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15
珍藏汪曾祺:情不知所起,一汪而深(套裝共3冊)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2024
他是當下有文人氣質的讀者非常喜愛的作傢,一個可愛的老頭兒。
他貪吃,是作傢裏會吃的,也是廚師裏會寫的。
他貪喝,在西南聯大的時候就逃課喝酒,喝多瞭睡在街頭還是老師瀋從文把他扶迴宿捨的。
他貪玩兒,更貪戀人世間,簡直“貪得無厭”。
他是有生活情趣的直男。
用現在網友的話說,他就是文藝界的泥石流,市井裏的小清新。
他是“汪粉”們喜愛的“老頭兒”,是現當代作傢中的齣版“常青樹”。他離開我們20年來,名字被人們反復提起,作品依然不斷重印再版,齣版量比他在世時還要大。
汪曾祺研究者、知名文學評論傢王乾認為,汪曾祺是一位被忽略的大師,在文壇退去浮躁之後,這位慢熱型作傢必將釋放齣持久的光芒。
懷念汪曾祺好的方式,就是閱讀汪曾祺。
2017年5月16日,江蘇鳳凰文藝齣版社、北京盛世肯特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聯閤推齣汪曾祺逝世20周年紀念集——《珍藏汪曾祺:情不知所起,一汪而深》,和廣大“汪迷”朋友一起懷念、閱讀、珍藏汪曾祺。
《珍藏汪曾祺:情不知所起,一汪而深》由文學評論傢王乾專為“汪曾祺逝世20周年紀念”而編纂,一函三冊,分彆是:(一)散落的珍珠:民間書畫拾遺;(二)月夜賞汪文:妙文采擷賞析;(三)影像與足跡:照片裏的年輪。
第一冊《散落的珍珠》,凝聚汪迷力量,匯集民間及汪曾祺後人獨門私藏之汪曾祺書畫作品86幅,並附藏傢的收藏小史,點綴以汪曾祺語錄;
第二冊《月夜賞汪文》,品鑒汪曾祺經典名作《歲寒三友》《徙》《故鄉的食物》《晚飯花》《受戒》《八月驕陽》《大淖記事》《黃油烙餅》《矮紙集》,看王乾、費振中、陳武、蘇北、史航、李國濤等名傢對汪曾祺作品的獨到賞析;
第三冊《影像與足跡》,集中展示汪曾祺個人及其閤影照片46幅,配以汪曾祺創作年譜,追憶“老頭兒”一生足跡。
【作者簡介】
汪曾祺(1920.3.5―1997.5.16),江蘇高郵人,中國當代著名作傢、散文傢、戲劇傢,京派作傢代錶人物,曾就讀於西南聯大中國文學係,曆任北京曆史博物館職員、《北京文藝》編輯、《民間文學》編輯、北京京劇團編劇、中國作協顧問等,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說《受戒》《大淖記事》《異秉》,小說集《邂逅集》《晚飯花集》《矮紙集》,散文集《晚翠文談》《蒲橋集》《逝水》等。
【編者簡介】
王乾,1960年生於江蘇揚州,作傢、文學評論傢,汪曾祺研究專傢。1985年畢業於揚州師院中文係。曾任《鍾山》雜誌編輯、《東方文化周刊》主編、人民文學齣版社編審、《中華文學選刊》主編,現任《小說選刊》副主編。著有《邊緣與曖昧》《灌水時代》《王乾隨筆選》《潛京十年手記》《夜讀汪曾祺》等,主編《迴望汪曾祺》叢書。策劃過《大傢》等文學刊物。《王乾隨筆選》獲2010年第五屆魯迅文學奬。
有個汪曾祺,將來必有大成就。
——瀋從文
他是我認為全中國文章寫得好的……他在我心裏的分量太重,很難下筆。
——黃永玉
汪是一文狐,修煉成老精。
——賈平凹
汪曾祺的作品呈現齣大傢的風範,其風格似九麯流水,空榖清音,是中國文學寶庫中一塊閃亮的瑰寶。
——蘇童
好作傢一定要有自己的腔調。汪曾褀的腔調就是業已滅絕的文人氣,就是業已滅絕的士大夫氣,這種氣息在當今的中國極為稀有。汪曾褀的背後站立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陶淵明。
——畢飛宇
他的一切,都是詩。
——黃裳
他的文字就像一碗白粥,熬得剛好。
——梁文道
汪曾祺先生舉重若輕的文風和與世無爭的為人,可稱是一麵鏡子。和他相比,當下文壇顯得浮躁和自我膨脹。
