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極樂誘惑》是著名曆史寫作狂人赫連勃勃大王(梅毅)曆史散文巔峰之作!
洪秀全、楊秀清以及他們身後那些幢幢地念著〔天國〕咒語的幽靈,在國人心中徘徊瞭一個多世紀。我們現在不需要僵硬的招魂,不需要砸偶像派與敬偶像派之間的爭辯,不需要武斷肯定與簡單否定地輕下結論,我們恰恰需要發自曆史良心深處的冷靜和審視,從昔日的破壞中尋找建設的起源,重新尋找逝去年代的精神體驗。
內容簡介
洪秀全、楊秀清以及他們身後那些幢幢地念著〔天國〕咒語的幽靈,在國人心中徘徊瞭一個多世紀。我們現在不需要僵硬的招魂,不需要砸偶像派與敬偶像派之間的爭辯,不需要武斷肯定與簡單否定地輕下結論,我們恰恰需要發自曆史良心深處的冷靜和審視,從昔日的破壞中尋找建設的起源,重新尋找逝去年代的精神體驗。
發生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太平天國運動國,不斷被人們改寫和重塑。曾經熱極一時的太平天國研究,目的往往不那麼純粹,所以齣現在人們麵前的也未必是曆史的本來麵目。各種齣於不同目的的塗抹,非但無助於人們廓清和理解那段滄桑的曆史,反而讓這段迷霧重重的曆史更加混亂難辨。
如今,著名曆史寫作狂人赫連勃勃大王以發自曆史良心深處 的冷靜審視,廣泛搜羅中西文獻、深入細緻分析人物事件,重新 梳理太平天國運動十幾年中清廷、洋人、農民起義軍各種勢力在紛繁復雜的局勢中博弈的過程,帶我們重新認識那段內外交睏中人們的無奈與掙紮。
作者簡介
赫連勃勃大王(梅毅),男,天津人,現居深圳。中國作傢協會會員,國傢一級作傢。研究生畢業後,從事金融工作十餘載,緻力於資本市場研究工作。業餘時間內,著有《生命的傷口》、《赫爾辛基的逃亡》、《錶層》等多部中篇小說,並有“僞青春三步麯”——《南方的日光機場》、《失重歲月》、《城市碎片》等三部長篇小說齣版,還齣版有長篇社會學譯著《人類行為》,曾獲國傢、省、市等多項文學奬項。
2004年起,以“赫連勃勃大王”為筆名,開始“中國曆史大散文”的寫作,相繼齣版有長篇曆史散文集《隱蔽的曆史》、《曆史的人性》、《華麗血時代》、《帝國的正午》、《刀鋒上的文明》《帝國如風》、《火明朝的另類電》、《亡天下》、《極樂誘惑》、《鐵血華年》。香港中華書局齣版有《曆史長河的悲喜英雄》、《帝王將相的博弈真相》繁體字版。上述諸種著作的颱灣繁體字版和韓文版也陸續麵世。
赫連勃勃大王的曆史作品,不僅僅在國內諸多大型門戶、社區網站受到數韆萬讀者熱捧,著名作傢李國文:雷達、高洪波、蔣子龍、梁曉聲、肖復興、舒婷、葉延濱、林希等人,著名曆史學傢張鳴、瀋渭濱、雷頤、王學泰,楊念群、錢文忠等人,也對其作品大加推崇。可稱是國內極少同時受主流文學界、曆史學界承認而又被大眾讀者認可的曆史散文作傢。
內頁插圖
目錄
總序言
自序:刺痛帝國生命的夜晚
——“金田起義”點燃的劫火
“上帝”到廣西
——洪秀全的勃然而興
潛“龍”在淵
——落第窮酸的人生選擇
革故鼎新
——“金田起義”前後時機與運氣
力爭上遊
——東鄉稱王與永安建製
好男好女壞下場
——“洪大全”夫婦的嚴肅笑話
紅龍狂試雲雨情
——長沙之戰:挫摺與機遇
南京!南京!新耶路撒冷!
——太平天國“都城”的睏惑
空幻的帝京之旅
——太平軍偏師冒進的北伐
渡河!渡河!
——“北伐軍”的初試鋒芒
堅守!堅守!
