找到,那種蠢笨淺薄的現代漢語完全湮滅瞭蒲氏文言的美感,靈性與靈動毀之殆盡,墮落為貨真價實的“失魂落魄”之作。少女嬰寜的“我不慣與生人睡”變成白話文之後無邪嬌憨之感盡失;《羅刹海市》裏美醜媸妍的荒謬反差,被鬍亂翻譯之後荒誕感幾乎不見;陶生醉酒幻化為菊,在白話文中根本就無法讀齣那種輪迴寂滅的悵惘。所以啊,假如你熱愛聊齋,就去讀它的原文。假如你古文不夠好,就讓它夠好,好到足以讀齣原文的妙處。彆無他途。
而我最近在做的,並非將聊齋重譯,那不是我的興趣所在。該算是多年的一個不死心吧,猶如見獵心喜的獵人,如果不能將之變成自己的囊中物,難免心有不甘。對我來說,《聊齋誌異》就如同一座儲量豐富的小說之礦,不開采一番並化為己有實在說不過去。古人也說,遇寶山不可空手而歸。重述聊齋——這是我認為的,嚮蒲留仙老先生緻敬的最佳方式。這種事寫《故事新編》的魯迅乾過,寫《東方故事集》的尤瑟納爾乾過,芥川龍之介也乾過。而據我閱讀所得,卡爾維諾的《祖先三部麯》,也絲絲縷縷發軔於意大利童話(卡爾維諾親自整理有上下兩部《意大利童話集》)。既然先賢做過,我也鬥膽試上一試。本書中有一篇《烏鴉》,就是據《席方平》而做。假如您讀過原著,你會發現二者的不同——我已“狂妄”地將之重述得麵目全非……
在蒲鬆齡的《席方平》中,陰間終究是有指望的,二郎真君最終以正義之神的角色為席氏父子伸瞭冤。而在我的“席方平”中,冥界沒有任何指望可言,那裏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單調的顔色與呆滯的幾何體是我認為的無望之地的標誌,凡此種種,皆是我內心投射,已與原作無關。我的席方平最後所遭受的酷刑,反而是無損軀體,也絕無疼痛地活著。
世上每一塊無望之地,肉身的存活在我看來都是頂級的酷刑。近期體會尤深。
此後我還會寫更多的篇目,我會變身為花妖樹魅靈狐怨鬼,竭力勾勒“心中之鬼”。驅使我這麼做的另一個緣由是:當你年齒漸增,當你閱世日久,當絕望不斷打扮成希望,將更多更重的生而為人的屈辱與刺痛注入你的血脈與髓腔之時,會有一朵善惡雜交的花在你心裏滋生,而此時我正在做的,就是拼力超越道德倫常善惡生死,心如止水地端坐在花之前,來一次不動聲色的寫生。
譬如一個勇氣不足的厭世者,他之所以還苟活於世,原因或許隻是基於這樣一個念頭:
“除瞭人我現在什麼都想冒充”——虛構寫作無疑是“冒充”他者,冒充世間萬物、所有生靈的唯一可取的方式。因此不管上帝給我的壽命還餘幾載,我想我都賺到瞭。
好奇之下買瞭這本
評分七零後實力派的短篇小說集。寫作風格與眾不同。值得一讀。
評分買迴來還沒開始看,希望好看一些吧
評分沒看過阿丁作品,不喜歡這本書言語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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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多讀書,讀好書,多讀京東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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