——白燁
汪曾祺可以當之無愧稱為20世紀中國的文學大師,他是打通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的第1人。隨著人們對他的認識深入,其價值越來越彌足珍貴,其光澤將會被時間磨洗得越發明亮迷人。
——王乾
這世間可愛的老頭兒很多,但可愛成汪曾祺這樣的,卻不常見。
——史航
他帶給文壇溫暖、快樂和不凡的趣味。
——鐵凝
懷念汪老,也是懷念文壇的一種品格。
——高洪波
壹:《散落的珍珠》
民間徵集
汪傢私藏
貳:《月夜賞汪文》
歲寒三友 / 汪曾祺
難得的暖意——重讀《歲寒三友》?/ 王乾
徙 / 汪曾祺
有誌者的睏局——重讀汪曾祺的《徙》?/ 王乾
故鄉的食物 / 汪曾祺
美麗的夢,感傷的詩,文化的畫
——評《故鄉的食物》等兼談散文“朝花夕拾”的特性?/ 王乾??費振中
晚飯花 / 汪曾祺
淡的魅力——談汪曾祺的《晚飯花》?/ 王乾
受戒 / 汪曾祺
重讀《受戒》?/ 陳武
八月驕陽 / 汪曾祺
讀《八月驕陽》?/ 陳武
大淖記事 / 汪曾祺
讀《大淖記事》?/ 蘇北
黃油烙餅 / 汪曾祺
品讀《黃油烙餅》?/ 烏人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史航
讀《矮紙集》兼及汪曾祺小說文體描述?/ 李國濤
叁:《影像與足跡》
照片裏的年輪
汪曾祺創作年譜簡編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史航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這兩句詩是馬一浮的,我讀瞭就喜歡,常常提起。現在要寫汪曾祺瞭,纔發現,這十個字是應該專門用在他身上的。
他寫過多少草木啊,拿他這些文字,可以編一本詞典,薄薄的,並不整齊劃一的。這種詞典不解決什麼疑難,就是沒事翻翻,讓你覺得隨身帶瞭一個花園,或者一個不錯的菜園。
他對菊花不討厭,但討厭菊展,他覺得菊花還是得一棵一棵的看,一朵一朵的看。
確實,很多人成天忙活的就是把美從土裏揪齣來,攪拌成水泥,去砌牆。汪曾祺就跟這些人著急,上火,這些人就像《茶館》裏說的,“把那點意思弄成瞭不好意思”。
他誇瀋從文的《邊城》,他說是“一把花”。真好。多少人會順嘴誇成是一朵花,可是汪曾祺知道,他老師寫的是一把花。美是很多的,不一樣的,美和美是在一起的,起碼是互相牽掛著的,所以是,一把花。
汪曾祺寫過很多次瀋從文,我因此纔知道瀋從文是怎麼過日子的,怎麼嘆氣怎麼高興。他也讓我知道西南聯大是怎麼迴事,那學校有點像他愛提起的京劇《桑園寄子》:“走青山望白雲傢鄉何在。”青山白雲都是真的,傢鄉不在身邊,也是真的。我後來讀齊邦媛的《巨流河》,可為印證。
他有一次專門寫西南聯大的地質係的同學,“他們的祖國意識更強烈,更實在。”看過他描述那些男女同學,平時怎麼吃飯走路,齣外考察完瞭,怎麼列隊歸來,我覺得他說得對。
汪曾祺是個老福爾摩斯。他是個針對美的偵探。他誇某寺的羅漢塑得好,就說有個穿草鞋的羅漢,草鞋上一根一根的草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記得祖母有個小黃蜂的琥珀扇墜,很好看。晚年在賓館,看到人工琥珀,各路昆蟲畢備,甚至還有完整的蜻蜓,在一個薄薄的琥珀片裏。這當然是弄死以後,端端正正地壓在裏麵的。他覺得還是那個扇墜好看,因為是偶然形成的。“美,多少要包含一點偶然。”
白馬廟教中學的時候,他看見一個挑糞的,“糞桶是新的,近桶口處畫瞭一圈串枝蓮,墨綫勾成,筆如鐵綫,勻勻淨淨。糞桶上描花,真是少見。”
多少少見的東西,少見的美,被他記錄下來,作瞭呈堂證供。他是個好偵探。
在香港,他看見的是遛鳥的人,記得的也是這個,覺得值得寫的也是這個。人傢提的是雙層鳥籠,樓上樓下,各有一隻綉眼。早上九點鍾遛鳥?北京這時候早遛完瞭,迴傢瞭。“莫非香港的鳥也醒得晚?”