——靜海、獨流的鏖戰待援
突圍!突圍!
——太平軍殘部的垂死掙紮
“個人英雄主義”的絕佳錶演
——“西徵”戰役中的石達開
開頭就碰硬釘子
——南昌城下費踟躕
中途又遇新障礙
——長沙城下遭敗績
山重水復疑無路
——石達開的轉敗為勝
臥榻之側難容鼾睡
——清軍江北大營、江南大營的首次崩潰
婦女解放,一個鼕天的童話
——“天王”眼中的女人們
上帝死瞭!天王萬歲!
——血雨腥風天京城
“太平天國”奠基人
‘也想嘗試當“萬歲”
“替罪羊”韋昌輝
船到江心補漏遲
“東王”生前身後事
大渡河水盡血流
——“負氣齣走”的石達開
勇悍齣柙紅虎
——石達開的極盛時期
撥亂反正統帥
——石達開1857年上半年的“輔政”
負氣齣走不返
——石達開與太平天國的決絕
大渡河畔悲歌
——石達開的英雄末路
迴光返照的勝利
——太平軍二破“江南大營”及占領蘇常地區的“復興”
新人新麵貌
——浦口之戰與三河之戰的大勝
從勝利走嚮勝利
——太平軍二破“江南大營”及東徵蘇常
那個香港來的胖子
——洪仁殲與《資政新篇》
大丈夫死則死耳,何饒舌也!
——太平軍二次“西徵”的失敗與陳玉成之死
自古英雄齣少年
二次西徵的苦澀
安慶重鎮的丟失
虎落平陽被犬欺
美麗而殘酷的東方“新世界”
——為“大清國”個人奮鬥的洋人:華爾(附戈登)
天荒地老齣奇人
——天京陷落與李秀成的被俘
腹背受敵的窘境
——安慶失守後的天京危局
“進北攻南”的老套
——故伎重施的戰略
可憐白骨天京城
——“太平天國”的覆滅
韆古淒涼英雄路
——李秀成的下場
沙上餘波難成浪
——“太平天國”的餘韻
侍王李世賢緻美英法各國公使書
兔死狐狗竟未烹
——湘軍係的“好”結局
電光飛火走遊龍
——撚軍的極盛與衰亡
零星分散的烏閤之眾
——早期“撚子”的活動
有組織有編號的隊伍
——由撚黨到撚軍
並行猛虎逞威風
——撚軍與太平軍在淮南的攜手
絕地逢生最後狂
倏忽馳奔戰法奇
精彩書摘
“上帝”到廣西
公元1843年(道光二十三年),春天某日。
廣州街道上,因昨宵一夜風雨,地上飄滿瞭摧落的枯葉。嶺南的氣候正是如此怪異。四季常青,深鞦不見枯黃飛葉,春天卻往往兩三天內落葉滿地,但枝梢之間,同時即有迅速冒齣的嫩葉,生長速度快得驚人。地麵深綠發乾的葉子還未腐爛,各種樹木間已經燃燒般騰滿瞭鮮綠。
一位在嶺南人群中很顯高大虛胖的男人(約1.78米,80公斤重),蠟黃的臉上滿是陰鬱,他揪瞭揪自己已經多半花白的鬍須,望著國子監外張貼的榜文,狠狠地往上吐瞭口唾沫,用廣府話罵瞭句“丟佢老母黑!”接著,他又急速地用旁人難解的客傢話罵瞭幾句什麼,憤然轉身離開那麵貼有中第舉子名字的黑牆。
這位看上去極有凸顴凹目馬來人種特徵的中年樣貌男子,其實剛剛30歲。這個看似樣貌平平、濁肥、再普通不過的廣東男子,正是日後大名鼎鼎的太平天國“天王”洪秀全。
自道光八年(1828年)開始,16歲的洪秀全就開始應試,很想“朝為田捨郎,暮登天子堂”。現實極其“殘酷”,經曆瞭道光十六年、道光十七年的連續失敗,一直到道光二十三年,他前前後後應試瞭四次,15年間,終日頭懸梁錐刺股地苦讀,屢敗屢試,屢試屢敗。一股無名怨毒之火,躥騰於這位嶺南士子的鬆垮雞胸之中。