然後他想起徐州養百靈的漢子,“籠高三四尺,無法手提,隻能用一根打磨得極光滑的棗木杆子作扁擔,把鳥籠擔著,在舊黃河岸,慢慢地走。”
他告訴張辛欣,我看見一根香港遛鳥的人。她說:“你就注意這樣的事情!”他也不禁自笑。
“在隔海的大嶼山,晨起,聽見斑鳩叫。艾蕪同誌正在散步,駐足而聽,說:‘斑鳩。’意態悠遠,似乎有所感觸,又似乎沒聽。”
汪曾祺自己,在伊犁也聽過斑鳩,他就趁機想傢。
他夜宿大嶼山,聽到蟋蟀叫。
“臨離香港,被一個記者拉住,問我對於香港的觀感。我說我在香港聽到瞭斑鳩和蟋蟀,覺得很親切。她問我斑鳩是什麼,我隻好摹仿斑鳩的叫聲,她連連點頭。”
這畫麵是有意思的,老頭兒一本正經學斑鳩叫,女記者斑鳩似的連連點頭。
流沙河也為蟋蟀寫過詩,孫犁偶也留心,這幾個名字,適閤放在一起。
然而,汪曾祺牽掛的又不光是美,他隻是覺得,經常提到美,會讓他的讀者心軟,心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從彆人的文章裏,知道硃自清的父親到抗戰還活著,他很高興。他以為老人傢沒那麼健旺。主要是《背影》裏父親的信他字字記得:“唯右膀疼痛,舉箸捉筆,大有不便,大概大去之期不遠矣。”這話確是淡淡的沉痛,但凡人子,讀這樣的話,是沒辦法一笑瞭之的。
也因為這人子之心,他常提起《四郎探母》:“鬍地衣冠懶穿戴,每日裏花開兒的心不開。”後來讀蔣勛文章,說颱灣的國軍劇社改編過《四郎探母》,四郎變成來送陣圖情報的,要母親趕緊齣兵,一舉滅瞭遼邦。許多老兵中途退場瞭,他們恨政治的無所不在,他們心愛的戲文,被政治汙染瞭。汪曾祺若是看,也會罵一句:“鬍鬧!”
他對政治的態度,讀者是能感受到的。他寫的劇本《裘盛戎》,有兩句唱詞:“誰能遮得住星光雲影,誰能從日曆上勾掉瞭榖雨、清明?”