洪秀全生於嘉慶十八年陰曆十二月十日(1814年1月1日),當時齣生地是廣東花縣一個名叫“福源水”的地方,後遷至官祿埗村。此地距廣州幾十公裏。現在的花縣稱為“花都”,已經並入廣州市。洪秀全原先的名字叫洪火秀,依排行又名洪仁坤,後來的“秀全”是他為自己起的“號”。這位“洪秀全”,齣身絕非苦大仇深的貧雇農,乃是富裕中農的傢庭條件。其父洪鏡楊,老實巴交的本分種田漢,客傢人,其祖籍是梅州(清時稱嘉應州)石坑鎮。洪秀全有兄弟姐妹五人,其排行第四。由於兒時聰穎好學,小火秀深得父親喜愛,七歲時即被送入私塾念書。老洪對這個兒子很有溺縱之情。16歲時,洪秀全首次參加科舉考試,第一次考試就失敗。名落孫山之餘,傢境也中落,估計是因為兄弟姐妹吃飯嘴多,老洪頭年高力衰,生活每況愈下。
第四次落第後,洪秀全怒火攻心,咬牙切齒,似得狂疾。迴到傢裏,他終日睏獸般在院子裏疾行狂走,口中念叨不停:“再不考清朝試,再不穿清朝服,老子以後要自己開科取士!”怒狂之下,他手持鋤頭,把傢中所供的孔聖人牌位砸得稀爛。
誰也沒料到,這麼一個花縣落第青年,日後成為開挖清朝第一鍁墓土的人。
潛“龍”在淵——落第窮酸的人生選擇
多次落第,洪秀全胸中的怒火絕對不比殺人前的馬加爵會少一些。悶憋之餘,他恨和尚憎及袈裟,對滿清政府怨毒滿胸,常常嚮族弟洪仁玕錶示說:“我們以五萬萬兆漢人受製於數百萬韃妖,天下哪有如此之大恥!(洪秀全文科腦子,當時漢人連五萬萬也沒有)如今,中國每年幾韆萬金銀又化為煙土,漢人膏血,皆成為百萬滿人之花粉錢,年復一年,至今二百餘年,中國之民,富者安能不貧,貧者安能規矩忍耐!思此虎狼之世,真真讓人拍案憤嘆!”(有關內容見於洪仁玕所著《英傑歸真》)
科舉對舊時代讀書人的影響真是巨大!屢考不中,落第連連,竟最終促成一個人思想上發生“質”的轉變,由自身的“不遇”上升為民族情感方麵二百多年的積怨宣泄。確實,曆史的許多大事,究其因由總是源於某個個人的一些“細節”和“小事”,冥冥之中,個人際遇有時候必定成為一個時代的臨界點。但一定要講明的是,洪秀全第四次落第後,並非當時就變成一個“革命者”,他當時不是,即使在“金田起義”打響第一槍後也不是,一直到永安建製後,這位落第舉子的“革命”目標纔明晰起來。先前的種種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沒有“來土爭殺”的大形勢,根本也不會發生“金田起義”。所以,時勢造英雄,非常重要。
洪秀全所處時代,決定瞭“太平天國”日後能以星星之火遍燒燎原的“機遇”。當時滿清統治下的中國,內憂外患,滿目瘡痍,各種社會矛盾都處於極其尖銳的狀態,無法調和。拋開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的國際國內“大形勢”不講,僅就國內局勢看,已經在當時就使有識者終日有岌岌可危之嘆。
自嘉慶、道光以來,中國的土地兼並現象日趨嚴重,地租最高者甚至占佃農收成的80%,農民形同奴隸,富者愈富,貧者愈貧,兩極分化觸目驚心。而且,隨著人口過剩現象的齣現,人多地少,道光中期(1833年,道光十三年)每人平均畝數隻有1.86畝,比例嚴重失調,進而造成米價飛升。中國老百姓老實,無田農民為瞭活命,不少人自平原舉傢遷入蠻荒山區,開山布種,燒野種田,墾山刨食,江南、福建一帶稱這些人“棚民”,廣東稱“寮民”。“太平天國”大名鼎鼎的楊秀清、李秀成兩人即是這種人齣身,貧寒到骨,糊口而已。同時,由於鴉片戰爭後二韆多萬巨額賠款以及五大港口的“開放”,白銀外泄,鴉片蜂擁入內,國內的銀價高漲,錢價暴跌。清朝一直是銀錢並行的雙本位幣製,但實際生活中都是以錢摺銀來計數,法定摺率是一韆文錢摺一兩銀子。由於錢賤銀貴,無形中使得鄉村農民和小地主階層的負擔一下子加重瞭三倍多,更多的人破産破傢。政府從來不體恤民情,更加如狼似虎催逼賦稅,相互之間的關係形同水火。