他說:“江青一輩子隻說過一句正確的話:‘小蘿蔔去皮,真是煞風景!’我們陪她看電影,開座談會,聽她東一句西一句地漫談。開會都是半夜(她白天睡覺,晚上辦公),會後有一點夜宵。有時有涼拌小蘿蔔。人民大會堂的廚師特彆巴結,小蘿蔔都是削皮的。蘿蔔去皮,吃起來不香。”
他講這個,是在一篇《果蔬鞦濃》的散文裏寫的,不是特意要迴憶什麼。
他對政治是這個態度,但他不是不憤怒。他在信裏嚮人推薦自己的小說《徙》:“單看《受戒》,容易誤會我把舊社會寫得太美,參看其他篇,便知我也有很沉痛的感情。”
他有時候愛強調一點憤怒的。周作人說喜歡杜牧的詩——“忍過事則喜”,他偏要再引一句杜牧的《阿房宮賦》:“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確實,這也是杜牧。《十一傢注孫子》,也有杜牧這一傢,他若是個“忍”字當頭的文人,他注《孫子》研讀兵法做什麼,裝孫子就是瞭。
汪曾祺的文章,結尾是經常有感嘆號齣現的,有點像相聲《連升三級》的結尾,那句:“一群混蛋!”
就算是句號,也是很不愉快的句號,比如小說《陳小手》,團長一槍把好醫生陳小手,從白馬上打下來瞭,人傢剛辛辛苦苦為他太太接生。
團長就覺得我的女人,憑什麼讓他摸來摸去。
“團長覺得怪委屈。”
這七個字,我到死都忘不瞭。
自然,大傢更記得《受戒》,記得小和尚明海和英子的爛漫。
有過一個公社書記,對汪曾祺說,他們會議桌的塑料颱布上,有一些圓珠筆字,來自《受戒》。原來此前開會,兩位大隊書記,一邊開會,一邊默寫明海和小英子的對話。
真是個好故事。我估計也是汪曾祺傢鄉那邊的大隊書記,他們被自己傢鄉有過這樣的美好給迷住瞭,心不在焉的就記下來。他們總不會真的花時間去背誦。
這能讓人想起另一個汪曾祺的小說,《職業》,纔兩韆字。劉心武拿到稿子,說:“這樣短的小說,為什麼要用這麼大的題目?”他看過之後,說:“是該用這麼大的題目。”
小說講一個街頭叫賣小吃的孩子,成天喊的是“椒鹽餅子西洋糕”,頑童們跟在後麵,喊:“捏著鼻子吹洋號!”這孩子懂事,不理睬。有一天去給外婆過生日,他穿瞭新衣服,不挎籃子齣門,走在巷子裏,看四處無人,他偷偷喊瞭一句:“捏著鼻子吹洋號!”
這是卓彆林那種辛酸的笑意瞭,也是契訶夫小說《萬卡》的無助。
汪曾祺說自己寫的是“職業對人的限製,對人的框定,無限可能性的失去。”那兩位默寫《受戒》的大隊書記,這個舊社會的小故事,其實與你們是有關係的。總之,人世多苦辛。
而這些辛苦,是否要分享,其中大有分彆。
《大淖記事》,那個字念鬧,生僻,曹禺都為瞭這小說專門去查字典。講的是亂世相愛的男女被迫害,男的被打得昏迷,灌尿堿湯纔能蘇醒。偏方。
“巧雲把一碗尿堿湯灌進十一子的喉嚨,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也嘗瞭一口。”
汪曾祺說:“寫這一句時,我流瞭眼淚。”這是他寫愛情寫得最好的一段。
此處,用分享一詞當然是俗瞭,但一時又想不到彆的詞。
我受汪曾祺影響極深,從中學開始,從讀《晚飯花集》開始。
阿索林、廢名、梭羅、古勃,都是因他纔知道的,他給何立偉小說集《小城無故事》的序言提到。他說廢名小說《橋》裏那句“萬壽宮叮叮響”很好。果然好。慢慢的,廢名的所有文字,讀瞭的,都在我耳邊叮叮響,像那個容孩子們在裏麵讀書嬉戲的掛著鈴鐺的萬壽宮。
汪曾祺說廢名的價值被認識,還得再等二十年。他是1996年說這話的。第二年他自己就去世瞭。
他生前我就見過他一次,書市找他簽名,簽《榆樹村雜記》。我沒敢跟他說話。他眼神太銳利,往迴倚靠著,遠遠看著這個書市。
後來我去孔夫子舊書網,找他的簽名本,找到北京京劇院的館藏書,《宋史紀事本末》的三、四捲,附帶的藉書卡有他簽名。那也行!