農民如此,東南一帶許多市鎮從業者也因“五口通商”丟掉飯碗,挑茶工、運輸工、船工等等“苦力”,人數達上百萬人,紛紛失業。由於陸路交通都轉為水港齣口,原先的國內船商經受不住洋資本的衝擊,紛紛歇業。加上英國、美國等“資本主義”國傢嚮中國傾銷棉布、棉紗,成百倍的進口增長下,江南紡織業基本垮掉,斷絕瞭無數從業工人及傢庭作坊的生路。“資本主義”總是占便宜,從前一億碼土布抵不上一韆萬碼洋布,今天幾億條褲子抵不上一架波音飛機,似乎吃虧的總是我們。
人禍有此,天災並行。每個王朝發展到晚期,宿命般都會持續遭受天災。1846年始的五年間,黃河、長江流域各省水災旱災連年不斷,特彆是1849年,長江大水災覆蓋六省,皆為百年罕見特大洪水,淹沒人命無數,損失極其慘重。1851年,黃河在江蘇潰堤,韆裏汪洋。而在“金田起義”的母省廣西,更是旱、澇、蝗、雹不斷,飢民遍野,僵屍滿路。在這種情況下,清朝官府仍舊敲骨吸髓般進行壓榨,“仇恨的怒火”到處燃燒。
洪秀全創製“拜上帝會”,並非第四次落第後纔忽然“皈依”的舉措。早在道光十六年(1836年)他二次赴廣州趕考時,一日閑逛,在龍藏街的貢院門前得到一份免費派發的小冊子《勸世良言》,作者乃中國的基督教徒梁發(梁發乃蘇格蘭長老會員馬禮遜的信徒,他在道光十二年齣版瞭《勸世良言》九本小冊子,每冊有50頁厚,皆是他引摘《聖經》章句然後自己發揮“釋義”)。當時,對其中奇特的“教名”,洪秀全深感興趣,很是當“奇門小說”猛讀瞭一把。當然,過癮之後,“教義”當不得功名,洪秀全又努力鑽入經史子集之中,轉年復來廣州考試。結果,不齣所料,他仍舊落第不果。大刺激之下,洪秀全迴傢後病倒,高燒四十多度,連續四天,燒得他五迷三道,眼前齣現瞭不少“幻象”,估計把不少正常的大腦細胞均燒死,頭腦中竄亂筋搭錯綫,開始“自命不凡”起來。
高燒甫退,先前一嚮溫文爾雅的洪秀全提筆濡墨,作詩一首:
手握乾坤殺伐權,斬邪留正解民懸。
眼通西北江山外,聲震東南日月邊。
展爪似嫌雲路小,騰身何怕漢程偏。
風雷鼓舞三韆浪,易象飛龍定在天。
此詩之中,已有“反意”森然。至於詩格,四五流而已。
第四次科場失意後,絕望歸絕望,肚子最要緊,洪秀全隻得到他繼母李氏的娘傢蓮花塘村去當塾師,掙點糧食糊口。窮極無聊之中,鬱悶寡歡之下,他拿齣道光十六年在廣州街上獲派的《勸世良言》。洪秀全一個錶兄名叫李敬芳,粗通文墨,對這本小冊子産生瞭極大的癡迷,稱贊不已。苦悶至極的洪秀全聽錶兄這麼一說,瀕死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忙再次仔細“研讀”,萌發瞭“罷黜諸神,獨尊上帝”的“進步”思想,開始瞭他的“宗教”造神曆程。
此後,他與小時玩伴馮雲山、族人洪仁玕一起,開始把“上帝”當成件事來做,發展徒眾,宣揚“教義”,結會禮拜。大概在1846年前後,特彆是馮雲山在紫荊山地區傳教的效果明顯,徒黨日多,纔有瞭“拜上帝會”這個正式名稱。手下有瞭幾個信奉者,落魄的洪秀全膽氣倍增,他用“教友”捐贈的銀錢,立刻去找鐵匠打製瞭一把“斬妖劍”,大吟歌詩以明誌:
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為傢共飲和。
擒盡妖邪歸地網,收殘奸宄落天羅。
東南西北效皇極,日月星辰奏凱歌。
虎嘯龍吟光世界,太平一統樂如何!
小打小鬧之餘,仍舊還是窮酸措大做白日夢的意思。
忙乎數日,洪秀全、馮雲山幾個人在花縣老傢官祿埗、五馬嶺以及蓮花塘等地確實吸收瞭不少“教徒”,口沫飛濺地“宣教”之餘,洪秀全四處敲砸孔聖人牌位。此舉引起軒然大波,廣州附近雖然人民接受“新鮮事物”多,傳統上對孔儒仍舊抱有十分尊崇的心理。洪秀全這麼一個落第士子瘋狗一樣四處搞事,引起眾多人的反感,最終連纍他失去瞭塾師的飯碗。世上之事,就是有得有失。
精神力量是巨大的。丟瞭工作,洪秀全沒有灰心,受《聖經》上一句話“從未有先知受人尊敬於本鄉及傢中的”(也就是“外來和尚會念經”之意)鼓勵,他與馮雲山以及村中幾個年青人開始離開老傢,數十天內遍遊廣州、順德、南海、從化、清遠、麯江、陽山、連山等地,在珠江三角洲地區開始瞭他們遊走布道的徵途。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冷酷的。幾個爺們奔走兩個多月,沿路倒弄些筆硯掙點小錢喂肚子,傳教的成績非常不理想,總共隻有五十多人入教門,其間多數還是因貪小便宜少給錢買紙硯口頭錶示入教的。在連山(今天也是瑤族自治區)呆瞭十多天,隻有一個漢人入會,失望之下,二人決定去廣西“發展”。
於是,洪秀全、馮雲山沿賀江河榖而下,先到封川,自潯江西上,在1844年(道光二十四年)夏天到瞭貴縣賜榖村(今名長榖村)。之所以在此地落腳,是因為洪秀全有個錶兄王盛均在這裏居住。二人住下後,一麵當塾師謀生,一麵傳教。由於“獨尊上帝”,排斥當地人祭祀的“土神”,村人憤恨,僅僅呆瞭幾個月,洪、馮兩個人就黯然離開賜榖村。
洪秀全戀傢,迴到花縣。馮雲山為人倔強,仍舊留在廣西,在桂平一帶邊教書邊傳教。
洪秀全迴到花縣,錶麵上“老實”許多,仍舊在當地以塾師身份掙飯吃。但是,他的頭腦正處於“狂暴”期,天天奮筆疾書,大半夜纔睡,一清早就起,兩年多時間內寫齣瞭《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訓》、《原道覺世訓》、《百正歌》、《改邪歸正》五篇“裹腳布”文章,但這些文章內容均非指導“革命行動”的“革命理論”,大多皆是基督教勸人“嚮善”的客傢民歌體打油詩。在這些“革命”著作中,一改昔日破孔聖牌位的張狂,洪秀全隻斥佛老為“邪教”,反而重新說瞭不少孔孟之道的“好話”。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老洪深悟孔孟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可動搖,故而從“痛批”轉為“利用”(定都天京後,洪秀全纔故態復萌,重刻這些文章時刪去瞭所有對孔孟之道的“歌頌”)。
有瞭“宗教”的外衣,打扮起自己來就很得心應手。但是,由於對基督教真正的教義並不通,連《舊約》、《新約》都沒讀過(隻有到瞭1847年,他纔在廣州傳教士羅孝全那裏看瞭這兩本著作),洪秀全隻能走“捷徑”,從儒傢典籍中“鈎沉”,並首先找齣與中國“天”這個詞相匹配的“上帝”一詞。甭說,《詩經》中有“上帝臨汝”,《易經》中有“薦之上帝”,《書經》中有“唯皇上帝”,但其實與基督教的“上帝”之意十六杆子也打不著。找到瞭“上帝”這個古詞,洪秀全“創造性”地認為:“曆考中國史冊,自盤古至三代,君臣一體,皆敬拜皇上帝。”同時,他大肆附會第三次趕考後的發高燒見幻象說鬍話的經曆,聲稱自己那一次“死過去”,其實是上天見上帝,受命再次“下凡”,誅妖救世。這種伎倆,同曆代農民戰爭的頭頭們假造“符瑞”、“讖言”,並無二緻。他還編造齣一個“上帝”的“對頭”——閻羅妖,或東海龍妖,隨時把這個假想敵附會到任何反對者或反對派身上。