他吃不瞭魚腥草,文章裏自己說的。我能吃,我很愛吃。
“寫得最多的是我的故鄉高郵,其次是北京,其次是昆明和張傢口。我在上海住過近兩年,隻留下一篇《星期天》。在武漢住過一年,一篇也沒有留下。”
他可能沒去過我的故鄉長春。我是很想看他寫一寫長春的。當然,長春其實也沒什麼好寫。
他說過:“希望齣現一兩個寫梨園行的狄更斯。”到現在也還是沒有,起碼我沒見過。
每每如此,他呼籲完瞭,還是他自己在那裏忙。
他的小說,對我有大影響的是《星期天》和《王四海的黃昏》,都講到一個人用自己多麼不情願的方式度過一生,都講到人世間彌漫的悵惘。《鑒賞傢》則相反,告訴你,人還是可以選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比如葉三。這活活讓人悵惘。
以前我說過,就算你剛飽餐一頓,看汪曾祺寫吃食,你還是會餓得咕咕叫。這種咕咕叫,也是悵惘。汪曾祺的文字,就是糖衣炮彈。他是為瞭讓你悵惘而生的。
瀋從文《長河》裏夭夭說:“好看的應該長遠存在。”
好看再加上悵惘,纔是永遠存在的。
編者前言
汪曾祺的光芒裏,是我們對傳統的迷戀
汪曾祺曾是一個被中國當代文學史遮蔽的大師。在過去很長時間裏,新文學的評判標準依賴於諸多海外標準,無論哪一條,汪曾祺在其中都是遊離的狀態,不在文學思潮的興奮“點”上。
而今他在讀者和作傢中的慢熱,持久的熱,正說明文壇在慢慢消褪浮躁。更進一步說,是在民族文化的自信重新確立的時候,汪曾祺開始釋放齣迷人而不灼熱的光芒來。他將現代性和民族性成功融為一體,將中國的文人精神與民間的文化傳統有機地結閤,成為典型的中國敘事、中國腔調。
我讀到汪先生的作品,最早是他的舊作《王全》。剛剛進入青春期的我,又逢上烈火灼心的歲月,一個暑假的炎熱夜晚,在《人民文學》舊刊上讀到汪曾祺的文字,忽然平靜下來,夏夜也變得平靜溫和。
是的。汪曾祺的作品好像更適閤夜間閱讀。他的文字如鞦月當空,明淨如水,一塵不染,開捲慢慢進入,心也漸漸平靜,故鄉、鄰裏、同事、親友、陌生的街道和熟悉的老屋,昆明的警報和上海的星期天,高郵的河流和北京的安樂居,都是作傢筆下輕盈流動的筆墨意象。讀罷,心靈如洗。
真正全方位的閱讀是汪曾祺在上個世紀80年代發錶瞭《異秉》之後。《異秉》當時發在顧爾譚主編的《雨花》上,很少有刊物轉,也很少有人評介,而那一年我卻碰巧訂瞭《雨花》。我看瞭《異秉》之後的第一感覺是與我父輩的生活極其相似,更重要的是小說的功力力透紙背。等讀到《受戒》《大淖記事》之後,就更加激動瞭。讀汪曾祺的小說,我經常産生這樣的念頭,哦,原來生活是這樣的!哦,原來日常生活也這麼美好!因為景慕汪曾祺的小說,一段時間我竟能整段整段地背齣來。
汪曾祺對中國文壇的影響,特彆是年輕一代作傢的影響是巨大的。在風行現代派的20世紀80年代,汪曾祺以其優美的文字和敘述喚起瞭年輕一代對母語的感情,喚起瞭他們對母語的重新的熱愛,喚起瞭他們對傳統文化的熱愛。20世紀80年代是流行翻譯文體的年代,一些作傢為瞭錶現自己的新潮和前衛,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譯小說的文體,以為翻譯傢的文體就是現代派的文體,我們現在從當時一些著名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到這種幼稚的模仿。尤其在“尋根”浪潮湧起一些人惟《百年孤獨》是瞻的時候,汪曾祺用非常中國化的文風徵服瞭不同年齡、不同文化的人,且顯得特彆“新潮”,讓年輕人重新樹立瞭對漢語的信心。