平心而論,“拜上帝教”的儀式一點也不復雜:眾人集結於一屋,男女分彆列座,開始共唱贊美詩。然後,“主持人”宣揚上帝之仁或耶穌救贖之恩,勸誡信徒勿拜偶像,悔改過惡,一心崇服上帝。隻要有人當時願意入會,馬上施以“洗禮”——在一張“懺悔狀”上寫上自己名字,麵對神颱跪下。“主持人”問:“願不拜邪神否?願不行惡事否?願恪守王條否?”“申請人”隨聲答應,於是“主持人”從一大臉盆中取水一杯澆於“受洗者”腦袋上,語稱:“洗淨從前罪惡,除舊生新!”禮畢,焚化寫有申請人姓名的“懺悔狀”,飲盡神颱前所供清茶三杯,儀式結束。
洪秀全的“基督教”,看似基督教,其實也就仿個皮毛,與真正的基督教有天淵之彆,所以,英國人富禮賜就說過:“教皇如果有權治他洪秀全,早就把他燒死瞭!”(見其《天京遊記》一書)
下麵,筆者仔細“八卦”一下洪秀全“新教”與基督教的實質不同。
首先,基督教有“三位一體”說,即父、子、聖靈三個位格,其本意在於推究“上帝”對人的救贖,因此,上帝(父)、耶穌(子)與聖靈並非是三個神,而是一體。洪秀全當然不懂這麼深奧的東西,《勸世良言》那個小冊子中也沒有講這些,最多隻懂“救世主天兄耶穌贖罪功勞”,他以為“三位一體”是三個人,並編造“天父”派他本人“天王”下凡代世人“救贖”的神話。此“救贖”非彼“救贖”也。自公元4世紀開始,“三位一體”已經成為基督教最基本教義之一,洪秀全連這一點都弄不清楚,鬍搬“上帝”,確實有“中國特色”。
第二,在基督教儀式方麵,最重要的當屬洗禮和聖餐。此儀式源自耶穌和門徒共進最後晚餐時,他親自掰開麵餅分給門徒,說:“吃,這是我的身體。”而後又舉杯遞給他們,“喝,這是我立約的血……我是從天上降下來生命的糧,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復活。”所以,門徒吃“聖餐”,意即“原罪”得赦。洪秀全對此一知半解,他隻知道“洗禮”,從未見過領聖餐的儀式,所以拜上帝教從來沒有這種儀式。同時,汲取中國傳統喜喪儀禮,洪秀全等人總會把講道的文章當眾焚化,鳴鞭放炮,很是熱鬧。而基督教根本沒有此種儀式,一直要求信徒“用心靈和誠實拜他(上帝)”。至於“太平天國”宣教活動最有特色的“講道理”,全然不同於基督教的“布道”,基本上是盅惑宣教的政治活動,與宗教無關。
第三,基督教認為上帝是一個“靈”,因此上帝是人的肉眼所不能看到的。而洪秀全對此不理解,為突齣他自己的“神異”,他逢人就講他升天時見過“上帝”本人,而且這個“上帝”的樣子還十分清晰:“披金發,衣皇袍,巍然坐於最高之寶座上。”可見,洪秀全是根據教堂中耶穌的形象推測齣他爸“上帝”的模樣,不倫不類,卻有“遺傳”道理。此種“人神同形論”,稍有基督教知識的人,都會覺其荒謬不堪,以這種“擬人觀”描述“上帝”,老洪的神學知識基本上隻有20分,離及格還遠得很。
第四,基督教所理解的“天國”在“天上”和“來世”以及信眾“心裏”,而洪秀全理解的“天國”或“上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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