汪曾祺在他的作品中,很少大波大瀾,很少戲劇性,寫的都是極其日常的生活,極其平常的生活,可依然時時閃現著文學的光彩。寫日常生活,寫市井生活,很容易沉悶,也很容易瑣碎,但也是最容易見人性的。汪曾祺將老師瀋從文的視角從鄉村擴展到市井,這是一個瞭不起的創舉。一般來說,對鄉村的描寫容易産生抒情、詩化意味,而對於市井來說,中國文學少有描寫,更少詩意的觀照。這是因為市井生活和鄉村生活相比,有著太多的煙火氣,有著太多的世俗味。但生活的詩意是無處不在的。在《歲寒三友》《徙》《故裏三陳》等純粹市井題材的小說中,汪曾祺讓詩意潤物細無聲地滲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市井,在汪曾祺的筆下獲得瞭詩意,獲得瞭在文學生活中的同等地位,不再是世俗的代名詞,而是人的價值的體現。汪曾祺用他的實踐告訴我們,日常生活也是文學,甚至是文學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以前一直對寫實的日常的作品有偏見,可閱讀研究瞭汪曾祺之後,我改變瞭自己的觀念,並在此基礎上,對寫實作品特彆是“新寫實”小說進行瞭較早的開發和研究。
汪曾祺不僅改變瞭我的文學觀念,也影響瞭我的生活觀念。因為老鄉的緣故,也因為研究他作品的緣故,我和他本人有瞭很多的交往,我發現他不僅是在小說中審美,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按照美的原則進行生活的。可以說,他的生活完全是審美化的。比如,他喜歡下廚,且做得一手美妙的傢常菜,他是有名的美食傢,他認為那也是在做一部作品,並沒有因為鍋碗瓢勺、油鹽醬醋影響審美。我是有幸多次品嘗到他手藝的人,他做的菜也像他的作品一樣,數量少,品種也不多,但每次都有那麼一兩個特彆有特點。我最後一次吃到他做的菜,是他去世前的半個月。那天有個法國人要吃正宗的北京豆汁,汪曾祺就做瞭改進,加瞭一點羊油和毛豆熬。他告訴我說,豆汁這東西特吸油,豬油多瞭又膩,正好傢裏的羊油又派不上用場,羊油鮮而不膩,熬豆汁閤味。他說“閤味”的“閤”發的是高郵鄉音ge。這豆汁果然下酒,我們倆把一瓶酒喝瞭。之後他送我到電梯口,沒想到,這成瞭永訣。
熱愛生活,在生活當中尋找詩意和審美,可生活並不全是詩意和審美,汪先生對此似乎毫無怨言,他身上那種知足常樂甚至逆來順受的生活態度頗讓我吃驚。很多人沒有想到汪先生直到去世前也沒有自己的房子。他一直住他太太施鬆卿的房子,先在白堆子,後來在蒲黃榆,都是施在新華社的房子。有一次我跟老先生開玩笑,你們傢陰盛陽衰呀。老先生嗬嗬一笑,抽著煙,沒有搭腔。汪曾祺嚮我述說這件事時,一點也不惱怒,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 珍藏汪曾祺:情不知所起,一汪而深(套裝共3冊)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
養孩子,總歸要為之計深遠,往往也是為己之計深遠。
評分物有所值
評分非常好,這套書等瞭很久纔買到,終於有貨瞭以後還會持續關注其他部分的
評分很大的開本,印刷不錯,說有什麼郵戳沒看到
評分感覺還不錯,值得贊一個!細品……
評分汪老,我的偶像啊。很棒的書,閑暇時光的最佳伴侶。
評分包裝很精緻!
評分書不錯,快遞包裝太簡陋,裏麵一點緩衝都沒有,書的一個角磕壞瞭
評分不錯不錯,信賴京東,搞活動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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